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沉淪
沉淪
警察局裏,陸憫握着程幼也的手腕,揉着那一段打鬥中磕碰出的淤青,旁邊有兩個警察看着他們,不遠處還有人在竊竊私語。
“那是陸憫嗎?那個明星?!”
“他真和程幼也?我一直以為程幼也是咱們嫂子呢。”
陸憫擡眸,那邊立馬噤了聲。
程幼也百無聊賴地撐着頭,任由另一只胳膊被陸憫抓着,她順着陸憫的視線看過去,然後懶洋洋地開口:“你瞪人家幹什麽?”
陸憫随即收回目光,看向程幼也。她被他眼底的猩紅驚了一下,然後煞有介事地說:“你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麽動起手來還挺惡毒的。”
陸憫皺眉,反問:“我惡毒?”
程幼也幸災樂禍道:“是啊,崔桉靠那張臉吃飯的,你差點給他毀容了。”
陸憫剛欲開口,審訊室裏面傳來說話和椅子拖動的聲音,程幼也抽出手按到陸憫的手上,說:“待會兒你別說話,我去解決。”
“什麽你解決?你....”
“聽話。”程幼也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給他下了一個定心咒。
陸憫安靜下來,神情複雜地看着她,下一秒,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裏面走出來一個警察,把筆錄本丢到了辦公室的桌子上。
程幼也立馬站起來,先發制人:“三哥,真不是我先動的手。”
謝戎坐到他們對面的椅子上,看了程幼也一眼,嘆了口氣,視線又落到陸憫身上,對上了他略帶驚愕的眼神。
陸憫的眼神變得危險,他抓着程幼也的手,像是護食的狼。
Advertisement
謝戎不再看他,對程幼也氣道:“他先動的手,你就把人打進醫院了?搬起椅子往人家腦殼上砸?”
程幼也委屈起來:“三哥,你來扈京分局這兩年,我什麽時候給你惹過麻煩...”
陸憫手動了一下,又被程幼也按了回去,她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謝戎這才低聲說:“在局裏別這麽叫我.....”
程幼也立馬改口:“謝警官,崔桉他想掐死我!我這麽遵紀守法的人,是劇團裏的和平先鋒,他不動手,我怎麽會打他呢?”
謝戎半信半疑:“現場就你和崔桉兩個?”
程幼也絲毫看不出心虛:“你是知道我的實力的嘛....”
謝戎點了點頭,那還真是......
好在程幼也下手知輕重,并未致崔桉輕傷,賠了一筆醫藥費,又被謝戎拉着去做了傷痕鑒定,程幼也以為崔桉一定要借題發揮鬧上一番,不料他居然同意和解,這事就這麽沒頭沒尾地作罷了。
陸憫主動送程幼也回家,程幼也給許結年她們打了個電話,許結年驚魂未定,接到電話才放下心來。
程幼也看出陸憫一路上悶悶不樂,猜出個中緣由,只好解釋道:“你要是告訴謝戎是你幹的,你看他會不會把你拘留?再說了,本來就是我敲暈的,不關你的事。”
陸憫産生了一種程幼也在哄他的錯覺,他揣着口袋低着頭,看着他們兩個的影子,逐漸重疊在一起。
“因為我從桃盟那裏把他逼走了,他才會來找你......”
“我知道。”
陸憫愕然:“你知道?”
程幼也點點頭,說:“哪怕你什麽也不說,我也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到樓下時,程幼也攏了攏外套,回頭想說再見,卻對上陸憫克制的眼神,于是話頭一轉,問:“要不要上來坐坐?”
陸憫眼睛一亮,跟了上來,到她身旁替她按了電梯。
進電梯時,陸憫突然問:“你剛剛說我惡毒,是有點害怕我嗎?”
程幼也歪了下頭,一下子沒回憶起來,最後才想起來是哪句話,回答道:“是有點驚訝,這麽點事,不至于害怕。”
進了門,程幼也把外套挂在了衣架上,不料陸憫從背後擁住了她,背過手推上了門,“咔噠”一聲,兩人便像被關進了這個屋子裏一般。
陸憫的力道不重,不足以禁锢她,看得出沒有強迫她的意願,但卻執拗地摟着她,不願意松手。
程幼也轉過身來正對着他,被他摟得喘不過氣,問他:“怎麽了?”
陸憫環着她纖細的腰,埋在她的頸間,呼吸落在她的耳畔,程幼也整個人都被包裹在他的氣息之中。
他說話時那麽可憐,像是在祈求她:“你要我當你的情人,為什麽從來不使用我?”
程幼也一怔,咂摸出他話裏的意思,想推他,卻被他反扣住了手腕。
他垂着眉,語氣失落而急切,又問她:“為什麽不用我?”
他把自己低成這樣,像塵埃裏的一粒土,程幼也要他當情人只是為了羞辱他,他卻求她把他當情人使用。
他自甘成為供她取樂的物件。
這算什麽問題?程幼也不知怎麽正面回應,只能想辦法轉移話題,她扭過脖子,眼神閃躲:“你的扣子硌得我腰疼...”
她的話音未落,陸憫便單手脫下外套,丢到了沙發上。
他沉着眸子,聲音低沉:“你不願意?”
他也看出她的不願意了。
程幼也無奈,只好偏過頭問:“怎麽用,你教教我?”
陸憫默不作聲,細密的吻落在她的鎖骨上。
程幼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跌進床上層層堆疊的的棉被和衣服當中的。
陸憫吻她腰側的那塊骨頭,在上面留下好似報複的齒痕。
他擡頭,眼神近乎癡迷,一只手和她十指交扣,另一只手撐着她的膝窩,又埋下頭去。
程幼也終于理解了陸憫說的“使用”是什麽意思,他不與她接吻,也無需她的反饋,只是重複地取悅她、讨好她。
一時間她腰眼發酸,手指插進陸憫的發間,敏感的神經感受着他笨拙而專注的讨好。
她喉間溢出了一聲“別.....”,陸憫和她交扣的手指握得更緊了一些,像是警告她別說那些拒絕的話語。
程幼也甚至有種陸憫要剝離她的骨肉,将她拆吃入腹的錯覺,她仰起頭,露出曲線優美的脖頸,眼尾溢出了一點眼淚。
她感覺自己好像快被陸憫的愛燙傷了。
她腦海中對陸憫的愛恨快将她撕成兩半。她絕望地意識到,她還想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