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縷月光
第四十縷月光
顧章離開後，譚雅雅面對父母不知道該怎麽辦，看他們的樣子，對顧章的話持保留意見。
“你們在海市住在一起？”
“是住在一間房……”這句話有異議，譚雅雅解釋道：“什麽都沒發生。”
“那你們到底是不是在處朋友？”譚父還是比較在意這個。
“……”這倒是把譚雅雅難住了，要是說沒有，那顧章在父母眼中的印象恐怕更不好了，要是說有，那她不是背鍋了？幹脆閉嘴，什麽都不說，低着頭幹飯。
“你要是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我和你爸對你處朋友這件事沒意見，但也要看對方是什麽人，好給你把把關，你一句話不說是什麽意思。”譚母抱肘倚靠着椅子，面色有些冷，她就覺着這個顧章家庭太複雜。
“你從小在簡單的環境裏長大，沒經歷過人情世故，他家裏的情況你也聽見了，兩個人要是認真的在一起，結婚也是遲早的事，以後面對的就是那麽一家人，你能處得來嗎？”
譚雅雅低頭聽着。
譚父出聲緩和僵持的氣氛：“你也大了，他是個什麽樣的人，相信你比我們清楚，你自己做決定，我和你媽就是怕你吃虧，提醒你幾句。”
譚雅雅點點頭，心裏也挺沉重的，産生一種她真的和顧章在處朋友的錯覺，甚至有一絲逆反心理，越是不讓處越是要處。
吃完飯想起顧章說的海産，打開門，地上一個泡沫箱，搬到廚房和譚母一起打開，裏面是海魚和章魚還有蝦和扇貝肉。
“都給你放冰箱裏凍上吧，想吃的時候再拿出來。”譚母即使收下東西，甚至覺得顧章還挺細心，還是不認同他們處朋友。
“我們明天下午的車回去，你要不要一起回去住一陣子？”
譚雅雅果斷搖頭：“不了，我還是住在家裏習慣。”
“你和顧章的事我也不多說什麽，你自己想明白。”說完轉身關上廚房燈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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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雅雅躺進被窩裏，床頭放着一杯牛奶，是她給自己熱的，本來以為會睡不着，沒想到剛躺下眼皮就越來越重。
譚父譚母離開的時候沒讓譚雅雅去送，打車直接到機場，還不忘叮囑幾句：“就算你們處朋友，有些事情也應該多長個心眼，保護好自己。”
對于母親的暗示，譚雅雅想裝作聽不懂，面皮薄的敷衍着點頭：“知道啦知道啦。”
剛送走父母，對面的門就被打開，還吓了譚雅雅一跳，她只穿着睡裙和拖鞋，手臂暴露在空氣中，一絲絲的涼意：“你沒上班？”出來的這麽巧，該不會也在貓眼後面看吧。
“今晚夜班，可能明天會連續上白班，把之前換班的時間補回來。”顧章轉身走進廚房：“我做了水煮牛肉，一起吃吧。”
譚雅雅心裏是想拒絕的但是嘴巴很實誠，還不猶豫的就邁開步子走向對面，眼睛也跟着顧章手裏的水煮牛肉一直到餐桌上，即使要吃，還是要先把話說明白。
“你昨天為什麽……”譚雅雅咬了一下筷子，不想把話說的那麽明白。
顧章盛好米飯放在她面前，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你知道我的意思。”夾了一塊牛肉到她的碗中，說話的聲音很輕。
帶着辣油的肉片被放在米飯上，譚雅雅對于接不住的話選擇無視，只想快點吃完飯回家去鑽到被窩裏躲起來。
林清的視頻來得很及時，讓她從緊張的氛圍裏抽身出來，搬着椅子往旁邊挪開一些，接起視頻還故意調整一下畫面方向，沒拍到顧章分毫。
“怎麽了？”
林清正在敷面膜，說話也含含糊糊：“你在幹嗎？吃飯嗎？”
“嗯，在吃飯。”譚雅雅擡起頭照了照米飯和水煮牛肉：“很好吃，羨慕嗎？”
“我母乳，現在吃不了辣的，你別饞我。”林清每天一碗湯，吃的也清淡，已經想吃辣的很久了。
顧章站起身走到廚房接了一杯水出來，越過手機攝像頭穿過畫面放在譚雅雅手邊。
“……這誰？”林清除非眼瞎，不然不會看不出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手指根根纖長骨節分明，手背隐約還有經絡。
譚雅雅瞪向顧章，嘴型說道：“你幹嘛。”
只能和林清坦白：“是顧章，我在他這裏吃飯，他做了水煮牛肉。”
“你們的關系還挺好的……我不打擾你們吃飯了，挂了。”林清挂斷電話嘴邊還帶着一抹姨母笑。
譚輝擦幹頭發光着上身套着一條睡褲從身後擁住林清：“在笑什麽？”
林清把譚雅雅到顧章家吃飯的事說完，還忍不住猜測：“他們在一起是遲早的事。”
