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家
回家
雖然陸明承和他說了自己家的事，趙光亮考慮到自家妹子以後的幸福，也的确是不該管這事，可是以他對趙文婷的了解，總覺得他倆還是有戲。
第二天趙光亮就找到趙文婷，想和她說道說道。他從床上爬起來，剛伸了個懶腰呢，就見陸明承從外面端着一盆水過來，說是給他洗臉的。
趙光亮挑眉，故意對陸明承說：“你小子害怕我說出去啊？”
這麽殷勤，肯定是有鬼。
不過這态度他喜歡，這說明這是真把他妹妹放在心裏才會這麽做的。
陸明承說：“趙大哥，反正我的把柄都在你手上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但你現在是在我這裏，我就理應照顧你，和那些沒關系。”
這話說得還讓趙光亮怎麽說？
他笑了笑趕緊去漱口洗臉，然後沒過一會兒就聽到趙文婷的聲音。
她來得還挺早，天還沒怎麽亮呢。
陸明承端着水盆出去，故意擠眉弄眼，趙光亮知道，這家夥還是怕呢。
趙光亮稍微點點頭，讓他放心。
他和陸明承一同出了門，陸明承當即和趙文婷打了個招呼，不過趙文婷沒理他，陸明承碰了一鼻子灰就自覺拿着水盆進屋了。趙光亮剛想教育妹妹不要這麽對人家，小心以後後悔，還沒來得及說，趙文婷就一股腦的把一些過冬的衣服打包好交到趙光亮手上，她數了數，說：“你這次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我昨天連夜縫補，差點把眼睛弄瞎了。”
她直抱怨，本來是打算等到下個月回城的時候帶回去的，可誰知趙光亮的突然到訪打亂了她的計劃。不過眼瞧着天氣越來越冷，老人家又不經凍，還是早早穿上更好。所以她昨天趕工把四件衣服都收了尾。
趙光亮詫異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趕緊把包打開，好家夥，四件大衣啊。
“這不是馬上要入冬了嗎？我給你們四個做了幾件襖子。對，你手上的這件黑色的就是給你做的，你現在穿上試試，看看合不合身。”趙文婷說。
趙光亮當時嘴都合不攏了，他說：“我也有嗎？”
怎麽說呢，趙光亮以前還真沒見過妹妹做過這些東西，她可是連家務都不會的。可是這次過來她不僅給家裏人做了衣服，還連帶給自己也做了件。
他趕緊把衣服套上，合身，不僅合身，而且還超級暖和，人穿上之後因為一些細節設計襯托得人特別有精神。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在店裏買的呢？
“文婷，這真是你做的嗎？”趙光亮想。不然她也不會變化這麽大啊。
趙文婷說：“趙光亮，想什麽呢，你要是不信我現在給你看看我十根手指上的傷。”說着她就把手伸出來，上面的針眼看得讓趙光亮心疼。
短短幾個月就讓他妹子變化這麽大，這下鄉環境得多苦，多悲慘才能做到？
趙光亮說：“這裏就我們兩個，你要是遇到麻煩就和我說，怎麽說你也是和我流着一樣的血，這個頭我一定會為你出的。”
趙文婷感動啊，她怎麽會不知道趙光亮的好？
她和趙光亮從小打到大，以前在她的印象裏趙光亮娘裏娘氣，除了性別是男的，就沒幹過男人該做的事。可是後來她嫁給陸明承，家裏也受了很大的影響，她幾年都無法回城，導致奶奶在遺憾中去世，而大哥趙光亮本來有一個進廠資格的，也人占了名額，最後去了山西礦山，因為意外事故失去了右腿。趙文婷以為哥哥會恨她，一直不敢回家，可直到十幾年後才知道，原來趙光亮就沒放棄過幫她找孩子。
你說這樣的哥哥誰會不敬愛？
在趙文婷沉浸在回憶裏的時候，趙光亮就看到她濕潤的眼眶，咋的，這就被說動了？
他趕緊用手在趙文婷面前晃晃，說：“不是吧，趙文婷，你是不相信你哥會替你出頭嗎？”
趙文婷噗哧一聲笑出來說：“我信，不過我在這裏沒受什麽委屈，可能這裏的能人特別多，我學得快。”
趙光亮說：“是嗎？我也覺得，難怪我昨天看到佟瑞瑞也做了一雙鞋，這下鄉把你們倆都鍛煉得很賢惠了啊。”
