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肇事者
楊智善已經脫掉了禮服,穿上了一件白色蕾絲長裙,外面套了一件水貂的外套,看起來高貴而不失典雅。
雖然已經結束活動了,但是她仍舊坐在鏡子前面不緊不慢地補妝。
明星就是這樣,只要是你要把自己表露在人前之時,就得披上那一張精雕細琢的畫皮。
就在她對着鏡子反複地琢磨自己的哪個角度更加誘人的時候,她的助理劉小妹敲門走了進來:“智善姐,剛才你在臺上的時候我幫你接了一下手機,是嘉昀哥打來的,他問你今天去不去他那裏。”
楊智善找到她最迷人的角度了,下巴略向上揚,緊抿着嘴唇,眼神倔傲不可一世的時候最讓人覺得冷豔不可方物。
“你去告訴他,我趕通告太累了,今天就不去了。”
劉小妹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幫你回複他。”
說完之後,劉小妹就離開了楊智善的休息室。她走出休息室之後,剛走到拐角處就看見一個修長的穿着毛衣的身影走進了楊智善的休息室,而且連門都沒有敲。
薛白走進休息室之後并沒有和楊智善說什麽廢話,直接用力地拽起了她的手腕把她推到了沙發上。
薛白每次都是這樣,直接且突然。不過楊智善就喜歡他這樣,他就像是一匹讓人琢磨不透的野獸,在人前的時候披着俊美的皮囊,彬彬有禮地和大家周旋。
薛白直接扯掉了楊智善的衣服,分開了她的腿,楊智善也十分熱情地将腿纏到他的腰上。
在這場魚水之歡中,大家似乎都彼此心照不宣。楊智善忘情的時候叫的是薛白的名字,而薛白始終重複着譚潇這個名字。
譚潇,是楊智善在“旅”中飾演一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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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落和爆炸頭兩個人吃完烤串之後,羅落就提出了要去看電影。
一事件爆炸頭怔住了,一向摳門到任何電影都要在盜版網站上看的羅落竟然提議要去電影院看電影,而且還有請自己去看?她......她不會是暗戀上他,然後像接機制造機會吧?
爆炸頭結結巴巴地說道:“去看......去看什麽電影?”
羅落嘴唇微張,從嘴裏輕輕地吐出了一個字:“旅。”
夜晚是電影院最火熱的時候,不少人因為白天工作繁忙無暇出來,再加上電影院的燈光恰到好處的黑暗,讓不少情侶可以在這裏借着黑暗的光做一些緊張而又刺激的事情。
羅落選擇了前面幾排,究其原因是因為她眼睛有些近視,希望可以清楚地将這部電影的每一幀都看得清清楚楚。再者就是後面幾排小情侶太多。
電影開始,爆炸頭一直不停地偷瞄羅落,拿着爆米花的手也一直顫抖不停。相比較起來羅落九專心致志多了,眼睛一直盯着電影屏幕,未曾離開。
影片一開始的鏡頭換轉有些快,是分兩條故事線講的,一邊是擁有殘破家庭的男主角羅修,一邊是靠賣/肉生活的譚潇。
羅修在一次偶然的機遇中認識了譚潇,兩個人成為戀人,但家庭的暴力壓迫着羅修,有一天,羅修終于抑制不住殺死了自己的父親。殺死父親了之後,羅修就跑到譚潇那裏尋找慰藉,但是譚潇在那個時候已經被警察盯上,她離開了羅修,并把毒/品塞到了羅修的枕頭下。
之後,警察來了,在房間裏搜出了海/洛因,搖/頭丸,并告訴他這裏是一個淫/窩。
羅修瘋了似的不管不顧跑出去,挾持了人質之後成功逃脫。
之後,羅修就過上了流浪和逃亡的日子。但是他的逃亡并不是漫無目的的,他一邊尋找着譚潇的蹤跡,一邊逃亡。最後他找到譚潇的時候,譚潇正在和一個老男人在床/上商量價錢。
再然後,羅修用極其殘忍的手段殺了了譚潇,或許是沒了信念也覺得沒了必要,羅修沒有再逃跑,他被警察抓了起來。
電影的最後是一個黑白鏡頭,是透過監獄的窗戶拍到穿着囚服坐在牢房裏的羅修。
這個時候的羅修的眼神裏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光彩,就像是那個黑白鏡頭一樣,全世界陷入了灰暗。
配着電影最後那個鏡頭的,是羅修在心裏說的話:從一開始,我們的靈魂就迷了路,想要在旅行中尋找歸途,卻漸行漸遠。。
整部電影的主基調都是呈暗色,妓/女所住的髒破的房子和羅修逃亡時所蜷縮的地方。激/情戲很露骨,描繪羅修殺死父親和愛人時的鏡頭也很血腥暴力。
總的來說,這是一部看了讓人覺得有些壓抑的電影。
爆炸頭全程都沒怎麽看,倒是羅落看完之後好半天沒回過神。
真的很把那個站在鎂光燈下款款微笑的人和電影裏的這個殺人犯聯系在一起。
之前還有過報道,都是說薛白演戲過于投入以至于導演喊卡之後,他都很難從角色中走出來的報道。
羅落想,這大概就是一個真正的演員吧。
電影結束,影院裏的燈光亮起,羅落推搡了爆炸頭一下:“走吧。”
“啊?”爆炸頭愣了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哦。”
離開影院之後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沒有公交車,羅落站在路邊一邊揮手打車,一邊對着爆炸頭說道:“天色已經很晚了,咱們各回各家吧?”
