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提親啦
提親啦
宋氏回來時，江清澈忽然大喊了一聲“娘！”
後院，兩個原本離得極近的人瞬間彈開。
杜長雲以拳掩唇咳嗽了一聲：“我先走了？”
江清舟心虛地嗯了一聲。
宋氏原本有些疲累，但是來到後院見到杜長雲，心情又一下就變好了：“三郎！”
杜長雲：“嬸兒。”
宋氏的眼神在他和自己女兒中間看了一眼，夾雜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江清舟立馬道：“他來送山貨！有竹燕窩和葛根！”
宋氏一聽這話，眼睛一亮：“葛根可是個好東西啊！”
杜長雲嗯了一聲：“雖然不多，但是也有個二十多斤了。”
“可以了可以了，三郎，你後面要是還有，我全都包了！這東西我們去年賣的挺好的！”
杜長雲：“沒問題，我這的東西都先給嬸兒送來。”
宋氏滿意地點了點頭，又看了江清舟一眼，有些事雖然大家心知肚明，但是畢竟還沒有正式上門提親，宋氏也不好多留他的，又客套幾句，便轉身走了。
而杜長雲臨走之前忽然道：“嬸兒後天在家吧？”
宋氏一下就聽懂了這話的話外音，連忙點頭：“在，咋不在！”
杜長雲笑着嗯了一聲，又看了一眼江清舟，對方站在院子裏慢條斯理地搭衣裳，但是很顯然，剛才的話她也聽懂了，臉頰粉嘟嘟的，也不知道是羞得，還是被冬天的暖陽曬得。
宋氏笑着去挑了一些葛根粉去磨，江清舟也走過去問今天早上的事。
一提到這事，宋氏臉上便沒那麽高興了。
的确，她想起葛氏那個反應她就煩。
她已經沒去和她争搶金礦的事了，為啥大哥主動讓給他們一點兒生意，二嫂意見倒成了最大的了，大嫂都沒開口說啥呢。
江清舟從她娘的表情上也能猜到一二，她想了想後，忽然道：“娘，不如就讓爹接下來吧，即便您不想讓他去，還可以請人呢，養豬場那麽多年輕的小夥子，還愁找不出來一兩個願意跑船的嘛？”
宋氏嘆氣：“是這個道理，就是……”
“娘，您現在不管是接不接，別人都會覺得咱們要接了呢，還不如一口痛快應下。”
宋氏聽了這話，才仿佛下定決定一般：“行，那我回去和你爹商量一下，舟舟說的有道理。”
白雲村。
宋家這兩日不平靜，杜家也照樣。
杜長雲前日回來之後一就說要來江家提親，杜婆子這兩日，算是忙的昏頭轉向。
老大老二成親的事後，是早早就開始準備，請人做媒至少也要提前上兩三日，但是老三這事來的突然，杜婆子已經跑了好幾家媒人，總算是找到了一家，定好明天就上門去。
辦完這事，杜婆子才能回去坐下好好歇口氣。
她剛喝兩口茶水，朱氏和曹氏就上門了。
杜家是兩年前分的家，分家原因在老二那邊，杜長海因為這幾年一直在讀書一分錢不賺，老大要養兩個弟弟心裏不舒服，朱氏便鬧着把家給分了，分家的時候，家裏沒幾個子兒，朱氏只是不想再白養老二，就要了好些地。
但是誰能想到，剛分完家，杜含聿就走了運氣，直接進了衙門，從農民漢變成捕快！而分家後，杜婆子和杜含聿原本是跟着老二的，但是老二常年不在家，加上還有個小女兒喜歡粘着杜長雲，兩口子也就搬來和老三住了。
現在可以說老二老三都能沾上老爹老娘的光，所以朱氏這兩年悔啊，悔的腸子都青了。
但是再後悔也沒辦法了，家都分了，朱氏這個人還算聰明，知道和老爹老娘要搞好關系，所以這兩年即便分家了，也時常回來看看，家裏人的關系倒是也和睦。
再來就是二房曹氏，當初鬧分家的時候，曹氏顯然和朱氏鬧得難看，因為分家的導火索畢竟是大房那邊不想再養二房，嫌棄老二不賺錢，那曹氏面子上自然挂不住。
