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 16 章
耀眼大樓高層。
申語兒不可置信地看向屠頂：“和我解約？你、你們？？”
屠頂連忙低頭認錯道：“抱歉，我們也不想，但是你父親電話來……語兒，這就是一個合同，你要想回來，我們随時歡迎你的。”
申語兒呼出一口氣，冷笑道：“我以後可不會再選擇你們了！”
屠頂想着那感情好！
嘴上卻道：“抱歉語兒，真的對不起。”
申語兒甩了甩頭發，拎着包出了耀眼大門。
她不信，就這點事，自己還能找不到接手的公司。
找出之前挖角自己的經紀公司，申語兒打電話過去。
這家公司有些小，但好在藝人少，過去沒什麽資源之間的競争。
申語兒清了清嗓子就要發話，就聽見對方道：“語兒……啊，有事嗎？”
“我想過了。”申語兒道，“去你公司也不錯，不過劇本要讓我提前選。”
電話對面的聲音頓住一秒，尴尬道：“語兒…呃，這件事我們再說吧。”
竟然就挂斷了。
她再打給別人，也是被拒絕，還有人說是耀眼發的話。
耀眼發話？不就是她父親？
申語兒氣急，狠狠地踢了一腳路邊的空罐子。
空罐“砰”一聲砸在恰巧行駛而來的車上。
車門移開，露出一張中年人嚴肅的臉：“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跟我回去。”
另一邊車門下了幾個黑衣大漢，上前架住申語兒。
“不！你之前明明說過讓我去娛樂圈闖蕩闖蕩的！”
“誰知道你會這麽丢人？！”申父拉上車門，“回去給我準備嫁人去。”
“我不！！”申語兒爆發一陣力氣，狠狠踹向保镖，卻蹬了個空。
“大小姐，得罪了。”
兩人狠了狠心，下了重手，将申語兒塞進車裏。
*
胡新得知要拍雜志高興壞了，立刻就先請攝影師過來給她拍演員照。
這套照片用于以後宣傳用，算是證件照。
公司就直接請了OP雜志封面常合作的攝影師簡漠過來拍。
就當為雜志
簡漠把光架上，讓顧檸站到背景布前。
“妝太濃了！”他一看就皺起眉頭大聲道。
過來做造型化妝的正是Linda，她聞言滿臉無奈地看向攝影機：“我就差沒給她素顏了，這還濃？！”
她呼出口氣，皮笑肉不笑道：“簡漠，我們已經分手了，專業點行不行？對我有氣別撒到藝人身上。”
顧檸站在背景布前深呼吸，沒想到來拍照還能聽見如此八卦！
簡漠不可置信地轉向Linda，“我不專業？”他指着自己：“我服了，你自己過來看這個高光是不是太重？”
“白癡，這是今年流行的奶油光感！”Linda湊近鏡頭一看就無語。
“可我想要啞光感！還有你這個眉毛！太粗了！”
“大哥，你是不是今年沒看過雜志？自然毛流感眉毛都不知道！”
“是啊！翻翻裏面都是你的專欄推薦，誰看得下去！”
“你才是吧！每期雜志都是你拍出來的封面，誰要看啊！”
顧檸站在原地忍無可忍地抿出一點笑容：“你、們、可、以、不要、再！互相吹噓！了嗎！”
兩人終于安靜。
Linda上前把高光擦掉一點。
“好了好了。”
鼓風機起，他随着顧檸動作，抓拍幾張發絲掠起的瞬間。
照片上女孩的笑容自然，動作姿态渾然天成的舒展。
“你可以去拍戲。”簡漠贊嘆。
他知道顧檸是新人，已經做好準備從教她如何站得好看開始，沒想到對方不用任何指示就能擺得很好。
公司準備了三套衣服。
預想要拍一整天，然而簡漠一上午就拍完了。
粗挑出來就有五十張，超額完成指标。
簡漠端着相機翻了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有沒有紗裙？連衣裙最好。”
剛才翻照片時，感覺顧檸很适合他腦海中構想了很久的主題。
他預想裏服裝是穿H牌秋季新款的禮服最好，但現在臨時租來不及，用藝人自己的衣服也足夠。
簡漠一說話，一旁的linda就意識到這個平時就喜歡突發奇想的人是要拍計劃外的，去詢問主題顏色布置。
“秋天的顏色。”簡漠回答她。
Linda翻了個白眼：“秋天的銀杏是黃色，枯葉是棕色和綠色，天是藍色，請問簡大師覺得什麽才能代表秋天呢？”
簡漠定定地看她。
linda看他表情嚴肅，還以為這人是生氣了。
剛要緩和表情，敷衍過去，肩膀上卻被重重拍了一記。
簡漠雙手搭在她雙肩上：“對啊！你真是個天才！”
話剛說完，他就小跑着趕回辦公室裏，去準備下一套拍攝。
留下linda和顧檸兩人對視無言。
