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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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笙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前男友偶遇的時候，那邊老板的車子卻還沒走開多遠。
這一切大概是因為宋陌川不經意往後看了眼，剛好看見了一個高大的男人往小姑娘的方向走去，而她站住了腳步。
宋陌川：“停一下車。”
車子停下，前面的江特助也跟着往後面看了一眼，結果就和老板一起沒有再挪開視線。
不得不說，許念笙的長相确實是美人的長相，她和一個身姿颀長的同齡人站在一起，雖然面容有點模糊，但看得出雙方的臉都長得不錯。
能在寒風中寒暄的年輕男女，怎麽看都不像是陌生人。
江特助幾乎是下意識評了一句：“看起來還真般配。”
年輕人還沒走出校園的那種戀愛最好嗑了。
結果江特助說完那句話之後就對上了老板的死亡眼神。
宋陌川看了他一眼，江特助剛剛有感而發的姿态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甚至還有點心虛。
他是個很合格的打工人，在揣摩老板心思方面。
按照許念笙和許錦言的關心，他覺得自己的老板在面對好朋友家的小孩時會有點愛屋及烏的好感，而且對比許總這個老狐貍，顯然是許念笙看着更讨喜些，也更加懵懂和對這個社會缺少一定的警惕心。
站在長輩的角度，宋陌川平時認識的青年才俊，家世、能力、談吐等皆不俗的多的是，有時候一眼他就能看出一個男人是什麽德性。
他們自然是聽不見人家說話的，江特助多少覺得這樣停車在路邊和老板偷摸看實習生同事不是多道德的事，但是不妨礙他看得起勁兒。
兩個人的交流看起來不是很順利，或者說一個不耐煩一個想糾纏，看起來有點像是鬧了矛盾的小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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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笙後面還是不回頭地走了，後面的年輕男人看起來想要追上去，但後面被小區的保安給攔下了。
宋陌川看到這裏才讓司機繼續開車走。
江特助欲言又止。
主要是沒見過這麽盡心盡力的沒有血緣關系的長輩和老板。
連人家小姑娘的感情生活都關心啊？
宋陌川：“江特助有什麽話想說？”
“沒、沒什麽。”江特助有點結巴。
可惜他的老板不是對誰都有耐心的。
江特助這樣有話要說不說的模樣觸了老板黴頭，老板不太耐煩：“有話直說。”
“宋總，您好像很關心許念笙？”這句話幾乎是壯着膽子問出來的，畢竟好端端的誰家好人敢問老板私人問題？
江知言跟着宋陌川好幾年了，雖然上下級界限明顯，但他這個特助做得很是讓宋陌川覺得舒心，不出意外過年前能漲薪。
這個關節眼兒惹惱老板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好事。
結果他老板好像沒将他的話當一回事，宋陌川只是瞅了他一眼，然後用很平靜的聲音道：“等你家裏養過姑娘就知道怎麽一回事兒了。”
江特助：“？”
不是他說，老板這種狀态隐隐約約有點像是他以前刷短視頻看到漂亮女寶寶時評論區的狀态，類似于這樣——
【這要是我女兒，方圓百裏一個黃毛和一輛鬼火都不能出現】
有點老父親心态了。
不過這話不能對老板說，江特助表示理解，并且轉過身去。
——
許念笙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才覺得江特助看她的眼神不太對勁兒。
就是那種有八卦想說，但是不好當衆說的感覺。
許念笙懂他，于是微信摸魚開始交流好同事感情。
江特助就說昨晚看見有小帥哥找她。
許念笙回了一串省略號。
她看完那句話之後整個人都萎了，虧她還滿懷期待。
以為前輩有什麽私人內幕要和她分享，結果說來說去，八卦竟是她自己。
許念笙正在想着要怎麽回的時候，江特助被一個內線電話叫進了總裁辦公室。
他是拿着手機進去的，給老板彙報工作內容的時候，想起來什麽文件，就幹脆在手機上搜了一下，随後順手就将手機上的頁面遞給老板看，結果好死不死，他手機上彈信息了。
江特助眼疾手快想要将消息給點掉，但是手一抖，沒劃過去，點進去了。
“……”
