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吻
第47吻
兩天後，網上爆出一組照片。
林禾割腕自殺後，手腕都是血，緊緊被送往醫院。
照片裏，他纖瘦地躺在擔架上，身上披着灰色的毛毯，左手垂落下來，手腕處滿是猙獰的傷口。
這是照片之一。
後面還有好幾張喬娜和一個陌生女人的照片。
照片裏女人紮着低馬尾，一件呢子大衣看起來很高挑，遠遠望着便讓人覺得是氣質款女神。
營銷號一致發文，總結了林禾坎坷的前半生，又暴露出了重磅消息。
林禾有一位交往多年的女朋友，兩人已經訂婚，但這位未婚妻因為愛上別人，與林禾提出分手。
林禾一直有抑郁症，這件事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才會讓他選擇結束自己的生活，好在讓經紀人救了下來。
照片中的女人，就是抛棄林禾的未婚妻。
消息被爆出來是有意為之，因此消息傳播得很快。
不過半個小時，照片中的氣質女神所有消息很快被扒出來。
她就是前段時間小火了一把的，臨城電視臺小仙女裴南枝！！
各大營銷號很快去挖出那段小火的視頻，對比了照片裏的女人，合理懷疑就是同一個人。
很快又有人通過對比了她主持新聞的鏡頭，确定就是照片裏就是裴南枝本人。
看着是小仙女，竟然是間接殺害別人的真兇！
一發不可收拾的，全網開始對小仙女的讨伐。
裴南枝最新發的那條關于太陽的微博，底下全是林禾粉絲在屠版。
[是不是真的？你真的是我們哥哥的女朋友？]
[真的是未婚妻嗎？]
[你為什麽要抛棄他？]
[他那麽好，你怎麽舍得啊？]
[是你逼他去死的，你怎麽不去死？]
[這是爬上哪個富豪的床了嗎？]
[長得這麽好看的臉，怎麽這麽惡毒啊？]
[如果哥哥有什麽問題，你也活不過第二天！]
[你怎麽不去死？！]
自從上次在網上被曝光後，裴南枝很少再用微博上網，幹脆都直接看網頁，所以她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網上的輿論。
她知道這件事，是因為譚婧文約談了她。
明亮如晝的辦公室裏，裴南枝窈窕身姿坐在紅木辦公桌前，羅青原也跟着坐在旁邊。
譚婧文将工作手機推到她面前，微微擡了下巴示意她看，裴南枝疑惑拿起手機，快速浏覽了她微博下的評論區，一雙桃花眼蕩漾着疑惑的漣漪。
她撩起濃密眼睫，神色是很嚴肅：“事情不是這樣的。”
“跟你共事快兩年，我自然相信你的為人。”
譚婧文雙手交叉擱在辦公桌上，“本來你的私生活，臺裏是不會過問太多的，但你也看到了，現在這條新聞挂在微博熱搜，你的照片被轉發得到處都是。現在還有很多人去給我們臺裏的官博發私信，要求我們電視臺要給公衆一個交代。”
裴南枝自己就是做這一行業的，深知其中的影響。
“那我應該怎麽做，寫份報告發聲明嗎？”
“你先告訴我，你跟這位林禾先生是什麽關系？這些照片是怎麽回事？”
裴南枝三言兩語說明了當天的情況，“我跟林禾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前段時間他發生的事情想必您也知道。照片是拍攝在上周五，他的經紀人喬娜小姐過來接我，過去跟林禾碰面。我們去的确實是林禾的公寓，我去那邊，一是為了确認他的狀态，二也是想跟他好好聊一聊。”
譚婧文有些為難，“他自殺，他的經紀人親自過來接你，為了去看看林禾。但你們只是好朋友。你這麽跟公衆說，網友們能信？”
“為什麽不信？”
“林禾有嚴重抑郁症，據說連經紀人都勸不回來，其他人更是見都不想見。可他卻願意見你跟你聊天，讓你陪着他。這說出去，網友可能會說，看着就不是普通朋友。”
