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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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笙不知道怎麽去評價宋陌川甚至還包了修圖了這項工程的舉動。
她的目光停留在她和宋陌川的合照上面,照片上的她抱着花束彎着眸子看向鏡頭。
擔心了很久的表情管理沒有問題,但是她發現照片裏面的自己,腦袋和身體都不太自覺往宋陌川的方向傾斜了一點。
當然,宋陌川也是一樣。
看起來沒什麽問題,很和諧。
甚至有點般配。
但就是這樣才不太對,許念笙越看這照片越覺得不對。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先給宋陌川發去了感謝的話。
說實話,宋陌川拍出來的照片确實好看,甚至他自己的修圖技術都讓許念笙驚豔。
一整天的時間跟着她身邊,回去還這麽短時間內修了這麽些圖。
許念笙沒想到他會細致到這種程度上。
她将和別人的合照發到各個對應的群和人,發的大部分是原圖,按道理來說,這種合照每個人看到自己需要修的情況都不太一樣。
許念笙将宋陌川修好的圖也發給他們看了。
方漫當場評價:“這帥哥拍照p圖的水平甩我前男友不知多少條街。”
鄭文靜附和:“順便也把我甩幾條街,咱帥哥攝影師這就沒有部分男攝所謂只在乎構圖,人像拍得亂七八糟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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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恬恬:“這張我覺得可以發朋友圈了。”
她們對宋陌川的審美表示高度的贊揚。
寝室裏面談起一個人,自然不可能只談幾句,宋陌川這個人放眼一看基本說不出什麽缺點。
當許念笙說出他應該還是單身的時候,三個室友都有不同程度的震驚。
“他是真單身還是身邊有人但是你們都不知道啊?”方漫正在塗護手霜,“我怎麽聽說他們這種圈子裏的人,談了也不叫談,叫跟。”
許念笙搖搖頭,她倒不是對宋陌川有什麽濾鏡。
她在行川實習半年,其中差不多五個月都有和宋陌川接觸,如果他身邊真有人,好幾個助理秘書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她就沒聽前輩們說過老板的這點八卦。
還有一點就是,宋陌川不是一個沒有分寸的人,他身邊真有人的話之前應該不會讓她住在他家裏。
“應該是沒有,沒聽我舅他們提起過。”
許錦言有時候倒是會罵一句宋陌川萬年寡王。
這個話題後面就被其他話題揭過,許念笙也開始糾結發朋友圈的圖。
在拍攝畢業照這段時間裏面,每天都能看見各種萬年不發朋友圈的人更新動态。
許念笙還是睡前發的朋友圈,醒來之後開始批閱朋友圈的各種點贊評論。
不出意外,回複朋友圈評論也會讓人疲憊。
在衆多點贊裏面,她還看見了宋陌川的點贊。
許念笙沒将和他的合照也發出來,九宮格裏面有全家福,室友合照,還有和老師們的合照以及宋陌川拍的班級合照,許念笙将她自己p了大頭放大,其他人的人臉模糊了,剩下的都是她自己的單人照。
宋陌川只是點了贊,沒有提他們合照的事,許念笙也很默契不提。
不過在看完朋友圈之後,許念笙才發現今天小舅給發了消息,大概是問一下她大學畢業到研究生開學之前這段時間有沒有什麽計劃。
關于這個問題,許念笙之前也想過。
畢竟是一段比較長的假期,她總不能一直都窩在家裏。
這樣顯得多少有點虛度光陰。
許錦言說實在沒想法也可以去他公司打工。
剛剛結束打工不久的小許同志直言不諱拒絕了。
她還沒想好,但是絕對不想去打工。
許錦言當然不強迫他家股東去上班。