沉默席卷了辦公室。
兩個男人同時沉默，接下來以江特助手忙腳亂切頁面作為發展。
員工上班摸魚是很正常的事，只要将工作圓滿完成就是好員工。
宋總也沒想過員工上班閑聊的聊天記錄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許念笙的消息早不發晚不發偏偏這個時候來了，彈出來那一刻宋陌川還有機會看不清內容，但他失手點進去那一刻，就什麽也來不及了。
新手機，反應嘎嘎快。
許念笙：【前任，晦氣，勿提，謝謝】
短短八個字，讓自己和同事一起社死。
前面一點的聊天記錄，宋陌川自然也是能看見的，就算是再有邊界感的人也很難在這短短的時間裏做出反應并且移開目光。
江特助：“……”
宋陌川面不改色移開視線，江特助很懂事地切回頁面，繼續彙報工作。
等他從總裁辦公室出來之後，路過許念笙辦公桌，沒頭沒腦給她來句：“笙啊，哥真對不起你。”
許念笙：“？”
很無厘頭的一句話。
江特助一個将總裁辦公室當成第二個工位的人從裏面出來之後在此時變得格外滄桑。
上班忙起來時間真的過得很快，許念笙有時候看到點不懂的還得到處問前輩，實在不行進去騷擾老板。
麻煩老板的次數多了，她自己也就習慣了。
橫豎進去會被批，不進去也會被批，幹脆點甚至還像條漢子。
反正她現在的表情已經隐隐約約有點像是以前班上總被老師批評的差生了。
宋陌川看出來了，他說：“你最近有點飄啊，許念笙？”
許念笙垂眸，已經被工作打擊成喪狗，“宋總，您說。”
宋陌川：“……”
有種帶了學生但是學生最近有點厭學的感覺。
工作時間，在公言公。
宋陌川說：“實在沒有對工作的熱情，可以在我辦公室辦公，我監督一下你。”
許念笙：“……”
老板說的話威力尋常，如果說的人不是宋陌川，這話在她這兒就要變味兒了。
她立馬就好了，“宋總您剛說了什麽？我覺得工作很好啊，工作使我充實，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态都飽滿起來了，我現在覺得渾身有使不完的熱情。”
宋陌川：“……”
許念笙問完問題之後就出去了。
加班在所難免。
只不過她七點半還沒起身走時，遠遠看到總裁辦公室的燈也是亮着的。
許念笙已經差不多要走了，這會兒在想晚上吃什麽，看着外賣軟件上的飯店陷入選擇恐懼當中。
外賣點多了，真的會謝。
出去飯店吃，自己一個人吃又沒什麽意思，拿出手機約人，熟悉的要麽都隔着一個小時路程的距離，要麽幹脆放假回家等過年了，要麽這個時間在忙着滿世界旅游。
許念笙糾結得想咬手指，看着看着突然有點想和東西，愛喝的那家店今天活動買一送一，用券後更是比平時點一杯都便宜。
沖動下單之後才反應過來，她不僅沒有看好晚飯吃什麽，甚至旁邊能夠為她分擔第二杯的好同事都不見了。
“……”
還是草率了。
八點不到，她要開始e了。
許念笙沉浸在emo的情緒裏面，她的騎手都已經出發了，點的地址都是公司，等下就該到了。
她沒注意到總裁辦公室那門開了，還低頭刷着手機，順便去看各種店的評分。
有人突然敲了她的桌面，一擡頭，是老板啊。
腦袋空白了一瞬間，忽然想起來現在是下班時間，她就有恃無恐起來了。
“還不下班在幹什麽呢？”
許念笙的電腦雖然還開着，但是看得出來什麽文件和工作軟件都關閉了。
許念笙眼神幽幽：“在看外賣。”
宋陌川笑了聲：“不知道吃什麽？”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
“要不過來和我吃，我的訂餐到了。”
一句話勾起許念笙對老板的痛恨，他是有人幫忙訂餐的，只要是知道他的飲食喜好和忌諱，其他時候訂餐頭疼的就是秘書而不是他自己。
負責那部分工作的人不是許念笙，但是那位姐姐在應付老板這件事上已經得心應手。
許念笙搖了搖頭：“不了。”
下班時間，宋陌川身上的架子就和上班時間不太一樣了，他笑着：“來吃吧，飯菜管夠。”
許念笙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那麽自信說飯菜管夠。
直到看到宋陌川提着他的訂餐上來。
許念笙難得沉默了半晌：“李姐平時都按這個量給你訂餐嗎？”
宋陌川嗯了一聲，給她遞了雙筷子。
“你沒給她說過嗎？”
宋陌川：“說了，不聽，說是少點兩個菜怕點到我不愛吃的。”
許念笙心直口快：“那吃不完怎麽辦？”
宋總回答：“打包回家微波爐熱熱再吃。”
勤儉持家宋總？
活該他發財。
李姐能把老板逼這份兒上也算是個人才。
難怪宋陌川平時很少讓訂餐。
他是真怕這個下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