“姑且先找暖色調的裙子吧。”Linda清楚自己這個前男友兼同事的習慣，無奈道。
她輕輕搖搖頭，先打給合作品牌的設計師，問目錄裏的幾件暖色禮服在哪兒。
顧檸則獲得空閑，找了個角落坐下，翻起手機裏有什麽可以用的衣服。
分類檢索連衣裙，空間裏有着不少。
其中有一半是帶紗元素的。
顧檸真的很想拿起手機去問問選哪個，但生怕出什麽問題，就随便挑了個最順眼的，把實體拎到linda面前。
“我問到了，C牌在江海有兩件……”Linda的話在擡頭看到顧檸手裏裙子時停住。
“這……？！”她驚聲道，“H牌超季禮服，怎麽會在你這裏？！”
她是顧檸的造型師，自然知道顧檸還并沒有接觸H品牌的能力。
顧檸早就想好措辭：“買的，今天正好帶過來了。”
linda興奮的神色澀了一秒。
“……買的。”她拎起裙子，表情很耐人尋味地淡淡重複。
她并沒有問太多，圈裏的金錢來源向來都是秘密，顧檸的條件她清楚，生怕自己再問下去會問出什麽尴尬。
于是Linda朝顧檸揶揄地挑了挑眉，并未再說什麽。
顧檸也知道自己這話引人誤會，但她就是想要引人誤會。
這種不方便問的才不容易被戳穿。
兩人對着鏡子比了一陣，簡漠招呼着布景又回來了。
他看到顧檸手裏裙子時也難掩震驚。
這就是他想要的那條，但聽說現貨優先供應顧客，暫時在國內還借不到。
顧檸手上竟然有？？
等會兒，她只是個小偶像，那麽就是linda的資源。
沒想到linda已經進步如斯，自己卻還在原地踏步，真是丢臉啊。
簡漠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已經狠狠罵過自己的沒用。
他朝顧檸緩緩點頭，讓她去換上。
布景拉着背景布，幾塊藍色的KT板代替原有的背景。
Linda意識到對方是因為自己的發言臨時換成藍色，不由得有些質疑：“你就确定要用這個顏色？”
“別急。”簡漠道。
布景人員又把其他道具搬上來。
原來簡漠直接搭了棵銀杏樹過來。
這倒是挺秋天，就是有點普通了，還以為簡漠會更有創意。
Linda應聲，和他讨論了妝容效果就轉過去給顧檸改妝。
顧檸還以為就是繼續剛才那樣擺擺pose就好。
就看簡漠扛着梯子走進了布景區。
這對攝影師也是常用道具了。
顧檸以為是他要用。
就看到簡漠把梯子搬到畫面中間，然後用頭指了指：“去，站上去試試。”
顧檸：……？你說誰？
簡漠：“你，對啊，你站到……第四層吧，先看看。”
他說話才覺得有些不太對，補充道：“小心安全。”
顧檸聽話地走到梯子上，簡漠“啪”的趴下了。
光筒穿過擋板和銀杏樹正好投到顧檸的裙子上，陰影極有故事感。
而她的臉在仰拍下也十分美麗，簡漠趴下的瞬間，她也進入狀态，踩在四節梯子上旋轉跳躍。
等到下午，簡漠興致頗高地沖她們道別。
他快速修好了四張，顧檸馬上就能用上。
于是她發了條微博，引起一串轉發的同時，發現自己評論下終于不再有黑粉。
能看到的都是誇她盛世美顏的，不然就是讓她換季小心着涼。
顧檸美滋滋地一一翻頁，感覺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時尚博見到熱度，也把顧檸的穿着整理出來。
這樣的賬號，粉絲也是懂品牌和時尚常識的。
看到顧檸穿着品牌，在評論下疑惑不解。
——【顧檸已經到能被H借禮服的水平了嗎？】
——【也不是雜志圖，好像就是宣傳圖吧……時尚資源這麽好……】
——【我覺得可能是攝影師或者造型師的人脈，她好糊，家裏條件好像也不怎麽好】
——【穿着倒挺好看】
無論如何，這只是一套宣傳圖。
顧檸原本只是想給粉絲炫耀美照，卻意外因此被注意到了。
她籌備《凝弦》錄音版期間，有雜志方打來電話詢問檔期，看意思應該是封面。
“你要上封面了！”胡新十分驚喜，“再努努力，把以後活動的禮服錢都給我省了。”
顧檸：……
來了來了，商人本性暴露了吧！
她無奈地拿過雜志方發來的企劃案看，才知道胡新剛才的發言原來也并不是随口胡謅。
提案裏寫得很清楚，封面穿着必須為G牌禮服。
再加上幾個保密條款。
顧檸看得出，這次封面有70%的可能就是G牌推她上的！
對方這是已經把自己納入了觀察範圍。
還什麽合作都沒有，就十分大氣地讓顧檸穿當季禮服，可見看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