不過許錦言在許念笙這個年紀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到處拉他的天使投資人了。
許念笙在此之前先是和室友約着出門玩了幾天,葉恬恬的錄取結果下來了,沒什麽意外,寝室第二個準研究生,幾個小姑娘約着去慶祝了一晚上。
葉富婆大氣,直接報銷了所有費用。
她們這個寝室裏四個小姑娘在經濟上都不算拮據,許念笙不必說,方漫大一的時候就兼職模特,現在也算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模特,自己早就實現了經濟自由。
雖然讀的是計算機專業,但是估計以後的工作也不和專業對口。
鄭文靜家裏雙親就是都在外企工作了十幾年的那種,每個月給的生活費不少。
至于葉恬恬,平時看她的消費不算高不算低,家裏應該也是小康水平。
直到這一晚上葉富婆直接買單付了1w+,一問才知道,這姐們家裏拆遷戶。
富得很樸實無華。
今晚不是小葉了,是葉姐。
幾個小姑娘蹦到兩點多才出門打車回校,許念笙還是喝了兩口酒,沒敢多喝,但是因為身邊都是朋友,酒量都比她好,她也就沒什麽關系。
回到學校的時候,從校門口往裏面走,還有其他人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進校的。
值夜班的保安看着他們這成群結隊的一個個,端着保溫杯沖他們的背影搖了搖頭。
後面跟着互相勾肩搭背回來的另一波社團聚會的大學生不敢作聲,他們是真的很想和大爺說一句:蹦迪以及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喝酒玩游戲真的很快樂,他們熬夜喝酒蹦迪,但他們真不是壞孩子!
許念笙回到寝室的時候有點迷糊了,說不清是醉的還是困的,或者說很久沒有這麽瘋玩過了,她有點累。
現在這個時間,大家忙着卸妝洗澡。
許念笙聽了一晚上的動感音樂,這會兒五根清淨,有點清心寡欲的那種感覺。
最後躺下床,腦袋一挨枕頭就睡過去了。
這一覺,整個寝室就像是陷入什麽沉睡魔咒一樣,沒有鬧鐘,床簾各自拉好,沒有光線,睡得比沒了還要安詳。
根據一個寝室睡不出兩種人準則,到了下午才有人開始陸陸續續被餓醒。
許念笙依舊睡得安詳,寝室裏面發出的聲音根本沒有落入她耳中,直到床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迷迷糊糊摸着拿過來看了眼,剛睜眼,眼睛看不清屏幕上的字,只能看到是個電話。
她下意識點了接聽鍵。
緊接着那邊傳來了一道熟悉的嗓音:“笙笙。”
許念笙沒太反應過來:“嗯?”
對面聽出來了:“你剛睡醒嗎?”
頓了一下之後又聽見他道:“下午兩點了,你是午覺睡醒,還是一覺睡到現在才醒?”
許念笙:“……”
她終于清醒了一點,然後視線清晰起來,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備注是宋陌川。
許念笙下意識越過了宋陌川剛剛的問題,她在床上艱難坐起來,另一只手扶了一下前額,她開口問:“有什麽事嗎?”
昨晚蹦迪的時候跟着她們一起鬼哭狼嚎一晚上,許念笙現在的嗓子沙啞到自己都吓了一跳。
昨晚的她确實很快樂,但是現在的她确實也很狼狽。
宋陌川那邊似乎沉默了片刻,來了句:“要不先喝口水?”
于是許念笙掀開床簾,對着此時此刻唯一在下面的葉恬恬發出了求助:“寶貝,水。”
順手之勞的事,葉恬恬自然而然給她遞了水杯,許念笙噸噸噸來了好幾口,嗓子終于得到滋潤,她覺得好多了。
于是重新拿起手機和宋陌川說話:“我好了。”
只不過這一次,宋陌川那邊沉默了好半晌,沒有說話,就在許念笙疑惑時,他忽然來了一句:“你現在在哪裏?”
許念笙沒明白他的意思,“寝室啊,怎麽了?”
“那寶貝是誰?”許念笙聽見他問。
“我室友啊。”許念笙下意識道。
她們寝室一直是這麽喊的。
耳邊好像聽見宋陌川嘆氣,許念笙愣了一下,那一刻好像對上了宋陌川的腦回路。
睡到下午,沙啞的嗓音以及張口就使喚的“寶貝”。
是有點像那啥。
她略過這個話題:“找我有什麽事嗎?”
