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考慮好了
第17章 “我考慮好了。”
可能正好梁清這個時候就在看手機， 所以許嘉藍再次低頭的時候，便已經收到了回複。
這反應，估計梁清連她撤回的動作也看在了眼裏。
梁清：[！？]
與此同時， 許嘉藍收到了一條陌生手機號碼發來的短信。
[嘉藍妹妹，我是陳灏風， 你在家嗎？]
她看到短信的第一反應是覺得匪夷所思， 本來想直接删掉。
但轉念一想，萬一往後陳灏風依舊糾纏着她， 說不定将來還可以作為證據用上。
許嘉藍最想做的其實是報警， 但是如果去到警察局， 就直接變成兩個家族間的事情， 注定免不了又會和高中時候那樣鬧得沸沸揚揚。
她決定還是先冷處理， 再不行， 就只能讓父母出面解決了。
只要她無視掉短信，待在家裏不出去，陳灏風應該不用太久就會覺得碰壁離開。
這個想法讓她心中的大石落下。
許嘉藍不忘把這條短信截圖并轉手發了給梁清。
許嘉藍：[我的第六感沒錯，果然是他。]
她又往窗外看了一眼，和梁清聊了幾句直到心情平複下來後， 才想起她原本打算要做什麽。
為期三天的約定到了尾聲， 她也是時候給程淮答案。
許嘉藍不再分心去關注陳灏風到底有何目的， 略加思索地回到了房間。
盡管她已經在心裏做好決定， 但還是斟酌着該怎樣以什麽樣的措辭回複才算合适。
但是許嘉藍的心裏沒有底， 明明寥寥幾字就可以說清楚的事，卻讓她想破了腦袋。
感覺怎麽說都不太對勁。
許嘉藍嘆了嘆氣，下意識從一側的小窗戶觀察樓下， 竟然發現多了一輛車。
新出現的這輛車對她來說就不一樣了， 可不是一般的熟悉。
她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 從她告訴梁清到現在，也才僅僅過了二十分鐘。
就算程淮是從梁清的口中得知陳灏風在南山墅，但是出現得也太快了。
本來就不知道程淮和陳灏風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現在他們在她家外面對上，許嘉藍提心吊膽地留意着外面的動靜。
許嘉藍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顧不上繼續考慮其他，想出去看看情況，又擔心她會出現得不合時宜。
畢竟她覺得自己仍處于雲裏霧裏的狀況。
再三糾結，許嘉藍還是小跑着下了樓，這樣不僅可以靜觀其變，而且萬一有什麽突發狀況，她還可以及時制止。
從沙發的角度看，她只看得見程淮的背影，不知道他說了什麽，讓站在他對面的陳灏風眉頭緊皺。
許嘉藍此刻巴不得外面有個收音器，這樣她就可以聽見對話內容，而不是看着這個畫面胡亂猜測。
她察覺到陳灏風的表情變得越來越難看，她越看越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想給程淮發消息直接問他，又怕因此新消息的提示音打斷他們。
只好打消了這個有些離譜的念頭。
程淮的出現讓許嘉藍後知後覺，趕緊打開手機問梁清。
許嘉藍：[不會真的是你告訴程淮陳灏風在外面的吧？]
許嘉藍看着聊天框頂上在“對方正在輸入……”和梁清的名字之間反複跳了好幾次，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終于彈出了新消息。
梁清：[這不剛好和我哥在一起嘛……我就把這件事告訴他了。]
這個說法還算合理，但是許嘉藍不打算繼續回複，倒是開始好奇起程淮是為她而來，還是因為和陳灏風的過節能讓她做到這個份上。
不料梁清卻往下追問。
梁清：[我哥是不是到你家了？]
許嘉藍用餘光瞄着外面的情況，對梁清也沒做保留。
許嘉藍：[對，但是他現在和陳灏風在外面。]
許嘉藍：[你知道他們之間怎麽回事嗎？我不太放心。]
梁清：[放心吧，交給我哥就好！]
梁清只字不提她好奇的事，只是一味的讓她放心。
許嘉藍知道外面沒有鬧出太大動靜，可是就算她坐在沙發上，也能感受到兩人對峙的氛圍愈發怪異，她始終是有些擔心，決定還是出去看看。
然而就在許嘉藍從客廳走到玄關把大門打開的空隙裏，還沒邁開步子往室外走，便看見程淮神色如常地往這邊走。
而不遠處陳灏風正在啓動轎車，很快駛出許嘉藍的視線範圍。
許嘉藍的心中堆積了許多問題，看着程淮一步步朝她走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先說什麽。
程淮沒有自作主張地往屋內走，而是在她的面前停下，垂眸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她在這短短幾秒裏猜想了無數個可能，卻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可以說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許嘉藍怔怔地點頭，答道：“當然可以。”
短時間內需要消化的內容太多，她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這裏是她家。
她站在門邊卻感覺到了拘謹。
許嘉藍咬唇，問道：“你怎麽會過來？”
“當然是來找你要答案。”程淮回答得理直氣壯，“只是沒想到還能順便解決掉陳灏風。”
她也沒想過會發生這一系列的事情，猶豫片刻，還是問道：“那你們剛才說了什麽？”
程淮輕笑：“這你倒不必知道。”
看起來他就是不打算說，許嘉藍知道問下去也不會得到答案，于是準備轉身往屋內走。
但是程淮擡起手的動作将她打斷，随即聽見他言簡意赅地開口：“給你。”
