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撒嬌
撒嬌
天氣預報說下周開始降溫,連續幾天都是陰雲,小雨。
周日早上就是烏雲蔽日,不見太陽。氣溫驟降,立刻有了秋天的冷肅凄清,凄風苦雨。
林天賜衣物加厚,但早晨待在寝室做題沒多久,手腳就冰透。
身體的血液流速似乎都慢下來,流到腳部的時候已經凍結成了冰塊,這是林天賜多年來的老毛病。
一年四季都手腳冰涼,夏天還不太明顯,一到秋冬就會愈加明顯。
10點多接到盛京元的消息,讓她中午幫忙帶飯,但11:30時又突然改口。
不用你帶了,我出去吃,你陪我。
到了約定時間林天賜出門,迎面便是一陣冷風,林天賜将校服外套拉到頂,朝男寝走去,盛京元已經等在樓下了,一件黑色的夾克外套,顯得冷烈蕭肅。
按照他這麽懶的性子,林天賜也确實想不出來,周末有人給他帶飯的前提下,他竟然選擇還要自己出去到食堂買飯吃。
果然走近發現這人皺着眉頭站在風裏,顯然不太情願出來。
林天賜走過去,開口一陣風就灌進口腔,她咳了一聲,偏過頭。
“你想吃什麽?我幫你帶回來吧。”
盛京元卻直接邁步離開:“這天氣,等你帶回來湯都涼了。”
兩人一起來到了學校餐廳後面的一條美食街,美食街的後面則是一座美食城。
林天賜吃飯三餐全都是在食堂餐廳解決。沒往這邊來過,但她知道學校裏有美食街和美食城,很受同學們歡迎,因為網羅了世界各地的小吃美食和特色,和外面賣的沒什麽兩樣,很多同學在食堂裏吃膩了就想換換口味,換個新鮮,便會來美食城這邊吃飯。
林天賜跟在盛京元身後進到美食城裏時還有些新鮮,一眼望去全是一排排的窗口招牌。
鹵肉飯,燒鵝,烤肉飯,泡馍,麻辣燙,米線……看的人眼花缭亂。
盛京元走到一家窗口停下,是一家鴨血粉絲湯,寫着老店招牌正宗鴨血。
這個時間點人不多,不用排隊。
盛京元:“吃嗎?”
林天賜反問:“好吃嗎?”
盛京元:“還行。”
林天賜:“那行。”
盛京元:“老板,兩碗鴨血粉絲湯,不要辣。”
老板在機器上輸入金額,盛京元剛要刷卡被林天賜搶了去,“滴”一聲扣款成功。
“我請你吧,謝謝你幫我介紹家教。”
盛京元沒說話,看了一眼将卡又裝回口袋。
林天賜沒吃過正宗的鴨血粉絲湯。
不正宗的也沒吃過。
但嘗了一口,鴨血滑嫩,鴨肝綿香,鴨湯鮮香爽口,一口下肚,渾身都熱乎乎的。血管裏的血液都蒸熱了變得滾燙,再嗦上一口筋道q彈的粉絲,在口齒間彈動。
“好吃啊!”林天賜驚喜。
盛京元鼻尖溢一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哼。“不懂了吧。天冷降溫,秋天就應該補氣血,吃點熱的。”
林天賜嗦着粉狐疑地看他:“你還挺講究。”
“你以為我每天都是随便吃的嗎?”
林天賜點頭。
不然呢。
盛京元故作玄虛的眯着眼睛晃了晃手指:“NO,其實大有玄機。”
接着給她講他家的營養師根據他的身體狀況量身定制的營養食譜,多麽的科學,能夠最标準最全面的通過三餐食譜來給身體提供所需的營養。
盛京元最後下結論:“所以我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很有标準的。”
林天賜聽的一愣一愣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似懂非懂。
低頭喝了口湯,才問:“你家營養師是只付半天餐費嗎?”
