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之可雲她老娘

第33章

第 33 章

楊淑芳思索着她心底的計劃，唐娟一直跟趙陽打嘴皮子仗，鄭美麗默默地看着趙陽，唐琪所有所思的看向可雲，只是，唐琪的心思怕不是喜歡上可雲這麽簡單，作為一個大家族的未來掌舵人培訓的人物，哪裏會這般輕易的陷入情感，就是他的家人也會注意引導他呀！冷峻眼神注意着火堆，沒有關注他們那些毫無意義的對話。可雲呢，她卻再一次的想到了尓豪，她唯一跟尓豪在野外過夜，沒有回家的那一夜，似乎改變了她的一身。沒有那一夜，是不是很多很多問題都會不一樣？

四周越發的沉寂，除了呼嘯肆掠無孔不入的北風，居然隐約傳來了狼嚎。這聲音可雲是熟悉的，曾經在東北，司令大人帶着他的一群兒子，還帶上了她，去打獵，她沒有上場，卻熟悉了這個聲音，因為尓豪當時因為追一條狼而身陷狼群，差一點兒就命喪九泉了。

“狼，狼來了。”可雲有些哆嗦，聲音發顫。

“不是吧，狼？老天爺，哥哥哥哥，這可怎辦辦？”唐娟瞬間愣了，然後想到自己到底遇到了什麽，趕緊問向唐琪，她最為信任和親近的家人。

“李小姐，你沒聽錯吧，明明是風聲嘛。”趙陽看到唐娟被吓到了，不高興起來，不就是一只狼嗎，有什麽了不起？

“是狼，好大一群狼。”可雲剛剛說完，此起彼伏的狼嘯聲近了，再近了。“嗷喔~~~~~~”

“哇，哥哥，我好怕，真的是狼啊。”唐娟都快哭出來了。她怎麽也料不到，短短一場旅行會碰到這麽可怕的東西，狼啊，那麽陰暗血腥的動物，她讨厭這種動物。

“不怕不怕，有哥哥在。”唐琪抱緊撲入自己懷裏的妹妹，看着帳篷裏的幾個女孩，楊淑芳很想向他靠近，可因為妹妹吧，沒有靠過來，鄭美麗居然直接撲到趙陽懷裏，趙陽因為看着妹妹而沒留神被人撲個滿懷。只有李可雲，呆呆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讓人怎麽都琢磨不透。真是個奇怪的小姑娘。

唐琪哪裏能料到，可雲想到的是尓豪，是被狼弄得滿身是血，手上身上還被咬了好多口的尓豪，那樣的場景她想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這時，冷峻也注意到了李可雲，對可雲做出同樣的判斷，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肉，快，快把還剩下的野兔和野雞肉都扔出去，扔的遠遠的，鍋裏的肉也都到了，倒些酒用來把鍋洗一洗，去掉肉香味。”可雲忽然趕緊說道，她想到了出來的幾夜，她跟媽媽一起睡，媽媽跟她說的好多話，其中也有遇到動物怎麽辦。

這些猛獸，大多因為血腥味而來，只要沒有了血腥味，他們的攻擊力估計具不會這麽強了吧？只能希望如此。

“把帳篷拆了，裹着車子，咱們上車去，車窗都是玻璃，估計抵不住狼的攻擊，其他地方要好得多。”說這話的卻是冷峻，唐琪和趙陽都被唐娟分去了太多心神，他們沒有去想太多。二人聽冷峻這麽一說，立馬想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不是安慰人的時候，頓時也同意了。現在跑也來不及了，車子雖然還算快，可這裏是山路，坑坑窪窪的，想快還真的快不到哪裏去，說不定還真的跑不過狼群。更有一點，開快了，有翻車的可能，山路崎岖，自古使然，尤其這種開發不多的山路。他們，有不是本地人，對這一代的路況也不熟悉。

“大約二十多只狼的樣子，肉能扔多遠扔多遠，咱們幾個女孩坐後面，你們三個坐前面吧。”七個人擠一擠，還是夠的，可雲想着。

“不用，你們三個進去，我們就不進去了。”唐琪果斷的說着，剛剛那把瑞士軍刀還在他手裏，唐琪等幾個女孩進了車把車往一棵大樹靠了靠，緊鄰着大樹把樹和車用帆布纏緊，保證不露出一點兒窗子在外面，其他地方就是受攻擊也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影響。車子還是夠硬夠厚的。之所以靠着大樹才纏，他是怕車子被狼頂跑，這外頭不遠處就是河，要是沖突起來車子進了河裏就完蛋了。

