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後吊打修真界[穿書]

第3章 比試

比試

十天轉眼而逝，期間柳一笑謹聽吩咐，沒有琢磨新的丹藥，只把回靈丹回血丹送去了貢獻堂。

這兩樣屬基礎丹藥，需求量大，宗門一般從外界采買，但外面的哪有門中正兒八經的清淩長老煉的好，才一上架就被哄搶一空，讓不少沒買到的嘆息，怪自己沒早一步得到消息。

看着新進賬的靈石，柳一笑樂的眉開眼笑。

正好，臺上的徐思遠險勝對方，回頭看到柳一笑的表情，問：“下午的比試準備好了？”

“嗯嗯。”柳一笑猛點頭，沒什麽好準備的，上去就是幹。

徐思遠對柳一笑的比試沒抱太大希望，不過輸了也無所謂，大不了照舊留在外門，只有兩人的日子倒也逍遙快活，就是再入內門地界辦事要再費些功夫。

“對方是煉氣八層，小心些，不要受傷。”

八層與六層看似只相差兩層，可柳一笑從入門到煉氣到煉氣六層足足用了五年，按這個速度推算，再來五年也不一定達到八層。

“不止如此，我聽聞對方劍法精妙，遠超修為。”

旁邊走過來個清秀少年，他手中握劍臉上帶汗，顯然是剛從賽臺上下來，接着徐思遠的話道：“那人名喚聞劍。”

“離海，你也比完了？結果怎樣？”柳一笑朝他打招呼。

“你眼中向來只有徐師弟，還來問我做什麽。”

離海是和他們同一年進門的弟子，天賦不好，分在外門。柳一笑是在一次喝酒時遇上他的，兩人頓時成了酒友，時不時偷摸下山覓食，平時也會切磋劍法，是柳一笑在玉清宗比較談得來的朋友。

柳一笑：這朋友請客大方談吐優雅哪哪都好，只有一點不好，總是挑撥我和徐大boss的兄弟情。

“我那新近釀了些青梅酒，等比試完了剛好大醉一場，”離海笑了下，“只要師弟喚我一聲師兄。”

柳一笑一本正經，臉上寫滿了真誠：“離師兄這是說什麽，你比我年長，修為又比我高，我喚你師兄不是理所應當。”

“是極，”離海笑吟吟的點頭，滿意的看到徐思遠變黑的臉，他轉移話題道，“不過剛才的比賽贏得比想象中輕松許多，對方雖然和我同境界，招式中破綻太多太明顯，略顯稚嫩。”

柳一笑一臉本該如此：“你跟着我練了這麽久，要是連這點陣仗都應付不了，不如回家種田去。”

兩人互相喂招，偏要說成是跟着他練劍，不過也是奇怪，每次比劍總是輸。離海無奈搖頭：“是，多虧師弟平時的提點。”

兩人聊着天，等着下午的比試。

玉清宗分內門與外門，新入門弟子通過天賦劃分分配，資質不高入外門，外門弟子築基自動進入內門，每五年一次外門比試選三名進入內門，杜絕人才的流失。

外門弟子只有兩次參加晉升內門的比試機會，有些人自知無望，早早的參與了，獲得一份交戰的感悟，有些等修為達到頂峰難以寸進後再參與，以期絕境求生，所以每次有多少弟子參與都是不一定的。

往年外門的比試獲勝獎就是進入內門，這次竟然還加了獎勵，雖然沒公布是什麽，但玉清宗向來對門下弟子大方，獎勵不會差，導致參與比試的弟子數量達到歷年最高峰。

一個門派的底蘊在這時候體現，從來沒有一次機會能一下子出現那麽多外門弟子，黑壓壓的擠滿了校場。

校場裏來往比試，切磋交流，徐思遠之前的估算錯誤了，煉氣九層的弟子豈止兩人，怕是不止十人。

區區一名煉氣六層，沒人放在眼裏。

柳一笑的對手是聞劍。

聞劍是冀州人，十多年前冀北戰亂，父母和幼弟在戰争中死亡，家中只剩下他一人，渾渾噩噩的他随着鄉人一路往南，機緣巧合之下見到玉清宗的人。

看到那飛天遁地的仙人，擡手翻雲覆雨，聞劍眼中光芒漸盛，他重新找回了活着的目标。

聞劍資質不高，十五年時間，從一竅不通到如今的煉氣八層，這個速度在外門中只算一般。

作為劍修，有時候練劍的時間比打坐吸收靈氣的時間還長，外門中有許多人和聞劍一樣鑽研劍法，但沒有誰像聞劍那樣精通，他悟性高，學的快，理解的深，同樣的劍招，在他手上用出和在別人手上用處，是兩個效果。

說他能單挑練氣九層并不是空話，不過那次是對方剛突破，境界不穩便來挑釁，落敗也在意料之中。

這次外門比試，衆人對他抱有很大期望，就算贏不了，也會是一場精彩的比賽，探聽到他的場次，許多弟子早早前來等着。

而聞劍知道，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雖然自己境界仍停留在八層，但，九層前期無懼，中期，可與一戰！

比試如火如荼的進行，很快就輪到了柳一笑。

“阿遠怎麽還沒回來。”柳一笑探頭探腦的朝後張望，剛才徐思遠說有事離開，一個多時辰了還沒回來。

人生中的第一場比試，徐思遠不在還怪遺憾的。

然而時間不等人，柳一笑只能打的好看些，等賽後再描述給徐思遠。

離海勸慰：“柳師弟，點到為止，打不過就認輸，不丢人。”

柳一笑想不通了：“憑什麽你們都能贏，我還沒上場呢，就都盼着我輸。”

