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随着表情包使用次數增多，顧檸發現不單是好感值增長速度加快。
就連微博粉絲和評論的速度也變快了。
而在顧檸評論下辱罵她的黑粉，如今更是往往一說話就被【顧檸看了很開心】之類的表情包堵上。
顧檸現在看了是真的挺開心。
被罵總不是件好事，可惜自己穿的時機不好，顧檸還幻想過要是穿到當場要怎麽圓。
不過現在已經很好，她并沒有過多的要求。
好感值達到千萬這個任務雖難，但并沒有時間限制。
而且根據她的測試，好感值并不是所謂“鐵粉”數量，其中有不少都是“路人粉”。
這些人會聽她的歌，對她印象不錯，但并不會給她做數據打榜買雜志代言。
這麽一想，等黑歷史的記憶漸漸消退，好好經營自己，年數久一點未必不能完成。
壓力變小，顧檸看待穿書的看法也變了。
現在她更能夠享受自己的新身份，譬如上天給她重來一次的機會。
對待新人時期，也能比過去的自己更加成熟。
不會因為“流量”、“作品”之類的問題和公司再起沖突。
星魚公司也不錯，為人大方。
漸漸顧檸都有種養老的感覺。
要到決賽時，大家都急忙去排練，她回江海編了一首原創曲才回來。
薛壯壯在門口見到她，聽不出什麽語氣道：“不愧是第一，真悠閑。”
顧檸朝他笑了笑。
要說悠閑，他也不遑多讓。
如今排名很明晰，第一是她，第二是申語兒，第三則是徐戎，這三人之間票數斷層，和後面的票數也斷層。
恰巧第四位的薛壯壯，連争的想法出現都會顯得有點異想天開。
還好他對自己也滿足，說完一句酸言酸語又正常跟顧檸閑聊：“決賽你穿什麽顏色的衣服？我不想跟你撞。”
“紅色吧。”顧檸想了想，她抽到一件紅色繡鶴的明制漢服，覺得還蠻适合這回的歌。
薛壯壯點點頭，托腮道：“真吉利，那我選粉色~”
兩人略微合了下大致流程，薛壯壯又羨慕道：“真好，你彩排完就能回去睡覺，我要到十一點~”
顧檸也算明白了，這人講話就是這種風格，她要真說換，對方又會拒絕。
單純的愛抱怨。
兩人閑聊沒多久，薛壯壯又揪心回他的決賽舞臺，練習去了。
顧檸看看時間，正巧吃飯。
就去敲開徐戎的練習室門——偶爾也想去食堂——好好坐着吃江逢雲點的外賣。
門裏的兩人立刻跟上。
節目組食堂。
臨近決賽，每個來吃飯的都緊張地恨不得把飯直接塞胃裏。
難得看到顧檸這堆人這麽悠閑的。
再一看，人家吃的還不是食堂飯菜。
人家盤裏擺着的蔬菜鮮嫩欲滴——再看看自己的大鍋飯，真是沒法吃了。
于是食堂進食的人速度進一步加快。
徐戎捂着胃十分滿足：“阿雲這個外賣點的好啊，哪家的？”
他沒等回答又繼續道：“我緊張得吃什麽都反胃，還瘋狂失眠根本睡不着啊啊啊啊！！”
田芷朝趴着的他雙手握拳，擺在胸前道：“沒、沒事！你可以的！”
徐戎一副融化了的表情，但還是趴着不起來，試圖在食堂的桌上睡一覺。
顧檸推推他肩膀十分無奈道：“你好歹回練習室睡？”
“我怕打呼被節目錄下來……”
兩人就打呼到底是率直還是幻想破滅繞了幾句，徐戎放出狠話：“你又不打呼！你說觀衆無所謂有什麽用！”
顧檸遲疑道：“……倒也不一定。”
徐戎這下真的幻想破滅了：“我不信我不信女孩子不會打呼的！”
顧檸把自己記錄睡眠的軟件翻出來，一一把夢話點開聽。
倒确實沒打呼的聲音，都是呼吸聲和夢話。
“珍珠奶茶……？就這麽喜歡奶茶嗎？”徐戎邊湊過來聽邊吐槽，“對不起……別怪我……？這又是做了什麽夢啊？不會殺人放火了吧！”
顧檸跟着他話音勾起的嘴角忽然停住，淺笑着的雙眼也一凜。
她重新點開那句道歉的語音。
這不是她的聲音？！
察覺到幾人投來好奇的視線，顧檸緩神，歪了下頭裝作在聽音色道：“啧，好像是感冒的時候做噩夢吧，聲音好奇怪。”
還好徐戎和田芷都單純并不會起疑。
她轉頭看江逢雲的時候，對方正在戳蝦球，一副沒聽見的樣子。
那應當也不是會出去亂說的人。
自己還要先去決賽，不能讓這些事擾亂心神。
顧檸這麽想着，将耳機插上，把剛才的語音調出來再錄了一遍屏傳到自己常用的雲端才放心。
這會兒她也慢慢反應過來了，那個聲音聽着像申語兒。
但為什麽會錄到她在自己睡覺時說對不起？
聽聲音，呼吸聲就在耳邊，并不是在自己床上說的。
原主和她的關系更沒有好到睡一張床吧。
顧檸點開看了下時間，就是她穿來那天。
那天發生了什麽呢——先是原主在晚宴上潑女主角果汁，向男主角告白并告發女主黑料，後來回到宿舍……
