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第22章 “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第二天一早。
被鬧鐘叫醒的許嘉藍看着周圍略顯陌生的環境, 睜開眼呆愣片刻總算記憶回籠,昨天發生的一切都在提醒着她這裏是望江府。
沒有她想象中到新環境的不習慣,也沒有長夜無眠。
就算緊張也抵禦不住困意席卷, 背對着程淮平靜下來後,接着就在迷糊間睡了過去。
關于昨晚, 許嘉藍最後的記憶是貼着床沿進入了夢鄉, 可是現在醒來,她睡在了差不多床中央的位置。
按她平時睡覺的習慣, 應該不會影響到程淮。
一想到程淮, 許嘉藍便下意識偏過頭去, 大床的另一側已經空置下來, 被子也被她徹底席卷。
她頓時想收回剛才的想法, 希望這一切都是在程淮起床之後才發生的。
許嘉藍擔心自己今天會起不來, 便幹脆提前調了好幾個鬧鐘。
她不确定這是第幾個鬧鐘,只好起身拿起手機确定時間。
但是在拿起手機的這一刻,許嘉藍卻發現左手的無名指上,竟然多了一枚精致的戒指。
眼見時間還早,她擡起手細細打量起來。
光從設計就能看出來是定制的, 更是輕輕松松就能看出暗藏在低調裏的奢華, 也許因為程淮不确定尺寸, 選擇的是活口戒指。
許嘉藍在睡前對此一無所知, 難道是程淮在她睡着之後幫她戴上的?
想起來只存在這個可能。
他們結婚領證的這個決定做的匆忙, 許嘉藍并沒有打算為此矯情,更何況婚戒的話,完全可以等到籌備婚禮的時候再補上。
于是她想着早說和晚說沒有太大區別, 于是幹脆沒有提及, 不曾想程淮竟然有所準備。
按理說就算程淮在許嘉藍的接風宴結束後便選定款式進行設計, 但是因為期間經歷了新年,不太可能這麽快就做出成品。
那麽他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準備戒指?
光是這個問題就讓疑惑布滿她的心頭。
許嘉藍坐在床上發愣。
沒過一會,她聽見卧室門被打開的聲音,随即聞聲擡頭。
她不了解程淮出門去公司的時間,正想開口,卻被他搶先說道:“剛好打算來喊你起床吃早餐了。”
程淮昨晚擔心着任何可能存在的原因會影響到許嘉藍的睡眠,自然沒有輕舉妄動,但始終關注着她的反應。
她的緊張直接表現在動作上,縮進被窩妄圖與外界隔絕,這個姿勢顯然舒服不到哪裏去,但是程淮不好出聲制止,只好在心中默默嘆氣。
好在許嘉藍睡着沒多久便翻了個身,看見她恬靜的模樣,程淮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原本想着許嘉藍下午收拾東西裏的時候,也許會在床頭櫃的抽屜裏發現戒指盒。
然而直到她睡着也沒有問程淮關于戒指的事,多半是沒有發現。
看樣子她到了新環境多少還是會有些不适應,程淮還記着在客廳的時候,她就差直接把尴尬寫在臉上。
正因如此才會收斂住她的好奇心。
雖然結婚證都領了,程淮想得寸進尺,卻又擔心會把許嘉藍吓到。
目前來看,他們只能維持着同居室友的關系。
至于他們之間的關系,程淮的私欲絕不滿足于此。
程淮在确定她完全進入夢鄉後,這才蹑手蹑腳地将準備好的戒指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這樣她第二天早上起來,就能第一時間發現。
“我調了鬧鐘。”由于是剛醒,許嘉藍的嗓音裏帶着慵懶,聽起來比平時要嗲,“還以為你已經去公司了。”
床鋪的舒适讓她不甘願動,但是眼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不敢想象上班第一天就遲到的這種場面,瞬間打消了磨蹭的念頭。
再次擡眸發現程淮正無奈地看着她,笑道:“在你心裏我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程淮的反問讓許嘉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不僅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在這些事情的處理上向來妥帖,總能考慮得面面俱到。
她只好找補道:“我以為你有急事。”
他不但沒有順着這個臺階下,反而是應聲強調道:“再急的事情也不至于第一天早上就讓你一個人。”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程淮嗎?
這句話讓許嘉藍的心跳前所未有地不受控制,久違地體驗到了小鹿亂撞的感覺。
她立馬掀開蓋在腿上的被子,像想要逃跑卻又有擔心太過明顯,強撐鎮定般說道:“我先去洗漱。”
程淮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還是決定将卧室的空間留給她,轉身走到客廳等待。
許嘉藍喝果汁的這個習慣從未改變,程淮自然是幫她延續下去,餐桌上早就吩咐了阿姨放着一小壺鮮榨的蘋果汁。
洗漱後她終于甩去心中的緊張情緒,坐上餐桌再次瞄見晃眼的戒指,才想起剛才的對話讓她忘卻了重要的事,問道:“你什麽時候準備的戒指?”
