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周五上班, 陶桃根據昨晚的直播發了視頻，很快上了熱榜。
中午休息，李思樂刷着短視頻, 戳了戳她的椅背，“小暴君上了熱搜第三話題讨論熱點純情小藏獒。哈哈哈, 你怎麽想到這個直播, 可真厲害。”
陶桃從抱枕裏擡起頭，眼下烏青的黑眼圈，在她冷白的膚色下異常明顯。
李思樂轉着椅子，輕輕挑起陶桃的下巴，啧啧兩聲：“你昨晚幹嘛了, 要不是知道你沒辦法做, 我都以為你被榨幹了。”
陶桃搖搖頭, 搓了搓臉，“失眠。”
她偷偷看了一眼許燼的辦公室，他的門緊閉着, 還沒來上班。
李思樂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搖搖頭：“許總出差了, 這個辦公室瞬間暗淡不少, 士氣大不如前。”
原來他出差了，昨晚她一晚沒睡, 思考着白天見了他該怎麽辦。
她嘆了一口氣，将臉埋進抱枕裏。
昨晚簡直能用瘋狂二字形容，她想了一晚上實在想不出，他為何做出那樣的舉動, 他就像以前一樣，蠱惑她。
十年前他一聲不響離開, 十年後重逢，他又那樣暧昧摸着她的耳朵，聲音溫柔，蠱惑着她說出喜歡。
昨晚聽了一夜的金剛經，她也難以入睡，思索着許燼這樣做的目的，最後得出一個有些離譜又覺得合理的理由，他是不是想跟以前一樣，拿她當炮友？
她不會覺得許燼喜歡她，他對她很好，好到不像是情侶間的相處，她唯一不太像戀愛經驗的經驗是許燼給的，她看到過周圍朋友們談戀愛的氛圍，他們将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到戀愛中，能夠撒嬌，也能吵架，能夠輕松說出我愛你。
而她跟許燼不是，許燼對她很好，他的脾氣很穩定，吵架都是她單方面輸出，他們不曾談過“愛”這個話題，每次陶桃想要跟他談時，他總會輕而易舉跳過這個話題，她要是纏得緊，他就會封住她的唇，用美□□惑她。
所以，陶桃從來沒覺得許燼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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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繁忙止住了陶桃的亂想，秦安的話題和視頻點贊量都漲了很多，收獲了很多粉絲。
陶桃剪了薛馨在直播間逗秦安的視頻，點贊量也超過了一百萬，積分排行榜也超過了keke，可是事情發展并沒有按照她預測的那樣，積分累計截止到今天下午三點，兩點的時候，keke視頻點贊量開始瘋狂上漲，一躍超過秦安。
“他絕對是買贊了，他沒什麽話題熱度，不可能憑空多這麽多點贊。”李思樂指着電腦到。
陶桃知道，她混跡自媒體這麽久，點贊量瘋狂漲，她就知道了，但keke下了狠功夫，都是活的視頻用戶，沒辦法舉報。
只是她有點難過，忙了幾周，費盡心思想了這麽好的選題，結果功虧一篑。
這種事情她經歷過很多次，每次事情向好的方向發展後，都會突然拐個彎急轉直下，她嘆了一口氣，精神萎靡不振。
李思樂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暴君醒了。”
陶桃坐直身子，拍了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我去看看。”
