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第4章 試探

試探

感情的嫩芽在楊辭暮的心中生長，一點點占據她內心感情的那一塊空間。

“周老師…周翊平…”在又一個失眠的夜晚，她默默念叨着老師的名字，似乎這樣她很快就能入睡。

歷史中考将在六月進行，大家的時間都變得緊迫起來。因為課上時間不夠，老師便讓同學如果有問題，可以去她辦公室找她。因此，楊辭暮便兩次借着陪朋友問題的借口，在周老師為其講題時，注視着老師專注的神情，如此優雅，如此溫婉，似乎自己的感情更加強烈。

恰逢親戚從山東旅游完來上海玩，帶來了許多特産，而楊辭暮看見的第一反應則是：送給周老師。這一次，她終于可以有正當理由當面送給老師了。

似乎在她心裏，對別人好只有一個辦法：送吃的。年齡差加上與老師基本無聊天，這應該是最穩妥且不冒犯的辦法了。

在這次之前，楊辭暮每次得到好吃的都會趁老師不在辦公室時，将東西放在老師桌上，并且不留任何一張便條，因此被好友們戲稱為“舔狗”。

可楊辭暮不在意這些，她只是想對老師好一點罷了。

在端午節前，楊辭暮因為睡眠問題請了半天的病假，所以歷史作業并沒來得及上交。于是在歷史課下課後，她趁此機會帶着作業和給老師的東西，向老師的辦公室走去。

到了辦公室，老師才驚訝地說：“原來你們是來找我的！”“是。”楊辭暮小聲應道，她将懷中的吃的放在老師的辦公桌上，“周老師，提前祝你端午節快樂！”老師看到桌上突然多出來的一堆東西，聯想到之前，便問：“之前也是你給我的嗎？”楊辭暮剛想張嘴否認，蔣昕仿佛看出了她的意圖，直接替她承認：“是的，就是她。”老師将目光轉向楊辭暮，溫柔地說道：“其實我一直都覺得是你，只是沒好意思問。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用送了，老師可以自己買的。”

楊辭暮點點頭，卻在內心叛逆地想：不可能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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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中考前的一個星期，楊辭暮因為心中愈發強烈的情感，常會失眠到淩晨才睡着，同時，這也驅使着她再次找理由去試探周老師的看法。

楊辭暮在去找周老師的那一天的前幾天告訴了阮曦，希望她能陪着自己一起去，為自己壯膽。

去之前，她提前在微信上與老師談好時間，怕自己再次撲了個空。

到了約定去找老師的時間時，因為語文老師的拖堂，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一個課間，當楊辭暮終于下課時，她跑到阮曦班級門口，拉着她就朝老師辦公室跑，在上樓時，恰巧碰到下樓的老師，老師看到她們還有些許震驚：“我還以為你們不來了呢。”楊辭暮向老師解釋了遲到的原因，老師點點頭，讓她們跟着她去到辦公室。

因為阮曦想要合影，于是楊辭暮就提出先合影再談話的請求，老師欣然答應。合完影，楊辭暮詢問老師能不能擁抱一下，周老師什麽都沒說，而是直接伸出手，将楊辭暮抱入懷中，那一刻，她的身體瞬間僵硬，老師的香水味飄入她的鼻腔，她是多麽想讓時間定格在那一刻。

她們回到老師的辦公室，開始談話。楊辭暮發現當周老師聽到“大25歲”“是同性”等諸多會被另眼相看的字眼時，她沒有露出一絲歧視或不解的表情，起碼沒有在表面流露出，可當她試探自己的母親，她卻在聽到“同性戀”這一字眼時說出“有病”這句話，并露出厭棄的表情。

老師聽完楊辭暮的敘述，稍稍沉思了一下，便提出自己的想法，她沒有指責楊辭暮的感情，只是讓她自己好好想一想，感情現在是否重要：“我覺得你現在最重要的是搞好學習，當你可以不再擔心學業時，你可以和那個人談談，如果她也有意，那你可以考慮自己想做什麽樣的決定，只是要注意保護自己。當你成為了更好的自己，或許你能找到最适合你的人……”　周老師的一番話澆灌在楊辭暮的心上。

楊辭暮似乎知道了自己前行的方向，周老師好像總能在她産生迷茫時，及時地指出一條前行的路。

結束談話後，周老師送給楊辭暮一個盒子，說是作為回禮，并再次強調，不用給她送吃的了。

回到班級，楊辭暮打開盒子，發現是之前詢問老師的香水的小樣，一共六小瓶。

楊辭暮激動地向楊奇文炫耀：“這是周老師給我的！”楊奇文的眼裏流露出羨慕與嫉妒，她也很喜歡，可是她的母親不讓她買。“周老師憑什麽送給你？！”好友“咆哮“道。

“因為我給老師送吃的了，嘻嘻！”楊辭暮十分嘚瑟地回答。

回到家，她向阮曦發了一長串消息，表達自己的激動與開心，并将盒子珍藏起來。

她的情緒被周老師的一舉一動牽連着，似乎是曾經從未出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