譚婧文望着她，“南枝，我願意相信你。只是現在輿論無法控制，林禾的粉絲基礎太強大，他們只要一人一句話，就能讓官博徹底崩了，可想而知這對我們電視臺會造成什麽影響。現在臺裏的意思是，希望你能自證，只有拿出有利的證據，證明你不是林禾未婚妻，更沒有抛棄他，才能洗脫你現在背上的罵名。”
裴南枝緊蹙眉宇。
若是其他時候，她會要求對方拿出證據，而不是自己去自證，可現在她面對的不是個體，而是全網粉絲，她沒有辦法如此一個個去對抗。
沉思片刻，裴南枝道：“我跟林禾确實只是朋友，我跟他不是網上說的那種關系。而且，我已經結婚了，我有對象。”
“你有對象？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因為他身份比較特殊，我一開始并沒有打算公開，主要是怕影響到我的工作。”
裴南枝纖細手指拿起手機，點開了相冊裏之前留下的結婚證照片，遞給譚婧文和羅青原看。
羅青原一看照片上的男人，直接跳起來：“賓利男，噢不，顧氏集團總裁。你跟他結婚了？？”
譚婧文深深看着裴南枝，心想難怪之前招商會裴南枝能請得動顧北忱出面為她撐腰，原來兩人之前關系便非同一般。
“抱歉，之前沒有跟你們說，是因為我們結婚原因比較複雜，我們現在還沒有确定要官宣。”
不只是羅青原，譚婧文也知道顧北忱身份高貴，堂堂顧氏集團總裁顧家家主，顧北忱，這個男人确實不是想公開就能随時公開的。
譚婧文沉思幾秒，“南枝，你跟顧總結婚，我們可以作為內部資料上報臺裏解釋說明。只是這個并不好對外公開吧，那問題仍舊還是沒解決。”
她沒有說得太直白，但是裴南枝和羅青原都懂得。
且不說顧氏能不能接受現在公開婚訊，即便是顧北忱願意公開，現在時機也不對。
原本網上就有裴南枝攀上富豪抛棄林禾這個未婚夫的說法，現在顧氏突然站出來宣告婚訊，不僅無法洗脫這件事，反而像是資本實力強壓輿論，反而會讓粉絲們覺得之前的緋聞都是真的，更加為林禾抱不平。
“現在你解釋什麽，都很蒼白。不管你說什麽，網友都不會相信。”譚婧文深呼吸，“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聯系林禾，最好能邀請林禾親自出面為你解釋。”
裴南枝遲疑，“可是他現在的狀态并不适合公開。”
“南枝，你要想清楚，你現在的處境比林禾還要艱難許多。你前期被壓制，最近才握住幾個節目，臺裏也有意給你機會，想讓你主持《名人訪談》。”
裴南枝擡起淺棕色眼眸，望向譚婧文，知道她是誠心待自己，心中有幾分愧疚，默默垂下濃密眼睫。
“現在爆出這樣不好的緋聞，對你形象影響很大，臺裏接連收到要你節目下架的要求，如果這件事沒有處理好，恐怕我跟總監都保不了你。”
羅青原也跟着勸，“小南，要不你先跟林禾聯系看看，這件事不只是對你，對他的影響也不小，事情到底要如何處理，你也可以問問他們的意思。”
譚婧文望着她，神色嚴肅，“現在事情還在可控範圍內，你好好想一想。不要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
裴南枝望着譚婧文，神色堅定，不願意松口答應。
她當然知道，現在讓林禾為她公開解釋，是最好的方法。
但事情沒有他們想的這麽簡單。
林禾情緒失控自殺未遂，這條新聞在網上鬧得這麽大，喬娜自然知道24小時是公關最好的時間節點，可她為什麽沒有在第一時間站出來解釋？
因為公衆并不一定真的想知道真相。
