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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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預報說的今天有雨，唐果出門時還有微光，沒把傘帶上，沒想坐在寵物店裏等待谌音的時間裏，陽光消失，天色暗沉下來，谌音抱着胖貓從診室出來後，天空飄下了細碎的雨絲。
“下雨了啊……”唐果囔囔。
“你等我下。”谌音把胖貓轉手給唐果，轉身往診室裏走：“我去借把傘。”
唐果沒反應過來。
谌音拿了把藍格傘出來，“走吧。”
唐果詫異：“怎麽……”可以随便借傘的？
唐果一臉不解，谌音笑，帶唐果走出寵物店，撐開傘。
雨傘不大，谌音把半邊的空間讓出來，撐傘走進雨中，招手讓唐果過來：“走吧。”
唐果站在屋檐下，雨水順着屋檐成串滴落下來，在兩人間形成了層雨幕。
谌音站在傘下，胖貓伸着脖子朝谌音喵叫。
谌音神情柔和。
唐果思緒萬千，但沒拒絕，步伐輕快，走進傘下。
走進谌音的世界。
“寵物店老板是我朋友。”谌音帶着唐果繞到後街，兩人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卻避免不了胳膊肘間的觸碰，伴随着一陣陣酥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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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音和唐果解釋雨傘的由來。
唐果嗯了聲，谌音停在一輛黑色奧迪前，不再移步。
唐果跟着停下，扭頭，“你？”
胖貓嗚叫了聲。
“不是單車。”谌音像在和唐果開玩笑，從口袋裏掏出車鑰匙，面前的黑色轎車滴滴叫了兩聲，車燈閃爍。
唐果：“……”她剛才還真以為谌音是騎車來的。
谌音為唐果開車門，再把濕噠噠的雨傘塞進後排座。
胖貓很乖，窩在唐果腿上。
谌音從駕駛座那邊上來，唐果還有些恍惚，擡手把額前的碎發撓到耳後。
冷不防的，眼皮底下浮現一只指骨分明的手，經過唐果跟着呼吸節律微微起伏的胸脯，拉過一側安全帶，緩緩扣上。
谌音微熱的氣息噴薄而出。
唐果覺得耳後發燙。
“先去我公寓一趟。”谌音收回手，表情鎮定，“我把貓收拾下再送你回學校。”
“不用這麽麻煩的……”唐果下意識搖頭要拒絕。
谌音靜靜凝視着她。
唐果把後話吞回肚子裏，眼神閃爍，輕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谌音嘴角微動，頓了幾秒，才點頭，語氣堅定：“不麻煩。”
車子平穩駛在馬路上，雨刷一上一下揮舞着。
車內放着輕音樂。
但還是有幾分寂靜。
唐果找話題聊：“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谌音目視前方路況，回問：“什麽？”
“你為什麽叫谌音？”唐果問。
谌音快速回頭看了唐果一眼：“嗯？”
唐果眉頭皺了皺，也不知要怎麽描述才最好：“嗯……就是……”
谌音替她接下這句違和的話：“名字太女生化了？”
“……嗯。”唐果抿唇，望着谌音棱角分明的側臉。
其實這是先前簡涼在宿舍八卦的話題。
谌音并沒忌諱這個話題：“因為這本來就是給女孩子的名字。”
唐果輕啊了聲。
“我母親很喜歡女孩。”谌音描述得風輕雲淡：“可惜了，又生了我這個男孩。”
唐果卻注意到了谌音眼裏一閃而過的落寞。
毛毛細雨變成了傾盆大雨。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坐電梯上樓，到達谌音公寓門口，唐果鵝黃色的連衣裙濕了一角。
