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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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上官小姐的意思，是要将我們趕出書院？”
“茂英，住嘴！”
周懷淵依舊是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斥責了一聲後，扭頭看向上官瑤的眸子卻是溫柔如水。
茂英話出口後，瞥見自家公子眼底的怒色，才感覺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後退一步，低垂下頭，雙手合十将嘴捂住。
上官瑤覺得自己沒說清楚，繼續解釋道：“只是現在敵在暗我們在明處，再加上次刺殺，此時書院未必安全。”
話雖如此，上官瑤也覺得不太好意思，她的臉頰微微漲紅，聲音低得幾乎聽不到。
上官瑤的性子就是這樣，面對外人的時候，可以冷若冰霜，無所顧忌，但是面對熟悉的人，尤其是她在乎的人時，會特別在意。
這樣的性格，在官場上是極為不易的，若是敵人拿她在乎的人相威脅，便是致命的弱點。
幸而上官瑤的心很小，在意的人不過是祖父祖母，她的父母，還有妹妹上官菱。
只是如今看來，不知不覺中，周懷淵已經成為她在意的人。
她停頓了片刻，才繼續道：“我已經拜托公孫先生照顧你，下人什麽都安排妥當。”
如今攝政王勢大，想到前世的時候，她沒有在京城見過周大人的兒子，所以現在看來，留在書院對周懷淵來說，并不十分安全。
所以她為了他的安全，才會想到讓他離開書院。
只是，現在這種做法，有些過于急躁，會讓人覺得她上官家膽小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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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瑤自己也覺得不太妥當，但是這也是目前她能想到的，唯一的解決之策。
怪只怪她現在只是蕪山書院一名普普通通的書生，而非前世權勢滔天的宰相。
上官瑤心中思緒萬千，擡眸瞥向周懷淵的目光卻露出三分忐忑。
他會也覺得她膽小怕事嗎？
四目相對，周懷淵面上依然帶着淡淡的笑容，沒有絲毫的不滿：“多謝瑤兒姐姐，只是我現在傷勢未痊愈，不如再稍待幾日，再離去無妨。”
他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意有所指地開口：“況且，懷淵只不過是個弱書生，攝政王府未必會将我這個小蝦米看在眼裏。”
上官瑤愣了愣，疑惑地瞥了他一眼。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恰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片刻後，有下人推開門進來，行了禮後道：“小姐，府門口有位姓周的公子前來拜訪，說是想見您。”
“姓周？”
上官瑤重複了一遍，下意識看了看周懷淵，心裏有些疑惑，會是誰過來呢？
不過她還是吩咐道：“将人請進來吧。”
轉過身，她對着周懷淵道：“若是無事，不妨懷淵你和我一起。”
周懷淵眼底一抹深意一閃而過，他微微一笑：“當然，懷淵樂意至極。”
“恰好祖父前日新得了龍井茶，我們正好品嘗一番。”
兩人在桌案前相攜坐下，品嘗清茶。
片刻後，下人帶着一人進來，來人穿着件淡青色的外袍，眉宇帶着淡淡的清冷之氣，他擡起頭，勾了勾唇角，隐約有股邪氣：“二位，好久不見。”
赫然是周晟。
“周大人怎麽會來上官府？倒是讓下人怠慢了。”
上官瑤起身，指着自己旁邊的椅子道：“周大人請上坐。”
周晟很是平易近人，擡腳往前走，瞥見周懷淵眼底的冷意，微微一笑，一屁股坐到了周懷淵旁邊的矮凳上。
“哪裏，是周某唐突了，我坐這裏就好。”
周晟嘴裏這樣說着，在上官瑤看不見的地方，沖着周懷淵擠了擠眼睛，眼底的戲谑一閃而過。
上官瑤越發覺得周晟平易近人，與他的父親攝政王全然不同。
她親手拎起茶壺，滿滿地倒了一杯茶，遞到他手邊：“周大人，請用茶。”
周晟看着面前的極品龍井茶，嗅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杯好茶！”
連上官小姐旁邊的椅子，他坐了，兄長都要醋一醋。
這杯上官小姐親手倒的好茶，為了小命着想，他自然是沒福氣享受了。
上官瑤疑惑道：“哦，周大人這話何意？”
“當然是……”
話還未說完，周懷淵插嘴道：“周大人來上官府所為何事？不如坦誠相待，一一告知？”
周晟這才正了正神色：“其實，這次周某來，是為本轄區的一匪寇。前日轄內有人報案，說是在山路有匪寇攔路搶劫，本官便親自帶人前去剿匪，抓住賊首，那賊首招供說是曾經搶掠過上官小姐的財物。”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不知，可是有此事？”
上官瑤驀地一愣，賊寇？
周懷淵道：“沒錯，我們是曾經遇到過一夥人，當時我還被砍了一刀。”
周晟道：“那就對了！那賊首說是當時見上官小姐衣着華麗，才見財起了邪心，既然這事情對得上，那明日上官小姐就派人來府衙取回贓物吧。”
上官瑤道：“多謝周大人，不過這等小事，周大人派個衙役過來便可，怎麽親自來訪，太過勞師動衆了。”
周晟淡淡一笑：“其實，周某極為仰慕上官老先生，這次來府上，是想見一面周老先生，這件事不過是順道一問。”
上官瑤這才放下心中的懷疑，微微一笑：“祖父現下正在書房，不如我帶您過去？”
周晟：“上官小姐随便派個人領我過去就行，我這個人随性慣了，倒是不必麻煩你了。”
上官瑤只好派人帶周晟去書房。
而這讓周懷淵離開蕪山書院的想法，自然也随之而去。
當天深夜，原本應該離開上官府的周晟，出現在周懷淵的房間。
他臉上帶着戲谑：“兄長，看來你是用情破深呀！”
周懷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将茶杯擱置在桌案上，神情冷淡：“怎麽？刺殺的人，可追查到什麽？”
周晟臉上的戲谑消失，正了正神色：“當然，我出手，自然是萬無一失，雖然剛開始刺殺沒有活口留下，但是我依然尋着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找到了其餘刺殺者的下落，然後……”
他話還沒說完，周懷淵直接打斷了他餘下的話：“走吧。”
周晟疑惑地看着他。
“去看看那個活口。”
周懷淵起身，與他擦身而過時冷淡地說了一句：“聒噪！”
周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