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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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珠奮力扒進去，只見一個打扮得妖裏妖氣的女人坐在卡座的位置上，而她跟前站着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穿着一身ABar服務人員的黑白制服，正是成禹。
女人指尖夾着女式煙，翹着二郎腿，視線滑過面前的幾瓶酒：“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把它們全吹掉，而是今天晚上……跟我回家……”
女人後半句的語氣極為浪蕩，還朝他吐了一層煙圈，意思很明顯，看熱鬧的人不嫌事大，可勁地起哄。
“帥小哥，還是跟美女姐姐回家吧。”
“是啊，我們judy姐已經許久沒看上誰了，跟她回去說不定還能捧你出道呢。”
……
“不好意思，我的工作不陪玩。”成禹冷清的一張臉，聲音有些沙啞。
“有意思。”這位Judy姐翹着的二郎腿擡了起來，并不打算放過他，欲往成禹的褲管蹭——
“老女人，拿開你的髒腿！”季雨珠一個箭步過去，踢開了她的動作，擋在了成禹面前。
成禹見到突然出現的季雨珠，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別怕，我來保護你。”季雨珠小聲說。
“小妹妹，就你？怎麽保護啊？”這位Judy姐聽到了，将香煙按滅，眼神瞥了眼自己身邊的幾個人，“好好陪小妹妹玩玩。”
身邊的人得到示意，紛紛起身向季雨珠走去。
“小妹妹，我們去別的地方好好聊聊。”
幾個人作勢要圍了過來，人高馬大的，面色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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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關她的事。”成禹将跟前的季雨珠推開，與Judy對視。
Judy挑了挑眉：“她有沒有事，要看你怎麽做。”
成禹垂下視線，落在一排啤酒瓶上：“我喝。”
“好。”Judy重新翹起二郎腿，做好看好戲的架勢。
“不可以！”季雨珠跑上前奪下成禹手中的啤酒瓶，“這麽多會喝死人的！”
成禹冷着臉：“讓開，你別管。”
情急之下，季雨珠拿起已開的啤酒：“我和你一起喝！”
說完，皺着眉頭仰頭灌酒。
姜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圍觀人群前排，看到才喝了幾口的季雨珠已經兩頰通紅，一邊喝還一邊嗆。
她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走上前去。
Judy看到一抹亮色在眼前閃了一下，然後一雙白皙的手将季雨珠手裏的啤酒瓶奪了過來，一張美麗幹淨的臉出現在她的視線中：“這麽喝酒挺沒意思的，是不是？”
“那你覺得怎麽玩？”Judy饒有興趣地看着姜蔻。
“加強版的789？”姜蔻又道，“把酒杯換成酒瓶。”
在周圍人的起哄中，Judy看着姜蔻一張鎮靜的臉，笑了笑：“可以，別後悔。”
Judy的朋友有些擔心，Judy揮了揮手，眼底浮着笑意：“不就圖個樂子麽。我看這美女妹妹比小帥哥會玩。”
季雨珠臉紅撲撲的，有些擔心的拉了拉姜蔻。
姜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臺面上很快被清空，放了幾瓶開蓋啤酒，還有一副骰子。
游戲規則就是誰搖到7，可以往這幾個酒杯裏倒任意量的酒；搖到8就喝掉任意一杯；搖到9就要喝掉桌上三杯酒。
搖到789外的其他數字則是安全，換下一位。
現在，杯全換成了瓶，意味着游戲更加刺激。
這對Judy這種老夜場人來說，正中下懷。
“不過我有個要求……”Judy的視線攥住姜蔻，緩緩吐出字，“一對一。”
看好戲的人又是起哄又是吹口哨。
“Judy姐威武~”
“得罪誰都好可別得罪Judy姐啊~”
“美女你就認輸吧！”
……
一對一就意味着若是搖到9，一下子一瓶或者三瓶後休息的時間變短了，勝負很快就會出來。
Judy人勢衆多，她不得不答應，姜蔻朝她微微一笑：“好。”
熱鬧的氣氛中，成禹走到姜蔻身邊：“我來吧。”
“你運氣怎麽樣？”姜蔻睇了他一眼。
“沒玩過。”
姜蔻再度瞧了眼他：“那算了，還是我來，我運氣向來不錯。”
“別謙讓了，就這位小妹妹吧。”Judy朝姜蔻揚了揚下巴。
“那做我的對手，必須是Judy姐。”姜蔻宛然一笑。
Judy笑了幾聲，似是不屑：“開始吧。”
*
ABar場內鐳射燈四射，舞池裏依舊熱鬧，充滿律動的音樂不絕于耳。
一個身影站在二樓，燈光時不時掃過他的眼皮，他耳邊貼着手機，一邊垂着眼的視線所及正是一身穿着亮色吊帶緊身裙的女人正在搖着骰子。
手機那邊傳來季疏南的聲音：“情況怎麽樣？”
“不太好。”
