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晚間鍛煉
因為有一份大大大驚喜,陸江風馳電掣的回了家,剛才車就望到門口的小丫頭,笑容滿面的跑過來,小手揉捏着他的胳膊,眨巴着大眼問:“累不累呀?”
陸江笑道:“累。”
“那先吃飯。”
兩人往東屋走。
陸江問:“說好的大驚喜呢?”
楚桐狡黠一笑,拉低陸江附耳道:“吃完飯再給你。”
還學會賣關子了。
屋子亂哄哄的一片,幾個男人用唠嗑打牌的方式等待飯點。
這幾天紀曉宇和兄弟幾個相處的不錯,除了義憤填膺的講述的自己職業生涯中遇到一些事還會很耐心的傾聽蔣立博的抱負、孫志新的未來規劃以及孔曉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兒,實在是一個好的聽衆,還不到一個月,就和孫志新和孔曉打成了一片,頗有點拜把子的意思。
陸江和楚桐進屋的時候,徐朝晖拿着鍋鏟從廚房探出頭來:“老三,回來啦!”
紀曉宇站起來:“三哥。”
陸江笑:“快坐下,怎麽還這麽見外?”
紀曉宇撓撓頭,孔曉拽拽紀曉宇的袖子:“三哥說的是,都是兄弟,咋還這麽見外?”
紀曉宇面皮薄,被人一關注就臉紅,有些尴尬的坐下。
陸江把外套脫了扔在沙發邊上,問:“老四呢?”
“四哥?”
孫志新道:“他在李玉那裏。”
孔曉嘿嘿發笑,眯着眼說:“快活去咯。”
楚桐拿着杯水走過來,順便踩了孔曉一腳,孔曉“嗷”的一聲叫,瞪眼:“你幹嘛!”
楚桐眼神不屑:“猥瑣!”
孔曉:“……”
陸江輕笑一聲:“說話小心點,別教壞小孩。”
孔曉在心裏翻白眼:您嘴裏的小孩兒可比誰都壞!
楚桐把水遞到陸江跟前,陸江沒接,盯着楚桐看,看的楚桐心裏發毛。
“看什麽看啊?”
“看誰家的小孩這麽懂事。”
“嘁——拿着,手都酸了。”
話音剛落,一只大手握住手腕,連人帶水杯都帶了過去。
陸江就着楚桐的手喝了大半杯水,終于忍不住問道:“今天這麽反常……闖禍了?”
楚桐板臉,當即塞了男人胸口一拳:“沒!有!”
陸江佯作吃痛,“啊”的一聲,裝死倒在楚桐肩膀上,在楚桐脖頸上輕蹭兩下。
楚桐又笑了。
蔣立博在李玉那裏吃飯,大家都很有默契,菜一燒好就上桌,基本不等那個有了女朋友的四哥。
吃飯的時候,楚桐很焦躁。
因為她心裏有事,這事還很令人激動,激動的她飯也不吃,放在桌子底下的腿一直抖,幾乎要拉着陸江蹦起來。
陸江:“想上廁所?”
楚桐:“……”
“想去就去,別憋着。”
楚桐:“……”
終于等陸江心滿意足的放了筷子,楚桐拽住陸江的手就要跑,結果被陸江勒令把碗裏的米粥喝完才能走,楚桐簡直要被氣死,拿起碗一頓豪飲,看的孔曉都目瞪口呆的。
等倆人走了,孔曉吶吶道:“火急火燎的,急着幹嘛呢?”
紀曉宇附和道:“小桐真可愛。”
說完孔曉就橫一眼過來:“小桐可是三哥的人,別打歪主意啊。”
紀曉宇滿面通紅,連忙擺手:“誤會誤會,單純誇獎……”
“哈哈哈,逗你的!”
紀曉宇:“……”
最近氣溫持續升高,即使到了晚上依舊是悶熱,楚桐把人帶出來之後,卻突然冷靜了下來。
夜風緩緩,吹動樹上枝葉,發出細碎聲響。
陸江低頭:“怎麽了?”
楚桐幹咳一聲:“沒事,我們去散步吧?”
陸江失笑:“這着急什麽,飯都沒好好吃。”
“你先去門口等我。”
“幹嘛?”
