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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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瑤扶他到旁邊幹淨的石頭上歇息,關切地盯着他。
周懷淵淡淡一笑,安撫道:“我真的沒有什麽大礙,不信你看我……”
說着,周懷淵擡了擡胳膊,驀地一陣疼意襲來,他的眉頭一皺。
周懷淵倒是忘了,經過前世的十數載,他已經好久沒有受過傷了。
前世的時候,周懷淵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身邊有重重保護他的人。
他自然沒有機會受傷。
上官瑤眨了眨眼,抿了抿唇,直勾勾地看着他
那雙眸子仿佛會說話般,周懷淵心底驀地微沉,敗下陣來,勉強道:“是稍微有點兒疼,不過我能忍住,你別擔心。”
雖然,他實在是疼痛得厲害,但他并不想讓她擔心。
上官瑤從袖口掏出素白的錦帕,細細地給他擦拭額前的汗珠子,遲疑道:“你堅持住,不要閉眼。”
周懷淵點了點頭。
日光照耀下,映襯得愈發顯得他俊美無濤,但他臉上的病弱卻是掩飾不住,唇瓣兒慘白幹裂,臉色暈紅。
他這樣下去,根本不行。
上官瑤擡頭摸了摸他的額頭,被燙得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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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裏等等,我去看看這邊哪裏有水源。”
“不要!”周懷淵拽住她的衣角,“別走……”
上官瑤心疼地看着他,安撫道:“我不走,就是去找點兒水過來。”
再這樣下去,恐怕他會丢了性命!
病弱中的周懷淵分外脆弱,仿佛稚童般再三詢問:“你确定不會丢下懷淵?”
上官瑤笑了笑,玉指輕伸,拍了拍他的手,保證道:“我絕對不丢下你,你先放開我。”
白嫩的手附上他骨節分明的手,不同與男子的硬朗,軟軟綿綿得讓人心軟。
周懷淵眼睛灼灼地盯着她,微微颔首,慢慢松開了手指。
——他相信她。
上官瑤解開腰間的玉佩,塞到他掌心放好,堅定道:“你放心,我馬上回來。”
周懷淵微微勾了勾唇角,用充滿信賴的眸子看着她,薄唇輕啓:“我相信你。”
上官瑤微微一笑,将他安置好,順着他所在的位置,在四處尋找水源。
可這雁灘林到處是幹枯的樹枝,她尋找了半個時辰,腳都磨破了,卻還是沒找到水源。
最後,上官瑤看着不遠處的白雪,想了想,蹲下去捧起白雪揉成團,用帕子包起來,回到周懷淵身邊,放到他額頭上替他降溫。
“好冰!”
周懷淵眉頭一皺,擡起手腕想将額頭上的帕子弄下來。
“別動!”
上官瑤握住他的手腕,眉目間都是拒絕之意。
周懷淵那張俊朗的臉上,閃過糾結與無奈,他眼巴巴地盯着她,委屈道:“為什麽不能?好冷。”
上官瑤眉眼帶笑,微微嘆了口氣,無奈道:“沒有為什麽,你就不能碰。”
“哦。”
男子委屈巴巴的腔調,低垂眼睑,甚至還偷偷摸摸去看她。
上官瑤直接坐到石頭旁邊,有些發愁,現在這個情況,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還有清雁,想到清雁被傷到的胳膊,她眉宇間的愁意更深了。
不知道清雁是否安好,還有清絮,在他們跑出來時,是否也安全?
上官瑤低垂着頭,幾縷鬓發披散到肩上,帶着如往日不同的淑雅,娥眉緊蹙,仿佛有很深的憂愁。
周懷淵黑眸幽深,眼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女子,手腕輕擡,撫摸上她緊鎖的眉間,勸慰道:“放心,他們會沒事的。”
“當真?”
現在的上官瑤,帶着難以掩飾的柔弱。
今日的事對她來說,實在太過震驚,還有這次刺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而且前世的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人刺殺她。
上官瑤懷疑,是自己的重生導致了這次與前世的差異,她甚至懷疑,以後的事情會越來越嚴重。
周懷淵心驀地揪緊,看着面前低落的女子,想把她攬在懷裏輕聲安慰。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使勁壓抑住心中的觸動。
偏偏上官瑤毫不知情,還沖着他溫和一笑:“我沒事,你放心。”
周懷淵手指微曲,終究是沒忍住,撫摸了她的頭發,解釋道:“我讓茂英在半路上接應,或許他能撞上清雁她們,你別太過憂愁。”
上官瑤點了點頭。
驀地,林子附近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片刻後,茂英興沖沖道:“公子,屬下終于找到您了!”
