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第16章 “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許嘉藍已經很久沒體驗過看到消息被回複的那種期待感。
畢竟他們認識許久， 對方還是閨蜜的龍鳳胎哥哥，許嘉藍實在好奇他有什麽想法或是做了什麽打算。
過了一會，許嘉藍的手機總算傳出收到新消息的提示音。
她趕緊解鎖手機， 看見的是梁清到家後發來的消息。
梁清：[我到家啦！]
梁清：[忘記問你今天的蛋糕有沒有哪個口味是特別喜歡的？]
說來這些年裏許嘉藍發生最大的變化，大概就是她不再喜歡蘋果口味的食物。
許嘉藍：[我都挺喜歡的， 要是最好吃我選那款黃桃夾心蛋糕。]
她打着字， 屏幕上方彈出程淮的回複，趕緊點了發送後切出去看。
程淮：[看你的時間， 我随時都可以。還是說你想等這段時間過了再說？]
程淮：[快過年了， 你可能會越來越忙。]
許嘉藍對程淮的說法感到詫異， 按照他文字裏的表述， 無疑就是把主動權交給了她。
她感覺更加微妙了。
只不過程淮說的沒錯。
許嘉藍光是應付那些五花八門的消息就夠嗆的， 更別說即将迎來的春節還會有數不盡的人上門拜訪， 而她還要參加不同類型的宴會。
回來荊港之前，本想趁着過年前的這段時間好好休整一番，以最好的狀态到新公司入職。
果然計劃和現實永遠會有出入，現在看來，她沒有忙到暈頭轉向的地步已經算是一件好事。
許嘉藍更希望在閑暇下來之後， 再去消化程淮任何可能告訴她的事情。
于是她接受了程淮的提議。
許嘉藍：[好， 等我閑下來再聯系你。]
勉強算是和程淮達成了一致的想法， 她算是可以松一口氣。
但是許嘉藍但是低估了一些想要和許家聯姻的人， 好像無論她怎麽拒絕都起不了作用， 對方總能找到解決的措辭。
這些天下來，許嘉藍只覺得身心疲憊。
過年期間組織的宴會基本以社交為主，有梁清給她準備不同類型的禮服， 也算是讓她省心許多。
宴會來來去去圍繞的都是那些話題， 經過前面那段時間， 許嘉藍在宴會上總算是自由了許多，一有時間就和梁清一起讨論圈子裏的八卦。
只是有些時候會讓她懷疑是不是産生了錯覺，陳灏風頻繁出現在她面前的次數，仿佛是想把前幾年缺的一次性補回來。
陳灏風不再像接風宴那樣上前和她搭話，只是遠遠看着，偶爾他們不經意間對上眼神的時候，他會朝許嘉藍示意般點頭。
她每一次都會情不自禁地皺眉，撇過頭去衷心地不想見到陳灏風。
反倒是程淮對她和過去沒有太大區別，仿佛接風宴那天他說的話不複存在。
梁清見到許嘉藍的時候第一時間走了過來，程淮則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她怔了怔，開口說道：“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梁清的興奮直接蓋過了程淮的聲音，許嘉藍忍俊不禁，這對龍鳳胎兄妹的性格差異竟是越來越明顯。
每次許嘉藍和程淮的見面都是一如既往地熟稔中帶着些許疏離，他依舊好好飾演着梁清哥哥、她高中同桌的身份。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許嘉藍和程淮相處起來還是相當自然，沒有任何破綻的。
只是聯姻的事情始終沒個定論，許嘉藍每一次現身都逃不掉試圖借這件事和她搭話的人，對方往往說的天花亂墜，但是往往真實性最多只占據一半。
許嘉藍在面對這些事情感到無奈之餘，那些社交晚宴總算是看到盡頭，感覺是時候跟程淮聊一聊。
然而光有這個想法也沒有用，她果斷掏出手機看了看這段時間的行程安排，直到大年初八才有空餘、可以由她自己支配的時間。
不過距離大年初八也只剩幾天，她在晚宴結束回到家後，斟酌着給程淮發了消息。
許嘉藍：[上次說的事情，大年初八下午你有時間嗎？]
晚宴上本可以當面問，可是如果她貿然找程淮搭話，說不定還會被梁清聽見。
那麽意味着她完全免不了被梁清追問，或者是很有可能聽見梁清的奇思妙想。