這兩人今天居然能湊到一塊兒去，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知道老三到底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杜婆子也沒打算瞞着，直接就說了江家的名頭。
朱氏一整個都驚呆了。
“是東水縣那個江家不……”
杜婆子嗯了一聲。
朱氏：“老三可以啊！”
她就知道，當初兩個弟弟裏面，她還是很看好老三的，這孩子踏實肯幹吃苦耐勞，能幫他大哥不少忙，沒想到現在大了，心思深了，竟然都能娶到江家姑娘了！
曹氏自然也知道江家，感慨道：“江家二娘前一陣子下聘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沒想到三弟竟然和三姑娘在一塊兒了，兩人什麽時候認識的？”
杜婆子：“哼，你們想知道，我比你們還想知道，這犟種，嘴巴比誰都嚴，我是問不出來。”
朱氏在瘋狂地思索着什麽，曹氏則笑道：“這也給您省事了，三弟自己看上的，肯定是好姑娘。”
杜婆子又喝了一大口茶：“省事？他急的和腚着火了一樣，催着我就趕緊去請媒，這不剛找到一個，明天上門去！”
朱氏這會兒開口了：“江家的姑娘……咱們家聘禮是啥數啊？”
杜婆子看了一眼自己這個大媳婦兒，她那點兒心思，杜婆子不用猜就能知道。
“明天只是先去提親，這下聘還早着的呢！”
朱氏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到底是城裏的小姐，提親下聘還是分開的，要擱着村裏的，直接十來兩銀子上門這事兒也就定了。
朱氏和曹氏坐了一會兒之後，朱氏要回去給兒子做飯，曹氏倒是留下了，老二的房子就在隔壁起着，平時這家裏什麽活都是曹氏幹，晚上再回去，前一陣子是老二在縣城病了，曹氏過去照顧了兩天。
想起這事，杜婆子也關心二兒子的病來，曹氏一面扯面一面道：“好多了，是縣學那邊學舍環境太差，大海身子弱，着了涼。”
杜婆子嘆道：“這孩子，的确從小就身子差些！要不然我和他爹也不會送去讀書了。”
既然說到這兒了，曹氏鼓起勇氣道：“娘，明年就鄉試了，我害怕二郎身子出啥意外，能不能在縣城暫時租個小房子……？”
杜婆子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面都煮好了，她才道：“二媳婦啊，不是娘摳門不舍得花錢，但是你看老三這馬上就要娶媳婦兒，聘禮不是小數，而且明年趕考二郎要去府城，我的意思是在考試之前，你和老二直接在府城租一間住上一個月，臨陣考試的時候你好好照顧他去！”
曹氏一聽眼睛一亮：“真的娘？”
“嗯，這個事我和你爹早就商量好了，所以這段時間就再忍忍吧，不過入冬之後我也要給老二趕制一批新衣裳，到時候你再進城給他帶去。”
曹氏這個人很知足，聽到婆母這麽說也就沒啥怨言了：“謝謝娘，吃飯吧娘。”
杜婆子嗯了一聲。
杜長雲着急，徐家也沒閑着。只是徐家大當家的這兩天正和江大勇忙着去西山縣，兒子的事情自然就顧不上了，徐母那天從江家回來之後，不論徐琛說什麽，也不肯再出去丢這個人。
徐琛無奈，只好找到李光，非要李光給他想辦法，但是那日之後，李光對徐琛的态度也發生了一點兒微妙的變化。
