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漂亮男人
第2章 02 漂亮男人
【 能提供情緒價值的男人本來就少,能提供情緒價值的漂亮男人就更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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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然把鑰匙扔進玄關,林樂然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後換鞋,既然接了他就沒有專門給他送回去的必要,已經挺晚了。
雙方都對此習以為常,林樂然甚至在陳墨然的房子裏面擁有一雙自己的拖鞋。
他察言觀色的本事本來就是頂級,何況陳墨然的心不在焉已經完全挂在了臉上,并不難認。她抽掉腰帶脫下大衣,裏面是一件中規中矩的襯衫而不是家居服,因此林樂然問道:“你還沒洗澡?”
“嗯。”
“要不要一起?”
“不想。”
“不想就不想,但是墨墨,你怎麽了?”林樂然捏着陳墨然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對着自己,認真地問她,“為什麽心情不好?”
他認真看人的時候,五官清透,眉目深情,一雙墨瞳像有引力似的把人往裏頭吸,好像真的愛你,愛了一萬年,很少有人抵得住他這麽看,也很少有人能抵得住他這麽專注而溫柔的提問。
能提供情緒價值的男人本來就少,能提供情緒價值的漂亮男人就更少了,這就是為什麽陳墨然能容忍林樂然的不着邊際,并且默認他可以随時随地請求她的收留。
他不問她本來不會說,他既然問了她也就說了,她說:“蘇言回國了,問我要不要見一面。”
“見了嗎?”
“還沒有,我還沒回複。”
“他就問了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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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
“前男友只說了一句話你就不做愛啦!”林樂然嚷起來,“那等你們見了面你是不是要拿塊布把自己包起來,有必要嗎?”
“不要用你的職業思維揣測我。”陳墨然有點惱火,“不是這個原因。”
林樂然有點生氣,憤然道:“我再說一遍我不賣身!”
陳墨然不想和他糾纏這個,便稍微哄一哄轉移話題,捏了捏他的耳垂問:“怎麽啦,你想啊?”
“我想啊。”林樂然抱着她壓在沙發上,淺淺笑着輕聲說,“我想讓你開心。”
他是個身量很高的男人,相較于陳墨然來說,平日裏注重保養和健身,皮膚軟滑,肌肉分布均勻,抱起來捏起來手感都很好。他俯身吻下來,一雙手很熟練地伸進她的襯衫下擺,把衣角拉出來。滾燙的掌心撫着腰背往上摸,隔着內衣用力揉着,她不得不喘了一聲,這一聲放松了齒關,林樂然把舌頭伸進來,吻出水聲。
陳墨然閉上眼睛,抱着他的窄腰讓他壓在自己身上。
林樂然不抽煙,因此他嘴裏滿是有點甜又有點苦的酒香,沒有別的糟糕氣味,他整個人也是,他整個人就像灌下去的一瓶威士忌,輕易就能讓女人飄然起來。
襯衫的扣子本來就掉了兩顆,他的胸膛貼着她的胸口在喘,皮膚和軟肉相貼,溫度緩緩地摩擦升高,溫暖的熱意很容易燃燒情欲,陳墨然推了推他:“去洗澡吧。”
林樂然嗓音沙沙地笑,親了親她的唇角,低聲說:“你不覺得做完再去洗更方便嗎?”
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陳墨然不得不說些煞風景的話,她說:“你嘗起來聞起來都像酒精燈。”
林樂然有點委屈:“這可是三千塊的人頭馬灌出來的酒精燈,洗掉就沒了!”
“那個姐姐給你開了幾瓶?”
“三瓶。”
“那她還肯放你走?”
