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令人絕望的對手
令人絕望的對手
難得的周末，清晨的陽光照進卧室，陷在柔軟棉被中的女人，伸個懶腰，伸手摸了摸旁邊的空位，哪裏還有半分人影。
陸然失落地起身尋找，看到自家老公正要系上襯衣的扣子，白皙的手指靈活地翻動。深藍色的條紋襯衣，內搭了白色T恤，腿上是黑色長褲。
晨光熹微，月影紗褶皺朦胧地恰到好處，陸然只覺得面前的人長身玉立，眉梢眼角俱是風情，忽然理解了她們形容地又純又欲。
最近這是怎麽了，體內的雌激素在催她要二胎麽？陸然為自己狂野的想法羞恥不已，艱難地控制住表情，蒙上被子。
譚應龍已經穿戴好，一身清爽。他坐在床邊，把某人的被子扯下來親上去，“醒了就別裝睡了，今天我要去見你同事，一起去嗎？”
陸然穩了穩氣息，“不怕被拍到嗎？”
“我都已經公開已婚了，單獨去見其他女人，也不合适吧！”
“是啊，現在記者正在使勁扒我的廬山真面目呢，我可不能和你一起出門。”
“那你不怕我和別的女人被拍嗎？”
“哎呀，我相信你，再說表哥不陪你去嗎？”
“他還有別的事情。我希望你說的相信我，是在充分了解一切事實的基礎上說相信我，而不是輕飄飄的一句話。”
“你們男人不都喜歡女人什麽都不要問，只要傻傻地信任對方就好了嗎？”
“能說出這種話的都是渣男吧！”
“愛情片裏不都這樣演麽？”
“你們女人的腦子就是看那種東西壞掉的……”
“……”
“當然不包括我老婆！”
一陣打鬧過後，譚應龍抓住陸然的手，認真地說：“快點洗漱，我們還得把孩子給媽媽送過去呢。”
“真要去啊？”不是陸然扭捏，是真的不習慣這樣的場合。
“對。這樣才有說服力。”
陸然起床第一次因為挑衣服犯了難。臉上肯定要捂得嚴嚴實實，淡妝就可以了，但是身上絕對不能顯得臃腫。現實生活中正常體重的女生上鏡往往會胖一圈，萬一有媒體偷拍，她可不想被粉絲群嘲，害自家老公丢臉。
既要穿得日常得體，又要揚長避短顯出身材。
哎，好想給譚應龍的造型師打電話請教請教穿搭啊！
正在她苦惱遲疑的時候，譚應龍幹脆地從衣櫃裏面拿出她及膝深藍色條紋馬甲和白襯衣。
陸然恍然大悟，這樣看起來就是情侶裝。雖然外面還得套上毛呢大衣，只能看到一個邊邊，但是陸然還是有點小鹿亂撞啊。
她磨磨蹭蹭換好衣服，化好妝，和自家老公前後腳往地下車庫走去。
送完孩子，叮囑了媽媽幾句。譚應龍把車子開到雲畝會所，找了一個車位停好，陸然深吸一口氣，覺得勇氣陡增。
這是一位圈內導演的愛人開的私人會所，因為私密性好，環境清幽，很多明星都會來這裏會客，談商務，或者和朋友聚會。
服務生帶領着二人繞過正廳，從旁邊的門直接到三樓，穿過安靜地走廊，七扭八拐的來到指定的地方。
小潔，啊，應該叫她章怺誡，她身上穿着一套不知是什麽大牌的套裝，看似簡單随性，但裁剪圖案樣樣不俗，手腕上戴着一塊女士腕表，散發着幽幽寒光，偏成熟的袖扣和簡潔大方的耳環，讓她周身透着一股精英氣質。
她獨自一人斜靠在吧臺自斟自飲，明明她的長相是單純無害的陽光少女，神情卻是與年齡不相稱的成熟漠然。
他們二人來到包廂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樣一幅畫面。
服務生幫他們把大衣收好，默默地轉身離開，陸然走到那位唯一的客人旁邊，拉開凳子，跟那位同樣安靜的調酒師說，“我要一杯檸檬茶，謝謝！”
譚應龍也徑直坐在陸然旁邊，“我喝水，謝謝！”
章怺誡轉頭，目光落到兩人的情侶裝上，眼神很快變得銳利起來。她冷笑一聲，倨傲地擡起下巴。
“看來，我的好心忠告，你們二位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啊。”
陸然也不看她，已經撕破臉皮，何必笑臉迎人，“你究竟想怎麽樣？不如幹脆說清楚。現在不是舊社會，你覺得自己是公主，他可不想當驸馬。”
章怺誡嗤笑一聲，“看來我能做什麽，能做到什麽程度，你還是沒有了解清楚。”
“你究竟想幹什麽，不如現在說清楚！都是成年人，基本的表述能力還是有的吧!”