幾個大男孩都是經過家族訓練的，雖然沒有跟猛獸對陣過，但是，基本的搏擊手段誰都懂，身手在他們這個年紀還都是很不錯。

安頓好幾個女孩，他們幾個人一同默契的上樹了。不是不想進車子，只是，如果大家都進車子，那麽出了狀況，他們所有人不是一塊兒玩完？這可不是家族繼承人會做出的選擇。他們，永遠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在外面，對付這些狼群，還能給女孩子們分擔不是？

女孩子們照舊擠在一起，四個人坐在原本三個人的位置上，可雲提議用被子把蓋住大家，尤其是臉，窗玻璃真的被狼群撞壞了的話，很容易傷着人的臉。沒有女人希望自己的臉毀了，不管那張臉美還是不美。

可雲說這個的時候，幾個女孩也明白了可雲話裏的寒意。這是，楊淑芳心底卻起了歹毒心思，要是……要是可以毀了李可雲那張勾人的臉……

“碰！”撞擊聲頻繁的傳來，楊淑芳和李可雲坐在兩邊的，這是，楊淑芳一個用力，大叫一聲，忽然把所有的被子都往她自己身上卷，李可雲就這樣暴露在空氣裏，緊鄰着可雲的鄭美麗驚叫開來。外面傳來了陣陣槍聲，越打越急。原來，他們這些豪門子弟，都會玩槍杆子，身上，也多半配了搶。只是，搶裏也僅僅有五枚子彈。三個人，加起來都只有十五枚子彈，對付二十多只狼，是怎麽都不夠的。再有，真的一槍就能打死一只嗎？

在被子被卷走的瞬間，可雲把腿提了上來，抱着腿，頭埋入退間，狐皮大衣的帽子蓋在頭上，媽媽說過，女人要保護好自己的一張臉，不管什麽時候都不要輕易讓臉受傷。

鄭美麗人被吓傻了，可就是傻子也有幾分模仿能力，她看到李可雲這般，也跟着照做，即使什麽沒有什麽裹着，也照做。唐娟卻有虎皮披風，厚厚的披風上有帽子，同樣把帽子一戴，抱起雙腿，頭埋入腿間。

楊淑芳到底心底害怕，她不去管外面也不想太多，緊緊裹着被子，她不想自己受半點子傷害，尤其她那張自己很滿意的臉。都忘記了，如果她沒有帶好唐娟，唐琪會怎麽看到她。現在的她只想到，李可雲算是毀了。害怕的同時心底同樣的興奮。黑暗中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可也僅僅她自己能夠感受到的光芒。

一只兩只三只……

倒下了了一只又一只。

少了，狼越來越少了。打中的，到底只有十四只，趙陽有一搶落了空，還有九只，整整九只。

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如果不盡快處理掉他們，會不會……因為血腥味引來更多的狼群，抑或更為兇猛而龐大的野獸……

事情越來越危險了，越來越詭異了。

血腥味，能吸引來狼，就吸引不來其他的嗎？冬天冬眠的，說不定也能被勾引醒來。最讓人害怕的，卻是熊瞎子，指不定車子都能被它舉起來撕裂吧。而他們在樹上，不也能被熊瞎子給搖下去嗎？他身上有一把瑞士軍刀，可趙陽和冷峻手裏沒有其他東西了，手槍，沒有了子彈，就是廢物。

夜越來越深，越來越沉。狼嚎越來越慘烈，越來越讓人麻木。狼的眼睛，陰狠的情況越發危險。

“兄弟，現在怎麽辦？”冷峻冰冷的臉崩得死緊，身子僵硬起來，一人對三只狼，雖然危險，也不是對付不了。不過，如果這個時候再來旁的猛獸，那……他們都完了，連帶着車裏的女孩子們。

