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繡球招親
繡球招親
良久之後,衆人一片驚呼。
厘米跟見了新世界一樣,簇擁過來,左右打量,一臉驚奇:“落子,想不到你還有這麽火辣的一面呢,之前也沒見你這麽穿過啊。”
花落落萬分別扭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現在穿也不習慣,總有一種會竄稀的感覺。”
“…………”
“…………”
話說到這,嬈姬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裸露的腰,衣袖輕擋,不經意間圍住了肚臍。
花落落看到這個動作,意味深長的看着嬈姬,用嘴型比着:“你是不是受過罪?”
嬈姬一臉別提了的表情,悲哀的點點頭。
泥望天摸着下巴,上下看着花落落,一臉欣賞:“想不到啊,之前老看你穿的粉粉嫩嫩的,真沒看出還有點東西啊。”
時寒面無表情的走到花落落跟前,脫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到了花落落的肩上,順便還把腰帶給系上了,而後認真的看着花落落,花落落也看着他。
這一通操作看的周圍人俱是一愣。
厘米,泥望天,嬈姬:怎麽聞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
好僵硬的氛圍啊,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來做做?
潇灑哥坐在桌子上,直接睡着了,身子一歪歪的,“咚”的一聲掉到了地上,這時機,把握的簡直完美。
泥望天登時找到了借口,回頭關切的看着潇灑哥:“寶兒,你怎麽了,怎麽還摔了呢,我看看有沒有傷着哪裏?”
厘米也跟着湊上來:“我看着腦袋好像磕着了,趕緊上繃帶,萬一出事了就不好了。”
嬈姬抓準時間:“我房間有空位,來,你們擡着它,到我房間睡會兒。”
潇灑哥一句話都插不進去,硬是被泥望天背在身上,幾步跑進了嬈姬的房間。
熊生迷茫,我這是患了什麽将死的疾病嗎?
就留下花落落和時寒兩個人兩兩對視,最後還是花落落受不住尴尬,移開了視線,攏了攏身上的長袍,語氣不是很自然的說道:“謝,謝謝!”
時寒突然間抓住了花落落的肩膀,微微彎腰,逼近花落落的臉,聲音不同往日的蠱惑。
“很好看。”
花落落臉瞬間燒了起來。
“但是我不希望別人看到。”
說話間,時寒為花落落挽起了耳邊的碎發,随後手指移到了她的眉邊。
“嬈姬為你畫的?”
花落落點點頭,時寒的手又挪到唇邊,整張臉幾乎沒有什麽地方他能錯過。
花落落被摸的很不自在。
“你…………”
時寒收回了手,眼神柔和:“以後,我替你梳妝。”
“啊?”這轉變太快,花落落愣住,方方面面看全了時寒的面容,找不到絲毫的化妝痕跡。
于是懷疑:“你會?”
時寒微笑:“不太會,但是可以學,姐姐給我這個機會嗎?”
這——
自己的臉,和對弟弟的寵愛。
這兩種情感在拉扯,最終,花落落後退兩步,托住了自己兩頰:“不給。”
時寒:“…………”
愣了一瞬,而後輕笑出聲:“好吧,我練會了再給你畫?”
這下,花落落猶猶豫豫的點下了高貴的頭顱:“行吧。”
這時,嬈姬的房間想起一片嘩然,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旖旎。
時寒目光未動,依舊看着花落落。
“你知道它們為什麽驚訝嗎?”
時寒:“為什麽?”
花落落用手畫了一打大圓:“嬈姬在自己房間裏挂滿了首月的畫像,整整一屋子。”
時寒依舊神色溫柔:“所以,你擔心她會叛變嗎?”
花落落搖搖頭:“不擔心。”
時寒挑眉:“為何?”
“你知道女強人最令人欣賞的一點是什麽嗎?就是把所有柔軟藏在心裏,外表永遠剛強,所以這樣的人,接受不了背叛。”
“那一屋子的畫像就是她心裏的柔軟,一個人的時候,她可以沉浸在滿屋的柔情中,但是大局來看,我相信嬈姬不會迷于這一思柔情。”
“情是真的,恨也是真的。”
時寒若有所思,看着花落落的認真分析的小臉,開口問道:“你是這樣的人嗎?”
話題到此,花落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最後還是如實的搖頭:“我不知道,我想象中的自己是那種不愛就放手幹脆的女人,愛了,就永遠堅定一人,只要他不背叛,我永遠不會提分手。”
“但是想象畢竟是想象,我也不能保證我一直都在自己的規劃中,感情是最不可控的因素。”
說完這話,花落落自己沉默了很久,而後擡頭問時寒:“你呢?你是怎麽想的?”