他大概知道徐琛纨绔，但是徐雲家大業大，能在西山縣站穩腳跟，勢必是有一些本事的，怎麽就生出了這麽個草包兒子出來？那天在江家小米鋪，連自己情緒都控制不好的人，自然也成不了大本事，李光是個聰明人，自然也不願意和這樣的人多來往，真要是得罪了江家，他能讨到什麽好處。
所以李光這兩天對徐琛也是避而不見，只說是縣學有事。
無奈之下，徐琛只好找到了葛氏。
在他看來，江家三房裏面，就二房還能和他們家說上兩句話，江家大房那個潘氏，典型的農村婦女，沒什麽見識，三房那邊他倒是想親近，可惜總是被人壞事，而葛氏那邊倒是好下手，徐琛命人送了好幾件禮物，對方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明日葛氏在家中做客，給徐母下了帖子。
徐琛很是滿意，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好，簡單了事，而他也打聽到葛氏要請宋氏前去吃飯，那自然就能遇見江清舟。
徐琛喜滋滋的，又讓小厮給江清舟買禮物去了。
宋氏是這天下午收到帖子的，她還有點驚訝，昨天還和她鬧得不愉快呢，這怎麽過了一天就又要請客了。
宋氏發現自己越發搞不懂這個二嫂了，無奈之下，她只好托人又去大房那邊遞了口信，不到天黑，潘氏就回話了。
說自己沒收到。
宋氏瞬間就明白了，這是別有用心。
宋氏也不傻，想了一會兒之後就想明白了葛氏的心思，無非就是昨個兒早上心情太差沒來得及問她老三的打算，這會兒回過神了，就想和她拉近拉近關系，請她又沒請大嫂，顯然是多心了，而且……要是家宴，哪裏用得着下帖子，這搞得這麽正式，說不定還有徐家的因素……
想到這，宋氏也不高興了。
她垮下臉和江永博說了這事：“平時她小氣一點我都能忍，但是她好歹也是舟舟的伯娘，怎麽能總是從我家女兒身上打主意？”
江永博：“也不是打主意……可能就是想牽個線，你別把人想的那麽壞……”
宋氏：“你得了吧，徐琛那模樣你沒見過，妥妥一個纨绔子弟，我是受不了這樣的人，這件事絕無可能，我看舟舟一天不定，他們就一天不死心。”
“說到這個事，杜家……”
“三郎的意思，可能是明天。對哦！明天我還得在家裏等人呢，哪裏有空去，回絕算了！”
江永博：“這不大好吧，二嫂可是沒請大嫂，就請了你一個人，回絕了的話，你讓二嫂面子往哪裏擱？”
“那我怎麽辦嘛！你女兒的事就不重要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這樣吧，明天你在家，養豬場那邊的事我擱置一下，我去。”
宋氏一聽這話才笑了：“真的？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別反悔。”
江永博也煩這些事，但是沒辦法，硬着頭皮道：“嗯好，知道了。”
宋氏這才徹底高興，忙着去洗漱，和挑明天見客穿的衣裳了。
次日一大早，還沒到辰時。
媒人就上門了。
江清舟都還沒睡醒呢！
連宋氏也吓了一跳。
“這也太早了吧……”宋氏一面匆忙迎人進來，一面趕緊讓江清澈去叫江清舟，江清澈這會兒是起來迷迷糊糊去茅房，然後就被他娘推到他姐房間門口了。
江清舟聽到敲門聲時也十分的不情願，但是視線往院子裏一看，瞬間一個機靈就完全徹底的醒了！
“快快快！關門！”
江清舟可不能讓人看見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她心撲通撲通的跳，那最前面的那個顯然是媒婆，他他他這麽快嘛……
