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獨家試愛（15）
公司又下發新規則，葉麥已經見怪不怪，該做什麽做什麽。中午時，何飙同學終于想起來她這發小，葉麥卻不這樣想，早上碰到何媽媽，那何爸爸是不是也回來了？
何飙告訴她，周末回來，葉麥心想，您能不回來嗎？何飙問她想要什麽？葉麥來了興致，趕緊上網查看那裏的特産，只要是她沒聽說的全報給何飙，最後還不忘交代，讓她給毛毛也捎上一份。
挂了電話，得意洋洋地笑，同事試探性問：“男朋友啊？”
葉麥立馬不笑了，說了句朋友，趴下小憩。下午時，又是一如既往的例會，這種會議，她最頭痛了，偌大的會議室，屈指可數的女同胞，會前，很多不自覺的同事樂滋滋抽煙，可憐她巴着眼抽二手煙還不能抗議，因為某領導也在列。
這場長達三個小時的會議，終于在六點半時結束，葉麥拖着疲憊倦容回到家已經八點了。葉媽媽難得在家，見她就問：“要人嗎？”
葉麥一屁股坐到沙發裏：“媽，您能有點人道主義嗎？你女兒快累挂了，能不能讓我喘口氣？”
“這幾天怎麽忙得跟螞蟻搬家似地？”葉媽媽難得同仇敵忾。
“3G普及，移動寬帶覆蓋率要上來，能不忙嗎？聯通有國家扶持，人家廣電有線電視也是國家級重點保護，你說我們不拼，不是等着退出歷史舞臺嗎”她斜睨葉媽媽，掃了一眼客廳，沒見到書妍，随口問：“書妍呢？”
葉媽媽指着她房間：“在你房裏上網。”
葉麥黑線，嘩啦跳起來，葉媽媽很平靜地說：“我說你能不能別大驚小怪？”
葉麥又郁悶坐下來，揉着頭，坐了一會忍不住，去房間看看，就見書妍霸占她的電腦，玩的不亦樂乎。葉麥微微皺眉，走過去看了一眼，屏幕上放着《宮》。她故意咳嗽一聲，希望她能有個自覺，書妍頭也沒擡，也沒有讓賢的意思：“表姐，你下班了啊？”
葉麥忍了忍：“嗯。”
她又站了一會，書妍盯着電腦看的特別歡快：“表姐，這電視真好看，過年時，同學跟我說我還沒什麽感覺。”
葉麥有些崩潰，心想，你是來找工作還是來做客？難道現在的孩子都那麽不把工作當回事嗎？她耐下性子，擠了幾次，臉上才挂上笑容，柔聲柔氣：“晚了，去吃飯，今晚早點休息，明天我帶你去人才市場看看。”
書妍萬分不舍移開視線，說了一句讓葉麥想踢人的話，原話是這樣：外婆說，只要找到表姐，就能找到好工作。
葉麥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佯裝耐心開導：“表姐不過是個小小的職員，根本沒那麽大的能耐，再說，你就不想自己去試試嗎？畢竟自己的路還得自己選擇。”
書妍瞪眼，很委屈的樣子，又搬出外婆：“表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葉麥按眉心：“表姐不是不喜歡你，只不過是想讓你知道，凡事不能一步登天。”
“我覺得表姐就是不喜歡我，昨晚你還搬着電腦一個人上網了，都不給我看。”書妍叫屈，眼淚也流出來了。
葉麥黑線，話鋒一轉，語氣有些逼人：“你本科？”
書妍本抽噎，被她一問，才諾諾回答：“專科。”
葉麥叉腰，吐着氣：“首先表姐告訴你，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隐私，晚上我也有工作要做，我不習慣我工作時，身後有一雙眼睛盯着我看。試問換你，你感覺如何？”
書妍不說話，低着頭也不知道想什麽，葉麥覺得這話很圓滿：“其次，你是來找工作，不是來享受，你自己都不在乎，不關心形勢嗎？”
書妍小聲辯解：“我哪有不關心，畢業時，老師一直給我們強調。”
葉麥翻白眼，恨不得就這樣暈過去算了：“是嗎？你說你畢業也快一年了，到現在怎麽都不去工作？”
她承認自己說話犀利了，書妍淚眼汪汪。
“書妍，不是表姐不喜歡你，你看看，你滿腦子都想什麽？”
“可是外婆說，只要找到表姐就能有工作。”書妍不知道葉麥發火了，還搬出外婆。
這個時候，她一聽到外婆這字眼更冒火，說話也不客氣了：“我不是神，我不過是普普通通本科畢業生，畢業時也沒想着要靠誰去謀取一份工作，我個人認為，不管你是專科還是本科，又或是碩士博士，只要是金子放哪裏都能發光。書妍，今天我們就說說你這思想，你這出發點就不對。”