“冷峻，你說，這狼群，除了引來猛獸，還會不會引來旁的？”記得山裏的廟子比較多的吧，這附近，是不是還有村民？

“兩位，不管怎麽樣，都是一場賭博啊！”趙陽也一本正經起來，事情有些超出他的控制了，本來他只是呆膩了杭州，又想逗一逗唐娟那個丫頭，現在卻……，至少讓她身置險境，生命都有了危險。這，不是他最初的期望。事情完全走樣了，半點不在他的控制範圍之內。可，現在又不是該後悔能後悔的時候。一切，還得等事情完結了再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黑夜越來越猙獰，如同巨大的猛獸，一口，能吞掉所有人的性命，車裏車外的人，都漸漸地屏住呼吸，等待着下一次事件的到來。這事件，可能是狼群發起攻擊，也可能是他們的血腥味引來更大更多的猛獸，更有可能引來……

“嗷噢……”生命的戰歌，還是死神的呼喚。

車裏的人都顫顫發抖，車外……

遠處，一連串移動的火光在閃爍，如星星之火，點點靈動。

光，慢慢近了，再近了。

隐隐，又有另一串閃動的光點出現，在之前的火光的不遠處。兩串閃動的火光慢慢彙集。

“村長，是這邊，血腥味好重。好重。”這人在村裏是出了名的鼻子靈。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這是最近的一處寺廟的人跑來的。

“咦，樹上怎麽有人，這還有個車子，對了，這跟樹綁一起的是什麽？”

“師傅，我們是被困在這裏的游客，本來只是出來游玩的，不知怎麽的，被狼群圍困在這裏。師傅們能來解圍，我們在此多謝了。”唐琪笑着開口，仿佛剛剛的一場危機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沒想到，還是人，先來了。有了這幾十號人的加入，他們，應該不會危險了吧。

“小兄弟千萬莫要這般說，我們村就在山那邊的樹林裏頭，村裏也時常被狼群襲擊，村裏都有好些村民死于狼口，今日小兄弟幫我們滅了這群狼，對我們的幫助還很大，更是為我們死難的村民報仇。”村長到底還是村裏的權威人物，他們這一次會來，是真的想替死難的村民報仇，死的，還是他的一個侄兒，他最喜歡的一個侄兒，因為這事，他的二弟和二弟妹傷心了好一陣子。他們可就這麽一個兒子，更甚者，他媽還因此去了。媽就這麽幾個孫子，他那侄兒尤其懂事，是村裏頭年輕一輩拔尖的人物，就這麽去了，誰能不傷心呢？

“如此，小兄弟我就不多說了。大師，因為我們的緣故造成你們的殺孽，罪過罪過！”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狼雖然也是生命，但害人的，顯示它們。它們害死了不少村民，更是罪大惡極。”

得，事情怎麽還扯到了狼的道德觀了。車裏的可雲自從知道有人來幫忙以後，心神定了下來，耳邊不時地不時地傳來談話。這些話，忽然讓她沉寂已久，糾結萬分的心定了下來。

死亡，只是她第一個真真實實的面對死亡。然而，他們到底都還沒死，也沒有走向那樣的絕境，現在，也有人來幫忙，他們，可以逃脫升天了。

可聽到的那些話，讓她顫抖了。村裏很多人都葬身狼腹嗎？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世界？東北的時候，他們帶在沈陽城，就是去野外玩，最多也是去城裏的一些地方，比如一些園子，陸宅附近的小樹林，之類的地方，這些個地方相比想在來說，真是太安全了。因為，那時候，就是呆了一夜也未曾遇到過狼這種兇猛的動物，他們的生命，可從來都未曾遇到過半分危險。

然而現在呢？他們直面死亡，而耳邊有聽到更多的人已經死了。

再一次發現，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經不起半分折騰。人，能活着，本身就是不容易的事情，那些個恩恩怨怨情情愛愛，在生命面前，似乎都不值得一提了。真的不值什麽！

愛也罷恨也罷，友情也好無情也好，死了，似乎全都沒了。媽媽常說，人死了，也許會以另外一種樣态重新來過一次，只是，這一次，又不知道會面對什麽。更也許的，人死了，什麽都沒有了，那麽，曾經計較的在乎的一切，還需要那麽計較那麽在乎他們嗎？需要嗎？

尓豪，她不愛自己的吧，那些話，都是他的花言巧語，對所有他喜歡的女孩子，都會說上那麽一遍的，對不對？他跟那女孩說過的有些話，自己就聽過。曾經為此高興的不行，有一個人說愛自己，喜歡自己，真是一件十分讓人開心的事情呢！