盛京元提眉看她,是個疑問的眼神。
“你早餐好像吃得很随便,沒什麽花樣。”
每天都是包子雞蛋豆漿,和她這種普通人家的早餐沒什麽區別。
盛京元:……
雖然盛京元家營養師早上罷工,但中午确實看得出來很精致。
周一中午盛京元的食譜是當歸紅棗排骨,豬肝炒菠菜,時蔬蝦仁和絲瓜炒蛋,一看就很補很有營養。
周二因為盛京元早上三四節課沒有課,午飯由林天賜代買并送至寝室樓。
盛京元今天的食譜是百味屋的芝士菠蘿雞肉焗飯。
林天賜來到美食城,一個個窗口走過去,才找到了賣芝士焗飯的這家。
窗口前排了很多人,都是等着吃飯的學生,林天賜刷完卡報完之後就排隊等餐。
快等到她時,一份做好的焗飯放在餐盤,推到她面前。
服務員:“誰點的芝士菠蘿雞肉焗飯好了。”說完便轉過身又去忙碌。
林天賜上前看着眼前的焗飯有些無處下手,但後面又有在排隊催促的學生,林天賜只能往旁邊一側讓出後面的人。
又順手将眼前的焗飯往旁邊挪動,騰出位置想問一下這個怎麽打包。
但就在她手剛碰上碗沿時林天賜就像被觸電一樣,飛快的收回了,卻已經遲了,她右手的幾根手指感受到了燒灼的燙意。
餘光察覺到身後同學傳來驚異的眼神,林天賜才察覺到自己犯蠢,這東西是剛從烤箱裏拿出來的。
倉皇将手放下,林天賜裝作沒事又問服務員怎麽打包。
服務員這才一拍腦袋:“哎喲,忘了忘了,你是打包的,稍等一下啊。”
将面前的焗飯先給了下一位點了同樣的在這裏吃的同學,過了兩分鐘後從後面的大烤箱裏拿出一份錫紙裝的,套上塑料袋裝進一副一次性筷子後遞給林天賜。
林天賜提着午飯從美食城的西門出來時,她被燙傷的右手已經透出明顯的燒紅,指腹的皮膚也有忍耐不下的疼痛,火燒火燎,好像還有火舌在舔。
林天賜吹了吹大拇指食指和中指卻根本不起作用。
想了想走到一旁就近的飲品店,問裏面忙碌的店員。
“你好,請問能賣給我一些冰塊嗎?我的手不小心被燙了。”
林天賜舉起右手示意自己真的很需要冰塊。
店員蹙着眉頭看了眼林天賜的手,麻利轉身從制冰機裏裝了一袋冰塊遞給她。
林天賜接過道謝,又問多少錢,店員沖她說:“不要錢,你拿去用吧。”
林天賜再次向她道謝:“謝謝。”
因為今天窗口排隊又意外燙傷,耽擱了不短的時間,林天賜加快腳步趕往宿舍,還沒走到便看見盛京元已經等在宿舍樓下。
有冰塊舒緩冰鎮着手上的灼熱感,有一些些的緩解,林天賜右手抓着冰袋,左手提着午飯,趕到盛京元面前遞給他。
“給。”
盛京元接過飯時掃了一眼林天賜右手:“你拿冰塊幹嘛?”
林天賜不知道要怎麽回答,盛京元看她一眼直接一把抓過她的右手。
“手怎麽回事?”
林天賜轉動手腕卻沒掙脫:“沒事。”
可對上盛京元認真的眼神,林天賜只能誠實的回答:“就不小心被燙了一下,我沒事,真的沒事兒。”
盛京元眉頭緊鎖:“怎麽會被燙到?”
不就買個飯嗎?又不是讓你做飯。
林天賜不想回顧自己的愚蠢,只說:“我弄了點冰,回去冰一冰就好了。”
雖然林天賜不說,但盛京元也大概猜了出來。
盛京元是真沒想到讓林天賜幫自己買個飯也能出事。
他心口有很多煩躁的情緒擁堵在一起。
“你不知道那個取出來的時候不能上手摸嗎?”
林天賜有些無措:“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反正就下意識去扶了一下。”
盛京元一下哽住說不上話。
“不過我真沒事兒,這就是小傷,我小時候還燙過比這更大的呢,在腳上,這真的不嚴重,回去我自己處理就好。”
可盛京元卻直接拉起林天賜走進男生宿舍。
林天賜猝不及防進到盛京元宿舍,被他一路牽着走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
“在這裏沖水,不要走,等我回來。”
說完盛京元轉身出門。
林天賜站在水池邊默默的沖着流水。
5分鐘後,門外傳來雷治的聲音。接着鑰匙插進門鎖兩聲響動後門開了。
看着陽臺站着的女生,雷治下意識捂着眼睛往後退關上門。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走錯了,對不起。”
可等鎖上門之後又愣了。
不對呀,這就是男寝啊。
又擡頭看了一眼寝室上的門牌,這就是他們寝室啊。
三人齊齊震驚:“我去!”
當門再次打開時,雷治幾人進來上前幾步才看清是校花。
“校花,你怎麽會在我們寝室?”
“我今天給盛京元帶飯,不小心把手燙傷了,他帶我上來處理。”
“燙傷了燙哪兒了?嚴重嗎?”三人頓時全圍了上來。
林天賜被他們的架勢吓了一跳:“不嚴重,就是燙了一下手,沒事的。”
米柯問:“那草呢,他人去哪兒了?”