“哎呀,去嘛!”
陸江沒轍,只好先走去門口。
他站在門口,微側着頭看到楚桐走進自己的房間,不知道在裏面搗鼓了一陣什麽,終于出來了,還背了一個包。
“裝的什麽?”
楚桐把袋子緊一緊,高昂着頭:“不告訴你。”說完就往前走。
該是那個驚喜。
陸江人高腿長,跨一步就趕上楚桐,伸出食指勾住楚桐的背包帶,就被人帶的連連後退幾步。
“打算什麽時候給我?”
“一會、一會。”
“現在吧。”陸江說着就要扯開背包,楚桐掙脫了就往前跑,她、她還沒想好臺詞啊!!!
一次幹這種事,自知已經暴露了很多反常,陸江這麽聰明的人,要直截了當拿給他,肯定會察覺到……不行不行!她得像一個合理的說法才行……
懷着這樣的想法,楚桐跟個撒歡的猴子似的,小腿使勁倒騰,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一口氣鑽進了小樹林,當被陸江一把攔腰抱住的時候,她心中感嘆一聲:這可真是個好地方……
這個小樹林,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回想一下,楚桐還有點小羞澀,小臉剛有點發紅的趨勢,後背的書包就給人扯走了。
“我靠!!還給我!”
楚桐頓時就炸了,手腳并用的往陸江身上爬,陸江仗着長得高,把書包舉得老高,楚桐急的團團轉,于是用伸手撓陸江癢癢,陸江最怕這一招,一邊痛苦的哈哈笑,一邊閃躲,沒防備的,裏面的東西就掉了下來,正砸住下面蹦跶的楚桐。
楚桐“嗷”了一聲,雙手抱頭的蹲下去。
這一叫可把陸江給吓壞了,把背包一扔,連忙抱住楚桐急切問:“砸哪兒了?痛不痛?快給我看看破皮沒有?別哭、別哭,快給我看看……”
楚桐手勁兒到底不敵陸江,沒一會就被陸江的手掰開,陸江雙手捧着楚桐的臉,借着月光使勁兒看,不放過一絲一毫的檢查。
少女還帶着嬰兒肥的臉白皙紅潤,在月光下泛着瑩潤的光,吃痛之下憋出的生理性眼淚挂在眼角,扁着小嘴狠狠瞪他,這可憐又倔強的模樣看得男人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額頭有點紅……”陸江檢查完,不放心的問:“還痛不痛?”
楚桐推了陸江一把洩恨:“不用你管!”
陸江順着她的力道往後倒,真像是楚桐一把将他推倒似的,又“哎喲哎喲”的挺起來,不顧楚桐的掙紮把人抱在懷裏,親親額頭親親小嘴的哄了好一會兒,才把受傷的小丫頭逗的破涕為笑。
陸江撿起落在一邊的瓶子,在手裏掂量了兩下,問道:“保溫杯?”
楚桐點頭,鬧騰了好一會兒,她已經沒力氣想什麽瞎話了,心想就說是李玉讓她帶的……正這樣想着就見對面的男人含着笑,小心翼翼的擰開杯子,一股混着酒的味道萦繞在鼻尖。
陸江低頭聞了聞,似乎是在分辨,又或許是實在陌生的味道只好問楚桐:“這什麽?”
“恩……骨頭湯。”
陸江剛想蹙眉,又很快的舒展來,笑說:“有一股酒味,味道很獨特。”
楚桐不自在的幹咳一聲,可不是麽,材料也獨特呢。
“你做的?”
“啊?”
明明是清冷月光下,此刻男人的眉眼卻是如此溫柔,含笑的嘴角和期待的眼神實在讓人……不忍心不撒謊……
碗是我的拿的,東西是我加的,保溫杯也是我買的。
”恩,我做的!”又補上一句:“我跟李玉學的。”
陸江眼睛都笑彎了,寵溺的揉了一把楚桐的頭頂,然後就在楚桐忐忑的注視下,抿了第一口。
楚桐有點急:“大口喝、大口!”
陸江砸了咂嘴,表情複雜的看着楚桐欲言又止,好半晌才說:“……好喝。”
楚桐才不管好喝不好喝,催促道:“好喝你就多喝點。”
陸江勉強笑笑,深呼吸一口氣,閉上眼,一飲而盡。
楚桐松了口氣,馬上又緊張的盯着陸江:“你感覺怎麽樣?”
