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Scene33.遺言
Scene33.遺言
《這個世界不配擁有我》
文/系田
翌日清晨
淵誘和月彥對坐用早餐。
男人手裏捧着新鮮出爐的報紙。
淵誘詫異:“我不知道你還有讀報的習慣?”
月彥從報紙後探出一張波瀾不驚的臉:“我只是想看看世人對你昨晚演出的評價,而已。”
淵誘被他驚心動魄的紅眸注視着,竟感覺臉頰燥熱。
她掩唇輕咳,故作鎮定:“我從不關心這種無聊的事,我的心能判斷自己的演出是否合格。”
月彥挑眉,有幾分揶揄的意思:“噢?”
他的尾音慵懶上揚,把報紙折疊遞給淵誘。
“你還是看看吧,畢竟我也上報了。”
淵誘:“?”
她接過報紙,立刻被頭版的巨幅照片吸引了注意。
月彥西裝筆挺站于人前朝淵誘勾唇,她接過那束火紅玫瑰同樣笑容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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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都在猜測,昨晚有幸贈予淵誘小姐花束的男人是什麽來頭。”
男人笑聲清朗。
什麽來頭?
淵誘暗自思忖,當然是大有來頭,堂堂鬼王總該有獻花的殊榮。
她飛快壓抑這稍縱即逝的念頭,若無其事擡眸。
月彥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咖啡:“如果他們知道我只是普通工薪階層,恐怕要大失所望。”
淵誘笑了:“但長相英俊的格雷先生就該應有盡有。”
月彥傾身向前,帶着一絲邪笑好整以暇地看她:“比如?”
淵誘熟練地朝他抛個媚眼:“比如,我。”
月彥輕嗤,不屑中似乎又有些甜蜜的意味。
他隔着餐桌探身擦去淵誘唇邊的一抹白色,表情戲谑:
“下次勾/引我之前,記得把嘴擦擦幹淨。你這樣我只會覺得……”
他刻意停頓,等女人怒氣上湧時才以低啞的嗓音取笑:
“可愛。”
淵誘:“……”
她心跳如鼓,卻偏偏翻個白眼,狠狠朝男人的膝蓋上踹一腳:
“喝你的咖啡!”
月彥縱容地笑了,重新拿過被女人丢棄在一旁的報紙。
“還有個有意思的消息我給你念念。”
男人清了清嗓子:“這是條發布在頭版下的私人消息:格雷先生于兩周前向麥克白小姐求婚,并衷心期盼得到她的回複。”
淵誘正把一小片黃油面包塞進嘴裏,聞言咳得驚天動地。
月彥随手給她遞杯溫水,以虛僞至極的懊悔口吻說:
“抱歉,我好像不該在你吃東西的時候讀報。”
半晌,淵誘止住喉間癢意,不可置信地問:“你怎麽做到的?”
想要在頭版刊登私人消息,不是花重金就是靠關系。
月彥自得地抖了抖報紙,故意露出頂上《朝日新聞》四個大字。
“很高興你忘了我有個在報社做法律顧問的朋友,不過沒關系。你只要記住我就行了。”
淵誘:“……”
女人語塞的模樣極大程度取悅了月彥。
他薄唇微翹:“讓我提醒你,只有結婚之後勾搭別人才能叫出軌。”
男人起身,視線落在淵誘的餐盤須臾又轉向窗外陰翳的天氣。
他滿意地點頭:“盤子放着我會洗,不過我一會兒要出門,所以麻煩你吃快點。千萬不要考慮某些問題,耽誤我的時間。”
某些問題?什麽問題?
淵誘擰眉:哪有女人會一邊吃飯一邊考慮要不要結婚?
她叉了顆鮮嫩欲滴的小番茄送進嘴裏,味同嚼蠟。
思緒萬千的同時連男人遠去的腳步聲都未曾察覺。
淵誘的心裏僅存一個疑問:她到底該不該答應鬼舞辻無慘的求婚?
無慘對陰沉的天氣情有獨鐘。
因為他可以擁有更多時間做想做的事。
比如:處理一個存了異心的手下。
無限城內
無慘背對着蜘蛛累摩挲手指。
他從少年逐漸加快的呼吸中聽出了不耐。
無慘暗自輕蔑,面上依舊關切:“累,你最近的實力增強了許多。我為你感到欣慰。”
累冷然道:“多謝無慘大人栽培。”
少年的感謝裏沒有一絲感情,與曾經怯弱的樣子判若兩人。
鬼王無聲而笑。
應該怎麽處理一個觊觎自己女人的蠢貨?
無慘可以選擇放任自流,畢竟蜘蛛累對他毫無威脅。
但他偏不,他決定把這個屬下處死,借別人的手。
無慘走到少年面前,虛扶他緊繃的手臂。
“有一個任務交給你。鳴女找到了鬼殺隊主公産屋敷耀哉的所在。我希望你為我去探探虛實。”
蜘蛛累的心間一凜,他猛地擡頭:“為什麽是我?你應該有更好的選擇吧?”
月彥挑眉:“你?”