章怺誡痞氣地呼了一口氣，不置可否。
“說清楚你怎麽想的，為什麽威脅我們分手，這麽難麽？”
“我沒那麽說。”章怺誡已經不見半分怒氣，笑着反駁。
陸然楞了一下，“……”
“我說出來，你好錄音，想網上爆料我麽？”章怺誡舉杯和譚應龍示意了一下，神情優游自如，語調輕松，“我需要說的，昨天已經全部說了，至于我會做什麽，沒有義務告訴你！”
一直沒有開口的譚應龍忽然擡眸，眼神是陸然沒有見過的銳利，說道：“章小姐，如果你敢的話，我很樂意離婚娶你。”
章怺誡聽完，莞爾一笑，挑釁地看着陸然。
譚應龍不慌不忙，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據我所知，你的母親生前患有精神疾病，發病的時候會發狂、妄想、痙攣、甚至有暴力傾向，你的父親為了隐瞞這一消息，很早的時候，就秘密将你母親關進了家族精神病院。你父親懷疑過你的身份，但是最後為了家族的臉面，還是妥協認了你。”
章怺誡忽然眼眶通紅，不可置信地死死盯着他，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承受了莫大的羞辱，顯然，他說的應該是實情。
“這種病的遺傳幾率并不算高，章怺桁似乎就沒有問題，可惜你的情況不太妙，你的生父應該也有這方面的疾病，所以——你說小時候見到過一個小男孩，應該就是你的幻想，畢竟你從小被關在你母親身邊，是不大可能有這樣的經歷的。只要你提起你幻想出來的六七歲小男孩，你的母親就會發病到處打人。因為她有一個早夭的兒子，你的母親受不了這種暗示和刺激，我說的對嗎？”
章怺誡不再看譚應龍一眼，手忙腳亂地似乎想要在口袋裏面找煙，摸了半天沒有摸到，酒杯也倒在一邊，她手指顫抖者扶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一飲而盡，看起來絲毫沒有剛才的端莊和冷靜。
譚應龍繼續簡短地說：“簡單點說就是，如果我娶了你，作為伴侶監護人，一定會簽字，第一時間把你送去你該去的地方。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辦到我說的這件事。”
她凄然一笑，看着譚應龍舉杯，眼神癡迷又悲憫，忽然歪着頭說了一句誰也沒明白的話：“他認識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有那種病，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娶了她。呵呵！”
陸然細想了一番，覺得她說的應該是她的父母，就算男方曾經為了愛情義無反顧，可是結局還是一聲嘆息……
譚應龍皺着眉，她似乎已經神志不清，他不想再過多夾纏，“我不想用這些東西傷害你，希望你也盡快收手！我不是你認為的那個人，永遠也不會是！”
“不是這樣的，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
章怺誡把桌面上的酒瓶全部推翻，尖聲大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忽然的大喊聲驚動了門外的保镖，很快章家的人就把章怺誡接走了。
周圍恢複平靜後，陸然努力消化着剛剛發生的一切，她環視左右，沒有一個服務生上來湊熱鬧，看來，對于這家會所，這種情況也只是小場面。
“什麽時候，掌握那麽多消息呀，一句都沒有聽你說過，嘴巴真緊。現在這種情況，算過關了麽？”陸然咬着吸管，笑着問自家老公。
譚應龍似乎興致不高，“不知道，看樣子沒有過。”
“那怎麽辦？”
“按當地習俗辦！”
"哎呀說認真的！"
“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一個瘋子怎麽想，你不害怕麽？”譚應龍語氣淡淡，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疲憊地笑。
陸然皺着眉嘆口氣，繼續低頭喝檸檬水。如果是知道具體某件事，她還能打起精神應付，最害怕是現在這樣，對方是個瘋子，不知道能幹出什麽來，只能無謂內耗。
譚應龍握住她的手，熱力從掌心傳來，又變成十指緊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