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啪地一聲,漣漪的手打了過去,頗為無語地看着他,“你這頭狼,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坐下說會兒話?”
宗政就在他旁邊的小圓凳上坐了,托着下巴,“我現在只想跟你上床,但你要不想呢,我也可以把時間往後延一下。所以,你最好找一個我感興趣的話題,不然,我可忍不了多長時間。”
還真是大言不慚。
漣漪道,“換血時,我感受到了結界的震蕩,來的是誰?”
聞言,宗政的臉色暗了一下,只聽他道,“楚旋。”
昔日喚做“母親”的人,如今勾結死敵想要置他于死地!縱然是宗政這般不被世俗所困的“魔頭”,遇上了這種事,也難免會心情不好。
漣漪不由得握住了他的手。
但宗政心裏想的可不是這些。
那時,楚旋搬出了一個女人,她說那個女人是宗政的生母,如果宗政臣服于她,就可以複活那個女人。
對宗政來說,那個女人,那個生下他的女人,很陌生,即便有血脈相連,依然很陌生。
而且,那是一個人類,是他最痛恨、最厭惡、此生都不願與之為伍的人類,他怎麽可以叫一個人類母親,怎麽可以為了一個人類向死敵低頭!
再說,一旦讓那些被他壓制的狼崽子知道,那恥笑,不亞于山崩地裂的滅頂之災,即便夙願達成,那也會成為他此生都退不掉的污點。
但轉念一想,那些狼崽子又何曾是他的對手,一記噬魂波滅不完,那就兩記,三記,直至全部殺光,這麽一想,宗政心裏還能舒坦些。可說到底,那是個脆弱的人類,死了86年了,怎麽還能複活?
一定是面子崩掉、走投無路的楚旋編出來的謊話,為的就是讓他乖乖的束手就擒。
哼!真是癡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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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宗政各色情緒翻來覆去,漣漪不禁擔心起來,“你怎麽了?”
宗政收斂思緒,麻溜的換上黃色廢料外洩的臉,“怎麽,擔心我?擔心我,那就補償我,你知道的,我想要什麽補償。”
說着,那手就又不老實起來。
其實,漣漪為他準備了一個問題,想等他問出來,這個問題對于同是半妖的他來說并不難,可謂是給他“補償”的送分題,那就是,月缺之夜來臨時,沒了毒素刺激,他會變成什麽樣。
畢竟,不是每個半妖在缺陷日到來時都會修為全無。
可他沒有問,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等翻雲覆雨,送分題變成了送命題,漣漪搖搖頭。
對于赫山宗政,漣漪向來不會勉強他做什麽,他這樣的男人,也不是會被勉強的,若非是“自覺”“自束”,那任何外力強壓對他而言都只會産生相反的作用,毫無益處可言。
不過,漣漪自然有拿捏他的方法。
在他心裏,威名震懾雪域、申國、白骨的天狼族赫山王赫山宗政就是一只有脾氣、有個性、但智商不咋高還很沒耐心的小狗,只要獎懲得當,那還是很有機會成為忠犬的。
漣漪摁住在他腿間來回摸的那只爪子,看向他的眼眸裏暈染了幾分肆意的蠱惑。
只聽那好看的唇形裏說出來的誘人的話,“想看我,穿些特別的衣服嗎?”
赫山宗政那顆強力的心髒撲通跳了一下,眼睛眨了幾眨,才聽到自己激動的聲音,“想!”
漣漪把那只手拿出來,“就在這間屋子裏,找出來,我就穿給你看,我就讓你,為所欲為。”
一聽這話,赫山宗政跟屁股着了火似的,刷地跳了起來,上蹿下跳的滿屋子翻找,連兩人圍坐的小桌都沒放過。
以往,宗政鮮有耐心看什麽情趣。
有什麽情趣能比脫光了衣服,直接啪來的身體快感更強烈呢?而且,也沒哪個小子能讓他情趣的性起。
但漣漪不一樣,就在他薄唇輕啓,一字一字說出那些話時,在他的腦子裏,已經把各色情趣在他身上套了一遍,真是不想不知道,一想當真是血液沸騰,腺素飙升!!
漣漪忍住唇角的笑,又去挑揀托盤上的藥材了。
房間不大,宗政裏裏外外翻了五遍卻什麽都沒找到,他不滿地站桌邊,拿開漣漪面前的托盤,“你是不是在耍我?”
漣漪無辜道,“何出此言啊?”
“根本沒什麽衣服,你就是不想補償我,不想給我,所以想了個法子,想支開我。”
“我會做那種言而無信的事?”
“那你拿出來給我看,不然我可不信你。”
漣漪笑着伸手到桌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僅一指寬、一掌長的薄木小盒。
宗政的眉心肉眼可見的皺在了一起。
那意思有三個,一,悔,剛才他的确翻了這桌子,可只掀開桌布瞅了一眼就跑了。二,氣,怎麽就沒想到是這麽小的盒子呢?三,猴急,到底什麽樣的情趣能裝在這麽小的盒子裏?
大丈夫能屈能伸。
宗政又眉開眼笑了,多得是懶怠掩飾的色相,伸手就要碰那木盒,被漣漪拍開了,只聽他道,“找不着那就不給看,更沒有補償。”
宗政蹙着眉頭,抿着嘴唇,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改套路了。
以往的死皮賴臉換成了楚楚可憐。
漣漪撇了他一眼,道,“可以睡在床上,但不準碰我。”
說着,漣漪就起身去卧房,卻被宗政一把抓住手,随後,那手被他摁在了那裏,再之後,漣漪像被毒針紮了似的往回縮了一下,精致的小臉瞬間滾燙,“你!”