回到宿舍就睡覺了啊？
顧檸回想書裏的劇情，和自己經歷的作對比。
原書并沒有事無巨細到寫顧檸回到宿舍後的戲碼。
基本上差別也是體現在耀眼文化開會的時候。
禿頂他們還說過什麽呢……顧檸苦苦回想。
——好像是，點贊？！
顧檸點開自己大號的微博主頁，翻到點贊的那一欄。
她用大號沖浪的時候也維持自己曾經的習慣，很少點贊，因此，她的贊最先一欄裏仍舊是那條。
——【八一八今晚那個被邱郁影帝告白，賣純情人設的魏孟夏！】
微博內容是說魏孟夏脾氣差、耍大牌、劇組霸淩、心機劈腿等消息。
評論一開始都是魏孟夏粉絲過來反諷和說不信的。
等“顧檸”點贊之後，風向就變了。
評論裏充斥着“熱搜觀光團”這類：【圈內人都點贊的黑料什麽水平？】
——【這是被顧檸錘魏孟夏人品有問題了嗎？】
——【雖然顧檸瘋批，但無風不起浪……】
——【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不是魏孟夏真有問題，會有女明星冒着被辟謠的危險點贊嗎？】
這條微博是三天後才被魏孟夏和邱郁的工作室聯合辟謠的。
期間對魏孟夏的嘲諷無數。
等辟謠之後，評論又轉向嘲諷原主。
一個點贊就能造謠兩個人，成本真是低啊。
顧檸有些難受，這條點贊時間和睡眠app裏的錄音時間正好對上了。
原主顧檸當時做女二號申語兒的炮灰也算得上兢兢業業，難道就因為是配角嗎？被造謠也無人平反。
申語兒在書中最後放下了對男主的感情，雙方和解共贏，收獲同是豪門，如今正做《未來之星》評委的男二做男朋友。
而顧檸因為這些黑料一輩子無法翻身找工作好好生活，最後受盡□□。
憑什麽啊？！
顧檸回到練習室戴耳機一遍遍聽着，氣得握緊拳頭。
看書時她也曾喜歡過女二號驕矜直接的富家大小姐做派，沒想到看似直率背後藏着這樣的受害者。
真是離譜。
她立刻把視頻全部整理好，時間線也排完做成圖片。
又有人敲門。
是喊她去彩排的。
顧檸把手機收好放進包裏。
她還是得先好好比賽。
娛樂圈就像一個原始森林，并不是誰正确誰取勝的，而是看誰“能量”大才取勝。
她得先要聚集自己的“能量”。
也還好只差一步了，《未來之星》眼看着越來越紅，直播觀看人數都快超過百萬。
第二期開始甚至有許多商家搶着來投資冠名。
節目組現在有的是錢，舞美也升了一級。
甚至請來現場樂隊。
而且這回參賽人數少，舞臺也可以做得更精致。
這首自己的原創曲也對她有不同意義。
她一開始并不被公司看重。
公司喜歡她的唱作實力，但不喜歡她不受控制，老是不去酒局就算了，還喊自己同伴不要去。
後來有些兩邊不是人的意思。
顧檸那會兒二十歲，不太會人際交往，想着組合就要出道，那不如寫首歌彌補隊友們之間的不快？
然而選練習生出道時公司直接跳過顧檸，卻用了她的歌。
為了她的前隊友立創作人設，把作詞作曲都寫成另一個人。
這首歌使得女團出道就爆紅，登上春晚舞臺。
顧檸卻不因不想做替身，轉頭就辭職。
她的父母氣不過，将前公司告上法庭。
贏了官司，卻被業內封殺。
後來她臨時駐場的酒吧老板看不下去，組建皮包公司送去選秀，這才C位出道。
顧檸就此成為那一年乃至後三年內最頂級的流量，也是唯一一個只要說頂流大家都會默認是指代她，不限性別的藝人。
但這首歌因為版權糾紛，驚鴻一瞥後再也沒人能演唱，被評為十大最遺憾未完成曲目之首。
這會兒她才素着臉跟音樂走了一遍鏡頭，導演組就被驚豔了。
“這首歌真是你這一周回江海寫出來的？”導演驚訝道，“完整度太高了吧！有點意思！”
節目組的錄音師也頻頻點頭：“這歌真是把古韻和現代結合的很好，能火。”
顧檸眯眯眼睛朝他們道謝。
曹蔚過來确認服裝，正好路過，靜靜在後臺聽完整首。
要走時顧檸恰巧下來，兩人打招呼之後曹蔚忍不住感慨：“你剛來的時候我以為你肯定一輪游，真是想不到。”
她拂了拂顧檸的衣領：“你的音樂肯定能走很遠，要堅持啊。”
她見過太多出道就轉型演戲的，其中也不乏在音樂這方面有靈氣的選手。
顧檸了然地點頭：“老師放心。”
曹蔚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頭，兩人交談着一路走遠。
原本要去打招呼的申語兒停在她們身後，咬了咬唇問身旁的助理：“她的那首歌真有這麽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