他剛看見上官瑤,沖着她道:“上官小姐,您的丫鬟,我讓把她們安置在馬車上了。”
上官瑤微微颔首,緩緩地松了口氣。
茂英上前,攙扶住周懷淵,上官瑤緊随其後,幾人穿過小徑,走了許久才看到一輛馬車在路邊停着。
清絮聽到腳步聲,忙不疊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一躍而下,跑到上官瑤身側,抹了眼淚道:“小姐,您衣服都髒亂成這樣了,都是清絮沒有保護好您。”
上官瑤搖了搖頭,抿嘴一笑:“傻丫頭,我沒事,就是衣服髒亂了些,倒是清雁,她……”
清絮道:“小姐放心,清雁姐姐就是受傷疼暈了過去,待咱們回到客棧,請大夫來瞧瞧便是,您趕緊上馬車吧。”
上官瑤點了點頭,任由着清絮扶着她上了馬車,茂英也扶着周懷淵上了馬車。
待衆人坐好,車夫揚鞭,車便往南平縣城而去。
而馬車離開後,茂午帶着幾人,帶着捆綁的刺客們,也往南平縣方向而去。
到了南平縣客棧,茂英忙不疊去請大夫。
外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喧鬧聲,片刻白發蒼蒼的老大夫就冷着臉過來。
老大夫剛看見屋內的上官瑤,微微颔首,讓她回避。
接着,他将纏繞的布條打開,細細查看周懷淵的傷勢,打開擱置在桌子上的木匣子,取出傷藥塗抹。
“公子這半月最好不要再出去,這胳膊傷口似是利刃所傷,上面塗抹了藥物,不太容易痊愈。”
待老大夫面帶愁色地離開,上官瑤再進去,周懷淵的胳膊被白色的紗布包裹,隐約透着些許紅色的血跡。
看起來就很疼的模樣,上官瑤深深地吸了口氣,心疼道:“疼嗎?”
周懷淵剛要搖頭,瞥見上官瑤那雙冷清的眸子裏顯而易見的擔憂,勉強笑了笑:“不疼。”
此時屋裏只有他們二人,上官瑤繼續問:“真的會不疼嗎?”
看着他使勁攥緊手掌,堅定地點了點頭,一副忍着疼痛,虛汗直冒的虛弱模樣。
實在不像無事的模樣。
周懷淵道:“其實有一點點疼,不過我能忍住。”
上官瑤抿了抿唇。
她是世家的貴小姐,從來沒有受到過什麽重的傷,不過看周懷淵白紗上的鮮血,看看都覺得心裏發憷,肯定特別疼。
上官瑤慢慢靠近,幾縷細碎的鬓發滑過他堅毅的胸膛,長長的睫毛近在眼前,眉眼彎彎,澄清的眸子漂亮的驚人。
周懷淵感覺心裏酥酥麻麻,仿佛千萬只螞蟻撕咬,讓他忍不住要大聲喊叫。
柔軟的唇瓣兒慢慢靠近,在他額前輕輕一點,帶着的肌膚溫熱,周懷淵感覺心都要融化了。
熱氣在他的臉上四散開來,他俊朗的面孔慢慢變成了粉紅色,鬓角內遮掩的耳垂,甚至變得鮮血般櫻紅。
上官瑤這次感覺仿佛和上次不同,玉顏染上了薄薄的粉紅色。
周懷淵過了許久才緩和了臉色。
上官瑤眼睛裏黑白分明,笑道:“我記得兒時,我受傷時,母親總是這樣安慰我。”
她這般平淡如水的模樣,讓周懷淵心中糾結萬分。
周懷淵微擡手腕,撫摸着被她親吻過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有所指地詢問:“只是安慰嗎?”
“當然,”上官瑤笑了笑:“你以為是什麽?”
“我以為……”
周懷淵的眼眸瞬間沉了沉,他以為,這是她對他的回應。
這表明她将會接受他的情愫,不再拒絕,不再拖延。
上官瑤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掩飾眼底的情緒:“沒錯,就是你認為的那樣,懷淵,我這個人,冷清無聊,只徒有張勉強能入目的臉,這樣的我,你願意與我共賞四季美景嗎?”
“當然。”
上官瑤沖着他笑了笑,安撫道:“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一瞬間的喜悅,周懷淵恍恍惚惚,根本認不清她在說什麽,只是不住地點頭。
門咯吱一聲從外面關上,周懷淵神情瞬間清醒了,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唇間的微笑比星光還璀璨。
門外,茂英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進來禀告道:“公子,茂午說那些刺客剛了南平縣,就咬舌自盡了。”
“咬舌自盡?”
周懷淵眉頭一皺,思索片刻,嘆了口氣道:“算了,此事不急。”
茂英一顆心差點兒驚吓到,心有餘悸地推開門出去。
——真不知道自家公子遇到什麽好事,竟然沒有追究。
上官瑤擡步,去看了清雁的傷勢,見她雖然面色蒼白,卻已然醒來,心裏平靜了許多。
清絮在剛進客棧時就讓店小二準備熱水,待上官瑤回了客房,正好洗了個滿意的熱水澡。
熱氣氤氲,模糊了屋內女子秀麗的眉目,清絮捧着上官瑤海藻般的長發,一絲一縷細致地洗幹淨。
驀地,上官瑤笑了笑:“清絮,你還記得曾經問過我的事嗎?現在我想明白了。”
清絮詫異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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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康以為,他一生會獨守祭壇終老,無悲無喜,無欲無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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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住告訴自己,不要接近那個女子,但冰凍的心卻忍不住慢慢消融,為她而喜,為她而悲,甚至到最後,為她傾心。
【小劇場】
某個月色如水的深夜,簡兮又一次抱着被子跑到了樂康的房間,撅着嘴,可憐兮兮地抱怨着:“我房間有老鼠!”
樂康眼神幽深,直勾勾地盯着她透明的單薄紗裙,白皙的臂彎,性感的鎖骨,濕潤的朱唇,長臂一伸把她抱在懷裏,在她唇邊親吻了一下:“兮兒,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再來,就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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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甜餅,不長
4.不是一見鐘情,男女主各有缺點,不是完美的人
5.想寫戀愛慢慢傾心的過程,慢熱,有追火葬場,開始男主很冷清,後來會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