時寒只回答了一句話,“不放手,且只會是你。”
這話聽着就不可信,但是時寒說出來,花落落居然有一種想信他的沖動。
但是——
對不起,我不敢交心。
面對時寒侵略一般的眼神,花落落選擇了扭開了頭。
時寒也沒有強迫她,只是稍微後退幾步,眼裏一閃而過的受傷,花落落沒有看到。
令人沉默的氣氛,還是時寒先開口打破了沉默:“到時候的繡球招親,嬈姬的臉可以上秀臺嗎?”
花落落:“…………”
啊這——
騷瑞拉,下手太狠了。
關于這個問題,屋內的泥望天踩着門檻出聲:“我們一致覺得,落落可以替嬈姬出場。”
泥望天邊走邊道:“落落的身形跟嬈姬差不多,到時候遮上面紗,眼妝什麽的,讓嬈姬畫畫,遠遠看着,就差不多了。”
花落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形,與嬈姬走過來的身影做個對比,不由得…………懷疑。
真的相似嗎?
最起碼——
花落落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胸前,撇了一下嘴角,不争氣,一點都不會長!
嬈姬走過來的時候聽到了泥望天的主意,點點頭,不過插了一句話。
“落落得墊個胸墊,不然容易暴露。”
一箭穿心——
花落落靠在了時寒的肩上,生無可戀。
“沒事,你可以裝嫩。”
頭頂上傳來了時寒悄悄話,花落落翹起了腦袋,然後又怏怏的垂下頭。
時寒好笑的揉揉她的腦袋。
誰料泥望天還若有所思的看了兩人兩眼,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墊一下也很有必要。”
而後泥望天就感覺到兩束刺骨的眼神朝着他刺過來,回看過去,對上時寒不太友好的視線,瞬間慫了。
抱歉的抱拳讨笑,這才讓時寒收回了視線。
按照規劃好的計劃,嬈姬繡球招親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只是花落落每次端着飯盆坐在木屋外面吃飯時,總能透過稀松的林子看到遠在河邊的嬈姬,抱着紅色的嫁衣。
扒兩口飯,看兩眼,不得不說,看美人就是下飯啊。
晚飯的時候,泥望天正在和厘米搶盤子裏的唯一一坨肉,争奪間,從嬈姬的房間走出來兩個人。
一樣的着裝,面上覆着厚重的面紗,只餘一雙眼睛在外。
“這…………”潇灑哥吃進嘴裏的飯掉了出來:“你們誰是誰啊?”
從外表看來,一模一樣。
泥望天和厘米也停下了動作,疑惑的看着這兩人。
“你們這是幹什麽?”
時寒也放下了筷子,只看了兩眼,又端起了碗,繼續進食。
而後兩人同時轉了個圈圈,這讓衆人更疑惑,厘米試探的喊了一句:“落子?”
“你們想表達什麽?”
時寒插話,說道:“他們倆人是不是看着一樣?”
“對啊。”幾人點頭。
“那就是說,繡球招親那天,嬈姬完全可以上臺,親自抛這個繡球,無需落落代替。”
是這樣嗎?
仨人的腦袋齊齊轉向那邊的兩人。
花落落終于開口了:“沒錯。”
衆人左手邊的身影走上前,正是花落落。
“既然你們近看都看不出我們的區別,那那些居于秀臺之下的,又如何能辨別出來呢?”
“嬈姬臉上的青紫,能被粉遮住個大概,加上面紗遮住了大半張的臉,所以儀容方面,并沒有什麽影響,嬈姬上場,還不會露餡。這是兩全的方法。”
話說出來了,幾人在兩人的身形上,來回掃描,最後還是時寒出聲,表示贊同,這事就這麽定下來了。
飯後,花落落湊到了時寒跟前,一臉笑嘻嘻的看着時寒:“剛才你有沒有認出我?”
時寒端莊了喝了一口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這更讓花落落好奇了,蹲在時寒膝蓋前,想要求個答案:“所以你沒認出來嗎?”
“認出來了。”
“嗯?你怎麽認出來的?”
花落落不相信:“他們都沒有認出來,你怎麽認出來的?”
時寒無奈,食指點了一下花落落的眼皮:“這裏。”
“很獨特。”
花落落歪頭:“眼睛嗎?”
時寒失笑:“你沒發現你的右眼皮上有顆痣嗎?”
“平時睜開眼睛,看不出來,但是眨眼的時候,會出現。”
花落落恍然大悟,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皮,她屬實沒想到,時寒會注意到這麽細微的細節。
看着花落落蹦蹦跳跳離開的背影,時寒搖頭,傻丫頭,哪裏需要看痣,只需一眼,便認得出。
回去的路上,花落落被嬈姬拉到了一邊。
這姑娘別扭了一會兒,絞着手指沒說來半句話,而後又像豁出去了一般,“謝謝!”