“撐。”
楚桐:“……”
陸江舔舔嘴唇,把保溫杯放進背包裏。
“還想散步嗎?”
“恩。”
于是倆人又繞着馬路走了兩圈,陸江明顯很高興,先是謝謝楚桐用心,後又是攬着她說一些瑣事。
楚桐心不在焉,一直盯着陸江看,直看得陸江忍不住問:“我臉上有東西?”
楚桐失望的嘆口氣,心想怎麽還沒反應?李玉也太不靠譜了!
等月升中天的時候,陸江強硬的把人給拽了回去。
楚桐站在房間門口,萬念俱灰的看着陸江走近東屋,關上房門。
她話也不想說,衣服都不想脫了,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拖着疲憊的身心倒頭在床,十分憂傷的閉上眼。
沒等她進入夢鄉,突然聽到院子裏一陣嘩啦啦的水聲,楚桐爬起來眯着眼去看,透過窗,正看到那赤着上身,站在井口邊拎水沖澡的陸江!
楚桐差點驚呼出聲,捂住嘴,扒在窗邊看。
這不是她第一次偷看陸江沖澡了,但每一次都讓她覺得新鮮且刺激,這種偷看少一分坦蕩卻多了幾分暗湧的神秘欲.望。
他手臂肌肉發達的恰到好處,健壯不臃腫,拎起裝滿水的鐵桶,手臂發力時筋骨輪廓凸顯,連帶着腰肌也收緊,線條流暢又動感,整個人像是黑夜中的駿馬,當頭一桶冰涼井水淋下,整個人卻看上去熱氣騰騰,楚桐抿緊嘴唇,打開門,邁步而出。
她甚至能輕易的嗅到空氣濃烈的荷爾蒙。
這樣激蕩的氣息,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從皮膚的每一個毛孔滲透到身體,與她的細胞融合,極速刺激神經。
陸江擡頭,水漬從他頭頂滑到鬓角,最後緩緩流下。
楚桐歪着頭,神情懵懂,像個沒睡醒的孩子。
“你還不睡嗎?”
“恩。”
她走近一步。
“沖澡?”
再近一步。
“恩。”
“不覺得涼?”
她停下,陸江垂頭,便能看到她嬌豔的紅唇和女性獨有的美好。
他別過眼,聲音粗糙:“沒事,你回去睡覺吧。”
楚桐搖搖頭,張開手臂,輕而易舉的抱住他,軟嫩的臉頰貼在他排列有致的腹肌上,軟糯抱怨:“我睡不着呀……”
男人的呼吸帶起肌肉的起伏,楚桐能感知到他身體的每一處充斥的飽滿力量。
她仰起頭,大大的貓瞳眼角帶着蜿蜒的勾,勾起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風情。
陸江濕漉漉的手掌覆蓋在少女水亮的眼睛之上,沉默不語,俯身擒住那嬌豔的唇。
楚桐仰着頭,安靜的接受男人的吻,輕輕柔柔只是一瞬,腰肢突然被鐵一般的手臂箍緊,楚桐感到痛的一瞬間,來不及反應就被陸江打橫抱起,扔到床上。
陸江從沒這樣急切粗暴的對待過她,将她按在懷裏,又搓又揉,嘴上也不閑着,差點沒把楚桐給親暈過去,楚桐被吻到缺氧,暈暈乎乎,只感覺重複了之前那一套,滿身狼藉但是卻依舊沒什麽進展,楚桐迷迷糊糊間只感覺她被放到了一個十分堅.硬的東西上,手臂被他按在什麽粗.壯的地方,還有着紮手的毛.發,沒一會就聽到帶着節奏感的“嗯.嗯.哼.哼”粗重的呼吸聲,楚桐使勁睜開眼,目瞪口呆——
她坐在陸江的腳上,手按着陸江的腳踝,幫助某人做晚間鍛煉――仰卧起坐。
起身,親楚桐一下,躺下,起身,再親一下……
楚桐:(#`O′)!!!