宋陌川說:“你之前有東西落在我這了,過來拿還是我給你送過去?”
許念笙沒想到是這一茬兒,她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想到自己有什麽東西是落在宋陌川家裏的。
“是什麽東西啊?”許念笙腦子沒完全開機,眼睛也累,說話沒過腦子,“先拿給我舅,讓他拿回來行不行?”
許念笙知道宋陌川和許錦言見面還算頻繁,她當下想得簡單,沒考慮過自己落在人家家裏的是什麽東西。
她想着宋陌川讓她舅給她帶東西還是挺合理的,說是她落公司的就行了。
結果宋陌川又沉默了。
他問:“你知道你落下的是什麽東西嗎?”
許念笙下意識搖頭,但是搖完頭才想起來,這是在打電話。
她說:“不知道。”
手機那頭又嘆了口氣,宋陌川看着被阿姨收拾好在客卧梳妝臺上的小袋子,裏面放着小姑娘的貼身衣物。
他本來是不知道的,阿姨今天過來收拾家裏,順便也将客卧裏許念笙之前用過的床單什麽洗了一遍,等宋陌川中午回來拿東西的時候,阿姨和他說客卧落下了客人的東西。
于是就有了現在打電話這一幕。
“是你的貼身衣物。”宋陌川回答。
有時候睡眠不足真的會導致腦子不清醒,許念笙聽見自己發出了不過腦子的聲音:“什麽貼身衣物?”
宋陌川:“……內衣。”
空氣突然安靜。
許念笙:“……”
她開始思考,腦子也終于開始轉動,在想這個時候她應該說點什麽話才能夠讓這通電話不那麽尴尬。
誠然,即便是許念笙,自認絕頂聰明的她,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做到那麽多東西,偏偏只遺漏了內衣。
到底是哪件啊!
許念笙一直沉默,宋陌川也沒說話,等着她開口。
半晌,小許艱難開口:“我自己過去拿。”
宋陌川不意外,他說:“好,密碼沒換,你有空自己來拿就是了,東西就在你房間裏面。”
他說出“你房間”的時候,許念笙還是猝不及防覺得眼皮子跳了一下。
她聲音都不知不覺低了大半:“好的。”
這個話題就這麽過去了,宋陌川和她說:“起來吃點東西吧,別把胃餓壞了。”
許念笙:“……哦。”
挂了電話,許念笙就像是靈魂被什麽攝取了一樣,雙眼無神地盯着不知哪裏發呆。
半晌,她趴到床邊發出茍延殘喘的聲音:“寶貝們,點什麽外賣啊?”
當代即将畢業但依舊茍在寝室擺爛的小廢物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吃什麽?
簡直世紀難題。
許念笙征求多方建議後最終決定了自己醒來的第一頓飯。
太不容易了。
休整一天之後,許念笙将論文修改完,之後去将最終版打印出來。
畢業的事差不多就到這了,剩下畢業證什麽時候下來,或者是畢業去向确認這種事就等學院的通知了。
她是在周三的時候選擇去宋陌川家裏拿東西。
這個時間是一周中間的時候,是工作日。
許念笙還是挑上班時間去的,她篤定宋陌川不在家,打算去拿了東西就走人。
想法是很美好的。
只要不和宋陌川面對面,她應該都不會覺得尴尬。
許念笙在進宋陌川那個小區時用的還是人臉驗證,之前宋陌川給她錄了,沒删。
家裏密碼也不改,不知道是對她有多放心。
許念笙摁密碼順利進到宋陌川的房子,鞋櫃那裏還整整齊齊擺放着她那雙粉嫩粉嫩的拖鞋,她怕将地踩髒,幹脆換鞋再走進去。
只是那時候沒注意看鞋架上的其他鞋子。
她開了自己睡了好幾天的房間,在梳妝臺上看見了一個黑色的袋子,走近一看,裏面裝着的正是自己的一套貼身衣物。
是很清新的藍色小碎花款。
她大概有點印象了,是離開前一天穿的,她明明記得自己收衣櫃裏了,只不過之後有沒有收進她的行李箱就沒印象了。
算了,不糾結這個。
她拿上袋子,一股腦塞進自己的包包裏,随後就要離開。
結果她打開房門的同時,不遠處另一個房門也被人從裏面打開。
許念笙就在這麽猝不及防的情況下和宋陌川對上了視線。
宋陌川身上還穿着睡衣,看着是比較光滑的款式,胸前的紐扣沒好好系,胸肌若隐若現。
“你在家呀?”