谌音開門，胖貓扭着身從唐果懷裏掙出，跳到地板上，嗖的一下鑽進屋裏去了。
谌音見怪不怪，從玄關處找了雙梁元元穿的拖鞋，讓唐果換上。
谌音公寓不大，标準的單身公寓格局，一室一廳，裝修簡單。
唐果踩着粉色拖鞋跟谌音進屋，屋子裏彌漫着谌音的氣息。
唐果踏進了谌音的領域。
谌音讓唐果随便坐，他去把貓安頓好，就送她回宿舍。
“那個……”唐果叫谌音，問：“有水嗎？”
谌音回頭。
唐果嘴唇小抿了下，粉色的舌尖飛快探出來舔了舔幹澀的唇，又迅速地藏回去。
谌音有一瞬間的恍惚。
飲水機裏沒水了，谌音拿水壺去燒開水。
唐果接過來，“我自己來吧，你去忙你的。”指着躲在房門後探頭探腦的貓咪。
谌音拿了一次性水杯給唐果，指尖相碰時谌音又恍惚了一下。
唐果心緊。
“你小心點，別被燙到。”谌音交代，轉身要去抓貓。
唐果乖乖點頭，等水開了也給谌音倒了杯水過去。
胖貓在喝水，粉色頭在碗裏一卷一卷的。
谌音洗了手，接過唐果遞來的水，仰頭兩口飲盡，唐果清楚看到谌音喉結随着吞咽動作一上一下滾動着。
氣氛詫異。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并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谌音把水杯擱下，唐果找話題打破沉靜：“你最近都在做什麽呢？”
算來挺久沒在學校遇到谌音了。
谌音靠在牆邊，視線略下低，黑眸裏倒映着唐果的模樣。
小小的臉蛋精致好看，還有那清甜的嗓音。
“這兩周在趕論文。”谌音說。
唐果記得之前簡涼普及的知識，研究生很辛苦，期末要在兩周時間裏完成6篇左右5000字的論文。
唐果愣了楞，覺得不應該久留，雖然能有幸到谌音家走一趟，唐果說：“那要不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雨也不大，我……”不能打擾到你的學習。
唐果步伐在往後縮，準備溜走的陣勢。
“唐果。”谌音打斷她的話。
“嗯？”唐果疑聲。
谌音上前來，帶過一陣清風，唐果額前細碎的發絲拂開。
唐果怔楞間，谌音已低頭，唇印上來。
溫溫柔柔，谌音的氣息在唐果周身環繞。
沒有多加冒犯，只是蜻蜓點水的觸碰。
很快就移開了。
谌音直起身，推開半步。
唐果面紅耳赤，整個人都呆了，瞪着大眼睛，好半天才擡手，捂住自己被親的嘴巴。
四目對視。
谌音眼裏含着的笑意幾乎快溢出來了。
唐果腦袋一下空白又一下被填滿。
胖貓不知何時跑了出來，蜷在唐果腳邊，阻止了唐果拔腿就跑的沖動。
谌音低沉的嗓音性感得要名，叫着唐果的名字：“唐果……”
唐果聲線暗啞：“……嗯？”
“你在我心上。”
你在我心上。
所以。
沒事的，不用擔心會影響到我的學習。
因為，你的事更重要啊。
因為你，讓我感知到了愛情。
雨勢漸小。
谌音送唐果下樓時，雨已停，天放晴，只有地板上的水跡證明剛才确實下過一場雨。
唐果的手被谌音牽着，谌音的掌心又大又暖，唐果時不時低頭去看那塊心形胎記。
想了很久，心癢癢，手癢癢。
最終還是沒主動去摸。
雖然一開始就有猜疑，但真被谌音告白了，唐果還有點懵。
谌音知道她臉皮薄，沒有逼急，安靜地把她送到樓下。
唐果堅持要自己回學校，臉頰上的粉紅還沒退掉。
谌音含笑，點頭，放開牽住的手，“到了給我電話……”
“發短信吧？”唐果祈求。
谌音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唐果臉頰的紅潤又加深了不少。
谌音不逗她了，“好。”
唐果：“……”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被戲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