趙文婷哼了一聲，說：“那可不。”她傲嬌的仰起頭，卻沒發現哥哥一閃而過的尴尬。
趙光亮重新把視線挪到了衣服上，瞧瞧這手工，這紋路，你說這是家裏老人做的都信。這短短幾個月時間，趙文婷能把這四件做好，她是怎麽做到的？
“老妹，你這是讓我刮目相看啊，說說，布料花了多少錢，哥補給你。”趙光亮說。
趙文婷笑着說：“我才不用，這買的布料都是我攢出來的錢，這是我的心意。趙光亮，你就把錢攢起來，等着給我娶個嫂子回來，我啊，好早點再做一件，争取過年的時候一起穿。”
趙光亮發現自己這次過來真是驚喜啊，原本還以為自己的妹妹會在這裏不習慣，說不定已經在地上打滾說什麽都要回去了，可沒想滿滿都是驚喜。
“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趙光亮說。
他眼神閃爍，似乎還有話要說。
趙文婷也瞧出來了，但她沒問。兩個人坐在樹下坐了一會兒，這時候趙文婷她們要下地幹活了，趙文婷就說：“你沒事就在這裏轉轉，我中午再來找你。”
趙光亮點點頭，他說：“行吧，正好我晚上沒睡好，我走走後就回去補覺。”
趙文婷說：“随你，你怎麽舒服怎麽來。”
她的轉變讓趙光亮心事重重。
下鄉之前的趙文婷讓他覺得她還沒有長大，做事情永遠都咋咋呼呼的，而且還很沒腦子，經常被人當槍使都不知道。但現在趙光亮完全不這麽覺得，他在想要不要和她這個妹妹說說。
和趙文婷告別後，趙光亮就拎着袋子回了屋，陸明承這時候剛要出去，趙光亮就故意拉着他顯擺說：“你瞧瞧，我妹妹的手藝好不好？”
陸明承還真的很稀罕的看了看，很誠懇的點頭：“嗯，不錯，還真看不出她能做的這麽好。”
趙光亮說：“我妹妹現在可是寶啊，娶到她誰有福。”
暗示已經夠明顯了吧？陸明承很無奈的搖搖頭，拿着下地工具走了。
中午趙光亮在村口等趙文婷，趙文婷扛着個鋤頭擦了擦頭上的汗，趙光亮就說：“過來這麽多人，就你流汗最多。”
趙文婷說：“那是，因為我想回家，不努力工作又怎麽能拿到資格？”
趙光亮感嘆，這回城資格可不是想拿就拿的，他來之前可是聽說佟瑞瑞的父母一直在找關系想把她弄回去。放眼望去，在這周圍的幾個生産隊裏，恐怕像佟瑞瑞這種背景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吧，單靠努力工作，能有多少回去的希望？
唉，想到這裏，趙光亮就更內疚了，他皺皺眉，一狠心就把隐藏了很久的秘密說了出來：“文婷，哥對不起你。當初你不願意下鄉，後來又被自動替補上，是哥背地裏幫你報的名。如果不是我，你也不至于這麽辛苦。你罵我吧！”
趙光亮已經做好了來自趙文婷的暴風攻擊，可是過了一會兒她都沒有說一句話。
趙光亮很吃驚，他說：“我沒有騙你，你來到這裏真是因為我。”
“為什麽？”趙文婷很平靜的說。
她完全沒有生氣，或許是看到前世趙光亮的經歷，這些都不算什麽。
只是她想不通趙光亮為什麽要這麽做。
“組織可以給你安排更好的工作嗎？”如果是這樣，那別說是趙光亮給她報名，她自己都要沖過去主動報。
趙光亮搖頭，他說：“說出來你可不要罵我。”
趙文婷哭笑不得，她有那麽可怕嗎？難怪陸明承會叫自己霸王花，看來這個形象真的深入人心了。
她伸出三根手指對天發誓：“我要是罵你我就是豬。”
有了保證，也看到趙文婷并沒有動怒，趙光亮這才下定決心說：“其實，其實我是因為佟瑞瑞……”
怎麽說呢，上輩子的趙光亮喜歡佟瑞瑞這事，趙文婷直到死都不知道。現在想來，或許是佟瑞瑞一直是閃耀的仙女，而趙光亮默默無聞，他心裏本來就沒底氣，再加上後來出了事故，趙光亮就再也沒有說起這事。
老實說他們一家離得那麽近，趙文婷和佟瑞瑞又是好朋友，和趙光亮也是擡頭不見低頭見，他動心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可是為什麽上輩子趙文婷壓根就沒想過要湊成這兩個人呢。她反思了一下，原因沒有別的，只有這兩人不相配。
“你喜歡瑞瑞啊？”趙文婷說。
趙光亮點頭算是默認了。
