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獨家試愛(31)
新疆一天如四季,尤其是這個時節,上學時,她寒暑假都會飛一趟,工作後再也抽不出時間。她清楚,沒時間是借口。
畢業後,爸媽催婚不下二十次,一開始,她堅持一周給爸媽通一次電話,後來演變為一個月,再後來都是爸媽主動打給她。但每次都間接影射她這個年齡該找個男朋友了,哪怕只是男性朋友也行。更過分的是她媽說,你不小了,要是看到喜歡的,必要矜持。
這次出乎意料,爸媽只字未提結婚的事情,她也許是真累了,飛到新疆,睡的昏天地暗。賀文飛說結婚時,夏優靜不小心說漏嘴,好在是爸媽都是開明之人,她空降這裏,多少是猜到原因。
人在極度煩亂中,意識格外清晰,她想起事發那晚,工作上出了點意外,本想喊葉麥去喝酒,遇到她加班。撥通賀文飛的電話時,她并沒多想,只是純粹想去喝酒。一口氣幹了兩瓶,人也就暈暈乎乎的,賀文飛送她回到家樓下時,她禮貌性邀請他上樓喝杯咖啡。本是禮節措詞,賀文飛并沒拒絕。
這個結果,夏優靜總不能說不行。
當他坐到她客廳裏,問他喝什麽,他說綠茶,夏優靜無措地看着他,因為她不會喝這種苦澀的茶,家裏根本沒儲備。賀文飛看出她的窘迫,改口說你喝什麽我就喝什麽。她給他倒了杯紅酒,賀文飛很意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就坐下來跟他閑聊。賀文飛聽她喋喋不休,偶爾笑笑。
她不知道自己講了多久,總之講到口幹舌燥,比跟客戶談判還累人,講完了一下子靜下來,倆個人都有些尴尬。恰好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她跳起來一分鐘也不想浪費。也是這個時候,她絆到高跟鞋,然後跟預謀一樣撲到他,兩人摔進沙發裏。
太突然了,她大腦一片空白,賀文飛看着她,在她不知所措時,他吻了她。他的吻很強勢,和印象裏的他完全判若兩人。後來的事情自然而然,戰場由客廳轉到卧室的大床上。
賀文飛強勢并不強制,也許是寂寞太久,恰好這個時候他填補她空虛,中途有機會喊停的,但她沒有,猶豫到他進入身體,她都沒說多餘的話。
她也一直認為這不過是個美麗的意外,或說是她孤獨的豔遇,也想着以後不會再見他,他們的交集到那晚應該畫上句號。事實上,那事後賀文飛再也沒找過她,而理智不容許她去找他,直到發現每月都如期而至的例假沒反應,她才慌了神。
她躺在這陌生的房間,呼吸陌生的空間,睜着空洞的雙眼,腦子隐隐發脹,有人敲門她也不想去開,門響了一會,就沒動靜了。她繼續躺,沒一會兒電話響了,她看了一眼,本地的號碼。接起來沒聲音,她喂了兩聲那頭已挂斷。然後就是拍門聲,聲音很燥耳,她掙紮了一陣才去開門,出乎意料,門外站着賀文飛,她大腦停頓了一秒種,潛意識裏不想見他,反手想把門關上,賀文飛一手撐着門,跟她對視。
他看起來很憔悴,胡子嘎查,眼眶深陷進去,他緊抿唇,不說話也不眨眼。夏優靜有點心痛,她只能找到一個成語形容:狼狽不堪。想必賀文飛眼裏,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她糟蹋的跟妓-女一樣,蓬頭垢面,那個精明幹練的都市麗女不見了,站在這裏的這個女人,揪的他心疼。
“怎麽來了?”她想問,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給葉麥打電話,多是藏着私心,登上新疆班機那一刻,她猶豫了。她知道,葉麥不會任她自生自滅,賀文飛出現她不意外是假,畢竟他速度太快,但太意外到沒有,因為一切都如她預想一樣,賀文飛是個負責人的男人。
賀文飛不說話,就這樣看着她,夏優靜等不到回答,轉身往裏走。他知道,她默許他這樣,就大大方方走進她住的單身宿舍。
“想喝什麽?”來者是客,她這樣安慰自己。
這個時候是下午,氣溫很低,屋子光線不錯,陽光照進來,屋裏暖烘烘的。也許是因光線的問題,夏優靜站在光線明暗交彙處,本就瘦,影子拉的歪歪斜斜的。
兩人談了很多,賀文飛堅持結婚,夏優靜固執不肯,在她第N次強調時,賀文飛的臉色不怎麽好。
談判到最後,輸方顯然是夏優靜,因為賀文飛成功見到未來丈母娘,丈母娘對這即将過門的女婿一千個滿意。看她的陣勢,恨不得立馬把兒女奉送出去。
