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也許這醫院裏的全部角色都是遵循着過去某一時刻的記憶,一切都有條不紊地執行着。對于三個外人的離開并沒有起多大的反應,似乎只要按照方新年說的,不在這些東西的眼前暴露出自己是外來人的話,一般來說都沒有什麽大概。
但哪些話會戳中那些東西的暴點呢?不能問怎麽離開這裏……是嘛。
往上走了兩層,小咪突然停下了腳步。她考慮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在病房裏看守方新年。
小汪立馬喊道:“這怎麽行!”
女孩盯着他,“我一個還頂兩個你呢。”
這話說的不假,小汪的膽子小是有目共睹的。雖然現在的他變得詭異的鎮定起來,可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爆發。
“雖然但是,我覺得樓上也很危險。”楚漁撥弄着自己的大拇指,扳手的重量讓他變得十分安心。
小咪給出了一個建議,“要不你呆在樓梯上吧,我覺得樓梯裏人最少。
小汪遲疑着,在三個方案裏還是選擇了最初的那一個,他要跟楚漁一起到天臺上去。
在往上攀登的時候,楚漁又碰見了那個維修工人。到底是幾樓要維修,怎麽他爬上又爬下的,不累嗎?
維修工人像是沒看見楚漁和小汪,徑直走出了樓梯間。他來到了位于六樓的心血管科,但是他不知道進入科室的密碼,門口也沒有看管進出人口的負責人。令人驚奇的是,他就趴在大門的那塊透明玻璃上,一直往裏面看。
“什麽鬼!”小汪暗罵了一聲,對方的行為看起來不像什麽維修過,而是像什麽變态。
“萬一人家只是想看看裏面有沒有人呢。”楚漁為對方解釋道。
可是這個維修工接下來的舉動則是狠狠地打了對方的臉。穿着一身制服的中年男人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他應該是咬得十分用力,所以血液十分大股。借助着這些正在流淌的新鮮的血液,他用手指在玻璃上畫了一個圖案。
楚漁倒是想要看看他到底在畫什麽,可這時候,他的大動作竟然驚擾到了把他們當成是空氣的奇怪男人。楚漁驚地拉着小汪就往上走,就當他們兩個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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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跑到了七樓——再上去一層就是天臺了,楚漁看見維修工拿着自己的那個工具箱往樓下去了。
是沒發現,還是不在意?
小汪低聲說:“真是奇奇怪怪的……你看到那個标志了嗎?”
楚漁沒看見,只好搖了搖頭。想着這麽多時間都花了,再去看看那個圖案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這對臨時組合起來的搭檔又換了方向向下面跑,玻璃上畫着一個紅色的、類似于太陽的符號。就是這太陽的模樣實在過于詭谲,它周圍應該是陽光的內容不是尖銳的,而是波浪狀的,可哪怕是波浪,也極為的不規則,仿佛故意在人要發火的點子上狂舞。
它的圓心裏又是兩個紅圈,三個紅圈套在一起,好似一個小小的漩渦。
小汪越看越覺得心裏不舒服,他就拿相機給拍了下來。剛才,小咪把相機交還給他了,說是給他們探路用。
小汪默默吐槽,這本來就是我的相機。他說的那麽小聲,卻還是被搭檔聽見了。
十分榮幸地,獲得了一個暴栗。
他們在這個圖案上花費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
下一個難題在天臺。
天臺上的門是鎖住的,就是為了不讓人随便進去。
小汪拉扯了兩下門,發現它非常地堅固。
難不成他們還要去找鑰匙?
這個念頭剛剛迸發出來的時候,他便看見楚漁從他的後褲兜裏拿出了那把扳手,一臉的躍躍欲試。
“等一下……!”小汪想問,你就直接上手砸嗎,你的臉和你的舉動看起來不是很匹配啊。
楚漁困頓了一秒,但立馬就恍然大悟了。他舔了舔因為緊張而變得幹燥的嘴唇,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楚漁把扳手包得牢牢的,自己則是緊握着變得厚實的柄。
而後,他朝着門鎖狠狠地砸去。
“咚!”
加上了衣物的隔絕能力,撞擊聲變得很低,也很沉。
楚漁砸了好幾下,那把鎖真的被他砸壞了,掉下來的時候還被小汪接住了。
小汪看楚漁,越看越覺得他心思深得很,這一切的巧合中一定大有問題!
他朝對方暗暗地比了個大拇指,而楚漁已經走進去了。
這個住院部顯示的時間是在晚上,所以天臺上也是一片漆黑的。從這裏看也看不見絲毫的光芒,這棟大樓與外面是完全隔絕的。
楚漁一摸口袋,說了句完了。
“我手電筒可能是落在路上了。”
一束特別明亮的光從下往上照,照得馬尾青年整個人的臉一片慘白。
“我特別定制的超大光源。”
楚漁失笑。
小汪的超級豪華光源照亮了大片場地,出于對未知的恐懼,他們緩步前進着。
地面上有許多黑暗的痕跡,好似是弧線與直線相交。
再往前走,他們遇到了一些阻礙。
“這是什麽……”楚漁的面前,有一個和他身高相當的、遮着布簾的東西。
淫浸恐怖故事許久的楚漁隐約之間感受到了一股惡意,布料下面肯定有什麽不正常的東西。
楚漁被那無形的惡意逼得一直往後退,還撞上了小汪。
楚漁的腦袋裏傳來另一個聲音。
【打開它。】
是小黑的聲音。
“什麽?!”楚漁詫異地喊出了聲,搞得小汪連連問號。
貓的聲音仿佛是從格外遙遠的地方傳來的,他們兩個之間間隔着好似古遠的歷史。
小汪又問了一句,“怎麽了?”
楚漁沒辦法和小汪解釋這回事,他總不能說自己腦袋裏有個神經病在講話吧。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貓那麽說了之後,他就真打算去揭開那層黑色的布料。
楚漁對小汪說:“我要打開它。”
小汪也是做了有兩年恐怖直播的主播了,他開箱開出個很多鬼怪。
“等一下,你确定嗎?”
楚漁點點頭,可又立馬搖搖頭,他當然不确定啦,但他可是有自己的難言之隐啊。于是,楚漁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腦袋裏有個神經病在催我。”
小汪有點崩潰,“所以更加不能這麽幹了呀!”
楚漁又問了貓一遍,結果對方忙線沒回複。
說起來,它到底在做什麽啊?
楚漁兩眼一閉,篤定地說,“我要掀!”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開了厚厚的黑布,蓋布滑落之後,其中的真實便展現在二人面前。
那是一面有楚漁半身高的古銅鏡,下方則是墊着一個厚厚的木雕鏡托。
楚漁粗粗地數了一下,它的邊緣竟然有十片,這是一面十花銅鏡。
小汪離得遠遠的,不太敢靠近。他一手拿着電筒,一手拿着照相機。
他不小心縮小了焦距,視野裏看到的東西更多了。
為什麽……?
小咪把光打向了遠處。
圍繞着銅鏡,竟然有一個黑色痕跡的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