後來呢？他們來到上海，能接觸的機會不多，九夫人老師眼睛入鷹一般的盯着她，讓她難受不已。那一次，她真的沒有偷東西，真的沒有。可是，九夫人卻愣是要說她偷了，還要鬧到司令大人跟前去，讓司令大人打她出去，甚至還連累了爸爸和媽媽。說來，她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不是尓豪，而是爸爸媽媽，還有……還有皓皓。她一個當人母親的，不能認自己的兒子也就罷了，還只能讓爸爸媽媽幫自己養兒子。

這個世界上最最無私的，就是母愛父愛吧，她，最榮幸的，得到了這些。她，更應該珍惜和回報才是，是啊，應該如此。尓豪，既然有了他的真愛，她，應該放下了。她無法再一次回到尓豪身邊，尓豪身邊已經沒了她存在的位置，那位置早已被另一個女人占據了。她，她就該好好地回去過自己的日子。過沒有尓豪的日子，為了媽媽爸爸，為了皓皓，她該忘卻尓豪，忘卻那些曾經說的上是美好，現在卻不屬于她的記憶。她，不該在留戀過去，她該走出來了。

媽媽老說，人要往前看，不能停留在過去，不能讓過去束縛住自己。是的，尓豪都已經走出來了，忘記了過去，她一個人還牢牢地記住做什麽？有必要嗎？還應該嗎？

如果因為她的過去，她沉迷在過去而傷害了更多的人，更多她在乎的人，這就不值得了，真的一點兒也不值得。現在，因為她的事情，媽媽和爸爸都擔心太久了吧。她不是一個聰明的人，但也不是一個笨人。媽媽爸爸平時在她面前說話都帶了幾分小心翼翼，深怕碰觸她的傷她的痛，扯到她那根繃緊的弦，這些，她是曉得的；媽媽常常給她說各種各樣的故事，裏頭有很多都是愛情故事，有好的結局，有悲慘的結局，可悲慘過後，再一次活出自己人生，活出了自己的價值，在沒有了愛的情況下，人，也還能擁有很多，甚至更多。

可雲心思百轉千回，外面的圍獵時間已經完結。僧人們過來，并沒有動手，他們不想直接的然後血腥，他們，只是為了保證人的安全，村民的和這幾個少年的安全。在人的安全能保證的情況下，他們，會嘆一聲阿彌陀佛，回頭，再給這些狼多抄念幾次經，為他們超度，希望他們掃清自己的罪惡，下一世，不要造這麽多殺孽吧！

佛曰，衆生平等，然而，現在，在狼的生命和人的生命之重，僧人們卻選擇了人。大概是同類，是兔死狐悲吧。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從來沒有說什麽救狼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是嗎？

“村長，這些狼就由你們拖回去吧，是殺了賣了還是用來祭奠死者的靈魂，都由你們做主，可好？”唐琪再一次帶頭說話，其實，也只是冷峻不喜歡說話，不太愛跟外人打交道，而趙陽，在有唐琪的時候，他常常會讓唐琪拿主意，也許是習慣使然，更也許是心中的某份執念。

剛剛歷經生死，他對于唐娟似乎更加執着了。不知道為什麽，娟子撲入唐琪懷裏的那一霎那，他想到的卻是，為何不撲入他的懷，如果撲入他的懷該多好啊！那一刻他還很怕，怕唐娟會受到一點點傷害，那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前前後後，最冷靜的，要數冷峻了，也許，這就是無所挂礙的好處吧。

此時，車內卻又悄然發生了某些變化。楊淑芳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這個時候，她才想起，本來想讓李可雲破相甚至死去的想法，也間接導致鄭美麗和唐娟暴露在外頭，她忘了該護住唐娟，忘了唐娟是唐琪的妹妹，只想着讓李可雲毀了。

她慢慢的透過隐約的點點光，跟着之前的印象想把被子送過去，蓋住所有的人，可是，這時，唐娟卻不配合，半點也不。她沒有結果楊淑芳手裏的被子，人，似乎冷冷地作着，還無聲無息的瞧了她一眼，不要問她為何會覺得唐娟在瞧她，那一刻，她感覺到渾身一冷了。很冷很冷，比之前沒有被子吹着河風還有冷上好幾倍。

