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女兒當自強
女兒當自強
“跟我走哇，天亮就出發！”
含羞的朝日剛剛探出臉蛋便被嗷唠一嗓子給吓得鑽進疊疊白雲之中。
“夢已經醒來心不會害怕!”
睡眼朦胧的烏鵲剛剛伸了個懶腰便被這突然起來的歌聲吓的振翅亂飛。
“有一個地方那是，快樂天堂！”
啪~~又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殘碎了身軀，滑落滴滴蜜汁。
“哪怕付出，一切憂傷代價！”
她伸出櫻紅小卷舌，蜜汁滴滴不漏盡卷口中。
“馬上穿過前面那條河，明天就能到達！”
呃——她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沮喪的翻過身，手裏不知道從哪裏摘來的一朵狗尾巴花，搖晃個不停。
唉，看來自己的歌喉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剽竊某一現代老歌居然都如此失敗。
“小……小姐，你……你确定要去那裏嗎？”
百事愁眉不解的看着一副悠閑的大小姐，渾身不自然的抖了又抖。
“喔？那百事你說，咱們有什麽法子可以掙到錢？”
楚楚，噢！不對不對，應該是如玉一副我心悲戚戚的模樣，幽怨的瞪着百事。
Advertisement
話說，他們主仆三人确實成功的溜出了天下第一莊，或者也許甩掉了護院的追捕。
但是，他們也真的犯了一個愚蠢而又有毀滅性打擊的錯誤。
身、無、分、文！！！
顏如玉高興過後發現自己淨身出家，而百事和可樂則是被自己連哄帶騙的折騰出來的。
除了一堆稀奇古怪的藥丸，藥粉，藥劑之外。一個銅板都沒有！
嗚哇，飙淚！
顏如玉狠了狠心，扯下脖子上的玉佩。換來一夜借宿和這輛破驢車。
次日，天還是灰蒙蒙之時，她便拖着百事和可樂向飄渺的未來生活出發！
啊！生活在別處啊生活在別處。
現在顏如玉終于懂得米蘭昆德拉這句曠世名言！激動之餘，她甚至跳下驢車跑到一座民房的外壁拼命劃拉了幾個字！
想要富，多生女兒少種樹！
據百事可樂說，這世道掙錢最容的恐怕就是歌舞姬了。
耶耶耶？
摸了摸自己的喉嚨，如玉縮了縮脖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唉，做不來歌姬就做舞姬呗！
人嘛，總是要生存下去的，活着才最重要。
東海郡！
雖不是京都，但是依舊繁盛無比。
看着巍峨夯實的城牆，如玉的玲珑美眸瞪的圓又溜！
其實，不只是她一個人有如此失神的模樣！
甚至連守城的士兵都紛紛掉落利器，傻傻的望着那輛驢車發着吱呀吱呀的聲響走向熱鬧的集市。
如此脫俗的漂亮美人，他們何時見過？柔美又不是俏皮，
“小，小姐，莫非真的要去？”百事用絕望的眼神瞅了如玉一眼，做最後垂死的掙紮。
“小，小姐，好歹咱們也是天下第一……”還沒說完，可樂便張口無言，喉嚨處一陣火熱，其灼無比。
“可樂哇，你嗓子不好，以後就少說話。另外，百事啊，你說咱們還有錢去投宿客棧麽？”
噗——她輕輕吹散掌心殘餘的藥粉，斜目瞥了可樂一眼，又轉首盯了百事一眼。
小姐說的沒錯，他們的确是彈盡糧絕，走投無路了。
可是，堂堂天下第一莊的千金大小姐去教坊做舞姬，這叫他們兄弟二人如何答應。
唉，一籌莫展！兄弟二人低垂的腦子，喪氣無比，唯有以最慢的速度趕着驢車，可是這樣以來卻招來無數無恥之徒圍着車盯着小姐。
“你找我。”一副慵懶的嗓音淡淡飄入雅閣之類，一紅衣女子緩緩步入廂房呢，沖倚在窗邊邪笑的男子虛虛一伏。
“瑤兒，多時不見，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呢。看來我倒是疏于管教了。”語落，他便一把将紅衣女子摟入懷中，随手撩開胸前那抹輕衫，露出剔透的肌膚，若隐若現的溝谷讓他眉間一挑，俯首下去埋在紅衣女子胸脯前一陣輕啃。
啪，紅衣女子一掌打掉了他的腦袋，拉起輕衫一副幽怨的模樣惡狠狠的瞪了瞪他。
“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不是看上街上那風騷的小蹄子了，在這啃我，眼神卻不止的往窗外飄。”
語落，便懶得理會那男子的神情，竟顧自己坐了下來，拿起酒壺仰脖直灌。
“嗚嗚，什麽都瞞不過瑤兒，我的瑤兒。”清風過窗而來，浮夾滾滾金華，沁了他潔白的衣衫，染了他英俊的臉頰，暈了他濃密的長睫。