可能是她表情吓人，書妍被吓哭了，葉麥本來就累得半死，這會兒火氣只上不滅。“書妍，現在滿大街都是專科生本科生，人家碩士畢業都未必找到逞心如意的工作，你說你一個專科生，能不眼高手低嗎？”
葉麥還想說什麽，見葉媽媽站在門口，一臉鐵青，她下意識閉嘴，翻出睡衣去洗澡。洗澡出來，見兩人在吃飯，書妍還在啜飲，葉媽媽臉色緩和了些。葉麥回房，葉媽媽聲音響起：“不吃飯？”
“我睡了，沒事別打擾我。”房門砰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面的人。葉麥覺得有些累，看着打開着的電腦，她生氣地關掉。也許是真累了，躺下就睡着了，半夜被餓醒，可她不想動，翻了個身繼續睡。實在是餓得慌，胃已經抗議了，她抹黑爬起來，鐘表指向十二點。
客廳有電視聲音，她微微皺眉，出去時書妍盤腿坐在沙發裏，精神亢奮，電視屏幕播放韓劇，她也懶得理，直接去廚房翻來一袋土司，拿來一袋牛奶，本想就這樣吃，想了想還是放到微波爐裏。吃好了，書妍也沒有要去睡覺的意思，她含蓄地問：“還不睡嗎？”
書妍有些怕她，又舍不得電視，葉麥懶得看她，直接回房，已經睡了一覺，這個時候也睡不着，索性打開電腦上網。她一上網，就接到毛毛友愛的炸彈：阿麥，你死哪裏去了？競速我又輸了五輪，啊，不活了……
阿麥：馬上去閻王哪裏報道，祝你繼續輸吧！
毛毛：阿麥，你總算來了，快點，陪我跑幾輪……
葉麥哪還有心情，把今晚的事情跟毛毛說了一遍，毛毛一臉不敢置信，然後萬分同情。第二天一早，她七點起床，洗漱好了，葉媽媽也從診所回來了，還帶回早餐。
“書妍呢？”沒見到書妍，葉媽媽問。
葉麥聳聳肩，指着葉媽媽房間，葉媽媽脾氣顯然比葉麥好多了，或是說道行比她高多了，一臉鎮定。葉麥也懶得去管，她恨不得立馬把書妍打發出門，可看她這情況，想讓她快點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書妍蓬頭散發從葉媽媽房間出來，也不知道昨晚她到底看到幾點鐘，葉麥也懶得去理了，毛毛說的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免得傷肺，她可不想年紀輕輕被這個遠房沒關系的親戚傷着。
吃完早餐，拎着她去人才市場，到了人才市場門口，葉麥不經意地問：“簡歷帶了嗎？”
書妍一臉錯愕：“我以為表姐給我準備了。”
葉麥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她怕自己忍不住掐死眼前這個一臉可憐相的女人。可她還是怕自己忍不住，所以說：“你在這裏等等，我去買瓶水。”
買水的時候，她忍不住撥了毛毛的電話，她很沒同情的大笑，葉麥氣得半死，又撥了夏優靜的電話，她一聽忍不住也笑出來了，還不忘誇她是祥林嫂。她那個氣啊，氣得快炸毛了。祥林嫂個屁，她連祥林嫂還不如，她就是來受氣的，什麽專科生，狗屁，簡直是借口，她恨恨的暗罵。小店的老板見她一臉陰郁，笑着安慰：“小姑娘啊，找工作是吧？”
葉麥悶悶嗯一聲，付了錢，扳着臉往回走，書妍小心地看她，葉麥遞給她一瓶水，悶頭走進去。在招牌攤位走了一圈，書妍一直低着頭，連屁都不放一個。葉麥走得累，找了地方坐下，書妍到坐的很快。
“怎麽樣？”
“不知道。”
“這裏就是人才市場，明天你自己來吧，最近我很忙，抽不出時間。記住了，把簡歷整好。”本還想訓她，可想了想算了，訓了也是白訓，既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她什麽思想跟她沒關系。這樣想，心情也就沒那麽積郁了。
走出人才市場，接到檸檬求助電話，讓她去某某地救駕。然後不等葉麥問什麽事，電話又一次斷了。她瞪着挂掉的電話，氣的想揍人，這群人還真把她當祥林嫂了啊？
可她覺得，與其跟這個讓人炸肺的遠房，還不如去受檸檬的氣來的爽快，至少她可以出氣，而這裏她受氣了還得往肚子裏咽。于是放了電話，她就說：“書妍，你先回家吧，你姑姑在家，我有事要處理。”
書妍委屈：“表姐，我不認得路。”
葉麥真崩潰了，心想，你還能說更白癡的話嗎？可她已經失去打擊人的韌勁：“打車。”
然後頭也不回走掉了，丢下書妍可憐兮兮地摸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