網上的議論者、路人網友或者是那些營銷號，他們對于林禾為什麽會做這樣的選擇并不是真的關心，那種想知道不過是單純的八卦。
當下林禾的情緒不穩定，站出來解釋可能引發更高亢的輿論，所以他們選擇沉默冷處理，希望這件事的熱度能慢慢下來。
只要時間足夠長，大衆對于這件事的興致會逐漸淡薄。
這段時間到底要多久，他們不知道，但是至少逐漸沉寂下來的輿論，就不會打擾到林禾。
現在網上突然曝出這樣的緋聞，對裴南枝自然是不好的，可大衆對于林禾還算包容，更多的是憐憫他。
沒有攻擊就不會造成傷害。
如果喬娜現在要站出來解釋這次的緋聞，就表示前面的冷處理都白費，針對林禾割脈自殺的事情會再次被提及，這是對林禾的二次傷害。
裴南枝不可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因為她的态度堅持，談話陷入了尴尬的境界。
這時，林禾那邊主動聯系了裴南枝。
她纖細白皙的手指捏着手機，擡眸看了眼譚婧文，其實她并不想在領導面前跟林禾聊這些事情。
羅青原拍了拍她的肩膀，“先接吧。
網上的消息爆出時，林禾剛巧在接受心理治療，被催眠陷入沉睡。
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喬娜沉思片刻，還是選擇告訴他。
最近林禾的事情輿論太高，那些營銷號發了很多真真假假的新聞，喬娜都沒有理會，像是裴南枝說的，這件事情她打算冷處理，另外也是因為要照顧林禾，她沒有心思去找那些營銷號算賬。
但今天曝出的這條新聞不同，是涉及到裴南枝的，而且現在網上都在罵裴南枝。
喬娜十分清楚，如果她不說，等林禾發現了，那她這個經紀人可能都保不住。
對于裴南枝，林禾心底深處好似有個角落專屬于她，整個世界都沒有她重要。
知道她因為自己在遭受網暴，林禾聯系裴南枝提出會出面澄清，而且希望是通過裴南枝對他進行深度采訪的方式來解釋這件事。
專訪采取直播的方式。
對此，裴南枝很不贊成。
她再管不了譚婧文和羅青原的想法，豁然起身，及踝長裙随着她的轉身蕩漾開，像極了美豔的海棠花。
她雖然看着柔軟，但性情十分倔強，堅持認為林禾不适合現在出現，希望他能繼續脫離公衆視線，好好休息療養身體。
電話彼端的林禾輕笑了聲，“事情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擔心我？”
“不管什麽時候，你都值得被尊重被照顧。不只是對你，今天面對其他人，我也會如此。”
林禾輕緩嘆了口氣，“我的小姑娘，還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現在的處境比我糟糕百倍。”
“我……”
林禾比她還固執，堅持道：“一個小時後到電視臺，等着吧。”
電話被挂斷，裴南枝原本想回撥過去，可接到了喬娜的消息。
[他的性格你最清楚。如果他能這麽容易被說服，那這些年就不會陷在幻境的泥潭裏，怎麽都無法脫身了。随他吧，相比他自己，他更不想看到身邊的人為自己受到傷害。]
明媚的陽光灑落下金燦燦的陽光，裴南枝覺得眼光刺眼，轉過身。
溫暖的陽光灑落在淡薄的脊背，全身血液也跟着變得溫熱。
裴南枝跟林禾從小相識，自然熟知他的性格，他這個人十分固執，所有他決定的事情任由誰都無法改變。
當初他病好了選擇複出，因為人氣高經常有狗仔偷拍，起先他們也會出去吃飯，會約着碰面，關系始終保持着。
直到有次兩人出門吃火鍋，被狗仔拍到，當晚網上出現了裴南枝和他的照片。
照片拍得很模糊，其實看不清裴南枝的真實面容，但林禾還是非常生氣，跟營銷號直接正面剛，惹得營銷號陰陽怪氣。
