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捉奸?
捉奸?
眼看着木門即将打開,突然有道身影快步走到門邊,幹脆利落的伸手一拉。
“啪嗒——”
剛被打開的木門又被“啪”的一聲重重關上。
直播間觀衆&現場工作人員:!!!
罪魁禍首·妄久面對在場一衆投來的目光,臉不紅心不跳:“不好意思,有點意外,我先去處理一下。”
說着也沒等大家反應,一個利落的轉身,抱着小崽子打開門鑽進了房間。
“啪嗒——”
木門再次被關上,留下客廳裏一衆人相視無言。
而屋內。
妄久剛一進來就撞進了靳鶴尋的懷裏。
男人高大的身軀跟塊堅硬的鐵塊似的,被他這樣帶着沖力的動作一撞也絲毫未動。
反倒是妄久自己被反彈回來的力道帶着往後退了兩步,身子碰上木門,發出了一聲沉悶的聲音。
門外瘋狂按音量鍵的觀衆幾乎要把+號鍵都給扣下來,但除了這聲悶響,門內再也沒有了其他聲音。
【可惡啊,什麽都聽不到,你們的快樂不能分我一點嗎!】
房間裏,妄久很快反應過來,他顧不上被撞疼的後背,反手握住靳鶴尋要來扶他的手,把人帶到遠離木門的角落,壓低聲音:“你是我的搭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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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鶴尋目光微頓。
節目組找到他的時候,關于這一期的策劃還沒最終敲定,他只知道妄久會在,但并不清楚這期的錄制主題。
後續的錄制對接都是由方塊負責,因此,他現在在回憶方塊有沒有跟他說過搭檔的問題。
但妄久把他的沉默當成了默認。
他有點頭大,為了保險起見又問了一句:“那你是咱節目的嘉賓嗎?”
怕靳鶴尋不知道節目的名字,妄久還特意用手機搜了《萌娃駕到》的節目擺到他面前:“這個節目。”
雖然他不覺得這個山村還能同時來兩個錄制的節目組,但,萬一呢?
靳鶴尋這下回的很快,他垂下眼皮,深色的瞳仁略過屏幕,落到妄久臉上:“是。”
某種程度上,妄久松了口氣:他大概明白了,靳鶴尋是嘉賓,但不是他的搭檔,不知道是節目組出錯還是其他什麽問題,反正最後就陰差陽錯走錯了走來了他這裏。
理清了這個情況,妄久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不能讓靳鶴尋被人看見。
他得把他真正的搭檔換過來!
想到這裏,妄久當機立斷:“你昨晚是跟誰聯系的?導演嗎?”
在得到靳鶴尋肯定的點頭後,他果斷把人推到櫃子旁的窗邊,一邊開窗一邊叮囑:“你跟導演打個電話,問問你搭檔的嘉賓是誰,順便去他那邊把我的搭檔換過來......”
一直順從着他的動作的靳鶴尋眉心微蹙,垂在身側的手抵在窗臺,腳步一頓:“什麽意思?”
妄久又把他昨晚脫下來晾幹的外套和手機一股腦的塞進靳鶴尋的懷裏,推着人走:“來不及解釋了,你先出去再說。”
客廳裏那一大堆的人,要是有誰走到院子裏上廁所看到了不好了。
靳鶴尋深深的看了眼妄久,在看到對方臉上不容忽視的焦急之後,他目光微頓,淺色的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他深深的看了妄久一眼,抵在窗臺的手翻轉,撐着窗沿往外翻去,一聲輕響之後,人已經輕巧的落在了窗外。
妄久松了口氣,腦袋跟着探出窗口:“你記得待會把我的搭檔換......”
他的話音一頓,臉上的表情像見鬼了一樣的盯着不遠處的廁所門口。
“你們......”提着褲腰的編導站在廁所門口目瞪口呆,目光從窗戶裏探頭的妄久臉上劃過,落在站在窗外穿着一身大紅色豬豬俠睡衣的男人身上,臉上的震驚更深了:“靳......靳鶴尋?”
随着他這一身幾近破音的驚呼聲,客廳裏等人的攝影師收音師之類的一衆工作人員嘩啦啦的從房子裏湧了出來,高清的攝像頭精準的對上了窗邊的人。
與此同時,靳鶴尋聽到身後的窗戶傳來了一聲清晰的聲響。
“卡塔——”
開着的窗戶被某人幹脆利落的關上了。
靳鶴尋:“......”
妄久在下意識關上窗戶之後才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跟顧頭不顧腚的鴕鳥好像沒有什麽區別。
但窗戶已經關了,開是不可能再開的!
再說了,他也不好讓靳鶴尋當着全國觀衆的面,再表演一次怎麽從外面翻窗進屋吧?
想到這裏,妄久剛剛心底的少許心虛瞬間消散。
他轉過身去,正好對上床邊白寶寶好奇的小目光。
小崽子乖乖坐在床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窗戶,小奶音好奇:“粑粑,大粑腫麽,不走大門?”
妄久腳步一頓,看了眼白寶寶單純的小臉,理直氣壯的忽悠幼崽:“你大粑他喜歡翻窗,不愛走門。”
白寶寶恍然大悟:“原來大粑,稀飯爬牆!”
妄久腳步一歪,差點原地撲街。
不是,是哪個混蛋教他家小崽子語文的,這翻窗和爬牆能一樣嗎!?
他正準備走過去好好跟白寶寶講解一下翻窗和爬牆的區別,就聽到了房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二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白叔叔,你要出來了嗎?”