李思樂抱拳，“祝你好運。”
美術組的幾個人幾乎是目送她進秦安的辦公室。
秦安一如既往，炸着頭發，腳放在桌子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打着哈欠。
“秦總，積分數據出來了。”陶桃把自己做得表格給他，她沒提keke買贊的事情，這事拿不出證據，只會讓秦安覺得她在拿這個當借口開脫。
秦安看了一眼，便扔到桌子上，打着哈欠，冷聲：“keke這個卑鄙小人，跟許燼有的一拼。”
陶桃：“？”
秦安這是在罵許燼嗎？
秦安沒在意積分數據，他已經想好了直播的時候爆頭keke，追着他打就完事了。
他放下腳，起身拿了飯盒，“昨晚的飯菜是你做的？”
陶桃這才想起來，昨晚直播，她怕秦安餓着，她多做了一些飯菜，鹹蛋黃雞翅和杭椒牛柳，再配了一些米飯，晚上的時候她放在微波爐裏熱了熱，臨下班她把盒飯放在了他能看見的地方。
她也有一個做游戲直播的朋友，他也是直播到深夜，餓了只能做一些面條填飽肚子，所以她就給秦安準備了一些盒飯，怕他餓肚子。
陶桃拿過自己的飯盒，“味道還行吧？”
秦安冷淡的臉有了一些微表情，“就湊合。”
陶桃：“……”
要不是因為秦安沒責備她，她可能要跟他杠一杠的，她做的菜很多人都喜歡，怎麽可能只是湊合能吃，難道不比他的泡面好吃？
她從小就喜歡研究做菜，覺得自己在廚房研究，是獨屬自己的小空間，看到別人露出幸福的樣子，她也會很開心。
*
周五晚上陶桃早早睡了，周六起了一個大早，她去早市買了現殺的烏雞，一些新鮮的排骨，又去老太太們的小攤位買了家裏栽種的蔬菜。
趕回家，她先煲烏雞湯，切好的烏雞肉放進砂鍋裏，冷水加入幾片姜，和紅彤彤的大棗，家裏沒有參片，她就切了幾段新鮮的山藥，放進去一起煲。
蒜香排骨比較好弄一些，她打算晚點再弄，昨晚做好的鮮花餅的半成品，她放在烤箱裏重新烤了一遍，很快廚房裏滿是玫瑰的香味。
趕在十點，陶桃把東西放入車裏，驅車一個小時趕到了夏水鎮，這是她的老家，她家在夏水鎮管轄的一個小村子，母親是夏水鎮的小學教師，已經退休，她跟父親本來搬到城裏居住，因為父親生病，為了方便照顧又回到夏水鎮的哥哥家裏。
陶遠在夏水鎮有一家汽修廠，陶遠的妻子林琳又是夏水鎮的小學老師，兩人一合計便在夏水鎮自建了一處二層的小洋房。
陶桃趕到哥哥家時已經是中午了，她帶着東西剛進門，林琳看到她：“快到了怎麽不打一個電話，讓你哥去接你？”
“沒事，我自己開車來的。”陶桃遞過一袋子鮮花餅，“我上次看到你發朋友圈想吃鮮花餅了，就做了一些，吃不完凍冰箱裏。”
林琳的性格溫柔恬靜，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小學老師，跟陶桃聊得來，林琳對做飯很有研究，兩人很投緣。
“前幾天我剛準備買食材來做。”
“等放寒假有空你再研究吧。”陶桃笑着，換了鞋問，“小小遠呢？”
“爸媽帶着去廣場玩了。”林琳擦了擦手，“我給你哥打電話，順便接着他們，馬上開飯。”
一家人難得聚齊，以前陶桃在京南，只有過年一家人才能吃上一頓團圓飯。
陶桃莫名覺得自己這些年好像錯過很多平淡美好的東西。
“再過一兩年飯桌上再多一個人就又熱鬧了。”陶遠突然說。
陶桃咬着雞翅擡眼：“嫂子你懷孕啦？”
“沒有，你哥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林琳笑容別有深意。
陶桃眨了眨眼睛，迅速低下頭。
“別裝糊塗，什麽時候領回來一個男朋友？”陶遠可不慣着她，擡手就在腦袋上拍了一下。
