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封

第7章 落塵劍

第七章落塵劍

這下，青兒聽的更懵了。

低頭，不經意間，發現了靠在黑檀木床邊角落裏的一把整體看上去像玉雕一樣的靈劍。

心中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于是，起身，随意穿上鞋，朝那把劍走了過去。

孟子淵見青兒的目光完全被落塵劍吸引，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緩緩的、幽幽的說道：“憐風惜雨送別離，落塵靈兮見殘陽！它就是‘落塵劍’！”

“落塵劍，這個名字好耳熟……”青兒思量着，喃喃自語的道。

“三百年前，祁雲孟家宮落塵，昆侖李家具靈兮，蒼山亓家憐風、惜雨兄妹倆，他們四人天分最高，最有希望飛升為仙，位列仙班……”孟子淵思緒飄遠，淡淡的講述道。

“後來呢？”青兒被這個故事吸引了，不由自主的來到了孟子淵的身邊，乖乖的坐下，歪着頭，用手托着腦袋，認真的聽起了故事。

“後來，宮落塵和靈兮從乾坤鏡中看到了前生七世，原來，他二人本是天界的神仙，因為妄動了私□□念，引發天界震怒，将他二人剝奪了仙籍，貶至凡間，受輪回之苦，生生世世，都無法在一起……為了改變夙命，他二人雙雙跳進了憐風、惜雨的鑄劍爐，永生永世纏繞在了一起！憐風、惜雨為了紀念他二人，将那把擁有落塵、靈兮雙魂的劍，取名‘恨天’，但之後，憐風、惜雨怕再惹天怒，故而又将那把劍更名為‘殘陽’，意指天界無情，亦有殘缺！”

“怎麽會生生世世都無法在一起？憐風、惜雨，他們後來呢？”

“讓他們相愛，卻又是親兄妹就可以了……憐風、惜雨，他們給亓家留下了最後一把靈劍‘別離劍’後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難怪，昆侖李家、祁雲孟家還有蒼山亓家，這幾百年來都不再往來，原來不僅僅是因為觀點、理念不同，還因為宮落塵和靈兮一起跳的終歸是蒼山亓家的鑄劍爐！畢竟他們幾人承載的是三大家的希望……”青兒所有所思、所有所悟的分析道。

“或許是吧……”孟子淵情緒有些低落的說道。

青兒注意到了，孟子淵眼中的落寞。想了想後，撲閃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孟子淵的臉，問道：“你，好像不太高興？”

“落塵，擇主！”孟子淵心有千思，內有萬結，字字猶如千斤重的說道。

“你是想說落塵劍選擇了你？可是，落塵劍選擇了你，難道不是好事嗎？”青兒不解，孟子淵糾結的結症所在。

“它為什麽選擇我？”這是孟子淵最在意的問題。

沒有人知道，這個命世之才心中的痛和糾葛。

這落塵劍，原本是宮落塵的劍，因宮落塵而被命名“落塵劍”！它擇主，也就是說，不是誰選中了它，而是它選中了誰！

青兒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一會兒後，像個小孩子一樣，萌萌的、懵懵的來了一句：“我困了……”

“困了，就睡吧！”孟子淵思考了一下，看着青兒，眼裏又逐漸布滿了溫柔。

青兒一聽這話，一頭就歪在了矮榻上，開始打盹了。

此時，夜幕已經降下，一切逐漸變得安靜、寧和起來。

孟子淵輕手輕腳給青兒調整了一下睡姿之後，就起身，穿上了鞋，去點亮了燭臺上的燭燈，接着又回到了原位坐下，靜靜地看着青兒酣睡。

微弱的燭光照在青兒光潔絲滑的小臉上，使周遭也開始有了雲墨溫香，一下子，房中的一切也變得是那麽的溫馨美好了。

也許，以前，蘭室是雅致，非常有格調的，但是，卻始終自帶着一股清冷，然而，青兒的到來，無疑是給這個房間增添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暖。