許念笙本來想的是拿了東西走人之後再給宋陌川發消息說一句,但是她沒想過在工作日的工作時間,會剛好碰上宋陌川穿着睡衣從卧室裏走出來。
宋陌川看見她時也愣了一下,目光落在她肩上挎着的包包,嗯了一聲:“東西拿了嗎?”
許念笙:“……拿了。”
然後她看着宋陌川穿過客廳去廚房倒了杯水,喝着走出來了。
她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不太對,宋陌川平時這個點就算不是在公司,也不應該在家裏睡覺。
在宋陌川走過來的時候,她問:“你今天身體不舒服嗎?”
她聽見宋陌川嗯了一聲,說:“有點低燒,今天在家裏辦公。”
發燒啊。
許念笙想起之前自己在出租屋燒到神志不清的事兒,臉上一熱,現在想起來還是有點丢人。
但是人家這會兒生病,許念笙也不好說立刻走的事了。
她到底知道點人類社交文明。
于是小許将包放下來了,她看着沙發上坐着的人問了一句:“那你退燒了嗎?”
宋陌川:“差不多了吧……”
他話音沒落下,跟前的小姑娘忽然彎腰湊過來,伸手擱他額頭上,另一只手還摸向自己的額頭,很認真在探查溫度。
宋陌川剛剛沒說完的那半句“等下拿體溫計量一下”就這樣咽下去了。
小姑娘自己嘴裏嘀咕着說:“好像差不多,好像又比我的燙一點點……”
宋陌川聽見她問:“你早上有吃藥了嗎?”
“吃了。”
問了這句之後許念笙才想起別的,她放開手,問:“那你吃東西了嗎?”
她臉上的擔心看起來絲毫不作假,宋陌川輕笑一聲:“我要是說沒吃,你是不是要給我做啊?”
許念笙:“……”
小許沉默片刻,老實巴交回了一句:“我給你點外賣。”
一句話又戳宋陌川笑點了。
他笑着說:“用不着你破費,吃了。”
許念笙不明白他在笑什麽,她說:“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她這句話倒不僅僅是想要走,宋陌川作為一個病人,看着沒什麽大事,但需要休息,她在這,确實會打擾到他。
宋陌川沒說讓她留下來的話。
顯然他一個只是發點低燒的成年人還不到需要一個小姑娘來照顧的程度,其次就是,他哪來什麽立場讓人留下來。
最後,不合适。
許念笙從宋陌川家裏離開,之後回到學校。
她和宋陌川之間的聯系差不多到這裏就告一段落了。
不管是老板員工的關系,還是長輩與後輩的關系,也不是那種天天聯系或者時常見面的關系。
許念笙五月份迎來自己22歲的生日。
當時寝室裏面的小姑娘陪着她過了本科的最後一個生日。
許念笙收到的生日禮物其實不少,而且今年尤其多,明明她自己沒怎麽宣揚過,但是不久前才認識的千金和公子哥,他們好像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一個個給她準備了生日禮物。
都堆放在家裏,許念笙生日的當天甚至沒有精力去拆全部的禮物。
早在生日之前,許錦言就提前問過要不要給她辦個生日宴會,順便多認識點人也是好的。
許念笙拒絕了。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收到了不少生日祝福,甚至他們當中還有人說給她組生日局,只要她人來就行了。
白天在寝室和室友們過,晚上回家,許錦言夫妻開車來接的許念笙,元旦小朋友身上被綁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乍一看還以為他才是夫妻倆送給她的生日禮物。
小家夥咯咯笑,在車上的嬰兒座椅上撲騰,許念笙伸了個食指過去,他給握住了。
就這樣安靜了一小會兒。
許念笙以為來接她回家呢,結果許錦言開車開到了她學校附近的一個小區,這個小區是許念笙上大學那年開發的,大概因為資金充足,周圍環境不錯,有高中也有大學,妥妥的學區房,預售的時候就很多人入手,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入住了。
許念笙直到車子駛入小區都沒什麽感覺,她不明所以:“小舅,你有朋友住這嗎?”