陶桃吃痛叫了一聲，“爸媽都不急。”
“我們怎麽不急，我們就是不說而已。”陶母發話。
陶桃抿了抿唇，發現今天這頓飯是鴻門宴，她只能說慢慢來，打太極一樣遮過去。
她也不是不想談，只是心理問題不允許，再加上許燼的出現，她隐隐有些不安。
她不清楚自己的自制力，很怕許燼用上高中那些套路，她會輕而易舉上鈎，那就完了。
吃過飯，陶遠要去汽修廠，陶桃想跟他一起去看看。
陶遠的汽修廠在以前廢舊的學校上建起來的，周圍鎮上的車都會到這裏修理，再加上陶遠的生意頭腦，他也做起了二手車的買賣，汽修廠混的風生水起的。
陶桃坐在陶遠的副駕駛，眼珠骨碌着轉，她像是進入陌生環境的小兔子，對這裏一切都很好奇。
“你這邊環境還可以啊。”陶桃感慨，她還是第一次來。
陶遠開着車，目視前方：“聽着，環境超出你的預期？”
“是啊，我以為都是破破爛爛的地方。”
陶桃話剛說完，腦門又被吃了一個爆栗，她捂着被打的腦門惡狠狠瞪着陶遠，“你這是家庭暴力！”
陶遠冷哼一聲，不搭理她。
到了汽修廠的保安亭，陶桃那邊的車窗降下來，一個老大爺走過來，“小桃子回來啦。”
“周叔好！”陶桃晃了晃手，剛剛差點沒認出來是他們以前的老鄰居。
等陶遠停好車，陶桃決定逃離陶遠的魔爪，她要自己逛逛。
汽修廠很大，有路過的幾個工人，有幾個老師傅都認識陶桃，陶桃一一跟他們打了招呼。
中午的太陽越來越厲害，陶桃熱得不行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站着，她用手扇了扇風，一轉頭車底下的一雙腿，緊接着男人滑了出來，車後還有一老師傅躺在搖椅上吹着空調，“這天真熱，你能不能出去買點冰棍。”
男人的頭還在車底下，語氣不善：“做夢，昨天就是我請的。”
“年輕人多請幾次沒什麽大不了的。”
陶桃側頭去看老師傅，她聽着聲音耳熟，一瞅還真是自己認識的人。老師傅已經六十多歲，是陶遠的師傅，以前她去找陶遠都是老師傅帶着她去超市買吃的，還給她編過草螞蚱。
“唐伯伯！”
被叫唐伯伯的老師傅抖了一抖，睜開渾濁的眼睛，陶桃興奮地沖他晃手。
“呦，小丫頭回來了。”
“唐伯伯你怎麽在這呢？”
“沒辦法，你哥哥非要一個人給他壓場子，我也不想坐辦公室，就過來帶帶新人。”唐伯伯從搖椅上下來，“我聽你哥說這次留在懷挺了？”
“嗯，不走了。”
陶桃跟唐伯伯交談，躺在車底的男人已經站了起來。
聽到後面的拍打聲，陶桃回頭，映入眼簾的便是宋宇那張冷淡的臉，他的長相偏冷硬，眼角有一道不深不淺的傷疤，寸頭，小麥色的皮膚，他穿着白色的背心，赤膊，肌肉緊繃繃的。
“小不點，看什麽看？”宋宇沒什麽好氣，随手撿起地上的白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機油，他又到水龍頭那裏洗手。
陶桃還愣着，她已經很久沒見過宋宇了。
說起跟宋宇的淵源，還是因為她的哥哥。她跟哥哥在回家的路上，碰到挨打倒地的宋宇，打人的跟她哥哥認識。
陶遠向來不管這種事的，他說那是小型社會，是屬于混混的江湖，沒必要惹麻煩。
但那是陶桃第一次見人打架，說實話宋宇被打得太慘了，他臉上全是血，人蜷縮在那裏，周圍的人一腳一腳踹着他，感覺再打下去，人就沒了。
她跟哥哥說，那小說裏的江湖也有行俠仗義的大俠，那時候她沉迷武俠小說，有理有據勸着哥哥，哥哥被她弄得有點煩，跟人交涉，最後宋宇才被救起來。
陶桃把包裏的水和創口貼放到宋宇身邊，哥哥給他了一些錢，簡單聊了幾句。