來的的确是杜婆子還有媒婆，昨個兒急匆匆聯系好了媒人，杜婆子還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之前老大老二成親，那都是提前準備了好久才登門。
誰叫老三着急了。
不過，急雖然急了點，但是誠意倒是足的，杜婆子也知道自己小兒子看上的是誰，這提親的準備上，也都是絲毫不含糊的。
杜婆子連夜打聽啊，當聽說二房姑娘三書六禮一個不能省的時候，嘴角都抽了抽，不過總歸，禮數也是全了。
宋氏自然笑着敞開大門将人迎了進來，這提親之事江清舟還不便出面，于是就在房間裏一面慢條斯理地梳洗打扮，一面讓江清澈出去探聽消息了。
這算是兩家第一次正式見面。
宋氏立馬端來了茶水和點心招呼杜婆子和媒婆坐下，“猜到你們可能會來，但是沒想到這麽早。”
杜婆子也是個直爽的性子，直接道：“嗐，早上走早點兒，正好一會兒還能趕集買點兒東西回去！而且我們家老三着急嘛，我幹脆順他心意得了！”
宋氏笑着坐下。
“三郎這麽急？”
那媒婆都笑了：“既然小年輕都提前見過認識，那咱們也就不說二話了！急啊！咋不急，都是一個村的，我還真沒見過三郎那麽着急的模樣！”
這媒婆都是會說話的，兩三句話也就把人說的高興了，的确，既然大家心裏和明鏡兒似的，兩邊也就都省事了。
杜婆子看了眼江家，直來直往：“其實來之前我心裏還有些打鼓，總覺得你們家肯定是富貴人家大戶人，現在看起來好像和我們家差不多！我這人是個直腸子，有啥說啥，你別介意。”
宋氏笑道：“我沒那麽小氣，我也說句實話，你聽到的江家包括我二哥那邊，是挺厲害，前一陣舟舟她姐不是剛剛定下來嘛，但是我家那口子可能就稍微差點兒哈，這也是實話，我們呢，一直都負責的是豬肉生意，這生意它和那些金碧輝煌也搭不上邊！幹脆就直接搬到城郊來住，這院子寬敞住的又舒服，還能養養花草種種菜！我覺得挺好！”
杜婆子連忙點頭：“可不是嘛！我看你那菜園子收拾的也不錯的！和俺們家差不多，不過這都快十一月了，你那南瓜要扭了！”
杜婆子一高興，鄉土音都出來了，宋氏也樂了：“那個啊，是我專門留着做種的！”
“那就成！”
一開始兩家還有點兒拘束，但是在院子裏越聊越開心，越聊聲音越大了。
而房間裏的江清舟也早就收拾好了，正從窗外悄悄觀察着外頭。
江清澈爬到他姐身邊：“姐，這就是三哥的娘！”
“我知道……你小點兒聲！”江清舟去捂弟弟的嘴，江清澈嗚嗚嗚的，江清舟只好松開。
“她看上去比娘大……”江清澈小聲道。
“的确……”江清舟其實真的不大了解杜家，誰叫他之前什麽也不說的！
江清澈繼續說：“這就是你以後的婆婆了……你們以後婆媳關系能相處融洽嘛？”
江清舟臉一紅，給了他腦殼一下：“小孩子家家的，從哪學來這麽多的！你別管！”
江清舟撇了撇嘴：“你和三哥在一塊兒也沒告訴我，我懶得理你們了！”
江清澈：“……随你便。”
她這會兒也忙着呢，沒時間理小屁孩。
院子裏面還在聊，好不容易兩人聊結束了，這才想起正事沒談。
杜婆子：“我知道，三娘是你們家的寶貝，但是我家三郎絕對也是個靠譜的，這還在從小雖然話不多，但是大事上面絕對沒出過錯，這點兒我可以拍着胸脯保證！你們要是放心也願意的話……那這個事就這麽定了？”
宋氏餘光朝屋內看了一眼，笑道：“定了！三郎是個好孩子，這麽多天的相處這點兒我心裏還是有數的，只是我家舟舟從小就是她爹寵大的，性格差點兒，以後還請您多擔待。”
“這話說的，以後反正是三郎娶回去，讓三郎多擔待，我是不管這些的！那今天我們就不打擾了。”