“他剛出去了,可能是去買東西了吧。”
盛京元沒出去多久,大約十幾分鐘就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門沒鎖盛京元直接一把推開進來,大家全都看向他,雷治震驚:“這麽快。”
盛京元将手上的鑰匙啪的扔到桌上,言簡意赅的回答:“騎車。”提着塑料袋進到陽臺。
雷治這才想起來,盛京元好像确實是有一輛小電驢。
見他回來林天賜擰緊水龍頭,她的手因為一直沖着冷水,燙傷後的灼痛被緩解,但也被凍得有些泛紅冰涼。
盛京元随手抽了個毛巾遞給她,林天賜道謝接過來擦幹手。
盛京元取出燙傷藥膏擰開:“把手伸出來。”
“啊,”林天賜剛伸過手,盛京元一把攥着她的手,像攥住了一塊冰,又像一塊玉。
三個指腹被燙過的地方已經開始起泡發白。
意識到他是要給自己塗藥,林天賜急忙說:“我自己來吧,謝謝你快去吃飯吧,飯都涼了。”
盛京元也沒再堅持把藥遞給她,但沒走,站在旁邊,林天賜左手捏着藥膏,一一将指頭都塗了一遍。因為右手抹着藥,不太方便。盛京元替她把藥蓋子擰緊,又裝回袋子裏,塞到林天賜左手上:“你把藥拿回去用,多塗一下。”
林天賜提着藥回去了。
雖然處理得很及時,用冰塊冰鎮又用流水沖洗,最後還抹了藥,但手指還是殘留着很強烈的燒灼感,讓人無法忽視。
整個下午她的右手都不能操作,連筆都握不了,上課都要分半顆心到右手上,不知道還要疼多久,幾天才能好。
宋雅知道她手燙傷,貼心的要幫林天賜做筆記,沒想到遭到了另外兩個室友的打劫,紛紛要表示提林天賜。
“天賜給我帶了那麽多早飯,終于能有機會表現一下自己了,還是我來吧。”
“不,還是我來吧。”
林天賜看着這一幕呆了。只想喊一句,你們不要再打了,還是我自己來寫吧。
但宋雅已經率先提出了解決方案:“這樣,公平起見,咱們一人一節課,人人有份,可以吧?”
陳琪和王新語紛紛點頭,但又問:“那第4節課呢。”
今天早上滿課。
林天賜剛想說其實她可以後面再補,但被三人一致忽略了。
宋雅舉起拳頭晃了一下。
“我們決鬥吧。”
到晚上上選修課時,林天賜或許是已經漸漸習慣了右手上的疼痛,又或者痛感緩慢降低到了她能夠忍受的範圍之內,總之林天賜覺得沒有那麽強的存在感了,也開始拿筆寫一些作業。
不過不是正常的拿筆姿勢,而是她自己獨創的一種旁門左道。
是高中,因為長期寫字導致食指指腹和中指第一關節側面磨出了很厚的繭,有時執筆時間過長就會疼痛難忍,所以林天賜就自己研究出了一種解放雙指的握筆姿勢。
将筆杆卡在中指和食指指根的位置,食指和中指的指尖輕固定住筆尖。再用大拇指輔以方向和角度,這樣也可以正常的寫字。
将原本寫字的受力分擔到了食指和中指指根的位置來減輕指尖的壓力。
宋雅看着奇怪的手勢但寫出的流利字體,不住的感慨:“這就是人類的智慧嗎?”
林天賜笑了:“大概吧。”
盛京元走進教室,就看見林天賜以一種很奇怪的執筆方式在寫字。
筆卡在食指和中指之間,食指指尖翹着,大拇指和中指的關節抵着筆杆控制方向,
盛京元沉默。
這樣也能寫字啊。
盛京元在她身後坐下後也忍不住取了一根筆試了試,好像還真可以。
放下筆,前面的人正低頭寫作業,黑色的馬尾垂落在一側,露出白皙透着脊骨的脖頸。
果然,這才是校花呀。
等到右手不能正常使用的時候,林天賜才意識到生活中有太多不方便。
比如她用左手刷牙,力度控制不好,一下子戳在了牙龈上,似乎出血了有點疼。
再比如洗臉,少了幾根手指覺得觸感很奇怪又陌生,就連上廁所提褲子都變得不再順暢。
一些往常非常簡單的小事,做起來都困難且陌生。
林天賜洗漱完回到寝室又抹了一遍藥。在凳子上發呆,突然想到那些其他的身體殘疾的人,他們的生活簡直難以想象。
而當林天賜和他們有了那麽一丁點萬分之一的相似際遇困境時,才能勉強推己及人,去感同身受他們日複一日生活困苦的千萬分之一。
真的好頑強。
有些事情林天賜可以自己做,但有些卻不得不借助旁人的幫忙,比如洗頭。
周三天氣慘淡,烏雲低沉。在中午時出了一點太陽,林天賜回來後就打算洗頭,接了熱水又取出臉盆搬來凳子。
宋雅脫了外套捋起袖子,下手前還有些忐忑:“天賜,我沒給別人洗過頭發哎。”