又或許，這樣的溫暖對孟子淵而言，是需要的！

萋萋眼見着，天已經黑了，但是自家二小姐卻還遲遲未歸，便決定過來蘭室看看情況，然而，萋萋剛一踏進蘭室。

孟子淵就對萋萋打了一個“噓”的手勢。

萋萋頓時一臉懵逼，之後才發現，原來自家二小姐是在這裏睡着了，那顆懸着的心瞬間就安了，緊接着，看着自家二小姐的睡姿，是又好氣又好笑，便對孟子淵小聲道謝道：“多謝大公子，打擾大公子了！”

“無妨，等她睡穩些了，我送她回萱室。”孟子淵又刻意壓低了聲音說道。

有了這句話，萋萋自然放心。

……

多日後，秋高氣爽，大地豐收，楓紅柳綠，田莊上到處都是金燦燦的一片。

農家院裏，炊煙袅袅，草垛上兒童歡笑。

傅紫玉又命芳草給青兒送來了衣服、吃食，另外還特意準備了一袋散碎銀子，讓芳草交給萋萋并叮囑她，出門在外手裏寬松些好……

萋萋聽到後，即明白了意思，并得出了結論：果然，人情世故都是要花錢的！

這日，衛漪一副打着鬼主意的樣子，溜溜達達、鬼鬼祟祟的來了萱室，搞得好像非常神神秘秘一樣，話不多說，拉着青兒的手就往外面跑。

青兒就這樣不明就裏的被衛漪拉到了暖泉附近。

“衛漪……”

“噓……”衛漪對青兒打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我們來這裏幹嘛呀？”青兒立馬壓低了聲量，好奇的問道。

衛漪蹑手蹑腳的趴在了那個古樹青松後面，向暖泉那邊望了一眼，撇下頭，悄聲對青兒說道：“孟大邪神每隔七天，都會在這個點，到這裏來泡澡……”

“那我們來幹嘛？”青兒有些疑惑、有些不解的問道。

“你看我的……”說完，衛漪朝暖泉那邊指了一下。

青兒順着衛漪所指的方向看去，見：水氣氤氲的暖泉中，隐隐約約、朦朦胧胧的似乎真的有一個男子正背對着這邊，□□着上身，在此地泡澡。

頓時不禁有些害怕，用商量的語氣，小聲對衛漪說道：“我們走吧……”

然而，既然人都已經來了，衛漪怎麽可能聽青兒的？

果然，衛漪朝青兒又比劃了“噓”的手勢之後，就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從旁邊撿了一根大約三米多長，手指粗細的枯竹竿子。然後，撚腳撚手的往暖泉旁邊放有衣服的青石板走去。

青兒瞧到那堆衣服，忽然意識到衛漪要幹什麽了，不禁緊張的有些口幹舌燥、內心小鹿亂撞。

但是衛漪，完全感受不到！

只見：衛漪悄默默的，用手裏拿着的那根枯竹竿，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扒拉着青石板上放着的那堆衣服，眼睛還時不時的偷瞄着暖泉中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對方發現了，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你在幹什麽？”暖泉中的人耳朵微動，似察覺到了異樣，回頭一看，見是衛漪，雙目逼視着衛漪，一臉的冷冰、嚴肅，厲聲責問道。

衛漪聽到這耳熟的聲音，吓得一哆嗦，手裏的竹竿子也“啪……”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并且還往上彈了一下。

是，冷面閻王！艹！衛漪的內心頓時有一萬匹草泥馬飛過。

青兒躲在古樹青松後面，也吓得動都不敢動，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衛漪原本還在幻想着，孟子淵洗完澡後發現衣服不見了的畫面，但是，現在整個腦子裏就只有三個字：死定了！

“自己去女先生那裏領罰！”孟子正目光犀利，面帶溫怒的看着衛漪，語氣冰冷，像下命令似的厲聲說道。

不過，從另一個方面來說，孟子正的身材是真的好，标準的完美身高比例，穿衣顯瘦，脫衣有肌肉，畢竟那八塊腹肌可是實打實存在在他身上的。雖然，此時的他，因為剛泡了溫泉的緣故，頭發、亵褲……都是濕淋淋的，面部、身體也有些泛紅，但是光滑緊致的肌膚依舊散發着雄性剛毅的氣息。