累臉色一白,不情願地匍匐在地:“對不起,是我過于激動。上弦之中比我實力強的比比皆是,請您重新考慮。”
月彥居高臨下地睇他,面無表情:“如果你不願意去也可以,但我可能會一怒之下殺了她。”
殘忍的笑意爬上鬼王的嘴角,他的紅眸微斂:“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蜘蛛累毫無征兆地顫抖起來,出于恐懼或是憤怒。
他寸步不讓地盯住無慘,紅瞳中泛着明晃晃的殺意:“你做不到。”
鬼王一聽倒是來了興趣,他背着手湊到少年眼前:“為什麽我做不到?難不成她不是人?我聽說她會你的血鬼術,你把她變成鬼了?”
無慘對自己的懷疑抱有猶豫。
他從未在女人身上聞到【鬼】的氣息。
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母親認不出親生孩子。
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無慘沉浸于自己的思緒,直到一陣讨厭的笑聲喚回他的神智。
入目所及是累緊抿的唇,少年望進他的眼,用篤定的口吻一字一頓地說:
“你在套我的話,你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
無慘暗罵:該死!
任由胸中怒火洶湧,他仍竭力裝得雲淡風輕:
“沒關系,她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總有一天我會知道。”
累尖叫:“這不可能!你在騙我!”
少年怒目圓睜,随時要把無慘生吞活剝似的。
鬼王漫不經心地笑了:“無論如何,你最好相信我随時都能殺了她。”
兩日後,入夜
蜘蛛累單槍匹馬潛入産屋敷的藏身地。
剛一踏上和室外的木廊,虛弱的男聲透過門縫:
“沒想到……那個男人居然膽小到不敢自己……咳咳,現身。”
累來不及細聽,和室的門從兩邊拉開。
兩個穿紫色和服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恭敬地向他行禮。
“鬼先生,請進。”
“鬼先生,請進。”
累:“……”
少年驚疑不定,眼前的全部仿佛一出荒誕戲劇。
滄桑的嗓音再度傳來:“你在害怕?沒想到無慘的手下都和他……一樣。”
床榻上的男人笑了,喉嚨中的破風箱呼哧呼哧響,聽得累直皺眉。
被陌生人拿來和鬼舞辻無慘對比,累怒極。
“閉嘴,不要拿他和我相提并論!”
他一邊低吼一邊氣急敗壞地踏進和室,紙門在身後緊緊關閉。
産屋敷耀哉氣若游絲:“呵呵,有勇氣是好事。不過我命不久矣,怕是……等不到無慘了,所以只好……”
他朝女兒們遞去眼神,兩個人偶般精致的小姑娘沉默而堅毅地點頭。
片刻,轟——
紅彤彤的火光映照整片夜空,巨大的蘑菇雲久久不散,即便相隔千裏也能清晰看見。
原本産屋敷家宅的那塊地只剩廢墟和焦土。
數日後,教堂
窗外小雨淅瀝。
淵誘穿着白色拖地婚紗與月彥并肩而立。
她不滿地睨了男人一眼,嘴裏嘟囔:“你的打扮和平時有什麽兩樣?”
同樣是款式一成不變的白西裝,頂多頸間的領結增添了幾分可愛。
月彥置若罔聞,只笑着誇贊:“你今天……”
淵誘不留情地打斷他:“欸,你千萬別說我今天很美,這樣就好像我平時不美。”
月彥失笑,在如此莊嚴的場合,他卻只想讓女人能言善辯的嘴無暇說話,而是帶着哭腔尖叫。
被臨時拉來充當神父的國木田局促地咳嗽:
“咳,現在開始進行月彥先生和淵誘小姐的結婚儀式。根據兩位意願,我們一切從簡,直接進入宣誓環節。月彥先生,請問你是否無論富貴或貧窮,健康或疾病都願意與身邊這位小姐攜手共度?”
月彥以眼角餘光瞄着淵誘:“我願意。”
他對上摯友有些濕潤的眼眶,勾唇淺笑。
國木田點頭,當月彥宣誓的一剎那,他心中的喜悅壓倒性勝過憤懑。
雖然這家夥背叛了一起單身的約定,不過……就算了吧。
國木田望向女方,繼續照本宣科:“淵誘小姐,請問你是否無論富貴……”
冗長的誓詞勾走了淵誘的注意。
她想起連日杳無音訊的累,還有昨晚那通從別墅打來的電話:
[誘,門廊前又來了只會說話的烏鴉,他說……]
國木田:“……健康或疾病都願意……”
太宰:[他說,主公帶話,當你看到這只烏鴉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但我相信,我的死亡有非比尋常的價值。]
淵誘回憶起和産屋敷短暫的交集,鼻子一酸,眼眶被淚水浸潤。
國木田:“……都願意與身邊這位小姐攜手共度?”
察覺女人出神,“神父”皺了皺眉,小聲提醒:“淵誘小姐?淵誘小姐?”
不等淵誘回答,三人身後沉重的木門被緩緩推開。
戲谑的聲音随風飄來:“等等,一場好的婚禮怎麽能沒有觀衆呢?抱歉,我來晚了。”
情人節快樂!
願大家都能擁有屑老板這種長得好看又會撩的頂級男友。
我愛我的小天使們,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