夏優靜爸媽很忙,結果還是抽了時間陪女婿,直到把兩人送上飛機,還不放心千叮萬囑。
她媽這行為,讓她心酸,不自覺想起葉麥說的那些話,葉麥煽情起來絕對不是蓋的。那天她苦口婆心,她以為葉麥提早進入更年期,葉麥說優優,很多時候我們都不清楚我們要什麽,又或是不敢正視自己,我希望你好,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好。
這話很稀疏平常,在電視劇裏聽了無數遍,但從葉麥口中說出來,又是另一種味道,她哭了。
回到C市,生活好像又回到以前波瀾不驚的狀态裏,但又少了什麽。回來第二天,她終于等到了傳聞中有過幾面之緣的人,他前未婚妻。怎麽說是前未婚妻?因為據賀文飛坦白,他們已經攤牌,都是文明男女,他們也算是好聚好散。
憶冬約她喝咖啡,夏優靜欣然接受,這不是一個勝利者跟一個出局者的對仗。去赴約的路上,夏優靜反複想,這樣做對嗎?她也淪為那類人了嗎?最後感情戰勝理智,因為她已坐在憶冬對面。
憶冬開門見山,夏優靜看不出她哪裏好,但也看不出哪裏不好,這也許是現代女人共有的特征,就算背地裏狼狽不堪,面子上該大度的大度,該祝福的祝福,就算轉身後,會淚流成河。
憶冬說:“夏小姐,你終于如願以償。”
“要是我說,這結果并不是我想要的你信嗎?”她想起那首‘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不免傷感。事實是這個時候,她分不開身去憐憫別人,因為自己也很可憐,到這個時候她都沒确定,要不要結婚,又或是逃婚?她愛賀文飛,這答案毋容置疑,也許是愛的不夠深,她完全沒準備接納一個月前還是陌生人,這個時候已跟她談婚論嫁的男人。
憶冬笑得很冷,她的聲音更冷,她說:“夏小姐,你信不信,就算你跟他結婚,他愛的人依然是我。”
“你覺得我們在這裏讨論這些有意義嗎?”夏優靜也是風平浪靜,毛毛說她和葉麥是一類人,平時看起來沒心機的純潔模樣,背地裏都是一群土匪。
“也許吧。”得不到她響應,有點失望。她喝着咖啡,視線一直停在夏優靜這裏,夏優靜喝着咖啡,想自己的事情。
憶冬忽然間就問:“想知道我跟他的事情嗎?”
“我不介意他的過去。”夏優靜果斷拒絕,葉麥常說,每個人都該有屬于他的秘密,不管你跟他多親密,都別試圖去打破原有的平衡,如果想天下太平的話。她不知道葉麥哪裏來那麽多論調,但她的話确實在理,換位思考,自己也不想成為透明人。
“你到很大方。”
夏優靜沒接話,憶冬又說:“他能為你出軌,抛棄我,那他也能為別人抛棄你。”
她想,最惡毒的詛咒恐怕沒比女人更狠了,憶冬的話成功觸動她,但她依然表現的波瀾不驚,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但胸間已是波濤洶湧。
憶冬最終還是說了她跟賀文飛的事情,夏優靜靜聽着,沒發表任何意見。憶冬講的很慢,就像陷入沉重的回憶裏不能自拔。而然讓她沒料到的是,憶冬跟何飙有那麽一段,但她自動濾掉了對徐子建的那一段。也許是不值得一提吧,畢竟那只是段單戀。
揮別憶冬,夏優靜去公園坐了一趟,公司老總給她電話說過幾天公司要去中東參加展會,讓她準備準備。她沒說什麽,挂了電話,就覺得前途一片渺茫,不知道要做點什麽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後路過移動公司時,就給葉麥打電話,她正在開會。
原本就沒地方去,就在她公司樓下等她,大約等了一個小時,葉麥發短信問她在哪,看趨勢她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結束。她回了兩個字,那頭很久沒反應,以外她忙的不可開交。
葉麥氣喘噓噓跑下來,手裏拿着一支筆,看來是從會場上直奔下來。
“不說是還有一會才結束嗎?”夏優靜斜睨她,依舊沒打算站起來。
葉麥痛苦地皺眉,拉着她往外走。
夏優靜挺奇怪,平時葉麥很遵守公司規章制度,沒想她瘋起來還挺拽。這個時候她也沒多想,她只想找個人談談心,在新疆這幾天快把她憋壞了。
半夏同學啊,抱歉得很,最近加班加到人崩潰!
看到你的留言,慚愧!你就繼續鞭笞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