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前行·十
前行·十
“那位神獸的主人,為什麽會找到你的住所?”齊夢淮聽完安清宜的話,十分不解,皺着眉頭想着些什麽。
“此事的确因我自己而起,傷害神獸的确是無心之舉,所以我才提出賠償她銀兩,她不僅願意,而且與我交談時的态度也十分惡劣,曾一度還搶走我的琥珀玉牌。”安清宜說道此處,從胸前掏出了一直貼身的琥珀玉牌,緊緊的攥着,情緒竟也有些失控了。
安清宜表現得如此,也情有可原。上一世的她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人,胡攪蠻纏,甚至可以說蠻不講理,不放過人,心腸十分的壞。她一直以為人心向善,再壞的人也只是壞而已,并不是說要害人性命那般。可如今,自己竟也遇到這樣的人,實在是心寒至極。
“還是我涉世太淺,什麽都不懂。”安清宜小聲嘀咕着,字裏行間滿是對自己的抱怨。
但這一聲小小的抱怨也被齊夢淮聽見了。“清宜,你不必太過責怪自己,你還小,不懂這世間生存的險惡也是情理之中,何況你一直豢養在閨中,也定不太懂這些人情世故。”齊夢淮柔聲細語,讓安清宜心裏感覺暖暖的,仿佛心裏的那片陰霾瞬間消散了。
聽完齊夢淮的安慰,安清宜心裏舒暢了許多,她一直認為是自己的過失,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雖說葉雪音有許多不饒人之處,但自己确實是傷害了她心愛的神獸。賠償雖是個行不通的方法,但得理不饒人,強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甚至還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便是她葉雪音的不是了。
“清宜,此事你只是無心之失,你不必太過責怪自己,誰都沒想到那火系神獸會落入水中。既她不肯賠償,還對你出言相逼,你只管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了。”齊夢淮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十分冷靜,安清宜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緒是什麽樣的,深邃的眼神跟他的年齡一般,看不出結果。
安清宜聽完齊夢淮的話,思考了半晌,齊夢淮便在一旁靜靜地等着安清宜說出她的想法。
“我知道怎麽做了,齊伯伯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安清宜臉上滿是欣喜,仿佛從桎梏中解脫了一番,緊握着的玉牌也被安清宜不小心摔在了桌子上,砸出一聲響。
“砰——砰”玉牌很小,安清宜開心的沒拿住玉牌,讓它在桌子上摔了幾個滾,才停了下來。聽到這聲音,安清宜吓壞了,她害怕在玉牌裏的鲲鵬會出什麽事,連忙撿起玉牌,眼神裏滿是心疼,她輕輕地取出別在腰間的帕子擦拭,仿佛在擦一件十分稀罕的寶物,這一舉動确實吸引了齊夢淮。
“清宜為何如此寶貝這塊玉牌,可是安老爺交與你的信物?”齊夢淮望着安清宜,試探性地問道,害怕觸碰到了她想家的情絲。
“并不是爹爹交于我的信物,起初這只是一塊普通的玉牌罷了。齊伯伯可否記得我方才說的那塊琥珀玉牌?就是那位神獸的女主人想從我手中奪走的。”安清宜手裏捧着琥珀玉牌,眉眼間滿是委屈的望着齊夢淮。
“竟是如此嗎?那她為何要從你手中千方百計地奪走玉牌?這玉牌有什麽奇特之處嗎?這人怎麽如此不講理,還是一名修行不太淺的修士,竟也如此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齊夢淮看着安清宜十分心疼,不知如何安慰,便只能如此說道。
“那千百年難遇的鲲鵬便在這玉牌裏,只是縮成了玉牌一般大小。她三番五次想要這神獸鲲鵬,奪走我的玉牌,現如今派人盯着我,我也不知那人的來意,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安清宜既生氣又有些委屈,手一直緊攥着,成拳頭狀。
