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一見鐘情,也是蓄謀已久
第33章 “是一見鐘情,也是蓄謀已久。”
許嘉藍心想, 還好梁清不知道她的小算盤在程淮面前不值一提,不然将來恐怕很難再從她口中知道過去的事。
只不過程淮的話變相給了許嘉藍一顆定心丸,眼下她的好奇心大于一切, 巴不得他立馬全盤托出。
她迫切想要知道其他事情,然而心急起來連帶着語氣也摻雜了撒嬌的感覺, 只顧朝他說道:“你快告訴我。”
“我都說了。”程淮笑着低頭, 尤其喜歡她嬌嗔的模樣,“親我一口就告訴你。”
他抱得太緊, 許嘉藍的動作有些勉強, 只能勉強揚起頭, 蜻蜓點水般親了親他的下巴。
反正沒說親哪裏, 程淮總不能說不算數吧?
許嘉藍眼巴巴地等着他開口。
顯然程淮不滿足于此, 斂眉看着她, 問道:“就這樣?”
她本來就有些心虛,既然程淮這樣問,她索性選擇豁出去。
學着平時程淮親她那樣,踮起腳尖朝他的唇湊近。
許嘉藍只想趕緊結束這個吻,在唇瓣觸碰的瞬間, 她羞赧得立即往後退了小步。
程淮卻不如她所願, 擡手托住她的後腦勺:“還不夠。”
接着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直到她感覺快要站不住的時候, 程淮才終于放開了她, 低聲道:“這樣才對。”
這個吻跟以往截然不同。
許嘉藍不敢直視程淮瞳孔裏的倒影, 生怕一不小心看見自己的破綻,唯一可以确信的是她的眼眸泛起了漣漪,程淮唇上的水光提醒着她剛才發生的事。
她攥緊程淮的衣服, 腦袋徹底進入了放空的狀态, 但很快聽見了男人溢出的笑聲, 她随即回過神來,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提其他要求。
好在程淮沒有得寸進尺,而是稍微松開了手臂的力氣,說道:“不要對我接下來告訴你的這些事情感到太驚訝。”
他手橫在許嘉藍的背後,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握緊拳頭,祈禱着這些過往不會把她吓到。
故事的開端要追溯到差不多十年前,這段漫長歲月裏,唯一不變的是他對許嘉藍的真摯情感。
程淮突然不知道應該如何開頭。
他在心裏默默嘆氣,少有的遲疑片刻後,說道:“你可能不信,我确實是從高一開學沒多久就喜歡你了。”
許嘉藍從梁清那裏知道後,便開始嘗試着消化這個真相,再次從程淮的口中聽到,她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
她看着程淮,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話,問道:“你不會是對我一見鐘情吧?”
程淮還擔心她會逃避,會不敢相信,這個反應比他預期要好無數倍。
他勾唇道:“是一見鐘情,也是蓄謀已久。”
如果不是蓄謀已久,恐怕許嘉藍到現在仍然一無所知。
程淮的回答讓她意外,更讓她心安。
許嘉藍伸手抱住程淮,又問道:“那網球比賽……”
“清清怎麽告訴你的?”程淮認真聽她複述了一遍,梁清的說法和事實沒太大區別,他便繼續告訴許嘉藍, “我還記得那一場比賽你結束後你确實很開心,只是後來覺得這樣做的确不太好,只不過後來你也不關注校運會的網球比賽了。”
程淮說的沒錯,陳灏風只在第一個學期的校運會參加了網球比賽,而許嘉藍只會關注他參加的項目,極少會分心去留意其他。
她那時候還奇怪,陳灏風這個衛冕冠軍,卻不知道為何沒再參加過網球比賽。
原來她就是那個深層次的原因。
許嘉藍咽了咽口水,問道:“那後來的網球比賽你全都參加了?”
他點點頭:“嗯,後來的冠軍都是我的。”
在許嘉藍看不見的地方,不知道程淮到底抱着什麽樣的想法,将後來五場運動會的網球比賽金牌全都收入囊中。
而她當初還把陳灏風給她的那枚金牌當作寶貝……
難怪陳灏風後來沒提過金牌的事情。
許嘉藍越想越氣惱,但是又無可奈何,咬着唇瞪了程淮一眼,問道:“你高中的時候到底是怎麽想的?”
程淮輕輕拍着她的背稍作安撫,說出了心裏話:“反正你和清清是閨蜜,當時的你眼裏也看不到其他人,不覺得那個時候我們之間的距離剛剛好?”