杜婆子起了身，那媒婆也是，她笑着道：“這怕是我接過最輕松的活計了，全程沒我啥事！”
宋氏笑着将兩人送出去：“沾沾喜氣也是好的嘛！”
等宋氏回來，江清舟第一個從屋裏探出頭來了，宋氏無奈笑着拍了拍她的腦袋：“姑娘家，一點兒都不矜持！”
江清舟笑着鑽出來：“娘……他們家人怎麽樣？”
宋氏洗了個手就往廚房去：“你不是都聽見了？”
“我只聽到一點點嘛，又不好意思過去的。”
宋氏鍋裏的米飯都蒸熟了，她拿起蓋子用筷子戳了戳道：“我感覺還不錯，他娘看上去說話直，但是性子也直爽。”
“那就好！”江清舟放心了：“我還有點害怕她呢。”
宋氏搖頭：“你？你怕過誰，我才不信。”
江清舟撇嘴，去舀甑瓦裏的米湯沖雞蛋，江永博這會兒剛從外面回來。
“爹，你去哪裏了！”江清舟看見老爹從外面回來睜大了眼，她以為老爹還沒起來呢。
江永博手上提着兩三條活蹦亂跳的大鯉子，褲腿上還沾着新鮮的泥。
宋氏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無語道：“你又跑到哪裏釣魚去了！昨天說的好聽，早上都看不見你人影！”
江永博笑着道：“就在後山的魚塘那邊，我走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急啥，我一會兒換身衣裳去洗洗就過去了！”
宋氏哼了一聲：“人家杜家都來過了！你到好，跑去釣魚！真是說出來都丢人的慌！”
江永博大吃一驚：“這麽早啊！”
“是啊！”宋氏不滿地看他一眼，江永博連忙賠笑：“是我不好，我的錯我的錯。”
江清舟看向老爹手中的大鯉魚，連忙解圍：“娘，這鯉魚真新鮮！今天咱們就吃水煮魚嘛！”
宋氏的水煮魚是全家怎麽吃都吃不膩的一道菜，宋氏自己也喜歡，聽了這話之後檢查了一下那兩條魚，總算點頭：“行吧那就殺了吧！”
江永博連忙點頭：“我來我來！”說完，就去水池邊上殺魚了。
父女兩交換了一個“合作愉快”的眼神，宋氏無奈地搖了搖頭。
總之，今天葛氏辦的這場宴席，宋氏還是沒去，而江清舟壓根都不知道這件事，還是一如既往地陪着她娘去了小米鋪了。
最近因為小米鋪子上了好些新貨，生意明顯比之前還要好了一些，宋氏便是一個勁兒地誇着杜長雲，江清舟耳朵都聽得快起繭子了。
“您可以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您兒子呢。”
宋氏樂不可支：“舟舟這不是說對了嘛！今天把你們的事一定下來，娘可不算是多了半個兒子！”
江清舟臉一紅：“娘，您再這樣的我就不幫您了！”
“好好好，我不說了。”
昨天三郎帶來的那些葛根，宋氏正好磨成粉，葛根粉比葛根價格還要高一些，這會兒閑着也是閑着，還不如找點兒事幹。
磨好的葛根粉是雪白的，過篩之後沒了雜質，江清舟聞了聞：“感覺比去年的那種品質還要好些呢！”
宋氏點頭：“是不錯！一會兒你也沖點喝！”
“我不用。”
宋氏：“傻丫頭你知道葛根的功效不？”
“知道呀，就是美容養顏嘛，要麽就是對身體好。”
宋氏無奈搖頭：“傻丫頭，對月事調理最好，你一向有些不規律，補氣血的！”
江清舟恍然大悟，甜甜朝她娘一笑：“還是娘好。”
不過這說來也邪門了，江清舟上一瞬間還好好的呢，宋氏一說完，她就感覺到小肚子一痛，頓時臉色都不對了。
宋氏看出了什麽：“咋了這是？”
“娘你別說了，說曹操曹操到，我肚子痛……”