“多虧了救命恩人。”林樂然眼波流轉,十分做作地開始演,“奴願以身相許。”
他這話說得不媚氣,但是很浪蕩,襯衫半穿不穿地挂在身上,白皙細膩的皮膚上蒸出一片一片的粉紅色,有幾道比較深的紅印是剛剛陳墨然不小心掐出來的,她用的力氣根本不大,是他太嬌氣,因此毫不客氣的推着他起身:“快去,我和你一起。”
“早說要玩這個嘛。”林樂然利索地站起來。
他們在浴室又吻在一起,水流在赤裸相貼的身體中還能找到縫隙,滑過滾燙的皮膚表面,陳墨然在年初剪過一次頭發,剪得很短,長到現在剛剛到肩,被水浸濕了之後更短了一寸,露着一整張清麗的臉。
她五官小巧,身材也不是豐滿的類型,但很可人,很親切地縮進林樂然的手心裏面,一只手就能包住。他一直很喜歡揉,還總說揉一揉就能長大了,如果在平時,她肯定要罵他神經病,但是在現在,她只是喘。
水流并沒有任何潤滑作用,但情欲本身黏膩,林樂然從慣常放套的暗櫃裏拿出上次沒用完的,咬在嘴裏撕掉包裝。很容易就被填滿了,她在霧氣蒸騰中渾身發熱,林樂然握着她的腰把人架起來,後背抵着蒙着一層水汽的瓷磚,很涼,但胸前緊貼的身體又很熱,身體是懸空的,她驚恐地抱住他的脖子,雙腿在他腰上夾緊了,驟然清醒了一瞬,但很快又沉溺進去。
林樂然是很不安靜的人,即使是這種時候也喜歡說話,陳墨然含糊地回答他,身體不斷聳動,像在海上漂浮,回答中夾雜着呻吟,說了些什麽自己已經沒有意識。
這個姿勢不能太久,兩個人都有點吃不消,林樂然把她放下來,掌心擠了一點沐浴露化開,用這個方式都摸了一遍。她幫他洗了頭發,然後打開沐浴噴頭,沖掉泡沫,香噴噴的親了一回,熱水澆下來,她轉過去洗臉,林樂然又從身後抱上來。
陳墨然吹頭發的時候林樂然在旁邊刷牙,含着一口泡沫,很平常的聊了兩句,他忍不住問她蘇言的事情,問她怎麽想的,打不打算回複,打不打算見面。
他面對着鏡子,在鏡子裏面看見了自己的臉和自己的視線,他從鏡子裏面看着陳墨然,看見陳墨然站在他背後,聽見問題之後垂了下眼睛,擺弄着吹風機,目光在牆面上徘徊,說:“還不知道怎麽回複,也許就不回了?反正不用刻意見也會見到的。”
“什麽意思。”
“蘇言這次回國是為了邊海市美術館的揭幕,我們公司接了這個活動,遲早會見的。”
“他知道嗎?”
“他應該不知道吧,都是助理出面聯系,他不用親自做這種事。”
何況五年沒聯系,蘇言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她在哪個公司,這句話陳墨然沒說,林樂然又問:“那你知道嗎?”
她沒回答,有些詫異地望了過來,林樂然沒有扭頭,但是他們的視線在鏡子當中交彙了,他看見她笑了一下,語焉不詳地說:“是公司接的。”
對于他來說,這基本等于一個回答,因此他吞了一口水進來,彎下腰來吐掉,陳墨然道:“你怎麽問這麽多,好像你認識他似的。”
“我不認識蘇言,但是我認識你啊。”他雙手撐着盥洗臺,扭頭道,“你們不是都分手五年了嗎?怎麽還有他的微信,什麽時候加回來的?”
“加回來?”陳墨然輕輕踮起腳打開頂部櫃門,腰肢柔軟地拉出一個很舒展地姿勢,他一直盯着她,看她一邊放好吹風機一邊說,“我就從來沒有删過。”
陳墨然是那種分手也不會删除聯系方式的人。
專家說養成一個習慣要二十一天,人們彼此熟悉起來要三個月,而當你們在一起三年,那麽戒斷反應幾乎是必然的,大部分人都會采用“物理療法”——比如拉黑,删除,以達到再也不聯系的目的。
但陳墨然剛好相反——她要依靠自己,依靠自己的主觀意志力——她不聯系蘇言,不是因為删除了蘇言的聯系方式,而是因為她已經遺忘了他。
真正意義上的。
不是記憶删除的那種遺忘,是像站在岸邊看着遠山時,那種朦朦胧胧又遙遠的感覺,随時都可以抽身而去。
愛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遺忘。
就讓這個人躺在列表裏,當她的手指能夠毫無停頓的滑過他的時候,陳墨然相信,她便能夠完全地解脫出來。
她早就已經解脫出來。
“怎麽還有你這種人,分手了還留着前任聯系方式!當初趁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應該檢查一遍你的手機。”林樂然憤然說,“我錯過了吃醋的機會。”
“你還說我。”陳墨然反唇相譏,“我要是把你手機裏面的姐姐妹妹都删了你只能去喝西北風。”
“那是客戶,不是前任。”
“你的客戶和前任有什麽區別。”
“你又誤解我!”林樂然音調提高,陳墨然見逗得狠了,就上前擁住他,笑着親了他一下,“好了好了,開玩笑呢。”
“墨墨。”林樂然目光灼灼,貼下來用唇瓣輕輕蹭她的唇角,“再做一次吧。”
她沒有拒絕,他就噙住她的唇瓣,這次她嘗到的舌尖涼絲絲的,一股薄荷味漱口水的氣味。
林樂然這種人不用早起,他自诩自己是夜班工作者,但是陳墨然就不同了,她是一個正常上班族,社畜,公司在市中心,因為開車太堵所以得趕早班的地鐵,因此早上七點就不得不把自己拽起來,她撥開林樂然的手腳爬起來,按了按自己微青的黑眼圈。
林樂然昨天非要抱着她睡,熱得要死,她分不清自己到底睡了幾個小時,睡眠質量也不是太好,雖然現在不算太困,但是防患于未然,一邊在地鐵上發呆放空,一邊在手機上的小程序下單公司樓下的咖啡。
美式,但是要加糖。
更年輕一點的時候,她是從來不加糖的,但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生活這麽苦,不加糖,人還怎麽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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