二狗擡頭看了看身側圍着的一衆盯着大門眼冒綠光的大叔叔,咽了咽口水:“節目組的叔叔,說要準備去彙合了。”
好家夥,這哪裏是要開始錄制,這是要等着他出去公開處刑啊!
妄久看着老舊的木門深深嘆了口氣:“來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吧!
再說了,論社死,誰能比得過大早上穿着豬豬俠睡衣翻窗出去被當場抓獲的他家大哥呢!
想到這裏,妄久突然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他抱上白寶寶,長呼一口氣,一把拉開房門:“我出來了。”
果不其然,屋外迎接他的是左一個右一個怼到臉上的高清攝像頭。
莫名心虛的妄久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但很快又停了下來,一雙眼睛越過攝影機左右尋找:“咦?”
站在旁邊的二狗看到他這樣子,好心問:“白叔叔,你是在找那個大叔叔嗎?”
妄久否認三連:“不是,沒有,你別亂說。”
等說完注意到周圍詭異的目光,他才意識到自己這反應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好在現在雖然開始了錄制,但他們還得去昨天彙合的院子裏集合,這裏的工作人員雖然好奇,但也沒法在工作的時候八卦。
妄久對他們這種敬業的态度非常滿意,決定給他們點一個贊。
早上來的工作人員只是負責錄制各嘉賓的起床畫面,但因為有了這個插曲,沒錄到起床畫面的工作人員在通知妄久彙合地點和時間之後就離開了。
沒了時刻怼着臉的鏡頭,妄久顯然放松了很多。
在跟着二狗前往昨天的院子彙合的路上,妄久從二狗嘴裏知道了剛剛他關窗之後的事情。
二狗當時是這樣描述的:
我本來在院子的角落裏刷牙,但是突然聽到了去上廁所的叔叔的叫聲,然後就過去看看情況。
結果剛走到廁所門口,就看到大叔叔穿着短了一截的大紅色睡衣站在雪地上,衣服上的豬豬俠圖案還沾上了樹枝上掉下來的雪花,腳上穿了雙皮鞋,手裏還亂七八糟的抱着幾件衣服。
當時大叔叔的那個臉色,簡直比我家燒完了柴火的土炕底還要黑,渾身上下好像都在冒冷氣呢!
描述完情況的二狗問出了一個跟寶寶一樣的問題:“白叔叔,大叔叔怎麽不走門啊?”
而聽完二狗描述的妄久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咯噔一下。
他突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靳鶴尋可是原書裏的主角啊!
而他對這個主角做了什麽?
給主角穿上了小一碼的豬豬俠大紅睡衣,還在大冬天的早上把人趕出房間,讓主角跳窗的狼狽身影被高清的攝像機記錄下來,丢臉丢到全世界......
妄久的腦海裏在這瞬間冒出了四個閃着金光的大字:“吾命休矣!”
二狗家離昨天彙合的院子很近,沒等他再多想些其他,寬敞的院門就已經出現在了面前。
妄久吐出口氣,先是探了個腦袋進去,目光飛快的在院子裏轉了一圈:很好,靳鶴尋不在。
他放下心來,牽着白寶寶走了進去。
院子裏其他的嘉賓都已經到了,聽到這邊的動靜,停下交流聲轉了過來。
院子裏的攝影機也跟着轉了過來,直播間的觀衆只覺得鏡頭裏飛快的劃過一團綠色色塊,再然後,聚焦的鏡頭中央就出現了一大一小的兩道綠色身影。
穿着綠色小青蛙棉襖的白寶寶牽着粑粑的手,腦袋上也戴上了同款的青蛙帽子。
大了一號的帽檐卡不住腦袋,寬寬的邊往下垂落,亂七八糟的擋住了小幼崽的大半張臉蛋,只有小半塊白嫩嫩的皮膚露在外面。
像是察覺到衆人的視線,白寶寶伸出爪爪拽了拽帽檐,努力從綠色的大帽子裏露出小臉,一雙亮晶晶的大眼睛撲閃撲閃,化身可愛的青蛙崽崽,把在場的“媽粉”們萌翻了。
彈幕瘋狂尖叫,主要尖叫內容分為兩撥——
一撥是白寶寶的媽粉,為可愛的人類幼崽尖叫發瘋嗷嗷應援。
【寶寶寶寶,麻麻的胖寶寶太可愛了我親親親親親!】
另一撥則是早上目睹了靳鶴尋從妄久房間跳窗出來的吃瓜觀衆,綠着眼睛左看右看想要在鏡頭裏找出個驚天大瓜來吃一吃。
【一人血書,尋一個大佬破譯昨晚妄久房間的攝像機!】
【喔喔喔,捉奸事件的兩位主角都到齊了,在線吃瓜。】
【鏡頭能不能給力一點,我又不會沒沖會員,來點五毛錢的看看!】
鏡頭像是聽到了觀衆的心聲,非常配合的向右轉去。
妄久看着鏡頭轉動的動作,心底突然一跳,他暗道不好,屏住呼吸轉頭一看,果然在院門旁邊看到了一臉冷淡的靳鶴尋。
男人換下了早上那身滑稽的卡通睡衣,長身而立,他穿了一件深色的長款大衣,內裏是同色系的簡約內搭,下身是再簡單不過的西褲皮鞋。
身後是望眼無跡的白茫茫雪色,男人身形修長,墨色的碎發散在額前,挺拔的身影無疑是這無垠雪景中的一道冷色風景。
似乎是注意到妄久的視線,靳鶴尋擡了眼皮,冷淡的目光從牆角的枯枝上擡起,在半空中與他視線相接。
妄久眉心一跳,果斷移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