宋氏啧了一聲：“你這丫頭，趕緊去歇着去，娘一會兒給你煮紅糖雞蛋哦！”
葛氏今天這場家宴，是瞞着江永德辦的，江永德最近的藥肆還是一如既往的忙，而且請客這種事，向來都是葛氏一手操辦。
的确被宋氏給猜中了，她之所以昨天一口應下徐琛的要求，就是因為她那天氣昏了頭，還沒來得及和宋氏說說話，三個妯娌裏面，老三媳婦兒雖然和她性格也不怎麽合得來，但好在不多管閑事，沒有潘氏身上的小家子氣，葛氏也不傻，知道要是在這個家和誰都合不來，公爹知道了肯定更生氣。
那天大哥雖然說了要把跑船生意給老三，但是宋氏好像還不樂意？反正葛氏回來越琢磨越不對勁，幹脆就借着這個機會和宋氏好好聊聊，而且三娘的事情到現在也的确還沒有定，這樣的場合宋氏應該不會拒絕才對。
但令葛氏大吃一驚的是，宋氏的确沒有拒絕，因為她壓根就沒來！
來的居然是老三！
江永博出現的時候，在場的人都愣住了，要說在場的有誰，那無非就是徐琛、徐母然後還有葛氏和江清右，江清清因為現在待嫁閨中就沒有出面，畢竟徐琛也在，院子裏幾個人正在說笑呢，就看見江永博提着早上剛釣來的魚過來了。
“喲！二嫂今天還有客人啊，不是家宴嘛？！”
葛氏看見江永博這麽不講究地來了，臉色瞬間就垮了下來，急匆匆上前将人拉到一邊：“三弟！你咋來了？我不是叫的弟妹嘛！”
江永博笑了：“二嫂，梅娘今天有事不來了，我來不是一樣的嘛，來給，今天早上剛釣上來的魚！正是新鮮！”
葛氏看見這還沾着泥巴的魚，別提多嫌棄了，心中更是煩悶：“弟妹來不了為啥不早說！這簡直是，這讓我怎麽好說……”
江永博很是吃驚，“二嫂，即便梅娘不來也沒什麽吧，之前的很多次家宴不都是我一個人來的嘛。”
“可……”葛氏沒好意思說這不是家宴，她無奈道：“行吧，那三娘呢，三娘咋個也沒來？”
“真是不巧，今個兒舟舟身體也不舒服，在家歇着了。”
葛氏：“……”
她算是看出來了，老三現在也開始和她做對了！說什麽有事不舒服，就是壓根不想來！
葛氏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而徐家人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場面一度有些尴尬，好在江永博本身就是個臉厚的，這會兒大大咧咧地走到院子廚房旁邊的水池，喊叫着要殺魚，“這新鮮的大鯉魚就得現吃啊！”
葛氏沒了辦法，先是和徐母低聲抱歉幾句，然後又讓人去喊江永博回來陪客，徐琛聽說今天見不到江清舟了，臉色一垮擡腳就準備走，他向來都是這樣驕縱任性慣了，誰的面子也不給。
不過江永博忽然喊了他們一聲：“先別走啊！等會兒，我也借着這個機會說個事兒，過兩天啊，我家也請客做東，二嫂一定要來！”
葛氏奇怪道：“好端端的，你請客做什麽。”
江永博笑了：“也不是無緣無故的吧，我家舟舟的好事定下來了！趁着這個機會組織場家宴，二嫂和二哥到時候一定要來啊！”
“啥？”葛氏當場都愣住了：“什麽好事？”
徐琛似乎意識到了什麽，臉色漸漸沉了下去，江永博就和看不見似的笑着道：“舟舟的親事已經定了，這可不算是好事嘛！”
徐家人聽完這話，臉色大變。
即便是好脾氣的徐母，這會兒也沒了繼續坐下去的興致：“我看今天就到這裏吧，江夫人，再會。”
葛氏還想說什麽，卻實在是沒臉，站在原地，臉色複雜極了，紅一陣白一陣的。
加更，然後0點還有，繼續紅包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