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喪屍

第17章 廣場考察廣告位

廣場考察廣告位

把車停好位置下車後。

司南跟洪圖兩個人剛好面對着廣場。

即使今天不是周末。

廣場裏的人也非常多。

整體的氛圍十分熱鬧，充滿着陽光氣息，不規則遍布在各處的小噴泉裏，源源不斷噴出了水花，随着陽光照射而變化顏色的彩燈，會根據周圍人流量的增多或減少，不斷增加亮度或減少亮度。

這讓整體氛圍變得很動感。

廣場的包容性很強，從剛剛學會走路奔跑的小孩，到十來歲，二十來歲玩滑板的青少年、年輕人，到七、八十歲的老人，都能找到合适自己的活動區域。

孩子們有的在溜冰，有的在踩單車，有的在玩滑板，有的在練街舞，如果是幾個幾個結伴的，便追逐打鬧。

随處都可見最新的液晶電視屏幕，那上面或是放着品牌的宣傳廣告，或是電影的宣傳片，或是藝術家的視覺藝術展示。

現在是白天，可能還看不太出來，一到了晚上，流光溢彩，是很夢幻的地方。

“怎麽樣，洪先生對這裏的印象如何？”

雖然車上沉默，下了車到了目的地，要開始工作了，司南也就把狀态切換為活躍，主動找話題切入要跟洪圖聊起來，洪圖總結兩個字，“人多。”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是皺着的。

像是認為“人多”不是件好事。

司南心想，廣場當然人多了，之所以會來這裏，不也是因為人流量大的地方，投放廣告效果最好？

“我們去廣場裏面走走看看吧，剛好您也可以現場确認一下，大概想要在哪些區域定下廣告位。”

司南不喜歡人多熱鬧的地方，會有種恐懼，會有種不适應，不過在洪圖面前，還是要很鎮定，他帶洪圖從廣場邊緣走到中心位置，邊走邊介紹廣場的一些信息。

他倆都是外形搶眼的帥哥，本來随便往哪一站，都是焦點，可在曦廣場，長得帥長得漂亮的人太多了。

這裏是老法師聚集拍照地，拍攝對象是各種外形好看、有型的人，他們擺着各種動作，臉上各種表情，各種美好氣息——

跟喪一點邊都沾不上。

司南想，這或許就是他不适應來這裏的原因，就像是喪屍怕陽光，或總有一樣東西是克它們的一樣，僞喪怕的，是這種美好積極的氛圍。

每每這種時候，就越襯托出他們骨子裏的喪氣。

不管司南外表給人感覺如何明朗。

他的軀體已經被腐蝕了，不再“新鮮”。

洪圖下了車就一直在觀察，剛才他總結說這裏人多，可他不是在觀察人，卻也不知道他具體到底在看什麽，面色有些嚴肅。

司南就沒見過他表情有輕松愉快的時候。

一般來講，要麽性格太古板了，要麽腦子裏一直在想一些很複雜的、需要花費大量精力去處理的一大堆破事，才會一直呈現出不放松的狀态。

“司先生，你們可以投放的廣告位都有哪些，指給我看看。”

司南點頭，大概指了一下方位，原本是要帶着洪圖一起過去的，洪圖說自己去看就好，讓司南在原地等他，仿佛他要去看地方，查看一些細節這件事，并不想讓司南也參與到其中，見他都這麽說了，司南識趣，沒跟着一起。

在周圍不遠處随意走走。

反正只要洪圖在自己視線範圍內就行。

曦廣場司南來過很多次了，帶客戶來看現場，自己監工現場施工情況，公司搞團建也來過，就沒有哪一回，是真的很享受來玩的。

廣場的色彩運用非常多。

在司南的眼裏，卻要麽是黑，要麽是白。

不是說真的色彩，是一種心理上的感受，就算是黑白電影，也可以表達出來歡快的畫面，可在司南的眼中，所有都是死氣沉沉，一點生氣都沒有。

就像那顆因為被喪氣入侵腐蝕。

已經石化得有如鑽石般硬的心髒一樣。

當他距離洪圖有段距離，周圍人一看明顯就是單獨出行的時候，有很多攝影師湊了上來，他們看到司南這樣的高顏值，都想拍他。

司南禮貌拒絕，躲開鏡頭，那些攝影師完全不理會他的主觀意願，強行認為模特只是害羞，還要一直跟着。

他一直躲，無奈周圍攝影師太多了。

司南聽到了單反按下快門的聲音，心中一陣恐懼，他害怕鏡頭，害怕鏡頭會把他的僞裝捕捉到，攝影師像蒼蠅一樣圍着他，纏着他，不勝其煩。

在那瞬間，司南被觸碰到了某個喪點——

整個人變得有點呆滞。

“離這位先生遠點。”

