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熊森鼻青臉腫的喘着粗氣,被體格高大的男人的長腿抵得動彈不得,往日裏斯文的氣質不見蹤影,只餘下狼狽的模樣。
大量警衛手持棍棒整齊齊的站着,一時摸不清狀況。
男人利索掏出手铐,把熊森反手拷住,拿出警察證,才開口,“警察辦案,其餘閑雜人等請離開。”
警衛們你看我,我看你,最終把目光都投到陸西洲身上。
陸西洲正探着李言鼻息,還好呼吸平穩,只是臉上挂了彩,不由得松了口氣。
“他沒事。”壓着熊森的男人開口,“只是暈過去了,可以叫你的人走了。”
“你屬哪個警區的?”他沉着臉,“怎麽進來的?”
怎麽就剛好在熊森對李言下狠手時出現,況且他還沒報警,哪來警察。
“南山區中龍大隊。”男人笑了笑,指了指許意,“不是你報警的嗎?”
“我?”許意大腦宕機了一瞬,反應過來,沒有明确挑明,“他沒有去?”
“是啊。”他拍了拍衣領,“我給他機會他不中用,只好來擒他了。”
“明白。”許意扯了扯陸西洲,小聲說:“可能是妖管局的。”
陸西洲颔首,讓警衛們離開,并對今晚出手相助的事表謝意。
氣沖沖的來,輕輕的走,一群人一走光,別墅就靜了下去。
“他這種情況會被關多少天?”許意提出問題,畢竟熊森身上的心結還沒解。
“滋事鬧事傷害罪,這得看法官怎麽判了。”男人站起身,從口袋裏掏出濕紙巾,慢條斯理的擦着手上的血跡,“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熊桦,南山區中龍大隊副隊長。”
“副隊你好,我叫許意。”她介紹完後直接問,“可以要你的聯系方式嗎?好了解接下來的流程。”
本來熊森主動自首關個幾天就可釋放,現在倒好,逃逸還傷害罪,要是關兩個月以上,她可以直接料理後事,準備好棺材板了。
“可以。”熊烨掏出手機,準備打開二維碼。
“加我的行了。”陸西洲突然開口,“我是當事人。”
一旁的許意二丈摸不着頭腦,但想着兩人是同一條船上的,倒也無所謂。
熊烨笑了笑,“好。”
“不許加。”被扔在沙發上的熊森低吼着,“陸西洲你不許加。”
許意:這家夥管得也太寬了吧!
陸西洲充耳不聞,對着亮起的二維碼就掃了下去。
“陸西洲,我他媽都叫你不要加,你偏要加。”熊森怒吼着,眼裏滿滿的控制欲,“為什麽你總是不聽我的。”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陸西洲冷着臉,“熊森,記住,你不是我的誰,你沒權命令我。”
熊森滞住,眼眶霎時紅彤彤,碩大的淚滴接連滾下,“為什麽你就是看不到我的愛,為什麽你總是目光對着別人,難道我就不夠好嗎。”
他已經忍很久了,忍得就快憋出內傷,怎麽會變成這樣的,之前陸西洲只顧着忙工作,他想着就這麽陪在他身邊就好,可偏偏一個月前,他的戀情如同滿天飛的柳絮,讓人忽視不得,不停地刺撓着他。
“你喜歡我?”陸西洲詫異開口,他本以為熊森目前的舉止是受姻緣線的影響,被姻緣線,欲望沖昏了理智。
“兩年了。”他哽咽開口,“從我見你的第一眼,你就讓我着了迷。”
陸西洲嘴角緊繃,眼眸看不出思緒,“可我不喜歡你。”
他自嘲道,閉上紅腫的眼眸,其實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在自欺欺人。明明今天是想來道歉的,卻在看到別人握着他手時,理智失了寸,忍不住實施報複。
“因為我不喜歡你,所以你要報複我身邊的人?”陸西洲緩緩講出猜測,指着挂彩的李言,“還是你想報複我,認錯人了。”
“我沒有。”熊森急促否認,憋紅了臉,“我就是不喜歡他們碰你,挨着你,我……”
他講的話斷斷續續,“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讨厭別人接觸你,更讨厭如此失控的我。”
他越講越激動,“我不明白,愛一個人為什麽那麽難,為什麽……”
“你不能總想着把喜歡的人都占為己有,每個人都有選擇權。”許意忍不住嘆氣,“好的愛情,不是彼此壓得密不透風,而是松弛有度,相處舒适,勉強沒幸福的。”
“你要學會給親密的人獨處的空間,而不是一昧的讓他圍着你轉。”
熊森哭紅的眼再次忍不住落淚。
“對不起。”
只要一想到陸西洲有了愛人,與他人有了親密關系,那些念頭就如同層層疊疊的籌碼,壓得他喘不過氣,失去理智。
許意不清楚熊森經歷過什麽,可能在熊森的世界裏,他對愛的人的态度是嚴絲合縫的,容不得旁人的無心之舉。
“聊也聊完了。”熊烨說,“我先帶他回警局,接下來的後續要想知道可問我。”
“謝謝熊副隊。”許意看了眼熊森,心裏動着小心思,把他拉過一旁小聲問,“如果我們出示諒解書,能讓他少關幾天嗎?”