齊夢淮聽安清宜這麽一說,才恍然大悟,原來安清宜所說的玉牌是鲲鵬認主寄養的玉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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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日,他剛到浮空島上,便看見了鲲鵬認主的情景,因為見到那鲲鵬的主人是安清宜,齊夢淮便沒有管太多,若換做是旁人,他便要收了那鲲鵬來,雖說看到了鲲鵬認主,但齊夢淮并不知道那鲲鵬寄養在何處。今日聽安清宜一說,便明白了為何安清宜如此寶貝這塊玉牌,那女子又為何想方設法地要得到玉牌,但齊夢淮還是有些不明白。
“可是她拿到了玉牌又有何用?”齊夢淮十分不解,為什麽那女子執着于要得到這塊玉牌。
“因為她想得到鲲鵬,她想方設法的要得到我的玉牌,就是這個原因。”安清宜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憤慨,竟吵醒了熟睡的袁擇兮。
齊夢淮聽了安清宜的話,覺得摸不着一點頭腦,“為何要拿到玉牌?拿到玉牌又如何?”齊夢淮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鲲鵬神獸既已認你為他的主人,又怎麽會随随便便改變它的心智?”齊夢淮有些吃驚安清宜不知道這些。但仔細想來也是,安清宜從未涉足修仙之境,又怎會懂神獸認主的這麽些規矩。
“什麽?齊伯伯是說那鲲鵬神獸已經認定了我為她的主人,再也不會離開?”安清宜感到十分驚訝,一時間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那日我在三皇子那裏,商量一些事情,突然感到浮空島有至純的水系法術波動,便尋到此處。才發現了你,有如此好氣運,竟得了如此極品的神獸。”齊夢淮緩緩地說道。
“我本以為我幫助了困頓之中的鲲鵬,它便帶我來此修仙之地,一降落我便以為這鲲鵬神獸是累了,便化作一條小魚落在這玉牌中,然後衆人便都說是‘鲲鵬認主’了。既已認我為它的主人,那我便要護它周全,不能讓他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別人要奪走他傷害他我絕不允許。”
齊夢淮望着安清宜,笑了笑道:“傻丫頭,鲲鵬既然已經認定了你做它的主人便不會随便改變,除非你遺棄它。”
安清宜的嘴角緩緩地上揚,緊繃的身體也漸漸舒緩下來。“是這樣嗎?就算是別人拿走有小鲲鵬的玉牌,我也還是它的主人嗎?”齊夢淮緩緩地點了點頭,肯定了安清宜的猜想。
“那為何那老虎的主人一定要拿走我的鲲鵬?”
“一般的神獸的确可以如此,只需半月至一月便可馴服讓它們認自己為主。可你手中的鲲鵬神獸,是上好的極品的神獸,極有靈氣,怎會與那些凡俗之物相類似。”
安清宜聽到齊夢淮這樣說,歡喜的不得了,一心只沉浸在自己的喜悅裏,卻不知袁擇兮已經被自己與齊夢淮的交談吵醒了。
“沙——沙”袁擇兮從床上爬了起來,想要出門去聽聽是誰在外與安清宜交談。“清宜——”袁擇兮都喊了一聲安清宜,但聲音很小,安清宜沒有聽到,此時袁擇兮已走到前廳,見安清宜臉上帶着微笑,她的對面坐着那位“閣主”,開心的二人并未發現袁擇兮的存在。
袁擇兮正想上前打招呼,不料齊夢淮拿起來了茶杯,緩緩地說道:“清宜,那天鲲鵬神獸若不是認你為主,我便要将那神獸收入囊中了。”說罷,便又拿起茶杯細細品味起來。
“那為何齊伯伯不收走這神獸?在我這我也沒什麽用,自從這鲲鵬變成了小鲲鵬我便不知如何将它喚出來,在我這實在無用。”安清宜嘆了口氣,看起來很是力不從心。
“第一,能得這千年難遇的上好的極品鲲鵬,這是你自己的氣運;第二,我與你爹爹也是好友,這鲲鵬在你身側,就算只在這玉牌裏不喚出來,也可護你一時周全。”齊夢淮捋了捋衣袖,直視着安清宜的眼睛說道。
“這鲲鵬神獸如此厲害,我竟還成為了它的主人,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安清宜聽到齊夢淮的一番話,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齊夢淮歪了歪頭,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說道:“你方才說這鲲鵬從未從玉牌中出來過?”
“從未出來過。”
“或許我應該教教你如何喚它出來,這神獸對你的修煉有好處。”齊夢淮伸出了手,向安清宜要了玉牌來。
安清宜聽完齊夢淮的這麽多話,便越來越寶貝自己手上的玉牌,小心翼翼的把攥在手上的玉牌遞給了齊夢淮。
“随我來。”
“去哪?”