洪圖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擋在了司南前面，口吻很嚴肅地對老法師們說道，他剛才原本正在觀察廣告位，随即有個問題想問司南，搜尋他的身影，發現他被一群拿着相機的人包圍，以為那些人要對他怎麽樣，自然是第一時間到他身邊進行保護。

洪圖擋在司南身前。

用嚴厲的目光吓退了那些人。

老法師們對獨自一個的帥哥沒什麽顧忌，但如果這帥哥是有護主的，特別是看上去好像還挺能打的樣子，也不敢那麽肆無忌憚地拍了。

“司先生，你還好嗎？”

洪圖看出了司南的異樣，問了一句。

喪點，是讓僞喪在非變異時期産生變異時期同樣喪感的一種感覺，如果在非變異時期，喪點被觸碰得越多，那僞喪變成完全喪屍的可能性就越大。

司南的喪點被觸碰到了，還有點沒緩過來，模樣自然與之前狀态不同，肉眼可見的呆滞，所有的身體動作也放緩了，面對洪圖的發問，像是沒有聽到一樣，沒作回答。

這是他首次在洪圖面前表現另一面。

見狀，洪圖沒有選擇繼續去觀察那些廣告位的地點，他保持一定距離跟在司南旁邊。

司南愣愣地，有些無目的地走着。

走到哪，洪圖就跟到哪。

期間有另外的攝影師想要拍他，也被洪圖的眼神勸退。

以前司南有過數次在非變異時期被觸到喪點的經歷，還是有經驗處理的，趁着自己意識清醒了一點，他掏出手機，播放了一些歌曲，聽着歌聲，讓他慢慢恢複到了正常狀态。

等司南緩下來之後，洪圖沒問他剛才到底是發生什麽了，他只是道，“狀态怎麽樣？等下還可以繼續跟着我跑地方？”

司南點頭，本來他想解釋一下剛才的情況，洪圖沒問，他張了張口，不打算說了。

看上去，洪圖對他的事情，并不好奇。

他說不說，不影響與洪圖日後的合作。

但司南有點好奇，為什麽對方要全程這麽親力親為？

這個問題，在自己緩過來了之後，隔了一會，他一邊帶着洪圖繼續考察現場，一邊很自然地問了出來。

洪圖的回答，很直接，不僅是回應司南的疑惑，也是回應了為什麽他沒有針對剛才的意外問司南，“我不喜歡探聽別人隐私。”

言外之意，你同樣別探我的。

司南語塞，互相不問對方不想說的事情。

非常公平，沒毛病。

他恢複了讓人如沐春風的親切笑容，“那接下來有什麽可以幫到洪先生的？”

“剛才那些地方，都是已有的廣告位，但很多不合适我們公司投放廣告的要求，我會選擇一些地方，你告訴我那些地方可以投放廣告牌的可行性。”

司南有點意外，他剛才指給洪圖的廣告位，已經是廣場最顯眼、最好的了，難不成他想把全部大大小小位置都占了？

“曦廣場可以投放廣告的地方很多，但不是每一個廣告位都能争取到的。”

見司南暗示這件事情的難度，洪圖道，“錢不是問題。”

司南搖頭，“不光是錢的問題，還有渠道，如果您是想把整個廣場能利用到的地方都利用到，那要跟很多部門交涉。”

洪圖看着他，表情很認真，“那就是你們比斯曼的能力問題了。”

……司南無言以對。

随後，他好心建議，“看來洪先生是想全方位宣傳貴公司了，我有個提議，要不要換一種廣告方式，比如轉線上？那樣對企業更有推廣效益。”

洪圖堅持，“我們只要這種戶外投放，不做任何網絡宣傳。”

司南心裏不同意，這怕不是個傻子甲方，把大把的錢砸在效率不高的地方？不過……客戶都這麽說了，作為乙方，收起自己的專業意見就好。

“在萬曦市有多少高樓？”

“很多，具體定義是？”

“超過四十層的，不管是居民樓還是辦公樓。”

“那還真的有點多，我找人核實一下再報給您。”

司南早就習慣了洪圖抛出的各種奇葩問題，他也不問為什麽有此一問，反正只要按照洪圖的要求，去找他要的答案就好了。

他拿出手機，打開表弟丁建宇的對話框，說語音讓他馬上去查，這話也是說給洪圖聽的，讓他知道，只要是甲方的吩咐，比斯曼都盡力馬上去辦，把态度先擺出來。

這種做法對洪圖來說，顯然是受用的。

他表情很滿意，“我想要在滿足上述條件的高樓上，都安置廣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