不是她心軟,而是她等不及。
“看情況。”熊烨也不敢明确,還得請示上頭才知道如何處置。
“好的,麻煩副隊了。”許意甜甜一笑。
一邊的陸西洲看着竊竊私語的兩人,莫名感到不爽,又覺這般的自己很是奇怪。
“走了。”
一直露着甜美笑容的許意:“再見。”
熊烨押着熊森,頭也不回的離開。
陸西洲問:“你跟他私語什麽了?”
“我問他出示諒解書可不可以少關幾天。”
“讓他吃吃苦頭不好?”
“你想啊,熊秘書這兩年來對你有禮有貌,沒有做出格的動作,後面做出這種行為是姻緣線的控制,觸發了內心壓抑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才有這種行為的。”她頓了頓,語氣強硬,“但是他做出這種行為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如果不是為了心結,我巴不得讓他牢底坐穿,竟然想染指咱陸總,真是熊心豹膽。”
站在陸西洲的角度來講,這是職場騷擾,但是許意不得不這樣做,她只得尋求折中的辦法,畢竟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陸西洲眉眼一舒,她這樣做都是為了他的姻緣,而不是為了熊森。
許秘書好像真的對他格外關心。
不知陸西洲小心思的許意:焦慮,煎熬,只想速戰速決。
還有一事,兩人左思右想想不明白,直到最後,兩人查看了的監控才知道,熊森嘗試開密碼鎖失敗,惹得警報一直在響,氣急敗壞爬窗進到二樓進來的,同理,熊烨亦是。
真是妖局辦案,不按常理。
——
折騰了一晚,許意是身心俱憊,動都不想動。
明亮的吊燈如璀璨的星河,她坐在沙發上,地面上處處留着打鬥的痕跡,翻滾的酒瓶,淩亂的雜志封面,破碎的茶杯,零零散散的東一個西一個。
“他們熊架都這麽猛的嗎?”她懶懶打了個哈欠,“打得一片狼藉。”
“力氣大,自然打得也就狠了。”
她點點頭,“剛那副隊長,肌肉差點都把衣服撐爆了。”
陸西洲眸色一暗,“許秘書好像很喜歡胸肌膨脹的男人。”
許意無所事事一樣,整個人如溺水的魚,“好身材誰不想呢。”
“當然。”她這改不了的馬屁習慣又來了,“陸總的身材也很完美。”
“那是我的好,還是他們的好?”他不知怎麽的,就想聽聽她口中誰最好。
許意雙眸一圓,怎麽突然就比起來了,果然男人都是好勝的家夥,就像身高明明一米七六,四舍五入一米八。
“各有各的好。”許意認真思考,突然想起那晚瞥見的健碩身材,摸上去的手感,臉皮不由一熱。
“許秘書臉紅什麽?”
許意直直搖着手,“都好都好。”
陸西洲輕笑一聲,“出息。”
她瞄了瞄,不由得偷偷比較,熊森的肌肉發達,熊烨的更加發達,都要溢出來了,還是陸西洲的好點,脫衣有肉,穿衣顯瘦。
啊啊啊啊,她這個老色胚。
陸西洲:許秘書臉怎麽越來越紅了。
——
隔天一早,李言由一臉茫然演變成面紅耳赤到尖聲失叫。
“哎呦,痛痛痛。”李言用熱雞蛋邊揉臉邊看眼色。
陸西洲當沒看見,昨晚的玻璃碎片他都清理了,剩下的就等鐘點工阿姨來收拾就行。
“哎呦。”李言時不時的瞟一眼陸西洲,忍不住賣慘,誰能想到一醉方休後竟是一片狼藉,臉上挂彩。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完全斷片了,只記得看到消息後心情煩悶,借酒消愁,然後醉醺醺的來找陸西洲,最後的事,是一概不知
“哎呦。”他揉着眼角的淤青,故意賣慘。
“別叫了。”陸西洲擡眼,放下手中的雜志,抿了口咖啡,“很好奇臉怎麽挂彩了吧?”
李言有怒不敢言,只敢點頭。
“我打的。”他薄唇微揚。
“陸西洲。”李言怨怼瞪着他,“你不把我當兄弟。”
“是你,不肯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
等會再說,他擡腿擱在茶幾上,“我怕你又不信我。”
不過一會兒,樓上房間傳來關門聲,李言速度仰頭,只見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許秘書,你怎麽在這?”
因昨晚折騰得太久,陸西洲也疲憊,又不肯讓她打車回,許意拗不過,只好留宿一晚。
不得不說,有錢人的床墊都特別軟。
“為了跟你解釋清楚啊。”許意活動活動筋骨,把昨晚的來龍去脈,他臉上挂彩的原因,以及陸西洲官宣的理由一一講了,但是沒有透露姻緣,只說是在幫雷貝貝的忙。
清醒着呆呆聽着的李言嗷的一把摟住陸西洲,一把鼻涕一把淚,“陸哥,我就知道你把我當兄弟。”
許意:難道不該先找讓你挂彩的人的麻煩嗎?
陸西洲食指一伸,戳着他頭,一臉嫌棄: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