他說：“當時是她爸媽希望她能留下，但是那邊已經出了名額，如果沒人補上，那她就只得走，我也是渾蛋，為了她而放棄了自己的親妹子。”
趙文婷看到他打了自己一嘴巴，心裏就樂了，她說：“多打幾下，我看得不過瘾。”
趙光亮哀嚎：“不是吧，我好歹是你哥啊。”
趙文婷說：“你還知道你是我哥啊，我把我賣了的時候有想過我是你妹嗎？”
說完趙光亮果然就是自己的臉上又打了幾嘴巴。
趙文婷說：“你個慫蛋，你喜歡你不會去和人家說啊，做了對人家好的事，你要是不說瑞瑞能知道就神了。”
她這個哥啊，怎麽就這麽畏畏縮縮。
趙光亮說：“只要她好，我做什麽都可以。”
“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趙文婷吐槽道。
趙光亮說：“是，我承認。可是我就算說出來又有什麽意義，她能看上我嗎？”
不能。
趙文婷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好慘啊，人間悲劇啊。
“我知道她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可即便她沒有，就以你的了解應該也能猜到她不會看上我吧？”趙光亮說到這裏的時候那股悲涼感太足了。
這無疾而終的暗戀啊。
趙文婷吐了口氣，她拍拍哥哥的肩膀安慰他說：“趙光亮，把眼光放長遠點。相比之下，你比許多人幸運很多，因為你愛的人那麽好，她能帶給你無窮的動力，你應該為此去拼搏，去改變，朝着她喜歡的方向去加油，就算以後你倆沒有結果，你也成為了一個優秀的人，那就不虧是不是。”
趙光亮說：“瑞瑞她喜歡什麽樣的？”
趙文婷想了想，她說：“你去問問陸明承。”
趙光亮眯着眼說：“他？光是他那張臉我就學不來，這輩子估計是趕不上了。”
趙文婷拍了他一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說：“學學人家的那些品德啊習慣啊做事風格，取長補短，雖然做不到完全一致，但慢慢變好總歸是好事，你說呢？”
趙光亮恍然大悟，他摸了摸趙文婷的頭，忽然很寵溺的說：“要是奶奶看到你現在這麽懂事，該有多開心啊。”
趙光亮絕對想不到自己無意間說的話能有多大的威力。
晚上趙光亮在屋頂和陸明承了解，差不多是把他家家底都給問了個遍，趙光亮說：“學不來學不來，你這從小就是在部隊大院長大的，文化涵養和家庭教育都和我們不一樣，我妹妹還說要我向你學習呢，我看啊我這樣就是學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達到你現在的程度。”
陸明承笑着說：“趙大哥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現在這樣有什麽值得說的。”
趙光亮說：“你也別灰心，真相遲早會大白，你爹遲早會平反的。”
陸明承受到了很大的鼓舞，他說：“趙大哥，謝謝你。對了，你剛才說什麽，你說你妹妹要你向我學習，她為什麽會說這話？”
為什麽？難道還要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喜歡佟瑞瑞的事都交代出來？
絕對不可能。
他想了想，說：“害，這還用問，還不是因為你優秀？別看現在你們生産隊對你都有意避嫌，但我妹可明白着呢，一點也不糊塗，她認為你好你就好，比他們其他人都要好。”
不是吧？
陸明承當時眼睛都亮了。
“她真這麽說？趙大哥，你應該是在逗我開心。”陸明承說。
趙光亮說：“我騙你做什麽，是真的啊。”這點他倒是沒說謊，趙文婷還真是這個意思。
陸明承說：“她不是應該說張立達嗎？”
趙光亮說：“哈哈，你小子也有自卑的時候？放心，她就只說了你，姓張的那小子她一個字都沒提。”
兩人正說着就看到不遠處的田野上升起了一團火。
陸明承立馬就覺得不對勁了，他蹭的一下站起來，然後對着大夥說：“着火了，着火了，趕緊去救火！”
