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夠了
第34章 “……夠了。”
許嘉藍的問題變相提醒了程淮。
要知道當初， 陳灏風收到的那些情書統統給了許嘉藍。
程淮沒記錯的話，那些情書全都被她單獨找了個箱子放好，現在多半和那枚獎牌一樣還在她的房間。
剛剛還聊的好好的， 就算程淮的內心早就和高中的事情和解，可是每次只要想到許嘉藍一心撲向陳灏風的那段時光， 他都會忍不住皺眉。
所以情書的事情同樣被他牢牢記在心底。
只可惜那個時候的他無法左右許嘉藍的做法。
程淮不等她開口， 問道：“那當初你幫陳灏風收的那些情書呢？”
“诶？”許嘉藍愣了愣，壓根沒想到他會提這一出， “應該和獎牌放在一起。”
只從她的态度來看， 恐怕是根本沒放在心上， 程淮慶幸之餘， 無法容忍那些東西的存在。
他依然眉頭緊皺， 說道：“不行， 找天去南山墅把那些東西都給處理掉。”
許嘉藍記憶裏高中那個程淮的形象愈發明晰，光想着以前，她這才後知後覺程淮好像生氣了？
她确實做過這些事情，此刻面對他竟有種百口莫辯的無力感。
裝與陳灏風有關的東西那個箱子本來就放在算不上顯眼的地方，後來許嘉藍急着出國， 她自然是忘的徹底。
本來就沒有留下的意義， 但是沒料到會在不經意間給自己挖了個坑。
就算她早已放下陳灏風， 這些過往到底是無法抹去， 她更是沒法像無動于衷一樣糊弄過去。
她果斷選擇順着程淮的話往下， 同時像在哄他：“聽你的，那些東西也早該扔了。”
兩人回到房間後就始終黏在一起，解決這樁心事後許嘉藍只覺得渾身輕松， 随即打了個哈欠。
全然不知她的回答讓程淮心頭一軟， 看着她的一舉一動， 不由自主地覺得他的反應似是太過激烈。
這個話題到了尾聲，許嘉藍決定先去把澡洗了。
決定在湖景山莊過夜的那一刻程淮便安排人去給她準備了衣物，然而再缜密，也還是遺漏了睡衣。
梁清那裏不一定會有多餘的睡衣，而且已經夜深，再讓人送來也會耽擱不少時間。
許嘉藍睡覺的時候也不是非要穿睡衣不可，她走進衣帽間，試圖在這裏面找到可以充當睡衣的衣服。
打開櫃子可以發現裏面的短袖多的是，只是除非放假，很少會見到程淮會穿這些衣服。
許嘉藍挑了幾件比劃一番，最後選了一件最寬大的短袖。
她走出衣帽間，正想問程淮可不可以穿，就聽見他先開口道：“想把這件當睡衣？”
他的眸光微動，像在沉思。
許嘉藍以為她正巧挑中了不能碰的衣服，停在原地，問道：“是怎麽了嗎？”
程淮搖搖頭：“沒什麽，去洗澡吧。”
明天還要去看展覽的場地，她平時洗澡就要花不少時間，便沒有深究程淮怎麽突然這樣問。
許嘉藍進浴室後，程淮趁着空檔查閱助理給他發的工作安排，但是沒過多久，他聽見有人敲門。
打開一看，門外是端着兩碗糖水和一些糕點的阿姨，對他說道：“少爺，夫人讓我給你和太太送些宵夜。”
程淮垂眸看了看，許嘉藍不一定會喜歡甜滋滋的宵夜，不過也沒有拒絕，而是從阿姨的手裏接過托盤，說道：“好，我自己拿進去就行。”
完成梁婉琴吩咐的事情，阿姨沒再停留，随即轉身下樓。
梁清卻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抵住門把手不讓程淮關門，問道：“嘉藍呢？”
程淮去把托盤放好，反問道：“找她幹嘛？”
“我找她還能幹嘛？總不能說你的壞話。”梁清想探頭往房間裏看，恰好聽見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難怪門外的動靜不見得許嘉藍有反應，“還以為哥你玩起了金屋藏嬌那一套。”
程淮伸手擋住梁清，似是不打算跟她說更多：“怎麽？有意見？”
“……不敢。”梁清不敢忤逆程淮，做了個給嘴巴拉鏈的動作後，便趕緊轉身回了房間。
對她來說，程淮和許嘉藍的感情越來越好固然是好事。
但她沒想到的，竟然是會令她和許嘉藍的見面時間銳減。
程淮的占有欲一旦作祟，連他這個親妹妹也得靠邊站。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梁清，程淮沒了留意工作的心思，而是靠在床頭思忖起空閑時間的安排，要和許嘉藍一起去更多的地方。
許嘉藍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浴室出來，程淮這才想起來忘了告訴她電吹風的擺放位置，不過這還是其次。
程淮的目光再往下，看見的是許嘉藍筆直的雙腿，明晃晃的存在實在讓他很難忽略。
那件對他而言剛剛好的短袖，好像也才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
偏偏程淮很清楚，她這樣做絕對不是故意。
