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情愫似水
情愫似水
“你說沒有證據，法律不能治他罪，那我固國公主能不能治他？”
福安公主覺得自己第一次這麽生氣，庭下站着的男人真是無恥到讓聖人發怒！
城東典當鋪林家有一女一子，長女林嘉冰雪聰慧，性情柔和乖順，十分讨長輩喜歡，次子林涵乖戾難教，沒有那個能力，偏又事事好争先，十分惹長輩讨厭。林掌櫃疼愛林嘉，不喜林涵，放話說典當鋪的繼承人只會是長女，便是長女死掉也只會選擇當鋪裏的掌櫃繼承家業，絕不會考慮次子。父子關系十分緊張，半個月前林涵說要出去闖一番事業離家出走，林掌櫃又對其一頓嘲諷，七天前林掌櫃因生意出門一段時間，只留林嘉在家照顧生意。誰想林嘉突然糟了不測，今天早上被夥計發現慘死家中。
出了人命案，福安公主和李為善十分重視，跟着仵作去了人命現場。
典當鋪前面是商鋪，後面是掌櫃一家和夥計們的住所。夥計們住在西院，掌櫃一家住在東院，中間有一小片池塘，養着荷花和鴨子。據夥計們說，晚上閉了店，他們就回去睡覺了，沒聽見東院有什麽聲響，今天早上到了開店的時間，還沒見到少掌櫃，便去東院叫少掌櫃，只見林嘉倒在血泊中，已沒了性命。
林嘉倒在東院堂屋裏，她被重物砸破腦袋，又勒住脖子，臉憋得通紅，口吐白沫，額頭上爆出青筋，眼白因充血而變得鮮紅，因為被活活勒死，大小便也失了禁，活生生一個漂亮姑娘竟然以這種痛苦不甘的方式離開的人世。
李為善不忍再瞧，福安公主卻發現了疑點，蹲在林嘉身前檢查她的頭顱：“是什麽砸破了她的頭？”
仵作道：“大約是錢箱一類的硬物，從傷口可以看出硬物的形狀。當鋪的夥計們說，每天晚上林嘉都會點一遍店裏的現錢，看和賬本上的數目對不對的；而且這次清點錢財，當鋪裏确實少了三千兩。”
福安公主疑道：“可打劫的話，不應該先綁了林嘉再去搜尋錢箱嗎？林嘉手腳都是松開的。”她高聲叫捕役道，“有查到賊人闖入的痕跡嗎？”
捕役上前回道：“小人剛又查了一遍，典當鋪各處門鎖完好，圍牆四周也沒有腳印，沒有賊人闖入的痕跡。”
福安公主道：“那就是內部人作案？”
捕役道：“西院除了廚房、柴房、雜貨間，只有兩間住房，夥計們都是三兩個人擠一間房，如果晚上有人走動，很容易就被發現。西院和東院之間只有一條走廊相連，東院那邊還有一道小門，晚上會上鎖。”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福安公主不免急躁起來：“那兇手是化作雲霧飄進來的嗎？要不要我去神臺請師君來看看？”
突然，一個老人不顧捕役阻攔闖進來道：“是我兒子殺了他姐姐。”
正是死者的阿翁林掌櫃。七天前，他出門時女兒還給他多包了兩件衣服說出門在外，要多照顧自己身體，回來女兒便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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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掌櫃，您要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如果真是您兒子殺了女兒，您就一個孩子都沒了。”
“就是這逆子！他平素就行為不端，脾氣暴躁孤僻，小時候還因為打架幾次進少管所，我對他已經筋疲力盡了。抓了他去吧！白縣令，公主大人，你們抓了他去吧！”
“林掌櫃，我們要看證據的，沒有證據，我們不會抓你兒子的。”
“我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麽怪物！他就不該出生！當年若不是生他，老婆子也不會去世，這家夥也不知長進，待人接物十分惡劣，還到處招惹是非，惹了禍便推給別人。”
可能是因為次子平時太招惹是非，導致一出事，林掌櫃就會認為是林涵的錯，兩人一定會起沖突。他們還沒見到林涵，不好說定林涵真就如林掌櫃所說暴戾自私，無法以常理應對。福安公主撞撞李為善胳膊道：“這家也不知遭了什麽業，父告子殺女，人倫慘劇啊！”
李為善還是覺得難以相信：“還是招林涵過來問問吧，別冤枉了人。”
可當召林涵上堂後，所有人都确信他就是兇手了。不管和阿翁矛盾多大，看到姐姐的遺體，一般人哪裏能笑得出來？因而福安公主和李為善一見到他那副嚣張冷漠的嘴臉，就立即斷定他是兇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