季疏南的聲音沉了沉： “我馬上就到。”
顧祁笑了聲：“也只有你這位侄女能讓你親自駕臨，蓬荜生輝啊，不過你慢點也沒事。”
“顧祁。”季疏南警告的聲音。
顧祁靠在欄杆上，饒有興趣地望着一樓那抹倩影：“放心，你侄女好得很，不過你侄女那個朋友……不太好，運氣真不太好。”
另一邊，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在前往ABar的路上，車裏的季疏南收了電話，想起先前自己接到季宅保姆的電話，說季雨珠不見了。
他立馬打了季雨珠的手機，過了很久才被接通。
“你在哪裏？”
回答的是一個陌生又有幾分熟悉的聲音：“城西區庫門中街116號。”
他聽到複雜的背景音，微皺眉頭： “你是誰？季雨珠呢？”
回答他的只有盲音。
季疏南用地圖一搜，就是ABar，正好是顧祁的店，于是先讓他過去。
*
骰子筒轉了幾圈，在衆人期盼好奇自己看好戲的視線中終于打開。
6加2，妥妥的8。
姜蔻只想扶額。
“喝！”有人起哄，帶起了更多人：“吹起來啊美女！”
頭疼，這已經是她第3次搖到8了。
這手氣……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捅了叫做黴運的窩。
姜蔻看了眼Judy，她一臉氣定神閑，因為從游戲開始，她一口都沒喝過。
“肉肉，你怎麽樣？”季雨珠有些焦急，拉着她的手臂。
“沒事。”姜蔻拿起一瓶酒，在衆人的哄鬧中下肚。
胃裏頓時火辣辣的，撐得她難受。
Judy随後搖了骰子，是2加2，順利過關。
姜蔻接過骰子筒，心想自己運氣平時根本沒那麽差啊，總不會又是個8或9吧？
她搖着筒子的間隙，卻看到有侍者匆匆過來附在Judy耳邊說了什麽。
Judy微微有些驚訝，掃了姜蔻他們一眼，然後站了起來看了眼二樓的顧祁，出聲打斷：“今天先這樣，我有事，有機會再玩。”
圍觀的人一頭霧水，這……Judy姐怎麽大發善心，就這樣放過這幾個人了？
只有姜蔻了然，肯定是季雨珠的小叔叔找人解決了。
不過……這效率也太低了吧？
姜蔻打了個嗝。
就在這時候人群看熱鬧的人漸漸散去，姜蔻聽到季雨珠發出驚恐的聲音：“小叔叔？！你怎麽來了？！”
季疏南掃了她一眼：“再不來有人怕是又要闖禍了。”
季雨珠聞言一臉心虛地垂下視線。
季疏南的視線越過她，落到姜蔻和成禹的身上。
“哦，這兩位都是我的好朋友。”季雨珠反應過來，分別介紹道，“姜蔻，成禹。”
季疏南随着介紹注意到叫姜蔻的身影聘婷的女人，此刻兩頰也有着酡紅，眼神也有些迷離。
姜蔻借着醉意，有些慵懶，虛虛靠在一邊的置物架旁，本有的一雙含情眼，加上迷離的眼色，像是在刻意勾人：“原來珠珠的小叔叔就是季先生，可真巧。”
季家為了保護季雨珠，從來不公開這位大小姐，所以在學校裏的季雨珠一般只會讓人覺得是某家富家小姐。
周助理見到她也有些驚訝，見狀在季疏南耳邊附言：“昨晚宴會灑您紅酒的那位。”
幾乎是一瞬間，姜蔻覺得季疏南的眼神變冷了些。
姜蔻自然知道他在揣測什麽，這種家庭應該經歷了不少不懷好意的接近。
她彎起嘴角的弧度：“我和珠珠是高中的同學。”
姜蔻的話外意是自己認識季雨珠在先，不是為了你季疏南才接近季雨珠的。
饒是如此，季疏南也沒再睜眼瞧她，只是輕輕點了下頭，然後讓周助理把季雨珠先帶走，自己則去找了顧祁。
“我去工作了。”成禹離開後，季雨珠終于收回視線，嘀咕道：
“奇怪，我小叔叔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姜蔻看着季疏南的背影：“他打你電話，我接的。而且這個Judy姐突然放過我們，應該是你小叔叔的關系。”
季雨珠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這時候，周助理催促季雨珠離開。
季雨珠一臉心不甘情不願。
姜蔻拍了拍她的腦袋：“快回去吧，不是還要準備什麽考試嗎？”
“那你呢？”
“我有朋友在這兒，我去找一下他。”
“哦……”季雨珠十分不甘心，一臉委屈地三步一回頭。
姜蔻靠了一會兒，頭終于沒那麽暈了，于是站直了身體。
成禹不知從哪裏搞來解酒藥：“你不是說你運氣很好？”
姜蔻接過藥和水：“你說的得對，應該讓你上。”
成禹清清冷冷的一張臉，吐出兩個字：“謝謝。”
“倒不用謝我，我也是為了珠珠。要謝謝她。”姜蔻說完有點晃神，因為她剛才偷偷看了最後一把骰子，結果是一個6，一個3。
大半夜，靓姐收到姜蔻的一條微信：有沒有特別靈驗的，改氣運的法子？
靓姐：？？？
姜蔻：我知道了，過段時間我要去求個好運符。
靓姐：……
季疏南和顧祁會完面，從包廂裏出來，卻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走廊對面，虛虛地靠着牆，亮色緊身裙下一雙瑩白筆直的腿和深色的牆形成強烈反差，一邊接着電話一副慵懶随意的模樣，像極了懈怠的貓兒。她一邊手機貼着耳朵一邊垂着眼把玩自己的手指甲，兩瓣紅唇一張一合，聲音又嬌又軟，似乎在人耳邊呵氣如蘭：“怎麽說？直接說……”
她正在說話，似乎注意到這邊的聲響，擡起眼來望着季疏南，眼波勾人：“我喜歡你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