“這......這就回家了?”
羅落回頭掃了他一眼:“這個點不回家,難不成你是想要出去做賊?”
爆炸頭有些尴尬地撓了撓他的腦袋:“哦......也對。那......拜拜。”
羅落攔下了車,鑽進車了,嘀咕了一句:“誰跟你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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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暧昧的餘溫還沒有散去,但薛白已經在冷靜地穿衣服了。
楊智善風情萬種地依靠在沙發上,身上只穿了內/衣,手裏叼着根煙,吞雲吐霧:“譚潇?你還沒從戲裏出來呀?”
薛白沒有回答她的話,穿上衣服之後就自顧自離開,之後,房間裏就只剩下了楊智善一個人,她輕輕地彈掉了煙灰,嘴裏不停地默念那個名字:“羅修......”
薛白帶了個口罩和帽子就直接開車出去了,車是敞篷的,夜晚的風涼,呼嘯而過的風很不友好,像是能直接鑽到人的骨髓裏。
剛才楊智善在時候點煙的時候,薛白突然回想起了內心中某種最深處的恐懼,所以,他想逃離。
車子開得很快,語音導航已經有好幾次提醒他已經在超速行駛了,但是他踩油門的腳仍然沒有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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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落已經很困了,在出租車上迷迷糊糊,好幾次都要睡着了。但是她依舊強撐着,告訴自己不能睡着。
要知道,雖然現在是法/治社會,但是仍然有不少人會抵制不住內心中罪惡的欲/念。尤其是像羅落這種年輕貌美的單身女性,最容易被這種僞裝成夜車司機的罪犯盯上了。
好吧,原諒羅落想多了,實在是因為她電影看太多了,之前看“沉默的羔羊”的時候,吓得她看誰都像是喜歡剝女性皮的異裝癖。
就在羅落再次昏昏欲睡的時候,車子突然緊急剎車,羅落的頭狠狠地撞到了前面的座位上,瞬間清醒。
茫然間,聽到司機咒罵了一聲:“我靠,是哪個不要命的開那麽快。”
說着,他就下了車,去找後面的肇事車主。
一開始羅落坐在車上,但是過了半晌羅落見司機還是沒有回來就知道事情并沒有談攏,所以也跟着下了車。
司機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帶着火氣的,見那人開的車也是好車,大概是存着敲一筆的心态,漫天開價:“我告訴你,別以為你蒙個面我就怕你,你給我下來,不賠個幾千塊,沒完。”
羅落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被撞的部分。車子并沒有什麽大礙,只不過是被撞得陷進去一塊,這種車随便修修就可以了。倒是那個肇事者,他的車可價值不菲,估計一年的保養費都可以買一輛這樣的出租車了,即使是小小的刮痕修複起來都很麻煩。
不過,誰讓他是肇事者呢?
那個帶了口罩的男人看起來神志并不是很清醒,下車之後在身上口袋裏不停地掏着,估計是想掏錢,但是什麽都沒有掏出來。
司機惱了:“你是不是喝酒了?是不是喝酒了?跟我去警察局去。”
說着還想上手來扯,那個男人大力甩開了司機,司機一個踉跄。這下可好,或許是覺得在羅落面前丢臉,司機沖上去就給了那個男人一拳,把那個男人的帽子都打落在地。
原本在一旁準備勸架的羅落一下就愣了,雖然他的口罩沒有摘下來,但羅落還是認出了那個男人是誰。
那不就是,薛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