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
正在看電影,對時間流逝毫無感覺的羅墨在第二天降臨的瞬間,感覺身體猛的僵住了,連一根手指也動不了,眼前的一切漸漸的像是罩上了一層迷霧,然後黑暗将那一切吞噬,神智墜入混沌裏的混沌。不像以往還可以看見自己身體的動作,這次是徹徹底底的黑暗,什麽都看不見、什麽都感受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羅墨才從那混沌的黑暗中掙紮出來,迷蒙的睜開眼,電腦屏幕上又是一片整整齊齊的文字,顯示屏右下角上赫然顯示着,現在已經是第二天早晨六點五十了。
徹夜未睡的羅墨感覺頭悶悶的發疼,眼睛也酸澀的厲害,腦袋裏像是攪了漿糊,遲鈍的要命,什麽也無法思考。
——這種感覺似乎不只是熬夜帶來的,還是因為……
到底因為什麽,羅墨是沒有精力去想了,他歪歪斜斜的走進自己房間,躺在那張大床上,被子也顧不得蓋就昏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羅墨也并未覺得自己的精神變好了,雖然休息夠了,但還是覺得沒什麽精神,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他透過半透明的窗簾隐約看得見外面已經是豔陽高照,羅墨打着哈欠打開了電腦,登上企鵝號。
他想,看來他的異能并沒有失去,只不過沒有找到正确的使用方法而已。
不過根據他現在的狀态來看,三天不使用異能,然後讓異能強制性的爆發對于他來說并不是一種好方法,這種爆發顯然是很傷身體的。
那麽現在,他必須要找到使用這種異能的方法才行。
羅墨拿着手上零碎記載着那天那個聲音所給的提示的本子,一遍又一遍地看。
關鍵應該就在于“可以自主控制異能”這一點上面吧。
羅墨不自覺的轉着筆。他想,如果是“自主”的話,那麽應該就是他想用就能用,他不想用就可以不用?
也就是說,如果他有非常強烈的意念,渴望使用這種能力,那麽從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可以達到條件,使用異能的。
想通這點,他決定開始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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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手指放在鍵盤上,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想,他要使用異能,他需要異能!……
在默念了不知多少遍後,他的大腦終于逐漸空白了起來,然後漸漸的他感覺自己似乎漂浮在了半空之中,渾身都被一種暖暖的感覺包圍着,那種感覺無比的舒服又自在。
羅墨昏昏沉沉的保持着這種狀态,被那舒适的感覺包圍着,簡直是無上的享受,羅墨在神智恢複的時候甚至都有點舍不得離開這種感覺。
好不容易神智終于恢複了,可羅墨卻感覺自己還是無法睜開眼,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他有點恐慌了。
就在這時,那個冷漠且難辨男女的聲音再次回蕩在的腦海中:“掌握異能初階使用方法,精神力提升至C+級,為配合精神力,□□強制性提升至C+級。正在提升,請稍後……”
說完這兩句話,那個聲音就再也沒有響起。
羅墨感覺身體還是不受他的控制,別說睜眼了,連動動手指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黑暗中什麽也感覺不到,他也幾乎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過了幾秒鐘,那個冷漠的聲音再次出現:“□□提升完成,強制性提高對□□損耗度為30%。”
這個冷漠的聲音消失了後,羅墨感覺他終于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動了動手指,勉強把眼睛睜開一道小縫隙。
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麽,他渾身上下每一寸皮膚、每一處骨骼就都開始叫嚣着刺痛。那種痛讓他瞬間失去了所有力氣,眼皮無法控制的重新覆蓋了下來,他在疼痛的折磨中昏迷了過去。
自昏迷中清醒,映入眼簾的竟然又是一片慘白。
那充斥室內的不甚吉祥的淡淡消毒水味道提醒羅墨,他又再一次進了醫院。
躺在雪白的床上,羅墨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不痛的,身體僵硬的要命。
他拼盡了力氣才稍微動了動手指,誰料不過剛剛一動就感覺一種疼痛順着手指蔓延開來,讓他又失了力氣。
最終他只能無可奈何的躺在床上,轉動着眼珠子看着周圍。
他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似乎是個單間,房裏只有他所躺的這一張病床。這裏的環境不錯,采光極好,在窗邊還放着一盆小吊蘭。
而憑感受和他看見的一點判斷,他現在似乎像個木乃伊一樣,身上裹滿了紗布。
羅墨正想着不知是誰把他送到醫院來的,就聽見門輕輕一響,輕而緩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有人走了進來。
羅墨轉移視線看見了走進來的人,高挑修長的身材,俊美卻疲倦的臉龐——衛溫硯?
衛溫硯看見羅墨睜大眼看着他,走上前來,拉過一把椅子坐下,說:“你醒了?”
羅墨沒有動也沒有說話,準确點說是想動也動不了,更別提說話了。
衛溫硯有些疲憊的垂着眼,眼下的濃重的黑眼圈,唇邊青色的胡渣和有些淩亂的黑發都顯示着他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好好打理自己這個事實。他揉着自己的太陽穴,對羅墨說:“你是怎麽搞的?醫生竟然說你全身百分之九十二的皮膚都有程度不一的裂傷?而且像是皮膚受到內部能量沖擊裂開,而非外力所致?”
羅墨眨了眨眼,依然沒有回應。
衛溫硯似乎也意識到羅墨現在沒有辦法說話,蹙了蹙眉,看了看被包成木乃伊,只露出雙眼睛和烏黑頭發的羅墨。
眼中難得不像以往一樣的淩厲和冰冷,反而有些猶豫的神色。
他說:“雖然我們兩人以前關系并不好,但是最近我知道了一些事情的真相,也并不想再和你争鋒相對了。你現在這樣的狀況,我也并不想看到。”
羅墨眼中一片茫然的看着衛溫硯。
衛溫硯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冰冷,他的左手微微動了動,然後有點僵硬的擡了起來,伸出手輕柔的不能在輕柔的放在了羅墨順滑的黑發,順了順。
那動作小心翼翼,似乎羅墨是個水晶娃娃,稍微用力就會碰碎一般。
見羅墨還是呆滞地看着他,他的臉上一閃而逝了點尴尬的神情,很快便将手收了回去。
兩人之間沉默許久,終于衛溫硯張了張嘴,又合上,反複幾次,終于出聲。
冰涼的聲音打破了安靜:“醫生說你,”頓了幾秒,他放柔了聲音,又說:“醫生說你臉上也有裂傷,很有可能會毀容。”
羅墨感覺眼前一黑,大腦一片空白。
衛溫硯兩天前原本也不過是因為有個朋友因為羅墨所COS的薩切蘭兒而想要看看羅墨,所以才來找羅墨。
誰知到了羅墨家敲了半天的門也沒有人回應,所以他只好用羅墨以前給他的這間房子的鑰匙開了門。
打開門就看見羅墨倒在地板上,身上白色的短袖和米色休閑褲已經被鮮血浸染紅了,顯得無比的觸目驚心。
他當時也顧不得什麽,抱起羅墨打了車就把羅墨送到了醫院裏。
不眠不休守了羅墨三天,他如今已經非常困倦了。
現在他看羅墨現在已經醒了過來,而且剛剛接受了自己毀容這個消息,估計也不好再和羅墨說些其他的什麽事情,就準備離開去休息。
臨走之前,他用一如往昔的清麗嗓音說:“實在不行,我會養你的。”
——事實上這番話完全是無比順暢的脫口而出,說完後連他自己都有點愕然。
但是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了,于是衛溫硯就站起來說了聲,走出去補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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