軟物成形,硬的不能再硬!
宗政道,“上次你說過的,只要我忍住你就給我的。這次我一定忍住,絕不自己解決。”
上次,是客棧那次了,因着宗政當他的面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漣漪就罰他不準近身,引得他□□焚身後,他竟跑到屏風後面自己解決了。
今晚,漣漪打定主意,絕不給他補償,不過……給半份還是可以的,他湊近他的嘴唇,迎着他灼熱的眼神,“我可以,幫你解決。”
……
這一晚,宗政到底沒進那銷魂的黏膜,不過……
哈!
事後,漣漪便睡了,他卻睡意全無,滿腦子想的都是那盒子,剛才太爽了,完全沒注意,之後漣漪把那盒子又藏到了哪兒!!
那盒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
申國,國都盛京。
已經五天了,除了城牆上貼着的赫山宗政的通緝畫像,淩月連他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找到。
更讓他不爽的是,跟赫山宗政并排貼着的是赫山漣漪的畫像,都不用想,光是看,淩月就能看到兩人做了那些最讓他厭煩的事,他刷地就撕掉了那畫像。
花骨朵抿着嘴笑,“淩月君,你的銀發露出來了。”
跟宗政一樣,淩月來申國最大的阻礙也是那頭銀發。
他本想帶黑紗鬥笠的,一想這造型跟漣漪撞了,就氣不打一出來,從頭到腳都寫着拒絕,但他又不想把銀發染成黑色,花骨朵也沒有漣漪那般能把銀發變成黑發的本事。
思前想後,淩月便整了一大塊頭巾整個的裹住了頭發,剛才因着他撕畫像的動作——淩月生氣後的動作那是大開大合,便把頭巾扯掉了半邊。
小霸王根本就不在乎,依然是那副如在雪域一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三下兩下把漣漪那張畫像撕了個稀爛。
花骨朵笑得更厲害了,“如今,申國和雪域交戰,你這頭發可是很紮眼的,萬一被他們抓了,被他們殺了,那害死你的可不是申國,而是讓你生氣的漣漪美人啊。”
淩月氣的一腳把他踢成了一灘水,然後,他穩穩頭巾,确定沒有銀發露出後,才往裏走。
天快黑了,得趕緊找個客棧落腳。
花骨朵吱吱呀呀地凝成人形,扭着屁股跟着淩月,冷不丁,他一把勾住淩月的肩膀,把他拽到了僻靜處。
淩月怒,“你幹嘛?”
花骨朵往前杵了杵下巴,悄聲道,“那不是赫山扶光嘛。”
迎面,那高大男子的臉,那可不就是赫山扶光嘛,雖然他變換了一頭黑發,但他眼睛裏的、天生帶着的明目張膽的壞是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了的。
淩月跟他沒有直接沖突,但淩月父親胡亥的赤幡首領位可是他輔助宗政登位後得到的,這麽算來,那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淩月打不過他,他也不會做那好漢吃眼前虧的事兒,不解道,“他來盛京幹什麽?”
離開雪域前,天狼族上下都确定了赫山宗政死亡的消息,淩月不信,哭着央求楚旋派人去找,楚旋不僅不找,還誣陷宗政是殺害胡亥的兇手。
楚旋說的有鼻子有眼,簡直确鑿的不能再确鑿,但淩月就是不信,他必要找到宗政,讓他出面澄清。
這麽多天下來,尤其是赫山扶光忽然出現又複位後,淩月愈發堅信,是楚旋欺騙了他,是楚旋勾結扶光殺了父親,把罪責推到了宗政哥哥身上。
所以,淩月必須趕緊找到宗政,讓他殺回雪域,奪回王位,再幫自己報仇。
花骨朵照例把淩月的話當耳旁風,望着扶光走遠的背影花癡,“大殿好帥啊,真有男人味兒,可惜,就是太過心狠手辣,不然啊,我一定比喜歡宗政哥哥還喜歡他。”
淩月反手給了他一巴掌,“給我閉嘴!”
話音未落,他的腳就邁出去了,看來,是要跟蹤赫山扶光。
花骨朵又拽住他,說着大實話,“你想跟着他呀?萬一被發現,他就會捏死你,而你,一定會被他發現,因為,你這點修為,只配把我踢回原型,根本不是大殿的對手。”
淩月又惱了,“那你跟着他去!”
花骨朵照舊說着自己想說的話,“大殿跟宗政哥哥有仇,跟着他或許就能找到宗政哥哥,但我有一種直覺,他來盛京不是找宗政哥哥的。”
淩月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就問,“那他到底來幹什麽的?”
花骨朵想着想着,咣叽打了個噴嚏,把鮮有對他虛心請教的淩月噴了個菊花褶皺。
淩月抹了把臉,咬牙切齒,“花骨朵,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在這個世上徹底消失!”
花骨朵嘿嘿笑着,“真的好想宗政哥哥,啊~還有漣漪美人,要能跟他們左擁右抱,哇……”
他竟然抱着自己扭了起來,淩月一頭黑線,一腳把他踢出了幾丈遠。
同樣不痛快的,除了淩月,還有歐陽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