“自然是找一個空曠的地方,你讓鲲鵬神獸出來了在哪呆着?這傻丫頭。”齊夢淮望着安清宜笑了笑,拿着玉牌便準備起身離開。
屏風後面,袁擇兮聽二人講了好久的話。她不是有意要偷聽,只是外面這兩人,說起話來停不下來。“不過,清宜真的運氣太好了,我怎麽沒有這種氣運?”
聽到齊夢淮要喚出神獸,袁擇兮終于按捺不住自己了,她也想看看如何喚神獸,有朝一日,自己也有自己的神獸了,便可以……袁擇兮想到這裏,連忙向屏風外走去。
“清宜——”袁擇兮一走出屏風就喚起安清宜來。
“擇兮,你怎麽醒了,是不是我與齊伯伯說話太大聲了把你吵醒了?”安清宜有些自責的說着。
袁擇兮前些日子照顧自己整夜整夜地睡不好,這下又被自己吵醒了,安清宜心裏說不出的自責。“無妨。”袁擇兮看着安清宜面帶笑意地說道,還拿手握住了安清宜的手。
“齊伯伯方才說,要教我喚醒這熟睡中的鲲鵬,你要同我們一起去嗎?”安清宜歪了歪頭,靠在袁擇兮肩上,在袁擇兮身上蹭來蹭去。
袁擇兮想裝作矜持的,但安清宜在她身上蹭來蹭去,她不可避免的笑了。
“去嘛,反正你也睡不着了,和我們一齊去,若是以後你也有了自己的神獸,也可早些學會如何喚出神獸的方法。”安清宜挽着袁擇兮的胳膊,晃來晃去撒着嬌。“好好好,那我就同你們一起去。”袁擇兮便答應了安清宜。
三人便一同向房間外走去。
“你們二人在此守候着便好,有什麽異樣,不對勁的情況,向我禀告一聲便是。”齊夢淮對着身後的兩位千畫閣侍衛說道。
“屬下明白。”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對了,去看看那個安小姐所說的,被她師兄關着奇怪男子,将他看牢一些。”齊夢淮對兩位侍衛交代着。
“屬下即刻便去尋那男子,閣主只管放心去辦自己的事便好,這裏交給我們便可。”其中一位侍衛恭恭敬敬的說道。
齊夢淮聽到此點了點頭便帶着安清宜與袁擇兮離開了。
走到一處空曠地帶,在浮空島數日,安清宜從不曾知道浮空島還有這麽一處地方。四面沒有樹,只有一塊光溜溜的平地。齊夢淮舉起來了手中的玉牌,望向袁擇兮和安清宜。“你們先看我将鲲鵬喚出來一次,待會我再教于你們,你們現在先退到一旁。”齊夢淮緩緩地說道。
聽罷,安清宜和袁擇兮便退到一旁,準備靜靜地看着齊夢淮喚出鲲鵬。
“天地之耀,水神澎湃,地仙抖顫,吾祈之願,汝之榮耀。”齊夢淮将玉牌放在雙手間,雙手合十,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嘴中也開始念起咒語來。
安清宜望着齊夢淮,覺得頗有意思,于是便也跟着模仿起來。安清宜雙手合十,也閉上了雙眼,一旁的袁擇兮看着魔怔似的安清宜有些好笑有些好氣。
齊夢淮反複的念着咒語,但仍不見鲲鵬出現,“天地之耀,水神澎湃,地仙抖顫,吾祈之願,汝之榮耀……”聲音漸漸大了起來,站在不遠處的安清宜也聽清楚了一些。
緊接着,安清宜也跟着念了起來,“吾祈之願,汝之榮耀……”正當安清宜念完第一句咒語的時候,齊夢淮猛的一下擡起了頭,嘴裏沒有念着咒語。
齊夢淮兩手間突然冒出一道綠色的強光,一瞬間,玉牌徑直飛到了安清宜手中,這景象弄得安清宜一愣一愣的,只見那綠光越變越大,慢慢的竟變成了一鲲鵬的樣子!
