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獨家試愛（16）
檸檬對坐的眼鏡男看她，兩人坐了兩小時，檸檬臉色從走進這家咖啡館後就沒緩和過。她想，恐怕沒她這麽悲劇的女人了，人家一大早起床是去上班，她一大早起床竟然跑這相親。原因是：眼鏡男是某附屬醫院婦科醫生，作息時間不規律，而今天他剛好有時間。
檸檬就想，你沒時間相屁親啊，你不知道老娘我時間寶貴嗎？眼鏡男對檸檬很滿意，可檸檬卻快崩潰了。因為從說了你好後，眼鏡男就喋喋不休，從他上學開始，到畢業，然後就是工作。
她借着去洗手間，給毛毛同學打電話沒人接，給夏優靜打，竟然也沒人接，估計是昨晚又加班了，這會兒跟周公約會，本想打給慕熙琛，因為幾個人中就她最閑了，可想了想她派不上用場，最後鎖定葉麥。
葉麥風風火火沖進來，四下掃了一眼，檸檬站起來，趕緊上前去摟住葉麥，親昵：“阿麥，你總算來了。”
她已發短信給葉麥說的很清楚，葉麥本不同意，奈何檸檬死纏爛打。葉麥捏捏她鼻子，莞爾：“親愛的，想我嗎？”
眼鏡男估計是被眼前這一對女人給吓蒙了，傻愣愣地挪挪鼻梁的金色鏡架，滿臉不可置信。葉麥嫌不夠惡心，補充：“親愛的，來，親一個。”
檸檬也很配合，在她臉頰上波了一口，這一口引來周圍人奇異的目光，還好葉麥心裏承受能力也不差，這會兒還能勉強支撐，再看看檸檬，她也是一臉淡定。
葉麥坐下來，一手摟着檸檬，視線落到眼鏡男身上時，一臉疑惑：“親愛的，這位是？”
檸檬演戲的天賦真不是蓋的，葉麥都不得不為她惋惜，檸檬撒嬌：“死相，我哪認識他，我阿姨給我安排相親，不許吃醋哦？”
葉麥胃已經翻了千百回，面部肌肉有些僵硬。眼鏡男讪讪站起來，道歉，然後一溜煙沖出去，估計是去廁所了。他這一走，葉麥也捂着胸，檸檬憋得難受，悶笑出來。
“以後別給我整這種差事，奶奶的，我還沒嫁人呢？”葉麥怒罵。
檸檬委屈：“死相，你欺負奴家，嗚嗚，我不活了。”
葉麥還想說什麽，然後發現眼鏡男站在他們身後，不過這回臉色不那麽難看了，估計去了一趟廁所吐了不少。葉麥立馬投入角色：“親愛的，我哪有啊，以後這種事情別瞞着我知道嗎？”
檸檬弱弱地點頭，眼鏡男估計是呆不下了，跟檸檬說了再見，然後逃一樣沖出咖啡館。葉麥一臉遺憾：“檸檬，我覺得這男人不錯啊。”
檸檬瞪眼：“你收了吧。”
“算了，我可不想成為醫學世家祖母。”她謝絕。家裏有一個醫生就夠嗆了，若再多一位，恐怕她不是自然死亡。
兩人從咖啡館出來，葉麥想回家，可想到書妍，她連回家睡覺的欲望都沒，拉着檸檬逛街，檸檬這回真死相了。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逛街也能遇到徐子建，她真抓狂了，那天又一次被他吻後，她就小心翼翼避開他有可能出現的場合，沒想到千逃萬避，還是會遇到。
人群中，檸檬用手拐她：“阿麥，徐子建哎，要打招呼嗎？”
“算了吧，我們不熟。”她心虛。
“嗯，上次我們不是一起吃過飯嗎？”檸檬可沒忘記，尤其是這種長得好看又有個性的男人，酷斃了。
“要打招呼你打吧，我走了。”說着作勢要走。
檸檬趕緊拉住她：“阿麥，想走也走不了，人家過來了。”
葉麥真想死算了，這都什麽跟什麽？她懷疑地瞪檸檬一臉，而她一臉無辜。徐子建已經立定跟前，檸檬獻媚笑着：“妹夫，幾天不見了噢？”
葉麥黑線，徐子建笑了笑，視線卻是停在葉麥這裏，檸檬捅捅神游四海的葉麥，葉麥擡眼時，徐子建深幽的眼眸看着她，仿佛是要折射出永恒。她艱難笑：“嗨，你好。”
“今天怎麽不上班？” 徐子建微微皺眉。
“那個……”她口吃了，檸檬一看這陣勢就想偷溜，可葉麥早知道這女人靠不住，手指狠狠掐她的腰，檸檬動也不敢動了。
“阿麥陪我相親。”檸檬是真不怕死，葉麥又一次精确看到他情緒的變化。
檸檬說完這話也後悔了，那晚陪夏優靜同學相親回去後，她就找毛毛讨論徐子建，沒想到人家毛毛一臉鄙夷，當時毛毛是這樣說的，她說檸檬同學，你帶腦袋嗎？檸檬被毛毛說的一愣一愣。毛毛敲着她腦袋說，你沒看到徐子建帥哥吃飯時，一直看阿麥嗎？檸檬摸摸頭，一臉不解，而經過多方面的探讨，她貌似也發現了.