離海：“不比柳師弟運氣好，第一場就抽中了聞劍。”

柳一笑問：“聞劍很厲害嗎？”

離海不想給他太大壓力，免得讓柳一笑失了鬥志，含糊道：“正常八層該有的水準，不過深谙劍法，有點棘手。”

“這樣啊。”那我就放心了，柳一笑一邊思索邊走向比試場地。

校場中同時有三個場地進行比試，弟子們選擇感興趣的一場去圍觀。聞劍在外門中的名聲頗高，在他走上場地中央之後，周圍很快繞了一圈人。

“是聞師兄的比試，希望他出手慢點，我好看清他的劍。”

“難，你看他的對手，記錄上寫的境界是煉氣六層。”

“啊？那麽低，聞師兄豈不是擡擡手就贏了。”

“你們說話禮貌點！柳師弟境界低，還不是為了給我們煉丹！”

柳一笑相貌好，當初被清淩長老帶走時也有不少人記住了，這時不免替他說話。

“這位柳師弟是清淩峰那位師弟？”

“真是他的話倒有點可惜了。”

“唉，我現在反倒希望聞師兄下手輕點，別讓柳師弟受傷。”

外界的讨論沒入柳一笑的耳，比試開始前一刻，柳一笑随意往臺下看去，徐思遠不知什麽時候回來了，正朝這邊看着，陽光照在他身上，顯得比平時耀眼。他看不清徐思遠的神情，但光是想到徐思遠正專注的看着自己，一股豪氣油然而生。

雙方站定，相互行禮。

“聞劍。”

“柳一笑。”

——“請賜教。”

聞劍起手入門的秋水長天劍法，第一式風動梧桐，笨重的木劍在他手中輕若無物，如被風吹動的梧桐葉恍然飄來，柳一笑直直豎起木劍，架住這一劍，人不由後退一步。

第二式燈火明滅緊接而來，虛虛實實幾要分不清哪裏才是真哪裏是假。一點木色從中透出，斬斷虛影，穩穩的接住真劍。

源源不斷的攻擊從聞劍手中借着他的劍指向柳一笑，柳一笑破一招退一步，幾招下來，已退到賽場邊緣。

再後退一步便是輸。

幾名女弟子在暗暗為他着急。

“柳師弟怎麽只防守不進攻呢？”

“打了還有機會贏，不打只能輸啊。”

專門為了看精彩的比試而來的弟子不大贊同。

“煉氣六層和煉氣八層有可比性嗎，抽簽抽到他們的時候柳師弟就該有自知之明的認輸。”

“我呸，要真這樣直接報個境界排名次多好，省得浪費時間！”

“要我說聞師兄應該使出必殺技，一招勝敵，磨磨蹭蹭的拖延時間，打的柳師弟以為自己會贏似的。”

“快點啊！”

只有身在場中的聞劍知道，自己沒有手下留情。

他自認對劍法的領悟能力可以，在外門中有中上水平，然而平時引以為傲的劍招使出來後，輕易的被面前人破解，就好像兒童拿着把木劍，總能被大人輕松摁住，讓他産生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出劍一次比一次快，招式一次比一次凜冽，但結果沒有任何改變，每一招每一式全被輕而易舉破解了！

幸而對方只會防守不會進攻，可能是有什麽防禦的秘法吧，這樣一想，聞劍提起的心緩了些，只要在一招，一招，就能把對方打下臺……

突然，聞劍看到那人笑了一下。

“師兄，該我了。”

這邊的時間拖的夠久，好奇圍過來的弟子也越來越多，問了下旁邊的弟子原委後，選擇留下來觀看人不少，下一場要進行比試的弟子及對他們感興趣的人也都到場了，四面的人竟一下子達到了比試以來的最高峰。

離海看着身邊人擠人，不由擔憂：“這麽多人看着，柳師弟等下輸了恐會惱羞成怒，徐師弟，等會我們護着他走。”

徐思遠平時很少和離海搭話，他們之間一旦沒有柳一笑就只有沉默，離海說完也不指望徐思遠理他，只是知會一聲，等下好行動。

聲音響起時，離海還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他會勝出，”徐思遠目不轉睛的盯着賽場，“他答應我的。”

場外聲音嘈雜，伴随着各種噓聲嘲諷，催促柳一笑快認輸。

忽然，全場安靜了。

賽場上，柳一笑站在邊緣，他好像突然從夢中醒來一般，露出恍然的表情，擺出起手式，對聞劍用出第一招。

風動梧桐。

聞劍在比試剛開始時也用了風動梧桐，同樣的招式，卻突然讓人不敢相認。

柳一笑動作簡單直接有效，如行雲流水般暢快自如，沐在劍光下似乎走在金色的梧桐大道，聞到青澀的青草香，天上飄零着的是梧桐葉，亦或是殺機。

葉片落下，劍尖抵住聞劍喉嚨，柳一笑輕笑，收回劍，抱拳：“師兄，承讓了。”

比試在一瞬間結束。

數不盡的少年風流，道不完的劍法奧義，人美，劍妙，一時間所有人都愣住了，似乎不敢相信眼前見到的。

“柳一笑，勝！”

不知過了多久，裁判的聲音打破了現場的寂靜，哄的一下，各種雜亂的聲音吵起來。

“剛，剛剛發生了什麽！？”

“聞師兄敗了？！”

“誰還記得剛才怎麽結束的嗎！！？”

“我要窒息了，這是秋水長天劍嗎？！是入門基礎秋水長天劍？？！我們練的都是低配版吧！！”

觀戰的弟子全炸開了，然而當他們開始尋找讨論的中心人物時，發現他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