這一刻,楚桐才體會到了人生中什麽叫真正的:萬念俱灰。
第二天,楚桐頂着濃重的黑眼圈,一覺睡到大中午才行,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廚房找菜刀,找菜刀的途中遇上了紅光滿面的李玉,李玉沖上來就抱住楚桐,十分喜慶的說道:“楚桐,恭喜恭喜啊!”
楚桐黑着臉:“恭喜個屁,你放開我,我要去殺人!”
李玉緊緊握住楚桐的手:“不是恭喜你!是恭喜我!我懷孕了!”
楚桐:“????”
李玉欣喜道:“我懷孕了!”
楚桐:“……”
楚桐肩膀一垮,連找菜刀的力氣都沒有了,好嘛,人家戀愛個把月,連孩子都有了!
不過陸江和蔣立博到底不一樣,蔣立博負責的事情略輕松,沒事就尋思着談戀愛搞對象,跟李玉膩膩歪歪,免不了提前開火,可陸江神經都擰成一條時刻緊繃着,應付楚桐這個小精怪就夠費心思了,另一邊還謹慎着吳舟,這方面心思自然少些。
就說這天,陸江也是累的夠嗆,吳舟把陸江叫過去,聊了幾件最近的生意,又通知陸江下星期跟他一塊去接一個重要的客戶。
這個客戶陸江也聽說過,是首營的那邊來的人,吳舟聯系了好久都沒能有機會一塊吃個飯,但最近卻突然來消息說親自來遼寧。
吳舟自然是驚喜,早就打點好了一切,準備帶着陸江一塊去接機。
“還有個事,今天下午你先去接一個人。”
“誰?”
“我一朋友的親戚,來這看看。接着了也不用太費心,他對這一帶熟悉,只挑幾個人陪他玩就行。”
“恩。”
剛過了飯點,陸江就去接人了。
接到人,彼此寒暄了幾句,相處了兩天,陸江就把這人的事了解的七七八八。
這人叫王建,年齡跟他相仿,一米七的個頭,燙着羊毛卷,窄臉尖下颌,蒜鼻頭小眼大嘴,笑起來眼睛眯成一道縫,很是猥瑣的模樣。
王建人如其名,三十年磨一賤,可謂是賤中之王。
色,浪,好賭。是王建的三大标簽。
但凡眼前晃過女的都得盯着看半晌,看完還得摩挲着下巴,促狹着眼睛跟陸江評頭論足,陸江随口打着哈哈,攥緊了拳頭抑制着自己不揍他。
陸江盯的是王建好賭這一點。
王建雖然人不怎麽樣,但是能力尚可,據說是在成山當了個部門經理,賭資開銷遠遠超過了工資,還能每天過的樂樂呵呵的花天酒地,着實讓人懷疑他這錢的來路。
王建十分樂意跟陸江處好關系,一有空就約陸江出來,不是去享受一把裝逼必備的高爾夫,就是帶着陸江往那棋牌室裏鑽。
王建不愛打麻将,喜歡玩牌,找個紮金花的局,跟一幫老夥伴們從下午玩到了晚上。
原先,身邊一群人看王建帶了個陌生人進來,有點警戒的問:“這誰呀?”
王建介紹道:“嗨,剛認識的哥們,叫陸江,來陸哥,認識認識。”
陸江笑着和人認識了一番,握出了一手的髒汗味,也不知道這一群人在這兒呆了多久,個個黑眼圈黃牙臭嘴的,把陸江熏得恨不得扭頭就走。
王建讓陸江一塊玩兩把,陸江說不太會,先看着學學,一晚上的觀察,倒是發現了不少門道。
玩牌這東西,可大可小,以前陸江也踩點查過這個,賭資小的罰款,多了就是關個十天半個月,都是些不痛不癢的處罰。
但是每年也有不少因為賭博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像王建這一群,就屬于那種玩得大,但是還沒鬧出事那種。
除了王建這種人傻錢多的,下的底注高,玩的比較飙。其他人都玩的比較收斂,基本一晚上下來輸贏的金額也就幾萬塊,過兩個天幾個人再合夥把輸點錢翻倍的從王建身上薅下來。
陸江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裏,心裏卻是樂的。
作者有話要說: 嚴明謹要出場了,真是最晚出現的男配角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