這月份是最容易引起火災的，隊裏是三令五申的強調，而他們也很小心。可不知道為什麽這火莫名其妙就給燃起來了，起因是什麽暫且不談，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滅火，不然損失慘重。
陸明承和其他十幾個男知青拿着東西過來滅火，因為這裏離河邊還有點距離，想用水去澆滅是有點困難的，所以他們就把身上穿的衣服脫下來，希望用衣服把火撲滅。
沒過多久，趙文婷帶着其他女知青過來，她手裏早就多帶了衣服，想都沒想就要沖過來幫忙。
陸明承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但也絕對不能讓趙文婷冒險，他邊撲火邊喊道：“誰要你們女同志過來的，趕緊回去，別在這裏搗亂！”
趙文婷非但沒停下來，那動作撲得更猛了，她說：“領袖們都說了女人能頂半邊天，我們今天就讓你瞧瞧，什麽是半邊天！”
陸明承根本就攔不住她，這趙文婷就跟不怕死一樣，一直往裏面沖，哪裏危險就往哪裏跑，他沒法，只得跟在她旁邊，一有危險就能護住她。
就這樣兩個人冒着被嗆死的風險在火勢最猛的地方戰鬥着。
一個多小時後火勢終于控制住了，他們所有人的臉都被熏得黑糊糊的。陸明承這時候感覺心跳得好快，就在剛才天上忽然刮起了一股邪風，那火苗直逼他們面前，差點把他們團團圍住，搞不好兩個人都要死了好不好。
陸明承走過去惡狠狠的對趙文婷說：“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以後想死就別拉着我們。”
大家聽到他怒吼都過來勸架，他們都知道這兩人不對付，但趙文婷倒是沒什麽，她說：“陸明承，那地方要是不撲滅，損失會越來越嚴重，我們隊絕對不能比其他隊差，你不知道嗎？還有，我不做你們也會做，那為什麽不讓我做，你是不是想邀功？”
這人，好事都被她說成壞事。
陸明承剛想說什麽，就看到趙文婷白眼一翻，整個人就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該死，這家夥受傷了都還在硬撐。
次日，趙文婷在醫務所醒過來，哥哥趙光亮還有佟瑞瑞在旁邊守着，看到她睜眼，趙光亮就安慰瑞瑞說：“沒事了沒事了，瑞瑞，你別哭了，文婷她福大命大，死不了的。”
咳咳，還真是重色輕妹啊，這時候不來問問她舒不舒服，好點沒有，倒是第一時間去關系別人。一口老血都噴出來了好不好。
還是佟瑞瑞好，她邊哭邊說：“文婷，你怎麽樣？你可把我們吓死了，你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是怎麽堅持下來的啊。”
他們齊齊看向趙文婷的腳，她因為滅火，右腳的大拇指整個都被掰斷了。
這種疼應該是錐心的疼啊，光想都難受，更別說是她自己了。
“我沒事，這點傷算什麽，只要農場不受影響就行了。”她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佟瑞瑞說：“你醒了，我這就去把明承哥叫來，他和我們一起過來的。”
啊，沒必要吧。
趙文婷當場就拒絕了，她說：“不用了不用了，我忽然覺得頭疼，就先不讓他來了吧。”
她現在有重要的事要對趙光亮說，所以她對佟瑞瑞提了句：“瑞瑞，我有點餓，你能不能去給我拿點吃的？”
趙光亮說：“我去給你拿，瑞瑞你在這裏陪着。”
趙文婷咬着牙，她現在要是能起來，絕對要把趙光亮給錘死。
她說：“你一個外地的知道吃的在哪裏嗎？別到時候亂跑被別人當成是壞人抓住。瑞瑞，還是辛苦你了。”
佟瑞瑞聽話的離開。等到把門關上，趙文婷就盯着趙光亮說：“蠢笨如豬啊！”
趙光亮很莫名：“說什麽呢？”
趙文婷說：“比舔得那麽明顯好不好，人家都不領情，別再讓人家肆意踐踏你的尊嚴了，這樣只會讓她越來越瞧不起你。”