是閨蜜的哥哥,也是她的同桌,就算是一些別人看來略顯親密的舉動,也能理所當然變得合理化。
只不過程淮從未和別人洩露過他的私心。
許嘉藍把高中生涯回憶了個遍,不禁懊惱自己把程淮的好忽略的過分徹底。
可是對他來說,這何嘗不算明智之舉,倘若魯莽的做法說不定會讓當時的許嘉藍排斥。
許嘉藍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程淮的話,只不過她難免在心中聯想到其他可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
萬一不像如今他們成為夫妻,他的所有付出都得不到回報。
程淮自然能猜到她想說什麽,他早就想過任何可能出現的結果。
只不過,不合他心意的結果全都被他否決,他堅信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抵着許嘉藍的額頭,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我不做假設,更何況陳灏風配不上你。”
盡管她的性格看起來軟綿綿的,實際上內心比誰都要堅定。
程淮等的就是許嘉藍對陳灏風耐心告罄的一天。
許嘉藍忍不住撅嘴,她不知道程淮心裏的彎彎繞繞,只知道這些年裏但凡她有一步做了其他選擇,可能最終的結果變得截然不同。
她深吸一口氣:“還有呢?”
程淮時刻關注着她的反應,當即改變了全盤托出的主意。
與其一次性将過往說完,倒不如以後慢慢告訴她。
一次性說的太多,許嘉藍也不一定能消化掉這些情緒。
“還有很多,但不是現在告訴你。”他用嘴唇摩挲着她的臉頰,“知道我喜歡你就夠了。”
盡管許嘉藍還想知道更多,但是也不打算追問,睜大眼睛看着他:“只是喜歡嗎?”
程淮确信許嘉藍開始接納他的情愫,欣喜頓時環繞着胸腔,耐着性子答道:“當然不止。”
他繼續道:“我愛你。”
最動人的三個字讓許嘉藍粲然一笑,她鼓起勇氣邁出了這一步,似是可以嘗試着敞開心扉問及程淮她在意的事情。
只不過她還沒開口,程淮主動牽着她往書櫃走去,站在她的身側彎腰拿起了最底下的那個小盒子。
許嘉藍好奇地問道:“裏面裝了什麽東西?”
程淮也不和她賣關子,直接答道:“高中的一些重要的東西,我也很久沒打開看過了。”
具體有什麽東西,程淮早已記憶模糊。
他生怕打開看見裏面和許嘉藍息息相關的東西,會不顧後果的告訴許嘉藍有關他的想法。
後來索性偶爾拿起小盒子擦拭表面,沒再動過打開的心思。
程淮放緩了打開小盒子的動作,許嘉藍卻忍不住了,搶先一步掀開了蓋子。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程淮高中運動會時得到的金牌,許嘉藍将每一枚都拿出來細看,上面都雕镌着程淮的名字。
金牌下面藏匿着的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物件,有她、梁清和程淮的三人合照,有上課走神時的折紙,也有選修課時坐的遠,有手機偏偏不用,非要傳的小紙條。
這些東西勾起了許嘉藍高中時的回憶。
摒除掉陳灏風,她在安勤中學明明有數不盡的美好時光,卻因為陳灏風的存在而被她所忽略。
許嘉藍抿着唇往下翻,看着表面熟悉的字體,她才意識到小盒子裏竟然藏了一本她的筆記本。
她記得當初借給陳灏風之後,他把這本筆記弄丢了,許嘉藍還為此傷心了好幾天。
她錯愕地拿起來翻看,再次确認後看向程淮,等着他主動開口解釋。
程淮第一時間接收到她的意思,也不尴尬,而是理直氣壯地說道:“陳灏風不是說把你這本筆記本弄丢了嗎?你傷心難過完,重新做了一份筆記後,我在選修課的教室抽屜裏看到了這個筆記本。”
許嘉藍頓時明白,是陳灏風丢三落四還不上心去找,卻被程淮誤打誤撞發現了。
他繼續道:“我發現的時候對你來說已經沒用處,既然陳灏風不珍惜,那就由我保管。”
程淮的邏輯嚴密,許嘉藍則是從未想過他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說完後自嘲地笑了笑,撫摸着她的臉頰,問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許嘉藍搖搖頭。
程淮自始自終陪伴在她的身邊,喜歡卻從未對她造成過困擾,她很難不被這種做法打動。
他松了一口氣,掂量着拿五枚金牌,遲來的醋意漸漸湧上心頭:“陳灏風那枚獎牌是不是還在你那裏?”
程淮終究是耿耿于懷,在他口中,那枚金牌也只是不值得一提的獎牌。
“可能是吧。”許嘉藍細想,“出國之後沒再翻過那些東西了。”
程淮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把那摞金牌往她的手裏塞:“正好,把他的獎牌丢了,這些才是你的。”
……
也算是個簡單粗暴的做法。
許嘉藍接了過來,沒能在小盒子裏看見她好奇的東西,便問道:“你以前收到的那些情書呢?”
“忘記了?”程淮捏了捏她的臉,這些事他記的太清楚,“可以還回去的我都還回去了,剩下的……”
他停頓下來思索,要不是因為許嘉藍提起,他不會想起這些事:“高考結束我就丢進碎紙機了。”
确實是很符合許嘉藍印象裏程淮會做的事。
她這才發現,相比起陳灏風的不羁,程淮這種有分寸的距離感更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