花落落:“…………”
姑娘,大可不必将“謝謝”說的這麽大義凜然。
“不客氣。”花落落準備走,但是嬈姬拉住了她的手腕。
花落落滿臉問號回頭:“何事?”
嬈姬咬了咬唇,問道:“你是如何看出我的心思的?”
話都說到這裏了,花落落轉過身正對着嬈姬:“沒有,我只是覺得女兒家的嫁衣,一生只穿一次,你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嫁衣,我穿着像什麽樣子?”
“我就是穿,也要穿真正屬于自己的。”
嬈姬熱淚盈眶,然後被花落落捂住眼睛:“可別哭,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後天就上臺了,你好好熟悉一下流程吧,畢竟這嫁衣,可能只能穿這一次了。”
說完話,花落落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的嬈姬看着花落落離開的身影,吸溜了一下鼻子,擦掉眼淚,眼中燃起堅定的火焰!
首月!我一定找人,給你輪了!
——
“噗——”
花落落一口茶噴出口外,她擦掉嘴邊的茶水,不可思議的看着被噴了一臉茶沫子的泥望天:“你說什麽?嬈姬真找了幾個男人,說要讓他們輪首月?”
泥望天甚為無語的擦掉臉上的東西,點點頭。
花落落感嘆,這姑娘路子真野啊,她也舍得——
時間很快劃到兩天後,嬈姬的名氣不是吹的,不愧時盤踞在箬眷峰的大妖,周圍或大或小的妖怪們,全都聚集在山谷外,等到結界一開,浩浩蕩蕩的進谷。
花落落被時寒帶着飛在空中,親眼看着幾頭水牛為了争論自己才是可以接到繡球的那個人,打了起來,牛角都給打斷了。
“真殘忍啊。”花落落搖頭。
她可以猜測到嬈姬應該是遠近聞名的美人,但是沒想到會這麽受歡迎。
前進路上,人與人之間就是關卡,誰都希望自己能成為唯一一個接到繡球的人,那麽有效的辦法,就是消滅現存的敵人。
花落落行了一路,看了一路的熱鬧,真到秀臺的人,只剩下寥寥無幾的數十人。
還都很好看。
也是,修為越高的人,越能掌控自己的容貌,自然也就越好看。
想到這裏,花落落不受控制的看向了時寒,他這麽好看,修為該有多深啊。
時寒感應到花落落的視線,回過頭來。
花落落卡了一下,而後視線轉移到那幾個奔跑過來的求婚者,客官的評價:“他們長得還不錯,是吧。”
時寒沒出聲,花落落疑惑的回頭,撞上時寒有些不太高興的表情。
花落落:“??”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
時寒:“那他們與我,誰更好看?”
花落落:“…………”
大哥,你跟他們比,不是擺明了欺負人家嗎?
花落落突然笑出了聲,撐着下巴,歪着腦袋調戲一句:“阿寒的顏,無人能及。”
這話說的才讓時寒的臉色轉好。
等那幾個人到達秀臺底下的時候,花落落才扶着身着嫁衣的嬈姬出來。
嬈姬的手上端着一顆金絲邊,裝飾精致的繡球。
出來的嬈姬快兩步到了欄杆邊上,往下看了兩眼,底下的公子們見到了嬈姬露頭,紛紛起哄。
“快扔啊!我們都等着與箬眷峰峰主結成連理呢。”
“是啊,快扔啊!”
…………
嬈姬的眼神從期望到失望,花落落明白了,首月沒有來。
她小聲道:“要不,取消這次招親吧。”
嬈姬搖搖頭:“不用,繼續吧,都已經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怎麽可以半途而廢,萬一他待會兒來了呢。”
花落落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了,默默退後了幾步。
時寒在這時開口了:“扔吧。不會讓你所嫁非人的。”
嬈姬回頭看了一眼時寒,抿了一下唇,點點頭:“謝謝。”
說罷,眼睛一閉,手腕一旋,繡球抛了出去。
底下的人一見到繡球就跟狼見到肉一般,一窩子往繡球去的方向湧去。
繡球直直的往一位少年的懷裏砸去,衆人看到此景,想去搶,但是到達少年身邊時,全都被彈了出去。
發生了什麽?
他們還想去搶,但是靠近時,眼睜睜的看着那位少年的眼珠變成了黑紅色的漩渦。
“這…………”
衆妖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寫輪眼?這是寫輪眼嗎?