許嘉藍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裏還有東西，看清楚後驚訝無比，伸手接過來的同時，問道：“你怎麽還去買了蛋糕？”
“本來是打算買好蛋糕就過來找你。”程淮這會倒是願意告訴她了，解釋道，“沒想到恰好撞上陳灏風過來煩你。”
她疑惑地繼續問道：“那清清呢？”
“她在家。”程淮答道。
顯然程淮和梁清的說法有出入，許嘉藍不用細想就知道光是時間就對不上。
但是為了得到更準确的答案，她偏了偏頭掩飾，追問道：“剛才你是不是和清清一起？”
程淮回答的很果斷：“沒有。”
這種小事她完全沒必要懷疑程淮，但是她就變成搞不懂梁清這樣說的用意。
只能等解決掉眼前這件事後，再找機會問一問梁清。
兩人前前後後在門邊伫立了将近十分鐘，許嘉藍這次察覺到不太合适。
怎麽說程淮也算是半個客人，哪有客人給她帶了蛋糕，她讓客人站着就算了，甚至還沒把客人請進屋內。
許嘉藍不禁在心裏唾棄自己的做法，趕緊側了側身子，對程淮說道：“我們還是進裏面再繼續說吧。”
程淮跟着梁清來到南山墅的次數多不勝數，對這裏的布局自然是相當熟悉。
他和許嘉藍一前一後地往客廳走去，只不過相比起許嘉藍身上帶着矛盾糾結的感覺，程淮看起來像是胸有成竹。
他在沙發坐下後，還能不緊不慢地幫許嘉藍打開蛋糕盒子，又在內側取出一個蛋糕叉子，遞給她。
看着她接過以後，才開口問道：“剛好三天時間，你考慮好了嗎？”
許嘉藍心想多半是程淮從梁清那裏知道許文和關玉芝在過年的這段時間裏行程太滿，每天都處在一個早出晚歸的狀态。
于是他幹脆選在下午過來南山墅，這也恰恰三天的時間，不多也不少。
接下來聊及的內容涉及到他們的婚姻大事，這個想法環繞着許嘉藍的腦海，她感到不自然之餘，心頭又被害臊所充斥。
她稍稍低頭看着托盤裏精致的蛋糕，說道：“其實我本來想發消息和你說，但是剛才還沒來得及就發現陳灏風……”
說出這個名字的剎那許嘉藍驀然停住，完全沒有必要再提起陳灏風，更何況她不清楚程淮和他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趕緊中止了這句話。
許嘉藍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我考慮好了。”
接着她知道再害臊下去也不是辦法，鼓起勇氣擡眸看向程淮，竟然感覺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幾分期待。
許嘉藍當即感覺她的心跳速度驟然加快，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後，說道：“就按你說的這樣吧。”
就如剛才斟酌着該輸出什麽內容的文字回複程淮那樣，許嘉藍的心中始終是有難以抹去的別扭和奇怪，給不出太鄭重的答案。
而在現實中面對程淮，更說不出多餘的話。
“好。”許嘉藍竟恍然感覺在程淮的臉上看見了發自內心的笑容，不曾多想，便聽見他繼續說道，“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安排。”
許嘉藍懵懵地點了點頭，應道：“好。”
程淮在得到她的答案後，并沒有在南山墅多待。
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笑容，告訴許嘉藍：“那我就先去處理其他事情了，盒子裏面還有其他蛋糕，我先走了。”
就這樣，煩擾了許嘉藍大半月的事情就這樣畫下了句號，她也不用再去苦惱該怎麽面對長輩發來與聯姻有關的消息。
但後知後覺的似乎是沒有什麽事情能比她要和程淮聯姻更讓人驚訝。
她看待程淮的角色，好像要從閨蜜的哥哥和她高中時的同桌，到未婚夫這個身份的轉變。
這個事實讓許嘉藍靠在沙發上出神。
思來想去，她猛然意識到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和梁清提過。
這一下午程淮來去匆匆，許嘉藍不确定梁清是否知道當下的情況。
她想找梁清聊一聊，可是考慮到去湖景山莊說不定會遇見程淮，她暫時也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态度去面對他。
最後決定把梁清叫來她家。
許嘉藍立即給她發了消息。
許嘉藍：[清清！]
許嘉藍：[你！現在！馬上！立刻！來我家！]
許嘉藍：[還有就是千萬不要告訴你哥！]
梁清看到許嘉藍發來的消息後，少有見她會這麽着急，更不清楚程淮離開南山墅沒有。
她不敢多一秒猶豫，趕緊讓司機把她送到了南山墅。
許嘉藍有些恍惚，哥哥剛走沒多久，妹妹被她馬不停蹄地喊來了。
只是她看着梁清和程淮不久前一樣輕車熟路地走進來，她也不等梁清開口，猝不及防地開口問道：“清清，你實話告訴我。”
“從我回國開始你就不斷在我面前提到你哥，不會是為了鋪墊聯姻的事情吧？”
梁清被許嘉藍這句話砸得語塞，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樣，來的路上就想過說不定要她全盤托出。
可是眼見目前的情況，要是都說出來，恐怕會把許嘉藍吓到。
但是也不能怪許嘉藍往這方面想，誰讓程淮讓她覺得他們的關系看似錯綜複雜，但實際局限于此。
難免她會覺得梁清這樣做是別有用心。
也得是關系足夠好，許嘉藍才會這樣直接問了出來。
梁清絕望地閉了閉眼，将這份友情和親情衡量一番後，在心裏默默吐槽，程淮可不能怪自己不幫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