程淮沒有回答,而是問道:“喜歡嗎?”
但是也不等她回答,繼續說道:“要是不喜歡,可以聯系設計師挑喜歡的款式重新做。”
“倒是不用,我挺喜歡的。”她搖了搖頭,不知道程淮在選擇的時候問過梁清的意見,确實是她喜歡的類型,“不過這算是婚戒嗎?”
程淮答道:“嚴格意義上來說,我本來是打算當作訂婚戒指。但是我們已經領證了,還沒舉行婚禮,就先戴着這對。”
她在心中頓時了然,估計是因為她說的不舉行訂婚宴,注定省去了這個過程。
而程淮遷就了她的任性不說,就連這些事情也考慮到了,許嘉藍不知道該說什麽才稱得上合适,應道:“好,就先戴着,等婚禮的時候再換。”
程淮本就沒有異議,他在意的是許嘉藍的想法。
他們圍繞着戒指的問題結束了早餐。
許嘉藍本以為安排司機送她去公司即可,不料聽見程淮說道:”我們一起。”
“司機呢?”她問道。
程淮認真地答道:“通常早上很少會讓司機過來,以後我先送你再去公司。”
她想說這樣不太好,但是這樣不用費心的做法又令她無比心動。
于是半推半就地下樓上了車。
許嘉藍即将入職的公司叫繁藝,荊港市在藝術策展這方面還處于起步階段。
就算她的履歷再漂亮,也還是需要渠道去開拓。
程淮一邊開着車,一邊和許嘉藍聊了起來:“繁藝挺好的,在荊港做藝術策展的話,他們公司确實是最好的選擇,而且有門路去做一些規格比較高的展覽。”
她好奇地偏了偏頭,問道:“你很熟悉繁藝?”
“之前簡單了解過,所以會知道一些。”
看來在他們的觀念裏,口中的簡單并非一回事。
程氏集團大樓距離繁藝不遠,下車時,許嘉藍聽見身後傳來程淮的聲音:“下午我來接你。”
這個行業的上班時間向來寬松自由,但是在有展覽的時候會忙的暈頭轉向,猶如兩個極端。
作為新興行業,她的目标還是讓更多不同類型的展覽進入大衆視野,之所以會選擇繁藝,也是因為他們的觀念契合。
初來乍到并沒有經歷她想象的繁瑣流程,繁藝為了讓每一個人都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華,每次藝術策展只會交給員工獨立負責完成,又或者是每人提交一個方案,最後選擇獲得最多認可的那個。
在短暫和新同事相處的時間裏,許嘉藍充分感受到了他們對藝術的熱愛。
一天下來,時間轉眼即逝,她差不多到了可以下班的時候。
盡管早上程淮已經和她說好,但是并沒有問過她什麽時候下班,一天下來也沒有收到他的消息。
讓許嘉藍不禁懷疑他是否了解得如此透徹。
許嘉藍在夕陽的照射下收拾東西,一旁同樣準備離開的同事出于關心和好奇,問道:“你怎麽回家?”
說不出太親密的稱呼,她只能含糊應答:“家裏人來接我。”
她生怕同事會繼續問下去,好在對方還是保持着邊界感,只是輕聲感嘆道:“真好啊……”
同事不說的時候,許嘉藍還沒有太大感覺,可是聽到這麽一說,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過去不到兩天的時間裏,程淮為她做的事情多不勝數。
她并不是會理直氣壯接受別人好意的人,程淮的所作所為則被她當作是他的責任心作祟。
許嘉藍想着這個問題,不知不覺走出了繁藝所在的大廈,本想問程淮到了沒有,擡頭就看見那輛熟悉的轎車停在顯眼的位置。
她差點就多此一舉,索性加快了步伐往那邊走去。
拉開車門時,程淮正在打電話,似乎在将與公司有關的事情。
許嘉藍也不打擾,而是先将安全帶系好,等着他結束這通電話。
然而她還沒想好怎麽打發這段時間,就聽見程淮對着手機另一頭說道:“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說,我現在沒空。”
随即看着他摁下了挂斷的按鈕。
許嘉藍知道這些事情輪不到她插手,程淮更是有自己的考量,許嘉藍轉過頭去看着他,問道:“你怎麽這麽早?”
他的語氣又跟平時那樣輕描淡寫,說道:“我看時間差不過就過來,離得近還是有好處的。”
接着又問道:“今天第一天感覺怎麽樣?”
“都挺好的。”許嘉藍捏着安全帶,與其憋在心裏,索性讓剛才的疑問脫口而出,“你怎麽對我這麽好?”
程淮答得理所當然:“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這剎那,許嘉藍由衷感覺到程淮已經徹底入戲,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完美飾演着一個好丈夫的角色。
而她卻還沒習慣身份的轉變。
許嘉藍抿着唇,嘗試好好消化這個回答,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低頭看見了一串陌生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