檸檬沒看到預想的一幕，徐子建沒什麽反應，語氣也很平淡：“阿麥，是嗎？”
葉麥無力點頭，檸檬一看形勢不對，撒腿就跑了，葉麥哪有什麽心情跟檸檬計較啊，只是在心裏咒罵她數千遍而已。她又不得不感嘆人情涼薄，異性相吸的硬道理。
後來是怎麽上徐子建的車，她記不起來了，徐子建也沒說什麽，可就是他什麽都不說，葉麥才心虛。她寧可徐子建指着她鼻子，或是發了火……等她意識到這點後，葉麥想咬舌自盡。
坐在徐子建車裏，接了葉媽媽的電話，電話一通，葉媽媽吼：“葉麥，你怎麽搞的啊？你一個長輩，你怎麽忍心打擊一個小姑娘？你有責任心嗎？你竟把書妍丢在人才市場，跑哪去了？”
估計書妍回去告狀了，葉麥聽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心想，我這是犯誰了我？敢情你們真把我當祥林嫂了啊？可她沒說，徐子建這裏已經頭大了，葉媽媽又莫名其妙吼她，她不委屈真不是人了。
“媽，我忙着呢？”她心煩，提到書妍更煩，語氣也不怎麽好。
“忙，一天到晚就知道忙，你有不忙的時候嗎？”葉媽媽上火。
葉麥揉頭，一臉倦容：“媽，書妍又不是小孩子，不過就小我幾歲而已，地球這麽大，難道還能走出地球不成？”
葉媽媽一聽更窩火：“你說什麽？你對得起你上這些年的學嗎？你昨晚打擊她不夠，還要去人才市場打擊她？不就是讓你給她找份工作嗎？有那麽為難嗎？”
“她又不是我什麽人，我幹嘛為她拼死拼活，我有責任跟義務為她服務嗎？我又不是她丫鬟，她憑什麽想手到擒來？我不過是想告訴她，這個社會沒有免費的午餐。這也叫打擊人嗎？你人脈廣為什麽不給她找份工作？你不也擔心她不能勝任嗎？”葉麥上火了，吼回去。
葉媽媽從來不知道葉麥也有脾氣，她從來都是嘻嘻哈哈，一副沒大沒小，凡事不計較。葉麥這一吼，葉媽媽竟然忘了反擊。葉麥也意識到自己過于激烈了，口氣也軟下來：“媽，讓我休息一會兒成麽？”
葉媽媽一聽她還嚷着休息，剛下的火又上來了：“葉麥，你給我閉嘴。”
葉麥微微皺眉：“媽，我們為了不相幹的人，那麽累劃算嗎？去年，你讓我給舅媽的妹妹老公姐姐侄女找工作，我好不容易給她安排個文職，你說她都給我整出什麽亂子？媽，不要別人說什麽你都應下來，那也得我們能辦到啊？”
她希望能動之以情，可她忘記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葉媽媽起初沉默，葉麥以為她默許，還想繼續說，葉媽媽打斷：“葉麥，你這是看不起你外婆家人。”
“媽，我沒說我看不起外婆家人，我是就事論事，你說那些人跟我有關系嗎？若不是為了工作，我想這輩子我們恐怕都不會有交集吧？我也只是一個小蝦米，沒那麽大的本事。”
“葉麥，你把話給我說清楚。”葉媽媽估計是被氣暈了。
娘倆雖然有正常，但不會是為這種事情，葉麥發現喉嚨幹澀，眼睛也很澀。車子已經停下來了，本想吼出口的話，見徐子建就這樣看着她，她說：“媽，回頭再說吧，我很忙。”
徐子建不說話，葉麥也不知道說點什麽，氣氛有些沉悶，也許是積郁太久，她需要發洩。“我很愛我媽，可是很多時候，我并不贊同她的觀點，我是不是很不孝？”
“你希望我怎麽說？”
葉麥笑，是啊，希望他怎麽說？說葉媽媽的不是？說她的不是？葉麥自嘲：“可能這就是所謂的代溝吧，盡管我跟媽媽感情很好。你跟你媽媽呢？”
徐子建笑了笑：“想知道什麽？我都可以告訴你。”
葉麥攤手，她并不想知道什麽，何況，她個人認為，每個人都該有他的秘密，不管彼此多親密，都不能去觸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