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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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邊的季雨珠一臉懵：“你說什麽？”
“先這樣，我有事情呢。”
季雨珠看了眼自己被挂掉的手機，一頭霧水。
姜蔻的視線毫不掩飾地從他臉上滑過，又落到他的胸前，卻不說話。
季疏南看着她，微微眯起了眼。
這人明明是來找他的，卻見了他不說話？
季疏南收回視線，擡腳離開，路過姜蔻身邊的時候，她突然出聲：“好巧哇，季先生？我丢了個東西，找不到，季先生能幫我找找嗎？”
“可以讓服務生幫你找。”一慣疏離的語氣。
姜蔻的視線落到他身上：“不厚道。”
季疏南投去詢問的眼神。
“那東西明明就在你身上。”
看到她眼中隐藏的笑意，季疏南突然有不太好的預感。
“我的心。”
“……”季疏南道。
看着季疏南毫不留情地邁腿離開，姜蔻歪了歪腦袋，诶？哪裏不對嗎？她在網上搜了很久的撩人的話語，就這麽點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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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疏南沒有留宿季家老宅，而是回到了自己位于市中心的房子。
位于高層的房子有一排的落地玻璃，從此處往外看，可以看到最熱鬧繁華的J市建築夜景以及地标建築。
季疏南站在落地巨大的透明玻璃前，眼眸映着玻璃外面的光景，平時扣得規規整整的白襯衫的領口此時被解開了，露出性感的鎖骨，卷起袖口的手落入口袋中，另一只手拿着手機貼在耳邊，聽着周助理的彙報。
“成禹是雨珠小姐的大學同學，聽說雨珠小姐對他很關心。成禹家境不太好，從高中開始就四處打工。一個月前在ABar開始打工，做服務生。”
“而另外一位姜蔻，是A國歸來……”
周助理的聲音漸漸虛化，季疏南腦海中浮現出姜蔻的模樣。
季疏南有些恍惚，總覺得她有些似曾相識。
“是我們StarD最新簽的藝人。”周助理這句話将他從思緒裏拉了回來，“更詳細的資料需要進一步查，估計是公司做了藝人包裝，所以有些情況不明，只知道是海龜。”
周助理猛然想起了什麽：“哦，對了，她的經紀人時候還親自過來給您道過歉。”
周助理聲音欲言又止，但是你拒絕了人家的當面道歉。
季疏南的眼波平靜：“嗯，我知道了。”
随即季疏南挂了電話，才發現幾分鐘前有一個陌生號碼發了一條短信：我在S市，有空出來聊聊？
季疏南黑眸毫無波瀾，也沒回複，從短信界面退了出來。
回到家被訓了一頓的季雨珠一臉可憐兮兮，不過在季疏南離開後，她又迅速打電話給姜蔻。
“肉肉，你到家了嗎？沒事吧？”
姜蔻此時剛到住處，她踢了高跟鞋，雙腳得以放松讓她一陣舒适：“沒事。”
“對不起，又給你惹麻煩了……過幾天我請你吃飯吧？”
“我減肥，哦，對了，以後不準在別人面前叫我肉肉。”姜蔻一邊說着一邊光腳踏上體重秤。
“好啦，我知道啦。”季雨珠吐了吐舌頭，“不過那家日料店味道真的很好啊，真不要去嗎？”
姜蔻看了眼秤上的數字，又看了眼牆上海報上的女人，曲線完美，咬了咬牙：“不去。”
*
周助理接到前臺的電話，說是有一位小姐有事找他。
找他？還是個女人？
周助理沒想到是誰：“讓她接電話吧。”
電話很快就易手，那邊傳來一道嬌柔的女聲：“你好，周助理，我是姜蔻。”
姜蔻……姜蔻？
周助理十分意外，但是他故作鎮定：“姜小姐有什麽事？”
那邊輕聲細語傳來：“周助理方便下來一趟嗎？”
季疏南坐在辦公桌前翻看文件，聽到敲門聲。
“進來。”
幾秒後他的辦公桌上多了一個禮盒。
季疏南掀起眼皮子，眼神向周助理發出詢問。
“啊，這是姜小姐……給您的賠罪禮。”
“誰？”
“是姜蔻姜小姐。”
季疏南視線繼續落回原處：“退回去。”
“好的。”
“等等。”季疏南叫住周助理，“她以後再送來東西都拒收。”
“是。”
周助理離開後，辦公室裏陷入先前的安靜，只有季疏南間斷翻書頁的聲音。
很快的，這份安靜被震動聲打破。
源頭就是季疏南放在一邊的手機。
季疏南随手撈起手機，依舊是昨晚那個陌生的號碼：疏南，真的到了這種地步嗎？
季疏南将手機擱下，沒再理會。
看着被退回的禮物，靓姐拍了拍姜蔻的肩膀：“季總碰到別有心思的女人時在太多了，這招不太高。”
姜蔻也不失望，而是笑了笑：“我知道他不會收。”
靓姐不明白：“那你還送？”
“找下存在感嘛。”姜蔻拍拍禮盒，轉而問靓姐，一雙清明的眼眸望着她，“靓姐，你會追男人嗎？”
“什麽？”靓姐仿佛聽到什麽好笑的笑話，“你問錯人了。”
“哦，那看來還要用老辦法。”姜蔻想起昨晚男人一臉無語的樣子，知道自己的土味情話雷到他了。
但是她去國外的這幾年，已經和國內有些脫節了。
“這麽認真？”靓姐有些驚訝。
“我要用愛，感動季疏南。”