光是想象一下那個場景，就讓許嘉藍當即決定還是通過發消息的方式詢問程淮。
程淮很快回複。
程淮：[有。]
過了大概一分鐘，他再次發來消息。
程淮：[大年初八下午三點怎麽樣？地方我定，到時候我去接你。]
這個時間對于許嘉藍而言最好不過。
午飯過後她有足夠時間準備并且可以稍作休息，出門之後恰好是下午茶的時間，平時她和梁清出門，也喜歡約在三點。
許嘉藍：[沒問題，到時見。]
後面這些天裏程淮卻像消失了那樣，宴會也沒再見他的出現，許嘉藍佯裝平常關心的模樣，問道：“怎麽沒看見你哥？”
梁清聳了聳肩，滿臉無所謂地說道：“不知道，他也沒告訴我最近在忙什麽。”
許嘉藍大概可以确定這些事情梁清并不知情，失望之餘卻有種放松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數着時間過日子，很快就來到了和程淮越好這天。
從高中認識到現在，這似乎還是她第一次單獨和程淮出門。
不知從何而來的緊張讓她費了好些心思打扮，準點出門，卻發現程淮已經熄了火在外面等着。
她快步走了上去，問道：“你怎麽這麽早？”
程淮妥帖地幫她拉開車門，應道：“我也只是到了沒多久。”
許嘉藍坐好後，又問道：“那我們去哪？”
“你等會就知道了。”程淮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就像是在保持神秘感。
她沒有追問，也沒有貿然打開話題，畢竟看樣子，程淮并不打算在車內和她讨論這些問題
許嘉藍的腦海裏進行着頭腦風暴，沒一會轎車就停了下來，目的地竟然是一家蛋糕店。
熟悉的名字讓她覺得似曾相識，過了還不會終于記起是上一次梁清來她家時，程淮給她們訂的蛋糕。
“是這裏……”她想着，不禁脫口而出。
程淮偏過頭來看着她，說道：“這裏私密性挺好的，也不用擔心會撞見認識的人。”
這個考量沒錯，只不過她聽起來怎麽覺得那麽奇怪。
程淮似乎提前訂好了位置，坐下後他也不急着開口，而是讓許嘉藍先點蛋糕和飲品。
這份安靜持續到侍應生将他們點的東西全部送了上來，程淮看着房間的門再次被關上，才開口說道：“外面一直在猜測你的聯姻對象會是誰。”
許嘉藍收回放在蛋糕上的注意力，擡眸看向程淮，點了點頭。
只聽見他接下來說道：“那麽，要不要考慮一下我？”
許嘉藍的第一反應不是給出一個确切的答案，而是下意識問道：“為什麽？”
“因為……”程淮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像是思考着答案，片刻之後答道，“我們認識足夠久，對對方的了解也足夠多。”
許嘉藍笑了笑，輕松的氛圍裏起了打趣的心思，應道：“還以為你會說因為我和清清是閨蜜。”
程淮挑眉，告訴她：“這最多只能算是其次，對我來說最主要的是我們之間的關系，而不是受到其他關系的幹擾和影響。”
他這番話說的沒錯。
但也讓許嘉藍陷入思考，摒除掉他是梁清哥哥這個身份，程淮在為人處事或者性格上，确實是一個相當優秀的聯姻對象。
至少，他的私生活幹淨得像張白紙。
許嘉藍喝了一口拿鐵潤潤嗓子，帶着好奇問道：“你不應該不着急結婚嗎？”
自從他接手程家的産業後，長輩對他贊不絕口，很多項目上他也展示了驚人的魄力。
許家的情況是一直都很穩定，但是人的欲望會無限膨脹，就是因為太穩定了，所以許家父母才會希望可以有所突破，當下最好的選擇無疑是聯姻。
許嘉藍認清這個事實後并沒有太難過，甚至覺得與其和相當于陌生人的圈內人聯姻，倒不如選擇程淮。
“為什麽會這樣覺得？”程淮反問，接下來告訴了她答案，“就算我選擇不做打算，再遲些也還是會輪到我被催促，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許嘉藍不太明白他話裏“先下手為強”的意思，權當他不想以後經歷一遍她和梁清的遭遇，嘟囔道：“這樣……”
她仿佛在猶豫，程淮安靜地打量了一會她的神情，決定趁勢說道：“如果你決定好了，那就可以往下計劃其他事情了。”
許嘉藍只覺得當下就給出答案實在是太草率和太快了，她呼出一口氣，問道：“給我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程淮追問：“幾天？”