後來陶桃還被哥哥教育，不是所有可憐的人都能被拯救，陶桃反駁見死不救良心上過不去，她言之鑿鑿地說，要是只有自己遇上，也會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報警的。
那時候，她最喜歡的小姨剛剛去世，她一直內疚，要是早點察覺小姨的情緒，她一定會陪在她的身邊。
所以，那時候她的悲憫心很強烈。
這只是她跟宋宇的初遇，後來路上她遇到過幾次宋宇，他騎着一個有些發舊的摩托車，見到她就喊她小不點。
兩人成為朋友的契機也很意外，那天她跟許燼吵架從他家裏跑出來，天已經黑了，她走在小路上發現有人跟蹤她，那時候宋宇騎着他的摩托車出現，就這樣，他帶着她去山裏兜風，宋宇躺在草地裏大談自己的夢想，那時候陶桃也有自己的夢想，兩人約定十年後一定會實現夢想。
後來，因為宋宇對許燼的偏見，許燼也不喜歡宋宇，陶桃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漸漸和宋宇沒什麽聯系了。
“你幹什麽去？”唐伯伯一聲吼，将陶桃從回憶裏喚了出來。
宋宇擡頭看了一眼天：“太熱，買點冰棍。”
“給我來根，再給小桃子來根。”
宋宇沒回話，而是騎上旁邊的摩托車，留下一陣轟隆隆的尾音。
唐伯伯氣得直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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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宇去了最近的超市，他進了超市拿袋子随便挑了幾樣平常吃的，最後視線定格在一個巧克力甜筒上。
店老板走過來，點了點那個巧克力甜筒：“新進的，有點貴，小姑娘們愛吃。”
宋宇狐疑地問：“小姑娘都喜歡？”
“是啊，這個賣的最好了。”
宋宇拿了一根，讓老板算賬。
回汽修廠，宋宇從袋子裏拿了兩根冰棍和那個甜筒，剩下的扔給旁邊的黃毛小子，“拿去分了。”
“得嘞。”
宋宇回到唐師傅那裏，哪裏還見陶桃的身影，唐師傅躺在搖椅上，睜開眼，視線落在那甜筒上，“我吃那個。”
宋宇随手扔了一根老冰棍，“愛吃不吃。”
唐師傅啧了一聲，拆了老冰棍的袋子，見宋宇還站在那裏，他道：“小桃子去找她哥了。”
“我又沒問她。”宋宇瞪了一眼，唐師傅搖搖頭，閉上眼哼着曲，沒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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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太陽又毒又辣，陶桃跟唐師傅告別後，也不再逛汽修廠，她躲在陶遠的辦公室，吹着空調才舒服了一些。
陶遠出去處理二手車的事情，她坐在沙發上玩着池樂出的一款小游戲，這個小游戲很火，她以前在短視頻刷到過游戲博主玩過它。
是一個兔子闖關的游戲，還挺費腦子的。
結束一局，薛馨突然發來一條微信。
薛馨：【陶叔叔身體還好吧？】
陶桃：【恢複的挺好的，能下樓走了。】
薛馨：【什麽時候回來？】
陶桃：【明天下午到。】
薛馨：【正好，明晚酒吧有一活動，濕身秀，絕對讓你大飽眼福。】
陶桃笑了一下，回複：【大飽眼福有什麽用？】
薛馨：【呦桃子，真學壞了。】
陶桃：【哈哈，開玩笑啦。】