唐娟不接，自然，被子也就送不出去，她要送被子，必然要經過唐娟的身上。這樣一來，楊淑芳想，她是不是該改變策略了？這人早已忘了，被子是可雲帶來的，晚上吃的晚飯也是可雲的。她現在能吃飽和暖的在這裏過活，貌似可雲有很大一部分功勞呢！

帆布的帷幔被揭開火光慢慢滴閃動入車內人的眼。

楊淑芳人靠在大樹的方向做的，所有，要承受攻擊的話，可雲是第一個。而她，卻把可雲暴露在攻擊範圍內。

等楊淑芳下車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瞧着娟子，老早的就想着琪哥哥了，這不，本來咱們四個都讓被子蓋着，她一瞧見安全了，就想跑山來看琪哥哥受傷了沒，一直惦念這你呢！”

可雲不是多嘴的人，聽了楊淑芳的話并沒有雖然皺了皺眉頭，卻并沒有反駁。而鄭美麗是個有些懦弱的人，在楊淑芳跟前尤其如此，她家沒有楊家有錢，有些生意還靠楊家支持，所以，對于楊淑芳，她不會去對付也不能娶對付，看都不會去看睜眼說瞎話的楊淑芳一眼，只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尖，心裏，卻有一份安全了的釋然，即使入鼻的全是血腥味，可她安全了，這一刻，她居然覺得即使是血腥味也是可愛的。因為，這血，不是他們流的不是嗎？他們所有人都安全了。絕對的安全了。即使現在再來更加危險的動物，也傷不到他們了吧，這裏的人很多很多呢！

唐娟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楊淑芳這人，她是明白幾分的，只要她以後不成為自己的嫂子，與自己，就不會有太多的妨礙。而她明白，哥哥，是不喜歡唐淑芳的，絕對的不喜歡。這楊淑芳，絕對不會入他們唐家門。

之後，他們一行人，被村民帶回了村裏，當夜，村長還安排了他們的住處，估計，是因為他們給他們村的人報了仇吧。這村長真的很好客呢！

男孩子們，都被留在了村長家，女孩子，引到了另外一家，那家人，只有一個女兒，而女兒，去了旁的人家搭床睡。

一張一米五的床這一晚躺了四個心思不一的人。這村子其實不是太富裕的，每家，都有只有幾間屋子。本來吧，可以兩個兩個分開去搭床睡，可村長怕這些小姑娘不樂意跟村裏的女娃睡，怕他們不自在，于是，事情演變成這樣了。

男孩子就更好說了，村長家三個兒子，兩個屋子，直接讓兒子們睡一起，給他們空了一間出來。

下面鋪着厚厚地稻草，往上搭一根床單，上面，蓋兩床被子。

可雲他們不明白，這家人，呃，這屋主是怎麽想的。兩床被子，直接可以用一床來做墊絮，一床做被子嘛，她怎麽就兩床都拿來做被子？下面冰冰涼涼的，就是上面蓋了再多，也是冷的吧……

這是幾個女娃這輩子睡過的最為簡陋的一張床，稻草有些膈身子，讓人渾身不舒服，甚至讓人身上發癢。

“娟子，這麽爛的床怎麽睡啊，你怎麽睡得着？”楊淑芳第一個按捺不住。

“咱們還活着，有安生的地兒住已經不過了。”唐娟沒好氣的說着，這女人真欠扁，她真想打她一頓，只是礙于家裏與楊家有生意往來，一直忍了。可她從來都不是好惹的吧。好不！“不想睡你就出去。”唐娟沒好氣的說着。

“要不，咱們把一床拿來蓋，一床，拿來墊絮吧。”可雲提議。床其實很幹淨，這女孩是個很愛幹淨的。其實，她是不是也知道這樣睡着會不舒服？她，是因為愛惜棉絮嗎？怕用來墊了，人就壓在棉絮上，把棉絮壓死硬了，弄壞了。

不得不說可雲真相了。

不過，今兒這被子，注定要被四個外人壓了。

唐琪他們那邊也遇到了同樣的尴尬。其實他們今天會跟着村民們來，只是因為他們的存在，寺廟裏的僧人也清楚，而他們的車，是不太可能毀滅的。他們，不怕村民做什麽動作。而且，他們都是警惕的人，就是睡覺，也都提起心神的，尤其，還是在外面睡覺。三個人商量着，今晚一個睡四個小時，留一個人，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