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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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巨響成功的兩個直沖過去的男孩腳步略微滞了一滞，曲凜趁這空當飛快從他們身邊掠過朝巷子外沖，穆塵立馬跟上，邊跑邊大喊：“救命啊，來人啊！”
曲凜跑在穆塵前頭，聽她大喊回過頭看，腳步随即慢下來，穆塵立刻怒了：“看個屁，你快跑啊！”
情急之下穆塵脫口而出一句粗話，王燕藍從小不讓她說髒話。
臉上纏着外套，聲音傳出去悶悶的，曲凜似乎沒聽清，腳步更慢了一點。穆塵一咬牙，奔過去一把扯住他的手埋頭狂奔，拉住的是誰不重要，先離開這裏再說，已經能聽見那兩個神經病緊跟其後追上來的腳步聲。
要是被兩個人逮住，她可沒曲凜那個武力值，而且聽聲音，他們把那根四十米一樣長的棍子也帶着了，到時候随便一掄過來他們都得完蛋。
不管不顧的狂跑一陣，穆塵都不知道他們跑多久了，胸腔裏的空氣快用完，警察再不過來他們不被打死也要累死。
暈頭轉向的打算繼續跑，曲凜猛地站住并拉了她一把。
“站着等死啊，快……”“跑”這個字沒出口，穆塵一屁股靠在牆上直喘，她看清了離從十來米處過來的那幾人身上的警服。
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緊跟過來的兩個男孩想轉頭走人，被民警逮個正着。
覺得自己又能喘氣了，穆塵親眼看那兩個人被民警架住帶上警車，這下好了，警察叔叔再晚五分鐘到她估計得暴斃。
“你們跟我去警局做個筆錄，把事情說清楚吧。”一個大叔樣的民警啧啧搖頭，“這兩個人又要進去，整天不幹好事，同學，你們沒事吧？”
曲凜已經恢複冷靜，只是臉上還殘留剛剛狂奔出來的紅暈：“我沒事，謝謝你們。”
民警打算問問穆塵怎麽樣，低頭一看：“呃……這位同學……你頭上……”
穆塵意識到纏在頭上的衣服在那麽一路瘋狂奔跑的過程中居然沒掉，這個結打的真夠結實，本能的想把衣服拽下來。
手剛放到衣服上，穆塵猶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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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救曲凜是個意外，穆塵不想讓曲凜知道“英雄”是她，換個人自己一樣這麽做。
“警察叔叔，我臉上長東西了，能不能到局裏再把衣服拽下來。”穆塵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可憐，“太醜了。”
民警大叔不勉強，女孩子都愛美，讓兩人跟他坐上警車一起到警局，路上王燕藍打過來電話，穆塵說晚上自己約同學有重要的事，今天吃不成飯了，讓王燕藍自己吃。
做筆錄的時候穆塵死活不肯跟曲凜坐一起，無奈之下曲凜先做完筆錄出去，穆塵才坐下來揭開頭上的衣服把自己看到的事詳細說了一遍。
“那兩個人會不會報複我們啊？”穆塵還挺擔心這個，那倆人跟他們年紀差不多，一股子狠勁一點不輸□□的。
民警大叔這下倒笑了，他搖頭：“這兩人進來三四次了，沒犯大事關不了幾天，報複倒沒聽說過。”
穆塵有些好奇：“為什麽進來這麽多次？”
“搶錢吧，找比他們小的拿錢，幾十幾百的，學生怕事不報警，有幾回還是大人看到報的警。”
原來是這樣，穆塵初中的時候有段時間玩網游很迷，在網吧認識幾個外校學生，聽其中一個說過類似的事，說學生都怕事膽小，弄點錢上網也好。
穆塵那時候很驚訝，沉迷上網和小說是自己的愛好，她都是從父母給的零花錢裏省下來，要麽去爺爺那的時候問爺爺要個幾十塊，搶人錢這種事她從來沒想過，那之後她下意識的疏遠跟那幾個人的關系，後來也沒再說過什麽話。
民警大叔給她辦好手續送出門，在門口笑着拍她肩膀：“小姑娘不錯，小小年紀這麽勇敢，見義勇為，要不要我們給你學校送個表彰？”
穆塵一驚，忙不疊的回絕：“大叔，你的好意心領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該做的，我想低調一點。”
跟大叔在門口來回吹捧幾句，穆塵擦擦頭上的汗，這會天色已經全黑，再不回家她媽得擔心了。
手機收到兩條短信，一條是王燕藍發來，問什麽時候回家；另一條是曲凜，說自己今天有事，不能去她家補習。
“我當然知道你今天沒空。”嘿嘿直笑，穆塵心情非常好，今天用她的智慧救人，救的那個還是曲凜，這感覺用一個字就能形容出來——爽。