那時候粉絲們也無法接受他談戀愛，認為是照片裏的女生帶壞了他們的偶像，将照片裏的女生罵得什麽都不是。
那次之後，林禾再也沒有跟裴南枝出過門，鮮少幾次是裴南枝裝扮成助理，讓喬娜帶着她去了林禾公寓。
後來裴南枝也感覺到，林禾想保護她，漸漸的，也就沒有再主動去找林禾。
她知道，這次林禾站出來，也是不想給她這位好朋友造成困擾。
所以，他打算親自解決這些困擾。
蘇筱雯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穿着抹茶綠西裝外套的裴南枝站在走廊上，精致的發絲垂落在白皙臉頰兩邊，她在陽光下美的不可方物。
只是，裴南枝的神色不太對。
她腳步輕緩走過去，扶住裴南枝的手臂，柔聲問：“裴主播，你怎麽了？”
裴南枝回過神，搖了搖頭。
“主任和組長叫你過來，是關于網上的事情嗎？怎麽樣，他們有為難你嗎？”
裴南枝淺棕色的眼眸情緒慢慢聚攏，“筱雯，林禾說要過來進行直播專訪，主持人是我。”
“什麽？”
蘇筱雯是資深的河粉，對于這段時間網的輿論非常清楚。
“他現在直播專訪幹嘛？他不知道他現在一出現，大家都會跟狗看到骨頭一樣拼命撲上去嘛？他現在的情緒能受得了那些輿論嗎？”
裴南枝悄然捏緊了纖細的拳頭。
真正關心林禾的都知道，他現在出現很容易再次遭受輿論風暴，影響他的心情。
裴南枝沒有多說，拿起手機再次撥打了林禾的電話，她再次鄭重其事地跟林禾溝通，表示如果想要解釋網上的事情可以由公司出面發公告，不必如此。
可是林禾依舊堅持。
一個小時後，林禾到達電視臺。
裴南枝跟林禾在休息室裏聊了半個小時，仍舊無法改變林禾的想法，氣得裴南枝眼眶泛紅，口不擇言，“你這人真的是好想打你。”
林禾穿着淺藍色不規則襯衫，沒有做妝造，可他原本長得就很好看，每一縷頭發絲都是精致的。
那雙黝黑眼眸盯着裴南枝，唇畔帶着淺淺的笑，“你這丫頭真是半點不知道感恩，我這可是為了誰大老遠奔波至此。”
他說話的聲音是低沉中透着成熟感，讓人聽着心情很安定，跟那晚在房間裏的那種猶如鐵鏽般的聲音完全不同。
她今日塗了啞光口紅有些幹，不經意用舌尖舔了下嘴唇，瞬間沾染了因潤。
“那你待會要是覺得不舒服，随時跟我打暗號，我們可以馬上終止。”
裴南枝最終選擇妥協，但心底還是滿滿的擔憂。
林禾輕柔一笑，“吱吱，其實你林禾哥哥也沒那麽脆弱。”
“哼。”
因為林禾提出的直播訪談，整個新聞組忙成一鍋粥。
裴南枝拿到采訪稿，和林禾反複對了三遍，确認這些問題不會讓他覺得不舒服是可以進行的，才讓蘇筱雯定了最終稿。
蘇筱雯現場整理好立馬打印出來，給她送過來的時候，順帶也将手機遞給她。
“裴主播，你手機一直響個沒完，需不需要先看下？”
裴南枝也不确定是什麽事情，想着現在還有時間，便接過手機點開看了看，發現是顧扉尋和秦馥郁在群裏拼命刷消息。
都是在聊她跟林禾的緋聞八卦。
顧扉尋：[吱吱，我哥看到新聞什麽态度啊？他有沒有吃醋啊？]
裴南枝這才恍然反應過來，新聞曝出後，她只顧着林禾這邊，倒是将顧北忱那邊忘了。
裴南枝抽空去辦公室，關上門，給顧北忱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起。
裴南枝纖細身姿靠着紅木辦公桌，白皙手指捏着手機緊貼在耳邊，“北忱哥。”
“嗯。”
電話那端的聲音低沉醇厚，跟以往那般，聽不出什麽情緒。
她下意識地放柔了聲音，“你在忙嗎？”
顧北忱沒有回答，反而問：“找我什麽事？”
到了此刻，裴南枝多少聽出來，這人的聲音還是能察覺不太對勁。
