第26章 愛戀已生
愛戀已生
錢箱被找了出來,證據明了,林涵也被判了秋後處決。
李為善還沒有從林掌櫃一家的慘劇中回過神來,總感覺三觀有些被摧毀了,人也恍惚。福安也有些感慨:“到最後還不悔改,真是不孝啊!”
李為善點點頭,接道:“最難受的還是當爹的,一兒一女都沒了。”
“若說當爹的,也不是沒錯,若非他重男輕女,也不會在有一個女兒後再生下兒子;若非他因聰慧偏心對待兩個孩子,也不會造成如今的悲劇。”福安道,“只希望他後面能公正待人,不然還是要再出悲劇的。”
夏日炎炎,福安公主按照慣例前往宮中拜訪阿母賢妃。陽光明媚地灑在宮殿的飛檐綠瓦上,層層疊疊的建築被鮮花綠樹環繞,宮中的景色宛如人間仙境。
穿過長長的回廊,福安公主走在蓮花石板路上,偶然遇到了自己的授業恩師,老師如今在教宮裏未成年的小公主們。老師的眼神還是那麽堅定而慈祥,滿頭銀發被輕輕地盤起,素淨的臉龐泛着光彩。她穿着一身淡綠色的長衫,清雅脫俗,給人一種寧靜的感覺。老師一直關心着福安公主的成長,這次見面自然而然地拉起了話題。她聽說了近日發生的典當鋪少掌櫃被殺案,便和福安公主聊了起來。
兩人找了一處宮中的涼亭坐下,涼亭四周環繞着碧綠的荷塘,微風拂過荷葉,荷花随風搖曳,散發出淡淡的清香。福安公主和老師在涼亭中閑聊,探讨這起案件的來龍去脈。
老師聽完了這個案件,感慨道:“如今的世風日下,人心難測,這種悲劇實在讓人扼腕嘆息。”老師又對福安公主說道:“你現在處理案件做的非常好了,就是性情太暴躁了,要收着點,不要叫別人指點。”
福安說:“我知道,驸馬也和我說過這話。我就是忍不住,這人太混賬了!”
老師說:“不是林涵為人惡劣,這是繼承人争鬥。當年我不教你政治就是怕這個,涉及到繼承人的鬥争都非常可怕。”
福安從未将這兩件事聯系在一起過,原來老師打壓自己不是自己能力不行,而是出于這種可笑的原因?她問老師道:“有老師會和公子說這種話嗎?”
老師沒反應過來:“什麽話?”
福安說:“繼承人鬥争太可怕,所以不教導公子,讓公子不要參與朝政這種話。”她看着老師,“會有老師和皇子說這種話嗎?”
當然不會有,福安公主心中湧上一陣苦澀的笑意。她突然覺得很可笑,因為她不僅沒有得到關于參加或不參加繼承人鬥争的選擇權,而是已經被默認為不能參與繼承人鬥争。她是公主,可她突然覺得自己還比不上當鋪之女林嘉,她連争鬥的資格都不被寄予,何其可悲……
盛夏的午後,到處都熱氣騰騰地,但又很靜谧,是一種獨屬夏天的寧靜,福安一個人坐在涼亭中,面色蒼白,眼睛無神。遠處,李為善邊喊着“殿下”邊跑過來,他幾步跑進涼亭,抓住福安後,因為天熱和跑步微微喘着氣,一面說::“殿下不是說要劃船嗎?船都備好了,公子公主們都在等殿下呢。”福安被李為善這麽一喊,回過神來,見老師已經離開了,面前只有李為善,便問他道:“如果哪天,我和公子公主們起沖突,就像這次的林涵一樣,殺了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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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為善不懂福安為什麽突然說這個,只搖頭道:“才不會。”
福安以為他是說自己不夠格和公子們争,就很生氣:“什麽才不會?皇室争鬥只會比當鋪繼承人鬥争更可怕!”
李為善還是說不會:“你才不會那麽心軟,也不會任事情發展到那地步。你肯定先下手為強,把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裏,你早早就是贏家,自然就不會發生什麽骨肉相殘事件。”
雖然李為善一直誇贊福安聰明博學勇敢厲害,但福安沒想到,連在繼承人鬥争上,李為善也這麽相信她,反而有點吃驚:“你把我想的太厲害了吧。”
李為善道:“才沒有,你就是這樣的人。”李為善說這話時一點都沒有贊美福安的意思,他甚至憤憤到翻白眼,完全就是吐槽福安就是這樣的人。
福安聽了反而很開心,上前挽着李為善的手說:“為什麽這次這麽積極?平時騎馬都找不到你人的。”
李為善被她突然而來的熱情吓到了,僵直手臂任福安挽着,一邊回答一邊回頭看。
福安問他:“你找什麽?”
李為善僵直手臂,還是回頭找:“看君上是不是在附近。”
福安錘了他一下,又挽上他手臂。“等下你劃船要穩點,不要讓我掉到水中。”
李為善說:“我以為你想自己劃的。”
福安說:“我又不會劃船。”
李為善看向福安公主:“那你還說要劃船?”
福安公主也看向他:“你劃船也不行嗎?”
李為善一噎,還是點頭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