薛馨：【其實你不要總怕你的心理問題，你突破一下，沒準喜歡上哪個男人，一下子病就好了。】
陶桃本來想把那天跟許燼的經歷告訴薛馨的，跟許燼的接觸，她沒有任何不好的反應，相反她更想得到他的觸碰。
她正糾結着，外面有人敲門，她起身開門，宋宇站在門外。
“你找我哥嗎？他沒在。”陶桃疑惑地看着他。
宋宇往辦公室裏面看了一眼，“不在算了。”
陶桃看到他轉身走了幾步，又轉過頭問她：“你熱不熱？”
剛從空調屋裏出來，倒是還好，但陶桃還未說話，宋宇直接将甜筒扔給她，她慌亂地去接。
“他們吵着要吃冰棍，買了點，剩下了。”
陶桃看着手裏的甜筒，又看了看宋宇，兩人從剛剛見面就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相處模式。
“謝謝啊。”陶桃晃了晃手。
宋宇搓了搓後腦勺，冷哼一聲：“小不點給你一個甜筒，知道跟我說話了？”
陶桃：“……”
宋宇見她瞪他，不怒反笑，他一手撐着門板咯咯地笑了起來。
陶桃知道宋宇的惡劣，她瞪着他，憤憤拆開手裏的甜筒，一開始重逢的陌生感消失殆盡，仿佛又回到十年前。
“我聽哥哥說你加入了一個摩托車車隊，比賽拿了冠軍。”
宋宇止住笑，低頭看她。
陶桃咬着甜筒上面的巧克力碎，“恭喜你啊，實現夢想。”
宋宇挑眉，“你還記得？”
“當然，印象深刻。”陶桃仰頭看他。
這件事情确實讓她記憶深刻，她記得突然從草地上蹦起來的少年，指着月亮，大聲喊着，我一定要成為頂尖的賽車手！
那時候她仰頭看着他。
原來有夢想的人是會發光的。
宋宇喉結上下滾了滾，紅了耳朵，他盯着陶桃，眼裏的情緒變得柔和很多。
陶桃沒注意他的表情，再擡頭時，宋宇微紅的耳朵，她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耳朵，想到許燼揉搓她耳朵時，對她說的那句話。
當時她的耳朵真的有那麽紅嗎，他是不是在騙人。
見陶桃走神，宋宇在她面前打了一個響指，“你呢，跑那麽遠，實現自己的夢想了？”
宋宇的語氣一直有些冷硬，陶桃莫名聽出他諷刺的意味，宋宇說完也發現這一點，他剛準備開口解釋，陶桃便說：“沒有，什麽都沒有實現。”
陶桃的夢想一直想成為一名博主，她喜歡美食，所以嘗試吃播，但沒幾個粉絲，最後花在吃上的錢越來越多，她的小金庫也被掏空了。
“我沒別的意思。”宋宇悶聲說。
“沒事啊，咱倆有一個人實現夢想，我也挺開心的，這就證明那天晚上沒白喊。”陶桃一向樂觀，她總覺得自己會實現，只是時間的問題。
宋宇撇過頭，“我也剛踏進去而已。”
“慢慢來，我覺得你肯定會實現的，到時候別忘了給我留張簽名，沒準我能賣個好價錢。”
宋宇看着陶桃沒心沒肺地笑，冷哼一聲：“我看我不要叫你小不點了，叫你小財迷得了。”
陶桃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砰地一聲，趁宋宇不注意迅速關上了門。
門被關上，帶了一陣風，拂在宋宇的臉上，他透過窗戶看到陶桃轉動的身影，有一瞬間好似又回到過去，只不過這個過去永遠有許燼橫亘在其中，像一根刺紮在那裏，讓他們界限分明。
宋宇緩過神，揉了揉發酸的脖子，他敲了敲窗戶：“小不點。”
“幹嘛！”
“下次你跟我講話能不能站遠點，你太矮了，我脖子疼。”
“你真的很欠揍啊。”陶桃吼了一句，不算是生氣，就是有些惱。
但宋宇以這為樂，站在門口笑了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