許錦言剛好停了車,車外站着一位穿着白襯衣黑褲的女士,看見他們的時候,臉笑得像花兒一般真誠。
“許先生,你們來了。”
許念笙:“?”
跟着前面那位女士走上電梯,許念笙耳邊響起她的各種介紹詞和對許錦言和蘇筱眼光的稱贊。
她後知後覺:“舅,咱來買房的嗎?”
這個電梯裏面,好像只有她和她懷裏的小朋友是游離在狀況之外的。
許錦言和她說:“剛不是讓你回來的時候把證件都帶齊了嗎?”
所以呢?
許念笙用眼神來向他提出疑問,但是這時候電梯停了,前面的西裝美女帶他們到了一處毛坯房。
許錦言說:“我挑了幾個房,你看看喜歡哪個,這就是你生日禮物了。”
小許的眼神開始恍惚,她看了眼實用面積起碼在兩百平的毛坯房,來了一句:“真的買嗎?”
這邊的房子還真不便宜。
許錦言點頭:“真買,以後你不想待寝室就來這邊住。”
許總豪氣得像他們現在在菜市場買菜。
“小舅,”許念笙忽然又喊了他一聲,“我說真的,啃老真的會上瘾。”
許錦言:“……有病去治。”
本來今天不想罵人的。
小許喜滋滋去考察自己未來的房子,最後在許錦言挑出來的那幾套裏面挑了一套,價錢都是差不多的,面積上也都大差不差。
全款買下來不便宜。
人家售樓處的銷售根本就不介意現在是大晚上,有什麽程序要走的,全程都耐心且笑容可掬地給他們提供服務,順便在聽聞今天是他們尊貴的業主許女士生日之後,短時間內給她準備了一份相當拿得出手的生日禮物。
人家事業上發展得好也是應該的。
許念笙得到了自己的紅本本。
許錦言這份生日禮物顯然送到了小許心坎上,有的人回去路上一直心花怒放,并且斬釘截鐵地告訴許錦言夫妻說他們送的生日禮物一定是今年的top1。
為人舅舅舅媽的對這一套表示很受用。
直到他們在外面吃了點東西回到家,那時候已經很晚了,十點多,距離許念笙的生日過去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家門口有人在等着,西裝革履,手上甚至戴着白色手套。
許念笙基本上是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後面一輛奶白色的車,車前面綁了個大大的粉色蝴蝶結,以許念笙對車的認識,只能認出那是奔馳的某個系列,看着像是改過色的。
一家人下車,對面為首的人上前來禮貌詢問:“請問哪位是許念笙女士?”
許念笙:“?”
她說:“我是。”
對方開始長篇大論,但是許念笙只聽見了第一句:“這輛車是宋陌川先生為您挑選的生日禮物,希望您笑納……”
許錦言圍着那輛車前前後後看了一圈,許念笙這邊迷迷糊糊聽人家介紹車。
然後緊接着,她看見她舅皺眉撥打了一個電話,不出意外是給宋陌川的,然後對面一接通,許念笙聽見她舅發出對友誼的質問:“宋陌川你什麽意思,你都沒給我送這麽好的車,你給我外甥女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