“……”靓姐嗤笑，“姐姐，你還不如先紅來得比較快。”
兩人打着趣，便聽到開門聲響起，于是一同望去。
門外進來一個穿了一身寬大運動服的少女，剪了平平的劉海，還背了一個tw泰迪熊的雙肩背包。
靓姐看到來人，說道：“思悠怎麽過來了？”
尹思悠也是靓姐的藝人，簽在姜蔻前面，是個童星，現在是個高中生。
“今天沒我的戲，也沒我的課，我在這裏等藍蝴蝶來接我。”尹思悠說道。
聽到“藍蝴蝶”三個字，靓姐不由暴青筋：“連錦文他要幹嘛？”
連錦文，藝名藍野，綽號藍蝴蝶，前人氣樂隊成員，現當紅流量小生，可以說是靓姐手下最紅的藝人，只不過也是她最頭疼的藝人。
“你放心，我們只是去探班而已。”尹思悠漫不經心地說道，然後視線飄向姜蔻，“去探葉昔蓉的班，你去嗎？”
姜蔻眉梢動了動：“不去。”
“哦，看你家裏牆上貼了她的海報，我還以為你喜歡她呢。”尹思悠經常來串門，所以知道。
姜蔻笑了笑，沒說話。
随後就聽到靓姐打電話給藍野的聲音，她憋了一股氣：“連錦文，你要做什麽？還嫌花邊新聞不夠多？帶思悠做掩護有什麽用？那些人能給你黑寫成白的！”
“不要找借口，還有，重要的一點！葉昔蓉是誰？她能給你啃到骨頭渣都不剩！給我清醒點！”
……
一陣話語痛K，靓姐才挂了電話：“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末了，她還警告了一下尹思悠：“以後藍野有什麽事什麽活動叫你，都先和我報告。”
尹思悠坐在沙發上已經開始打起了游戲，應道：“哦。”
靓姐平和下了心情，想起還有其他事，出去了，休息室裏只剩姜蔻和尹思悠打起了最近很紅的合成大西瓜游戲。
游戲的音樂聲中，姜蔻随意問道：“你是不想去吧？”
尹思悠的手頓了頓，沒擡頭：“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你是不想去，而且希望藍野也不要去。所以故意來這裏洩露給靓姐的吧？”
尹思悠暫停了游戲，擡眼看向姜蔻：“你腦洞很大。”
“放心啦。我會給你保密的。”姜蔻向她眨眨眼，靠近，“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麽呢？”
尹思悠抿抿嘴：“不告訴你。”
“吼，少女心事。”
“就是不告訴你，姜阿姨。”
姜蔻安慰自己，人家比自己小5、6歲，叫阿姨也沒錯。
于是她應道：“诶，多叫幾聲阿姨，給你買糖吃。”
尹思悠送她一個白眼：“你不是也不說麽？”
“嗯？”
“牆上貼了葉昔蓉的海報，不是喜歡她，那是為什麽？”
“大街上分的，拿來随便貼了，不行？你也知道我很窮的……”
“哼。”尹思悠看着她那張假假的笑臉，不再理她，繼續打游戲。
這時候，姜蔻驀地湊了過來：“思悠，我想和你商量件事？”
聽到姜蔻忽然變得溫柔的聲音，尹思游手一抖，小游戲頓時“game over”。
“你……你被這樣……我不習慣……”
*
夜幕降臨，季疏南所在的辦公大廈只有零星的燈光。
電梯從16樓直接到負一的停車場。季疏南和周助理從電梯裏出來。此時的空蕩的停車場響起腳步聲。因為此刻車輛很少，周助理一眼就看到了季疏南那輛黑色保時捷。但是下一刻他就發現車子旁邊還站着一個身影，身形窈窕，戴着一頂黑色漁夫帽，還有黑色的口罩。随着他們的走近，女人拉下了kf94的船型口罩，朝季疏南露出一個笑：“疏南，好久不見。”
周助理看清她的臉，有些驚訝。
這不是……葉昔蓉嗎？
“你不回我信息，我只好親自過來找你了。”葉昔蓉說着，盯着他。
“你要說什麽？”季疏南擡手看了眼腕表，“五分鐘。”
周助理聞言很識相地走遠。
對于季疏南這種公事公辦的态度，葉昔蓉自嘲地笑了笑。
“我準備長住S市。”葉昔蓉帶着期待的眼神望着季疏南，但是季疏南眸色依舊毫無波瀾，她隐隐有些失望。
“所以呢？”季疏南問道。
被季疏南這句話反問，葉昔蓉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讷讷道：“我……可以經常陪你了。”
“不必。”季疏南黑色的眸子略顯不耐，“過去那麽久了，沒有任何意義。”
“疏南，怎麽會沒意義？至少我們有感情。”葉昔蓉一貫從容的臉上情緒波動的厲害，“難道你真的要娶程家那個？”
“這是我的事。”
季疏南的不否認令葉昔蓉不能接受，但是此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緩了緩情緒，接了電話：“喂，張導，你好。”
她結束通話的時候，季疏南正擡起腕表：“時間到了。”
這時周助理得到信號走了過來，打開了車門。
季疏南毫不留戀地彎腰進了車門。
葉昔蓉看着駛離的車，捏緊了垂下的手，指甲陷在白嫩的手心肉裏，一陣刺痛。
季疏南回到家，沖了個澡，換了身居家出來，徑直去中島臺處倒水，而無線耳機裏是顧祁的聲音：“下周我有個局，你來不來？”
就在此時，屋子裏響起門鈴的聲音。
“哦？這麽晚了，還有人找？難道是個女的？”
聽着顧祁的調笑聲，季疏南沒理會，徑直向玄關處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