“這鲲鵬果真是不可多見的極品水系至純神獸啊。清宜,你快過來。”齊夢淮招招手示意安清宜去到他身邊。”
安清宜和袁擇兮看到這一幕又驚又喜,連忙湊上前去。“真的出現了,真的好神奇……”兩人看着那日海底見到的神獸又出現在自己眼前,忍不住驚嘆。
“齊伯伯,剛才那個咒語是喚鲲鵬出來的咒語嗎?我方才聽你念了。”安清宜眨巴着眼睛,笑嘻嘻的望着齊夢淮說道。
“正是。因為這鲲鵬是極品的水系神獸,所以這咒語也比較特殊。你今後修煉過程中會慢慢接觸到的,不同類型的神獸召喚它們出來的咒語也不同。”
“那方才齊伯伯你念的是水系神獸專有的嗎?”安清宜十分好奇,拉着齊夢淮問這問那。
“也不全是,你的鲲鵬較為珍貴,與其他的有一些細微的差別,這咒語也是我翻閱古書才知曉的,今後你會學到的。”齊夢淮面帶微笑,不厭其煩的向安清宜解釋着。
“你方才是不是也同我一起念了咒語?”
“只聽到了一點,便跟着齊伯伯你念了幾句。”齊夢淮望着安清宜,一副深藏不露的眼神,拿手托着頭,笑了笑。“這鲲鵬神獸比我想象的早了一些出現,多半是拜你所賜。”說完便笑了起來,在一旁踱步。
安清宜摸着鲲鵬的身體,心裏不知道多欣喜,甚至有些想騎在它的身上,又想起了那日鲲鵬帶他們二人一覽了浮空島的美景,越想越是癡迷,便沒有特別集中注意聽齊夢淮說話。
但是安清宜的小夥伴袁擇兮卻聽的很認真,“我也是試着念了很多咒語,因為這鲲鵬畢竟不是我的神獸,雖說我知道不會花很長時間将它喚出,但我也沒想到竟如此快就将神獸召喚出來……”齊夢淮一個人自顧自的說着。
袁擇兮雖說聽着齊夢淮講話,但也并不是非常專注,是不是瞟瞟別處。袁擇兮正準備與安清宜交流一下心得,才發現安清宜一個人在另外一邊抱着鲲鵬傻笑,心思壓根不在齊夢淮這邊,便再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齊夢淮見袁擇兮笑了,心裏很是疑惑,一望向袁擇兮,順着她的眼神,找尋到了盡頭的安清宜。她正美滋滋的靠在鲲鵬軟軟的肚子上,像是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一樣,跟鲲鵬打打鬧鬧着。這一剎那,齊夢淮只覺得有一絲尴尬。
“咳——咳”齊夢淮假裝咳嗽了兩聲,但是安清宜并沒有聽見這故意的兩聲咳嗽。袁擇兮望着這兩人的樣子,覺得好笑極了,但也只敢在一旁捂着嘴偷偷笑着。
齊夢淮見安清宜還沒有反應,便走上前去,站在安清宜身旁又咳了兩聲。安清宜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一直都沒有聽齊夢淮講話。
“清宜,你在做什麽?”齊夢淮明知故問,捂着嘴笑的袁擇兮也忍不住了笑出來了聲音,“清宜,方才齊伯伯可是在那邊一個人自顧自的說了好久呢,你可是跟鲲鵬玩的開心,理也沒理齊伯伯。”說完便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我方才玩的忘性了,還請齊伯伯不要責怪我才好,我待會一定會認真專心的聽伯伯講。”安清宜覺得十分地羞愧,從鲲鵬身上移開,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正當齊夢淮準備将安清宜教育一頓的時候,安清宜擡起了低的老下的頭,說道:“我只記得方才伯伯說的是關于咒語的事,可否再給清宜講講,清宜這次一定會仔細聽的。”
齊夢淮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又靠近安清宜,語氣有些溫柔地說道:“沒想到你與這神獸都有如此深的情分了,着實讓人羨慕,好多修士馴養神獸多年,都不曾像你一樣,與神獸相處的如此融洽。看來你與這鲲鵬神獸的确有些緣分……”齊夢淮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陣“嗝——嗝”的笑聲打斷了。
那笑聲便是出自安清宜,“方才齊伯伯說的是真的嗎?神獸馴養,這兩個詞有什麽聯系嗎?”