“說吧，想要我怎麽做。”紅衣女子看見他那副俊模樣不由得覺得又好笑又可氣，嗔怒的将腰間的帕子給砸了過去。
“瑤兒，你如今都是天下第一名姬了，舉止怎麽能如此粗魯，唉，看來我得好好疼疼你。”他的沾染了滾滾金華長睫慢掀，眼波翻疊，嘴角彎起優雅的弧度，活脫一位翩翩公子。
唉，一聲輕嘆。瑤兒整了整衣衫，走到他身邊将其輕輕摟入懷中，拍了拍他的臉龐，神色複雜的盯着他。
一時，很靜。
半晌
“瑤……瑤兒。”他被瑤兒盯得有些頭皮發麻了，不自然了掙脫出她的懷抱，別過頭繼續瞧着人來人往的大街。
“羽，你——你。”
“不如不遇傾城色。”收起一臉痞笑，他的神色恢複如常，只是眼珠片刻未離顏如玉，語氣淡若，氣若蘭芷。
“哼，不要以為老娘不知道你身邊有多少玲珑小碧玉，為何獨獨看上這麽個招搖過市的丫頭。”這名叫瑤兒的女子美眸翻袂，散過一絲疑惑，便陷入深深的沉思，目光灼灼。
呃？被瑤兒這麽盯着，這名叫羽的公子突然嘴咧的跟炸了的瓢似的，笑語盈盈。
“實話告訴你哇，她很像我的‘如玉’”邊說，邊指了指躺在驢車上惬意悠然的顏如玉。
語落，不待瑤兒追問便又将腦袋埋在她的頸間不停的咯咯笑，惹得瑤兒顫個不停，上氣不接下氣，算是被羽公子的（無理無聊無賴）三無行為給整怕了。
不過，如玉不是羽年幼時養的一只叭兒狗麽？渾身雪白，不見一絲雜色，潔如白璧，顧起名如玉。
但是，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況且人和狗豈能相提并論？
定眼仔細瞧了瞧漸漸遠去的身影，瑤兒思量再三，不知為何就覺得那份慵懶，那份桀骜，那份潇灑，竟讓她平添了幾分不尋常的氣質。
恐怕不是個俗品，瑤兒揉了揉眉心，不再追問為什麽，因為羽喜歡的，想必非同尋常。
回身看了看含笑的羽，瑤兒心中便有了主意。
“罷了，我也懶得管你那麽多，既是你喜歡的，我想法子把人扣住就行。”
只見羽公子仍舊保持一副優雅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随身遞給瑤兒一瓶藥丸。
接過藥瓶，瑤兒稍稍一顫，紅唇微抿，眼角散過一絲詫異。
若那女子服下此藥，無論身陷何處，都能被‘尋香’追蹤到。只不過是一個初見一眼的女子，竟讓他如此費心思？
瑤兒默不作聲，美睫低垂，苦水攪了胃。
“瑤兒，你跟了我多少年了。”溫玉淡若的聲音輕輕飄過，撩撫瑤兒略有蒼白的臉龐。
“十年了。”瑤兒閉目，清冷的字語滑落，砸的瑤兒的心一陣陣的隐痛。
那年初見，他不過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弟弟，一晃十年，年年歲歲便這般不着痕跡的流走。
“十年了，已經十年了。”羽公子漫不經心的自飲自酌，眼神變得有點懶散，時不時瞥了眼瑤兒
“公子放心，妾身跟了公子十年，豈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這位妹妹妾身自然好生照料，公子大可放心。”語落，便規規矩矩的伏禮，低頭退了出去，留下一抹鮮紅的婀娜背影。
“唉，年紀也不小了，怎麽老愛亂吃醋。”笑意猶在，只是略顯疲憊，眼角低垂，兩眉微蹙。
“進來吧，公子我還沒睡着呢！”瞧見門外頓頓隐隐的黑影，羽不覺有些煩悶，揮了揮手便招呼門外之人前來。
“公子，老夫人的生辰臨近——”
“啊，娘又老一歲了。”
“公子，那姑娘身份不明——”
“啊，你也覺得那姑娘很美是不是？”
“公子，月瑤她——”
“啊，月瑤坐了這第一名妓之後果然有韻味多了！”
唉，微微嘆了口氣，看着答非所問的公子，來人不再言語轉身便退下。
突然，他仿佛想起什麽似的，沒有轉身，輕輕說道。
“公子，聽說南宮的莫少主也來東海郡了。”
語落，他還是一副死寂的模樣，眸底毫無漣漪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咳咳咳！
被茶水嗆到的羽公子，滿臉漲紅，氣惱的将手中之物朝剛才那人消失的方向砸了出去。
“該死的無欲，居然敢戲弄公子我！哼哼，下次公子我拐一大堆美人扔進你被子，看你有沒有欲望！”
眼下，南宮的少主莫小兮居然也來東海郡了，這家夥不是一向鮮少涉足江湖的麽？
好好的不在南宮裏呆在等着迎娶天下第一醜女，跑着來幹嘛？
不行不行，得去看看，查個明白探個究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