程淮壓抑住內心的燥動，喉結滾動，起身走到許嘉藍面前，問道：“你怎麽一點危機感也沒有？”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在裏面照鏡子的時候還沒發現不妥，可是聽到程淮這樣一說，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程淮就像一個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讓許嘉藍驀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那你是不是不敢做什麽？”
許嘉藍覺得自己今天和瘋了那樣，明明沒有喝酒，卻像酒精上頭般在危險的邊緣試探程淮。
她的膽子大的仿佛不可理喻。
程淮面上的表情沒有多大變化，沉着從容地再次問道：“誰給你的勇氣這樣說？”
說完這句話後，程淮沒再開口，而是和平時一樣主動幫許嘉藍把頭發吹幹。
她可能是困了，始終保持着沉默。
他表面上無話可說，卻變成了患得患失那個在心中多想。
要是聯姻的對象換作別人，她是不是也會抱着同樣态度？在其他人面前是不是也會這樣肆無忌憚？
眼見許嘉藍的頭發幹的差不多，程淮決定讓她長長記性。
許嘉藍還在疑惑程淮在說完那句後之後像變了個人，眼睜睜地看着他放下電吹風後，徑直地往她這邊走來。
下一秒，她整個人被程淮托起抱住，又因為沒有半點防備，直接半撲半倒在他的懷裏。
程淮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不能讓你覺得我不會做什麽。”
浴室裏的水蒸氣和電吹風的暖風悶的許嘉藍迷迷糊糊，她下意識勾住程淮的脖子，應聲道：“你想幹嘛？”
程淮以一個落在頸側的吻回答這個問題。
許嘉藍因為他這個動作被迫揚起了頭，她的嘴唇更是由此擦過男人的臉頰。
這個萬不得已的動作刺激到了程淮，接下來的吻跟雨點般灑落在她的臉頰、肩頸，無一例外都讓她體驗到了溫柔缱绻。
許嘉藍的呼吸慢慢變的淩亂不堪，程淮卻像沒有注意到那樣，依然我行我素，熾熱的手心不再安分，悄然在布料遮擋住的地方摩挲。
她只感覺滾燙瞬間傳遍全身。
程淮的吻漸漸變成了狂風暴雨，許嘉藍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呢喃道：“……夠了。”
再不結束，她好像就要缺氧而死。
在她開口的剎那程淮立即停了下來，沒再繼續，不過是輕輕拍着許嘉藍的後背安撫，應道：“好。”
只是他的呼吸同樣紊亂，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麽柔韌有餘。
許嘉藍把頭埋在程淮的肩窩，見他也好不到哪裏去，勉強算是扯平。
程淮并不打算在許嘉藍徹底愛上他之前有下一步動作，他認為還是有必要好好告訴許嘉藍，便在他們的情緒稍微穩定下來後，告訴她：“我不是不敢，而是覺得還不是時候。”
就不應該盲目惹他。
許嘉藍不能否認的是，她好像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程淮仍然把她抱在懷裏，她像是無力的不甘願動彈，第一次知道原來接吻這次消耗體力。
這下倒好，阿姨端上來的宵夜就放在不遠處，許嘉藍偷瞄着，卻又不舍得打破此刻的氛圍。
程淮一如既往地捕捉到了她的小動作，手臂緊了緊，問道：“肚子餓了？”
她輕輕點頭。
他輕笑道：“這不正好，我還擔心你會吃不下宵夜。”
剛才的畫面瞬間在許嘉藍的腦海浮現，她惱羞成怒般試圖把程淮推開，咬着唇說道：“都怪你。”
“是，怪我。”他不但沒有反駁，而且為了方便許嘉藍吃宵夜，還把她抱到沙發上。
程淮這種面面俱到的行為，許嘉藍不禁聯想起以後就算他有再過分的舉動，她是不是三兩下就會忍不住原諒。
第二天一早。
梁清還沒起床，程廣松和梁婉琴則像是擔心許嘉藍會尴尬，索性約了朋友出門吃早餐。
許嘉藍看着餐桌上全是她喜歡吃的東西，轉過頭去朝程淮問道：“以前好像很少在你家吃早餐，平時也是這樣的嗎？”
他否認道：“不是，而且你沒發現這都是你愛吃的？”
她就是發現了，才這樣問。
程淮也不再瞞着她，說道：“你喜歡吃的東西媽記得的很清楚，估計是她吩咐廚師準備的。”
在許嘉藍的印象裏，以前來禦景山莊拜訪的時候好像還不到這種程度。
程淮看着她疑惑中帶着怔愣的神情，繼續道：“媽早就等着我帶你回家，而不是清清。”
他說的含蓄，但是許嘉藍不難懂話裏的意思：“……媽也知道？”
“她早就知道了。”這個秘密沒有再藏下去的必要，“不然你早就成她幹女兒了。”
她的思緒驟然明朗，和領證前梁婉琴說的那句話對上了，也就是梁婉琴同樣是早就知道程淮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