沒結婚前，顧北忱跟她以及跟外人說話都是淡然冷傲的姿态，像是天神睥睨衆生，可結婚後這段時間，他跟她說話的姿态變了，是能感覺到專屬于丈夫的某些溫柔的。
而現在，他的聲音又沒了溫度。
裴南枝失神想到：他是不是已經看到網上的消息？他是誤會了？
裴南枝眨了眨烏黑濃密的眼睫，低聲問：“網上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嗯。”
果然。
裴南枝捏着手機，腦袋微微側了下，好似如此能離他近一些。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營銷號會曝出這麽假的新聞。不管如何，我覺得我應該正面跟你解釋一下，我跟林禾只是好朋友，我們之前沒有過那種關系的。那天我跟喬娜去看他的事情，我回家也跟你說了。”
電話彼端沉默半響，顧北忱的聲音才再次傳來，“但你沒說，你跟他在房間裏獨處三個小時。”
裴南枝一時間難住，“我沒有說過嗎？”
她還真沒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
那天因為回家喝了酒，她都直接斷片了，只隐約記得絮絮叨叨跟顧北忱全盤托出，但具體細節還真不記得了。
顧北忱篤定道：“沒有。”
“那一定是我覺得不重要，給忘記了。”裴南枝解釋道，“因為他不是生病了待在公寓不願意出門見人，喬娜過來接我過去一起勸人，我覺得也是應該的，就直接跟着去了。當時林禾的情緒很不好，誰都不想見，我們怕人多會讓他情緒不穩，所以只有我進去跟他聊。我還真沒注意到聊了三個小時。”
顧北忱冷笑了聲，“顧太太，你是不是忘記你已經結婚了，婚後跟一個單身男性獨處一室三個小時？”
若是以往，顧北忱的口吻如此冰冷，或許會震懾到裴南枝，讓她不敢再多言。
只是現在兩人關系不同，她的心境也不同，她是不怕他的。
“作為朋友，我當時是擔心他，沒有注意邊界，确實是我不對。畢竟我都結婚了，我是有老公的，我應該懂得避嫌。關于這點，我沒有做好，我鄭重跟你道歉。”
“顧太太，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打個電話解釋就算了？”
“那我待會去找你，當面給你道歉。”
“待會？”
裴南枝以為他是覺得她還想耽擱會兒，半點沒有誠意，立馬解釋，“網上的事情影響挺不好的，臺裏找我談話了。剛好林禾聯系了我，說要過來臺裏接受我的訪問，直播跟公衆解釋。所以我待會得先忙一下，結束了才能來找你。我結束訪談，立馬就去找你，好不好？”
顧氏集團頂樓辦公室。
寬闊明亮的辦公室裏，一身黑色西裝的顧北忱坐在辦公桌前，手裏捏着手機，神色晦暗不明。
林良安拿着ipad站在辦公桌前，恨不得呼吸都沒聲音。
他偷偷看了顧北忱一眼。
顧北忱修長手指點在桌面的ipad上，拉着微博一頁一頁往下看，看着網上那些詛咒裴南枝的，眉眼冷了幾分，臉龐輪廓都變得銳利。
林良安小心翼翼問：“顧總，需要我讓公關部删除評論嗎？”
“現在删除評論和任何東西，只會起到反作用。”
“那我讓公關部聯系喬娜，聯合他們那邊一起澄清。”
林良安剛想将ipad收起來，擡頭看到顧北忱出其不意将手裏的手機砸了出去。
最新款的手機砸在旁邊的清朝瓷花瓶上，“砰”的一聲，花瓶破了個淩亂不堪的洞。
林良安站在原地，不敢動了，生怕待會有東西直接砸在他腦袋。
這是林良安第一次見顧總情緒失控，還是因為網上的流言蜚語生氣。
可見他多麽在意太太！
這群刁民，竟然敢罵夫人，害得顧總大發雷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