這個修真界,只有一個寫輪眼,那就是——
想到可能是誰,衆妖的神色立馬變得無比驚恐,想跑,但是腿又被禁锢住,移動不了步伐。
完了,惹到不該惹的人了。
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全都腦後一痛,暈了過去。
嬈姬扔完了,等了很久,聽到底下沒有哄鬧聲了,這才悄咪咪睜開一只眼睛。
看到底下站着一個少年,不敢相信的睜開了另一只眼睛,又見躺了一地的人。
底下的少年緩緩擡起頭來,與她對視,剛才的寫輪眼不複存在。
少年眼眸清亮,标準的瓜子臉,五官十分精致,好看而不娘,只不過身形有些稚弱,像極了孩子。
嬈姬深吸一口氣,拉過花落落小聲道:“不行啊,落落,這孩子太小了,跟了我,那我不是老牛吃嫩草嗎?”
花落落笑出聲:“這還不好麽?我就喜歡老牛吃嫩草。”
說完,脖子一涼,瞬間改了口:“可是我更喜歡阿寒這樣好看的人,所以沒有辦法了。”
補救完了,那股壓迫人的視線才消失。
“是這樣嗎?”
嬈姬懷疑的看着花落落,在看到花落落堅定的目光時,有一絲絲的動搖。
“我還是有些愧疚。”
“沒事。”花落落一臉凜然的搭在嬈姬的肩上:“你會體會到快樂的!”
可能是被花落落的态度給洗腦了,嬈姬咬咬牙:“行吧!請他上來!”
“得令。”
熊潇灑的小短腿慌的最快,撲騰着跑下了秀臺,抓着少年的腰帶就拉上來了。
“給,我帶他上來了,小哥哥一拽就走了,一點都不壯實,都沒有我強。”
花落落微笑蹲下,摸着熊潇灑的頭,說道:“潇灑哥,你不是壯實,你是敦實。”
“有什麽不一樣嗎?”潇灑哥撓撓頭。
花落落:“沒有,一樣的意思。”
潇灑哥:“哈哈哈,我就說嘛!”
被拉上來的少年,一直低着頭,害羞極了。
這整的嬈姬這個準新娘還得安慰一下準新郎的情緒。
嬈姬上前,接過少年手裏的繡球,說道:“你不用擔心,你要是不想娶的話,我們可以放你走,我們不是那樣無理的——”
“我想娶!”
“……的人,一向講究你情我願,畢竟這種事誰能——嗯?你說什麽?”
少年聲音堅定:“我想娶的。”
嬈姬愣了一下,撚着繡球上的流蘇,心想,你想娶,我還不忍心嫁嘞。
不過,繡球都扔出去了——
“好吧,既然想娶,就好說了,但是眼下你太小了,成年了嗎?”
少年低下的眉眼有一瞬間的懊悔:“沒有。”
嬈姬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這樣吧,咱們先不急着成婚,等你及冠,身體養的白白胖胖的,咱們再成婚可好?”
少年半晌沒搭話,半晌才傳來弱弱的聲音:“好。”
嬈姬卻從這少年的語氣裏聽到了一絲不滿。
不滿?他不滿什麽?
“你叫什麽名字?”嬈姬問道。
“雷鄉。”
“雷——鄉——”嬈姬細細品磨着這個名字,也沒品出啥,于是就開始問雷鄉的家人。
經過細細的盤問,才知道雷鄉的原身是一只狼,父母早年捕獵的時候被獵人獵走了,獨留雷鄉一人生活了數百年,自己苦苦修煉,才修成人身。
只是,花落落有些懷疑,只修練了幾百年?會有這麽标志的容貌嗎?
時寒替她解答:“并不是所有的妖怪修煉都要修煉容顏的,有些妖身本就長的俊美,修煉成人身自然很好看。”
“哦哦。”搜嘎,花落落恍然點頭,急忙拉着嬈姬的衣袖:“快同意啊,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嬈姬本就有同意的意向,這麽一催,直接答應下來。
有了未婚夫的嬈姬,住原先的小木屋自然就不合适了,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怎麽還能留着前任的東西呢?
所以在花落落拜別她們的時候,這兩人還在蓋新的房子,嬈姬出主力,雷鄉就打打下手,磨磨木頭——
這一次,首月沒來,但是現在的嬈姬,并沒有花落落想象中的那麽傷心,臨走時,她看了一眼還有些內向的雷鄉,希望他能讓嬈姬忘記首月吧。
等到她正過身,時寒回了頭,雷鄉也在此刻擡起頭,與時寒對視一眼。
時寒眼裏有一絲淡淡的笑意,而後轉過身,跟在花落落身邊,一同離開。
雷鄉臉上流露出隐隐的感激,而後就被嬈姬招呼着去刨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