趙光亮不服氣了，他說：“趙文婷，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差點死了啊。你能來這裏，全都靠陸明承，是他一路背着你到這裏，差點因為沒床位和護士吵起來，後來你還發燒了，我們差點以為你就交代在這裏了。你倒好，現在生龍活虎了就來教訓我，還不讓人家陸明承進來看你，過河拆橋啊。”
趙文婷愣了兩秒，她印象中好像還真聽到了幾聲陸明承的聲音，不過她當時還以為是在做夢呢，原來是真的啊。
不過現在她來不及思考這些，她對趙光亮說：“趙光亮，你還想不想我回去？”
趙光亮說：“趙文婷，我怎麽聽不懂你說什麽。”
趙文婷說：“我這次，可能會獲得回城探親的機會。”
就是因為趙光亮的那句話讓她迫切的想要回家。上次她放棄了回家的機會已經很不孝順了，這一次她不能放棄。所以她憑着記憶記起來正好今天會有一場意外，所以她故意演了一場戲。當然她賣力滅火是真的，只是她受傷的腳趾是她提前就扯斷的。沒錯，女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敢弄，就是為了回家。
趙光亮很興奮，他說：“可以嗎？”如果真的可以，那實在太好了。
趙文婷點頭，應該八九不離十。
只是昨晚滅火前她從李樹苗那裏剛聽到一件事，這事讓她惱火。
什麽事呢？
李小紅懷孕了，現在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如果再不把孩子處理掉，她那個肚子遲早顯懷被人發現的。
難怪之前李小紅分手分得那麽艱難。也是啊，當知道李小紅經人事之後，懷孕的幾率就很大了，畢竟這時候還沒有任何的避孕措施，趙文婷就應該想到這塊，如果她能早點發現，李小紅就不至于遭這麽大的罪。
趙文婷思考了一下，這個孩子生下來絕對會拖累李小紅整個人生，趁着現在還能做手術，那幹脆就去把孩子做掉，及時止損，千萬不能因為猶豫聖母而毀掉她和孩子兩個人。而她在這裏做手術肯定不現實，說不準哪天就被別人發現了。農村啊謠言能壓死人，這估計會把李小紅給逼瘋吧。所以趙文婷決定，她要帶李小紅一同回去，讓她在那邊做手術，然後還可以在他們家做小月子。這樣一來李小紅得到很好的照顧，她堕胎的事也不會被人知道，兩全其美。
計劃也是剛剛想好的，光是想這個趙文婷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炸了。
自己都要自求多福呢，頭都快疼得要炸開了，還要去操心別人的事，趙文婷，遲早你要被累死。
算了，誰要她比人家多活一次呢。
想要完成這個計劃，那麽就需要趙光亮的配合。
她對趙光亮說：“我現在這樣，能不能回去還說不準，所以還需要哥哥你祝我一臂之力。”
趙光亮從病房出來，這時候佟瑞瑞和陸明承端着一碗粥過來，佟瑞瑞看着趙光亮垂頭喪氣的樣子說：“怎麽了光亮哥，是文婷出了什麽事嗎？”
陸明承這時候已經有沖進去去查看的沖動了，趙光亮攔住他說：“沒事，她太累了，剛剛睡着了。你們先在外面等會兒吧。”
佟瑞瑞皺眉說：“可是這粥……我們可是好不容易才求來的。”
陸明承說：“沒事，這個我待會再去食堂熱一下就好了。”
佟瑞瑞吐槽說：“那食堂的師傅太兇了，怎麽會有那麽兇的人。”
陸明承說：“只要趙文婷想吃就行。”
他說完就下意識的朝病房看了一眼嘆氣的說，“唉，昨晚和這醫院的人說了半天才勉強空出一個器材室，她應該也沒休息好吧。”
趙光亮說：“我可憐的妹妹啊，要是讓我家的老人知道了，還不得擔心死。”
他說完故意看了兩人一眼，佟瑞瑞和陸明承臉上都出現了擔憂。
他就繼續說：“我妹妹小時候身體就不好的，平時不生病還好，一生病身體就虛得跟什麽一樣，而且每次只要一生病就會想我母親，就剛才她就哭得稀裏嘩啦，可慘了。”
佟瑞瑞沒聽出他這話的意思，她只是說：“嗯，這幾個月文婷經常和我說她想回家。光亮哥，其實上次文婷是可以回去的，是因為……”
她剛想說出來就被陸明承擋了下來，他說：“趙大哥，你需要我們做什麽，我們一定全力配合就好。”
佟瑞瑞也随即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