林天賜笑着說,沒關系。
但看得出來,宋雅确實沒有經驗,有些無處下手,無錯的混亂。
有兩三次舀水澆頭的時候還弄到了林天賜耳朵裏。
宋雅大驚小怪啊的一聲,連聲道歉又急忙拿毛巾去給林天賜擦耳朵,林天賜還彎着腰垂頭擱在水盆裏,朝宋雅擺手示意沒事。
最近天氣不好,洗到半截太陽就不見了,天又陰下來。
但宋雅也漸漸熟練起來,最後一遍沖洗泡沫的時候,清水拂過林天賜黑亮的烏發,像綢緞像錦繡。宋雅指尖在發絲間撫摸,忍不住感嘆:“天賜你發質好好,又黑又亮。”
不像她,暑假高考後亦是臭美,和她堂姐一起去燙了頭發,現在發質都毛毛躁躁的,像分叉的枯草。
雅雅最後幫林天賜沖進頭上的泡沫後,急忙給她拿來毛巾,替天賜倒了水,先催她回房間,又囑咐她回屋子裏穿上外套。
林天賜裹着濕淋淋的頭發進到寝室,一陣風穿堂而過,冷飕飕的,林天賜一個激靈打了個噴嚏。
宋雅一把關上門,拿起搭在床邊的外套披在林天賜肩膀上,“天賜先穿衣服,別感冒了。”
然後,林天賜就感冒了。
第二天起床林天賜鼻音厚重,整個人也有些昏沉。
任誰聽了那聲音都知道她是感冒了,宋雅十分愧疚,覺得是自己手腳不麻利,洗頭耽誤時間太多,讓林天賜吹風受涼才感冒的。
從櫃子裏掏出感冒顆粒給林天賜沖泡,又貼着林天賜臉巴巴地看她全喝下去,才稍微松了口氣。
林天賜覺得她可愛又溫柔,宋雅性情是有些大大咧咧的,偶爾不拘小節,但有時又心思細膩。
林天賜不忍看她自責安慰她,我每年換季都會感冒的,又說其實我昨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感覺嗓子有點不舒服,那會兒估計就已經快要感冒了。
因為右手燙傷,這兩天吃飯盛京元都給林天賜拿的勺子。
林天賜接過說了聲謝謝。
盛京元:“怎麽又感冒了?”
林天賜聲音悶悶地“嗯”了一聲當做回應。
盛京元瞧她這副樣子。
真是禍不單行,林天賜鼻尖都因為頻繁的擦鼻子蹭的很紅,顯得可憐,精神不振,帶了一點點病氣垂着眼。
右手還因為燙傷,只能有些笨拙的捏着勺子在吃飯,又因為生病食欲不振,沒什麽精神,林天賜本來吃飯就很安靜,這下整個人更顯得脆弱無辜又惹人憐愛。
整個人都沒有之前的和他相處的鋒芒,顯得又喪又軟。
盛京元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幾眼。
“吃藥了嗎?”
“吃了。”
盛京元交代:“回去穿厚點,你穿的太薄了。”
林天賜吸了吸鼻子:“知道了。”
吃完去摸口袋,紙用完了,但她又有鼻涕。
只好問盛京元借紙,“你有紙嗎?”
盛京元單手掏出來,遞到林天賜手邊,林天賜又吸了下鼻子,鼻尖飛快的聳了一下,像小動物。
接過來時朝盛京元點了下頭道謝:“謝謝。”
她聲調有些慢,帶着重重的鼻音顯得軟,又加上剛吃飽飯後的餍足懶懶的。
盛京元咬了下牙,托着腮看她:“校花,好好說話,不要撒嬌。”
林天賜:?
明天有加更,努力碼字嘿嘿嘿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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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着貓眼的女人》文案:
在天臺撿到貓的那天,她決定活下來。
貓死的那天,她打算從天臺一躍而下。
但她做了一個夢。
醒來後,世上少了一個尋死的人,
多了一個長着貓眼的女人。
【小貓拯救世界】
《抓住那瞬間》文案:
月紅之夜,樓頂。
少女布置好一切後,劃破指尖,用鮮血在鏡中自己心髒處畫了一個簡筆畫太陽。
語氣虔誠,念念有詞。
“太陽女神,我與萬斯約定,帶她來我的世界。贊美女神。”
閉上眼睛,左手覆蓋太陽圖案,掌心下鏡面的冰涼觸感消失,變成了溫熱的肌膚,緊接着左手被人十指緊扣。
她睜眼時看見另一個自己。
聽見她說:
“你好,萬千。”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