齊夢淮被安清宜這麽一問,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是說錯了話。“神獸不是馴養?是什麽?”齊夢淮望着安清宜一臉的不可置信。
“當然不是,我自然是把小鲲鵬當朋友一樣的,怎麽會想着馴服它。”說完安清宜又十分寵溺地摸了摸鲲鵬的背。
袁擇兮也從未接觸過神獸,對這個小鲲鵬自然是又心疼又喜歡。自從那次将它從險境救出,還将她們二人送到了浮空島,這是她從未想過能如此輕而易舉就能進入的地方,而且也是因為這個小鲲鵬,她們才能夠留着浮空島直接進行修煉,袁擇兮心裏對它也是一萬個喜歡,哪裏會對它用上馴養這樣的詞。
袁擇兮也慢慢的朝鲲鵬走去,想要用手撫摸它的身體,随聲迎合着安清宜說道:“對如此有靈氣的神獸怎麽能叫做馴養呢?我們自然是待他如同好朋友一般。”說完便也笑眯眯的望着小鲲鵬,“你說是不是呀,小鲲鵬,我們是不是你的朋友啊?”
小鲲鵬好似聽懂了一般,對着安清宜和袁擇兮十分乖巧地擺動着它的鳍,還時不時地在安清宜身上蹭一兩下,但始終都不朝向齊夢淮的那個方向。
齊夢淮見此景,心中竟有些五味雜陳,想不到一把年紀了,還被兩個小女娃兒嘲笑了,簡直一點面子都沒有了。他只能苦笑着緩解尴尬。
半晌,安清宜發現齊夢淮都不說話,想必是因為她們方才的言語。便又覺得十分抱歉,只好求着齊夢淮,向他請教咒語的念法:“齊伯伯,不知我平時要想召喚鲲鵬出來該如何念咒語呢?”
齊夢淮知道安清宜這麽與他說話,是想緩解他的尴尬,所以就順理成章地走了這個臺階下來。
齊夢淮擡了擡頭,眼睛沒有注視安清宜,而是目視前方,一本正經的說道:“想必你方才也看到了,我嘗試了很多咒語都不太成功。唯獨有一個便是召喚這鲲鵬神獸出來的,我就不停地念,甚至都動用了法術想要喚醒它。”
安清宜捧着頭,緊緊的盯着齊夢淮,聽他講述,但心中也有了一絲絲疑惑。“為何喚鲲鵬出來需要念這麽多次法術?難道是因為我的小鲲鵬它比較極品嗎?”安清宜心裏想着,嘴裏竟也說了出來。
“這個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還是因為我不是鲲鵬的主人。”齊夢淮的眼神漸漸從望向前方轉向了安清宜。
“竟是這樣嗎?難怪我聽見齊伯伯你念了好多次都未将鲲鵬召喚出來。我跟着你念了一句,小鲲鵬便出來了。”安清宜又将視線落在了鲲鵬神獸身上,揉了揉鲲鵬柔軟的脊背。
“也許并不完全是你念的,或許是我念得次數已經夠多,鲲鵬被我的執着感動了才出來的也說不準。”齊夢淮這時便像個小孩子一般跟安清宜開起玩笑起來。
齊夢淮這麽一說,可把安清宜和袁擇兮兩人全逗笑了,兩人只敢捂着嘴笑不敢出聲。
“咳——咳”齊夢淮又假裝咳嗽,想把兩個小姑娘的笑聲掩蓋下來。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如何召喚這鲲鵬出來,我便教你們如何讓它回到這玉牌裏。清宜若是想召喚鲲鵬出來只需講這玉牌拿在手中,找一個空曠些的地方,類似于此處。若是擇兮,那便要多念上幾遍咒語。”
安清宜和袁擇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齊夢淮所說的。
“讓鲲鵬回到玉牌裏也是一個道理,将玉牌放在兩手中間片刻過後将玉牌對着鲲鵬,然後念跟剛才一樣的咒語,鲲鵬便會慢慢變小最後回到玉牌中。”
安清宜和袁擇兮都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這麽簡單的辦法,就能喚出鲲鵬以及收回鲲鵬,若不是這有靈氣的神獸,換做其他神獸可能真的不日就被“馴服”了吧。
安清宜又開始往深處想了,“那齊伯伯,是不是每一位有神獸的修士,都會有一塊像我這樣的玉牌?”
“并不是,也有人有這樣的玉牌,但每個人寄養神獸的地方都不一樣。有玉牌,或是劍柄,或是發簪,很多東西都可以作為寄養神獸的地方。”齊夢淮耐心的向安清宜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