只是今天救人的姿勢不太好看，說到底就是拽着人狂奔，如果自己有一定的武力值，在關鍵時刻跳出去大吼一聲：“你們有事沖我來！”那感覺一定無與倫比。
穆塵進門的時候吹着口哨，王燕藍從廚房出來問：“吃飯了嗎？晚上是不是去俞易那了？”
這麽一說穆塵才想起來到現在什麽都沒吃，一路上太興奮沒顧上：“還沒，有點餓了。”
“那我給你煮點餃子，你爺爺下午送過來的。”穆塵眼前一亮，爺爺退休前是一家老字號飯館的面點師傅，餃子是他的拿手食品，那個皮薄的，筋道有嚼勁，汁水也多，想起來都流口水。
當天晚上穆塵做夢，她成了一個女俠，背着一把長劍行走江湖，看見不平的事就拔劍相助，然後在被救者和圍觀群衆感激仰慕的眼神裏翩然離去。
周一到教室還沒坐下，俞容神秘的湊過去：“我聽說今天我們班有個新來的學生。”
“哦。”懶懶的從書包裏往外拿出，穆塵對這事不感興趣，跟她沒什麽關系。
“你看你看，來了。”俞容很興奮，催他看門口，早讀課的鈴聲剛響，老劉帶着一個女孩從外面進來，敲了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靜。
“同學們，從今天開始有個新同學到我們班學習，以後大家就是同學了，請她給大家做個自我介紹。”
一直站在黑板一邊的女孩施施然走到講臺上，對臺下的人微微鞠躬：“同學們好，我叫戴思思，從外地轉到這裏讀書，希望以後多多照應。”
老劉帶頭鼓掌，教室裏迅速爆發出熱烈的掌聲，特別是男生，不少人把手心都拍紅了，這個轉學生是個小美女，站那都養眼。
穆塵跟着鼓掌，俞容更是臉通紅，不知道興奮個什麽勁。
戴思思這個名字穆塵有印象，上輩子的高一戴思思剛從外地轉學過來跟俞易做過一段時間同桌，穆塵去找俞易的時候跟她聊過幾句。
“戴思思，你跟曲凜坐一起。”穆塵看過去，應該是早就安排好的，曲凜之前的同桌調到其他座位，這會位置空着。
眼睛盯在曲凜後背幾秒，周五那天之後曲凜連着一個周末沒去她家講課，王燕藍還問過。
戴思思背着書包走到那邊，在大家的目光中坐到曲凜旁邊，還主動伸手給他：“你好，多多關照。”
“不客氣。”
上輩子戴思思剛來的時候明明是跟俞易坐一起的，現在卻成了曲凜的同桌。
看樣子人生重來一次，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啊……
早讀課過後是數學，穆塵十分緊張，今天老師就要公布成績，第一次和曲凜打賭的結果很快就要知道。
雖說自己贏的幾率連一成都沒有，穆塵還是迫切想知道他們的差距有多大。
老劉抱着一疊試卷進來往講臺上一放就開始發試卷，穆塵氣都不敢喘，豎起耳朵等老劉念自己名字。
“穆塵……”眼睛緊盯在老劉臉上，期待着他即将報出口的那個數字。
“115。”老劉對沖上去拿試卷的穆塵贊賞的笑，“進步很大，不錯，繼續加油。”
心裏竊喜的同時還有小小的失落，這個成績跟自己相比進步不小，可跟曲凜那種每次數學都接近滿分的高手一比都不夠看的。
果然還是輸了。
曲凜不知道會對自己提什麽要求，如果太過分超出自己的能力該怎麽辦？比如扮成狗子在街上溜達一圈什麽的。
要不然到時候告訴他自己就是昨天的蒙面大俠，對他也算有恩……
呸呸呸，胡說八道什麽，這次比不過就下次繼續比，總有一天能跟曲凜平起平坐，怎麽能挾恩圖報，那昨天跳出去的初衷可不就變了嗎？
“曲凜……”老劉皺起眉頭，“100。”
教室裏一片嘩然，不少人往曲凜這邊看，有的還埋頭低語，曲凜上去拿自己的試卷，回座位後就低下頭，對紛紛的議論置若罔聞。
穆塵用手指掏自己耳朵，剛剛聽到了什麽？
“俞容，剛剛老劉說曲凜考了多少？”一定要确定，一定要冷靜。
俞容壓低聲音：“100，這次好奇怪，曲凜考這麽低，你看老劉那臉色。”
眼睛移到自己試卷分數欄鮮紅的115，瞳孔漸漸放大，這是不是代表她穆塵贏了，和曲凜第一次打賭比賽就贏了！
“啊哈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在俞容狠狠拍到她頭頂的一巴掌後，所有同學的注意力轉向這邊，俞容把自己的腦袋鑽到桌子底下，覺得丢臉：“你幹什麽啊？”
老劉朝她走過來：“穆塵，你怎麽了？”
站起來面向老劉，穆塵老實交代：“考試成績比我想得好，太興奮了，對不起老師。”
全班哄堂大笑，老劉也忍不住跟着笑：“算了，以後要更加努力。”
“知道！謝謝老師！”
曲凜在鬧哄哄的笑聲中回頭看，穆塵坐下來恰巧看到，得意的一擡下巴。
贏了贏了，那麽現在她需要考慮的是——該跟曲凜提什麽要求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