言歸正傳，衛漪一聽到孟子正這話，如得赦令，秉承着“此時不溜更待何時”的精神，立馬拔腿就跑。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溜的沒影了。

孟子正注意到了古樹青松後的青兒，心底升起了一絲無奈，又不好朝青兒發火，只好克制着情緒，緩緩的說道：“轉過身去……”

“啊？”青兒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

“轉過身去！”孟子正只好又說了一遍。

青兒一臉懵懵的、無辜的樣子，聽話乖巧的轉過身，背對着孟子正。

孟子正“唰……”的一下從溫泉中出來了，快速的穿上了衣服，這才來到青兒身邊，對青兒說道：“走！”

青兒一愣，看了孟子正一眼，便低下頭，默默地跟着孟子正往藏書閣那邊走去。

此時的藏書閣內淡墨靜香。

一列列書架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裏面有藏書萬卷。

靠窗邊那個角落裏的黑檀木圓凳上放着的香爐，正袅着一縷縷輕煙。

孟子淵正在裏面查閱某種已經絕跡了的物種資料。

不想，一擡眼就見到：孟子正頭發還是濕的，正滿臉溫怒的帶着青兒過來了。

孟子淵的心中不由得起了一絲狐疑，将手中的一卷竹卷放回到架子上後，剛要開口。

孟子正就壓制着怒火，沖孟子淵發脾氣道：“看好她！”

“她怎麽呢？”孟子淵心有疑惑，耐着性子問道。

因為，孟子淵知道，這個弟弟雖然看起來嚴肅，也不茍言笑，但是卻一向有君子風度，不會輕易發火，更不會對情況不同于常人的青兒随意發火。

“她跟着衛漪，去了暖泉！”提到這個，孟子正的火氣就蹭蹭蹭的往上漲。

孟子淵瞧着，孟子正那又氣又羞又惱的樣子，再仔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那剛從溫泉裏出來的模樣，心中大約也猜到了八九分，帶着半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勸解道：“她們還小，不懂！”

“哥就更應該看好她！”她不懂，你還不懂嗎？

孟子正心裏可沒好氣，說完，就拂袖離開了。

孟子淵無奈生笑，也不回話，目送着孟子正離開。

許久後，才來到青兒跟前，俯身，眼中帶着萬種柔情，看着青兒說道：“你們去溫泉幹了什麽壞事？”

“偷……偷衣服……”青兒低着頭，支支吾吾的回道。

沒敢告訴孟子淵，衛漪本來是要偷他的衣服。

“衛漪偷的？”孟子淵強忍着笑意，繼續問了一句。

青兒想了想，沒敢回話。

孟子淵瞧着，青兒這自知理虧、又不敢辯駁的小模樣，笑了笑，心裏明白的很，這種事也就只有衛漪那個小丫頭會去幹，青兒只怕是幹不出來這荒謬的事。只不過，二弟生氣的樣子倒是挺好玩的，難怪衛瀾喜歡故意逗他生氣……

想到這裏之後，孟子淵溫柔且有耐心的與青兒講道理道：“以後不可以再這麽做了！這樣，是不對的！”

“嗯……”青兒乖巧聽話的應了一聲。

“想看看遠古妖獸長什麽樣子嗎？”對待青兒，孟子淵可是捧在手心裏着怕摔着了，說話生怕語氣重了，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讓青兒有了心裏陰影，加重了病情，失去了孩子的活潑。

“什麽遠古妖獸？在哪裏看？”青兒的腦海裏瞬間有了一堆問號，滿眼好奇的看着孟子淵，問道。

孟子淵走到靠邊的一個書架前，從書架的上面一格抽出了一本從古書上描摹出來的繪本，打開來，遞給了青兒。

青兒瞧到，其中一頁，畫着一只，有着三個大紅色雞冠頭，羽毛有紅、藍、綠三種顏色夾色，并且還有着一雙蜜糖色雞腳的稚雞精。便心有疑惑的問道：“這就是遠古妖獸？”

“呃……這是三頭稚雞精！”孟子淵解說道。

“長得還挺好看，挺威武的……”青兒不明就裏，不知所謂的評價了一句。

“嗯……”孟子淵這一時之間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