許嘉藍知道他這是要個明确的天數，想了想：“三天吧。”
他點點頭同意道：“好，我在三天後的現在找你要答案。”
程淮在這件事情上的直白更是令許嘉藍恍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把蛋糕吃完的，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程淮已經将她送回了南山墅。
父母還沒回家，許嘉藍靠在沙發把程淮說過的話回憶了一遍，此刻她心中還沒有個定論，正想回房間卸妝，再利用這三天時間慎重考慮。
阿姨卻告訴她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許嘉藍打開大門往外走，不知道陳灏風是什麽時候來的，程淮送她回來進門時并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應該是剛到不久。
陳灏風見到她，宛如眼前一亮，趕緊走上前說道：“嘉藍妹妹，我們聊聊。”
許嘉藍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識往後推了一小步，應聲道：“我們之間沒有好聊的。”
他卻像不相信一樣，堅持着繼續說道：“明明你以前那麽喜歡我，怎麽可能沒什麽好聊的？”
“你也會說了，那是以前。”許嘉藍皺眉，他不像是有急事找她，更像是纏上她了，索性把話說狠，“你這樣只會讓我對你越來越反感。”
“我不信。”陳灏風這下總算停留在原地，不太服氣般問道，“你是不是要和程淮聯姻了？”
也不知道從哪裏知道的消息，許嘉藍才和程淮見面不久，這速度快到讓她忍不住懷疑陳灏風究竟是知道，還是胡編亂造。
本來她就還沒消化完程淮說的話，陳灏風偏偏在這個時候冒出來煩她，許嘉藍無法給他好臉色，說道：“你信不信和我沒任何關系，我和誰聯姻也和你無關。”
陳灏風終于不繼續這個問題，轉而感嘆道：“嘉藍妹妹，你真的變了。”
許嘉藍實在是搞不懂陳灏風的想法，皺着眉頭好不容易才把他趕走。
又不僅反思起她對陳灏風的态度，不可能讓他産生錯覺，那他今天出現又有什麽目的？
許嘉藍越想越混沌，回到房間立馬給梁清打了個電話：“清清，你敢信！”
打字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她帶着怒氣說道：“陳灏風來我家找我了。”
“什麽？等等！”
下一秒，許嘉藍聽見那邊一陣手忙腳亂的動靜，還有開門的聲音。
過了一會，梁清重新開口：“好了，你可以繼續說了。”
許嘉藍把經過說了一遍，梁清的語氣中仿佛帶着詫異，問道：“你說他還會不會再來？”
“真不好說……”許嘉藍頓了頓，在短短幾秒中做了個決定，答道，“要是他厚着臉皮再來，我也不打算再見他了，今天只是一個意外。”
她半躺在沙發上，嗓音比平時多了幾分嬌嗔，繼續和梁清說道：“我覺得今天說的也夠清楚了。”
“說清楚就好。”許嘉藍好像聽見她嘆了嘆氣，“要是他再來找你，如果要幫忙就跟我說，我立馬沖去你家幫你罵他。”
恐怕如果梁清真來了，會帶着高中時的怨氣對陳灏風一通亂罵。
許嘉藍光是想象，就覺得這件事不能在現實發生。
梁清像是完全上了心那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像上班打卡一樣早中晚各問許嘉藍一次。
梁清：[陳灏風有出現在你家嗎？]
許嘉藍每一次都相當配合地回複她。
許嘉藍：[報告清清，沒有。]
然而第三天的時候，許嘉藍中午在忙，看見消息的時候已經将近下午。
她和往常那樣再一次回複。
許嘉藍：[沒有。]
按下發送後她下意識往樓下看了一眼，立馬把剛剛發出去的消息撤回。
許嘉藍：[我好像看到一輛不是我家的車在外面……]
她沒有見過這輛車，車牌號也很陌生。
可是直覺告訴她，坐在轎車裏的人是陳灏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