譚輝對顧章這個人印象還可以，接觸不深，保留觀點：“他們是不是在澤飛中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那倒沒有。”林清回想譚雅雅那陣子一放學就故意晚走等顧章一起：“頂多算是有好感和好奇，畢竟是學霸，再加上顧章總是拒人千裏的感覺，很正常。”
“小寶今天聽話嗎？”譚輝走到嬰兒床邊抱起睡夢中的小寶，軟踏踏的身體窩在堅硬僵持的手臂中，整顆心都柔軟的不可思議，只抱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放進嬰兒床中。
“他很聽話，平時也很少哭鬧，可能是知道大哥大嫂走了，沒人會再慣着他。”林清揭開面膜也走到嬰兒床邊，伸出手指逗弄着，小嬰兒細小的手指虛虛向上握，蹬着腿調皮的在半空中踢動。
氣溫回暖仿佛只在一夜之間，前一天出門還要加件薄外套，第二天中午就熱的恨不得只穿半袖。
窗戶都被譚雅雅打開，屋裏的溫度總算降下來，就算陽光耀眼的落在身上也不會灼熱，天氣好的她壓在家宅不住，想要出去走一走。
剛想起林清，她的視頻就發過來，手上還揚着兩張票：“有沒有興趣看電影？”
“怎麽不和小叔去看？”
“你小叔臨時有事要去附近出差，我也想跟着去，但是電影票已經買了，便宜你了。”
“你們都走了小寶怎麽辦？”
“小寶先叫我爸媽看兩天，沒事的，你到底去不去看？”林清發覺譚雅雅顧慮太多，沒有以前活躍，她們倆的性格像是調換了。
“去看啊，我去取票。”
“不用不用，我同城給你送過去。”像是怕她不收一樣，迫不及待就要送到她手上。
譚雅雅看着兩張電影票，都是晚上七點半的，按理說林清和小叔的時間應該能趕上，她聳了下肩，不想了，反正是白來的電影票。
算計好時間打算提前兩小時出門，正好去商場裏面吃晚飯，穿上鞋準備出門，聽見了敲門聲，顧章站在門外也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你要出去？”
顧章擡起腕間的手表看一眼：“林清給我發信息，說是你手上有兩張電影票，怕你一個人去看太悶，叫我陪你一起去。”
譚雅雅無語的笑了一下，就知道林清沒憋好心思，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你吃飯了嗎？”
“沒有。”
譚雅雅穿上鞋和顧章出門，商場頂樓有很多美食，和顧章一起吃飯，每次他都下意識的遷就她吃辣的，這回還是吃點清淡的吧。
走進一家鐵鍋炖，桌上一口大鐵鍋，裏面是炖的魚和鍋貼，看着就很有食欲。
要了二人份套餐，全程都是譚雅雅手機點餐，執意道：“往常都是你請我吃飯，也該我請你一回了。”
顧章坦然接受：“好吧。”
吃完飯，觀影的時間差不多到了，譚雅雅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見到顧章已經買好可樂和爆米花。
沒想到觀影的人不少，譚雅雅看向手機，原來是周末，再加上是喜劇片，受衆很廣，有父母帶着孩子來看的，還有小情侶來看的。
逐一檢票入場，譚雅雅和顧章的位置很有含義，十三排十四座和十五座，這個座位肯定是林清故意的。
喝了一口可樂，看着入場的人一個個坐下，譚雅雅回想起他和顧章那次看電影的糗事，搖搖頭不敢細想。
肩上被輕拍了一下，譚雅雅回過頭，顧章也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意外的看到馬朝陽和她女朋友。
“看了半天，還以為看錯了，你和顧章來看電影？”
譚雅雅稍微回過神：“嗯，真巧。”沒有繼續聊的興趣。
“你們在處對象？”馬朝陽好奇的往前抻着脖子，像是絲毫沒看出譚雅雅的尴尬，還是鄧婷撞了一下他的胳膊岔開話題。
“電影要開始了，你別說話。”
馬朝陽摸了下鼻尖靠坐回去，看着前座的倆人，掏出手機拍了照片發到班級群，群裏立馬炸鍋。
“這是顧章和譚雅雅？他們怎麽會在一起？”
“他們上學的時候我就看出不對，果然……哼哼。”
“據說顧章現在是獄警，不知道這個工作性質怎麽樣。”
“……都別說些有的沒的，祝福早生貴子！”
“早生貴子！”
“什麽時候公開啊，得請吃飯！”
“真的，不清吃飯說不過去了吧，都是同學。”
譚雅雅感覺到了手機不住的震動，掏出來看見班級群裏的信息，瞬間梗住呼吸，想要把馬朝陽塞到下水道裏沖走。
顧章朝她的方向靠近一些：“在看什麽？”
“你有班級群嗎？”
“有。”
“打開看看。”
“看你的也一樣。”
譚雅雅把手機遞過去一些，顧章側着頭靠近幾分，很認真的把群消息都看了。
緩緩道：“說的挺好，讓他們多說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