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陽

第3章 打破原則

打破原則

林子闳早早地便起床了，他換好已經洗好烘幹的校服，靜靜的離開了楊宇騰家，他走後不久，楊宇騰的鬧鐘就響了，他點好早飯的外賣，放下手機去洗漱了，在外賣員到之前的兩三分鐘，他就站在門口等了，拿到外賣後，楊宇騰看了下時鐘6:15，可以叫林子闳起床了，楊宇騰先敲了兩下門，沒有人來開門，他以為林子闳還在睡，楊宇騰打開門卻發現屋裏空無一人，被子和睡衣被整齊地疊好放在一起，幹淨的像是昨天只是一場夢，楊宇騰認清現實，無奈的關上門，獨自吃了早飯，林子闳腿打着石膏，也去不了學校，索性直接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他剛回到家打開門的一瞬間飛出來一個酒瓶，直勾勾地沖着他的頭飛來，林子闳倒像是知道會發生這一幕似的，提前偏頭躲開了，昨天打他的那個中年男人，醉醺醺的站起來向他走過來，邊用手指着他邊質問“你小子有種一整晚不回來，你想餓死你老子啊”林子闳不想知道和他多說什麽，也怕他吵到鄰居，趁他還沒走到門口，一瘸一拐的進了家門，徑直越過他，林爸見他無視自己，啧了一聲，一把揪住林子闳的頭發向下拉，腳直直的踹在他右腿上，本就站不穩的林子闳重重的摔在地上，地板的瓷磚冰冷的像他的心一般，林子闳想掙紮的從地上爬起來，剛有一點成功的希望，一記重錘将他的希望狠狠的砸碎，林子闳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了，他死死的護着受傷的那條腿，那是他鮮少得到的關心，就在林子闳以為自己以後不會再遭受這樣的苦痛時，警察破門而入，林子闳昏過去的前一秒，他看見林爸被按在地上，還有那抹熟悉的身影和環繞在他耳邊的聲音:林子闳！

楊宇騰跪在地上托起林子闳的半個身子，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他環顧房間的四周，少的可憐的家具，滿地的酒瓶，已經腐爛的發臭的飯菜和地板上不知名的嘔吐物

……

120把林子闳擡走了，警察也把林爸塞到車上帶走了，楊宇騰看着他們離開，剛想重返林子闳家的時候聽到了人群中一個老爺爺小聲地說“子闳這孩子太苦了，哎…”

楊宇騰走上前問“爺爺您認識子闳啊”

“認識，我們兩家是鄰居”

“那您了解他們家的事嗎？我是他同學，剛才也是我報的警”

……

楊宇騰聽老爺爺講了半個多小時，弄清楚了林子闳的家裏事，打他的是他爹，林子闳父母是東京數一數二的世家子弟，兩人在家裏長輩的幫助下認識，林爸對林媽一見鐘情，可當時林媽心系旁人，林爸利用家裏的關系定下了兩人的婚約，林媽迫不得已才嫁給林爸，和喜歡的人也分隔兩地

林子闳出生後林媽才逐漸心思放到家庭上，和林爸踏實地過日子，林爸經營了一家小公司，生活美滿幸福，在林子闳十歲的時候，林媽的初戀事業有成的回來了，想把林媽帶走，可林媽舍不得林子闳拒絕了他，沒想到的是林爸的公司突然被惡意舉報，導致破産

林爸頹廢的回到家發現妻子不見了，桌上只留了一張紙條:你的夢該醒了

林爸猜出來是誰了，他經受不住接二連三的打擊的昏了過去，被人發現後送去醫院，自此以後林爸就性情大變，暴怒，賭博，酗酒，把所有的積蓄都敗光了，林爸每次賭輸了就會喝的爛醉如泥，把怨氣撒在林子闳身上

十歲以前，林子闳是幸福的，十歲以後，他的人生一片黑暗，他仿佛被一個巨大的盒子罩住，看不見一絲光亮

……

楊宇騰在電梯上，手一直是握緊的，他的眼睛很紅，眼底有淚光，他光是聽着都能感覺到絕望，林子闳卻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了7年，楊宇騰擦幹眼淚走出電梯，再次來到林子闳家，他随手打開一個小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單調的單人床，上面的床單洗的發白，床的旁邊是比普通床頭櫃要大一點的單櫃，兩個抽屜放的是林子闳的衣服，櫃子上擺着一個醫藥箱，裏面都是治跌打損傷的藥膏

林子闳的房間有一種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和客廳一比，仿佛是這裏唯一的淨土，楊宇騰叫了保潔把房間收拾的很幹淨，沒有了惡臭的味道

楊宇騰想用這樣的方式讓林子闳對這個家的印象變好，把之前那些不好的記憶随着這些垃圾被帶走，重新開始生活

楊宇騰鎖好門，在下樓的時候打了一個電話“王叔，我遇到一點小麻煩……”楊宇騰用了點小手段，他可以保證林子闳的世界裏永遠不會再出現林爸這個人，他能做到也只有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