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暈過去
暈過去
陳父連忙給陳母使眼色,讓她把鐘晴拉進屋,好好勸說一下。
這不是鐘晴第一次見到胡麗,但上次見面,實際上胡麗沒讨到好。雖然鐘晴也是失敗者。但是這一次,對鐘晴的打擊,還真的比上次更大。
胡麗邊走還邊放聲大笑,她這回可是狠狠出了上次那口氣,李女士說的:“看來陳文軒也沒想和你結婚嘛,得意個什麽勁呢?”
當時她被怼得無話可答,心裏也還忐忑不安,可是轉眼間她就可以來打鐘晴的臉了。
這不,陳家人都認可了啊。陳文軒也正在與鐘晴談離婚,陳文軒站在她這邊,陳家人全看重她的肚子,她怕什麽。鐘晴在她面前算什麽,不過是個手下敗将。她一想到自己把這個女人永遠踩在腳下,一想到自己将過上,人上人的生活,就得意的大笑起來。
胡麗的笑聲在回蕩,就像一把重捶在捶打着鐘晴,鐘晴狠狠的掐了把自己,嘴唇都咬出了血。
不過,這個時候,鐘晴也清楚了陳家的态度。她知道自己這趟過來是來自取其辱了。
她只問:“這麽說,你們陳家人都商量好啦。敢情就瞞着我這個外人呢。好像現在我還是陳文軒的合法妻子吧?”
可惜的是,大家都言詞閃爍,甚至陳家父母還說什麽:“哎,這事兒,我們管不了。你們當初也是自由戀愛的,你當時跟着文軒回來,我們雖然有些想法,也尊重了兒子的決定。現在呢,文軒都四十多了,我們當父母的就更加管不了他了。”
這話說的,鐘晴完全不敢相信。她還以為陳母總歸會對自己說聲對不起。哪裏想到,人家還振振有詞,倒打一耙呢。
她真沒想到,公公婆婆平時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和她是一家人的樣子,原來是這樣的人。
一副自己管不了兒子的樣子就算了,還居然暗示她自己不對。
劉文麗就更搞笑了,這時候居然說:“哎,我就一個表姐而已,姑母姑父都管不了文軒,我能說得上什麽話啊。你自己想開些吧。”
好像她平時沒和自己親親熱熱,一副親姐妹的樣子,現在想想,也不過是為了從她手中得到好處而已。
比如,她家裏那些吃得用的禮物,劉文麗得了多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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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得了她的好處就親姐妹,這個時候,就完全與自己沒關系了。
“太過分了。這些年來,我自問沒做任何對不起你們的事情。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果然是和那個小三一路貨色。”鐘晴氣憤的說。
“哎,你這話可就不對了。我們對你怎麽,這些年來,幾時說你半句不是了。還不是把你當女兒一樣在疼。你自己管不住男人,怪我們有什麽意思。”陳母羞惱成怒,也火了。
“就是,我們提醒你多少次了,讓你再生一胎,哪個男人不想要兒子。”劉文麗也說。
“是啊,你不是了不起嗎,有本事嘛,什麽生男生女都一樣。兒子就是兒子,女兒就是女兒。”陳母又加了一句。
兒子兒子的,聽得鐘晴頭都疼了。
居然沒有一個關心陳歌。
陳父也說:“鐘晴,這事是文軒對不起你。可你也看到了,胡麗就快要生了。你也爽快點,和文軒好和好散。你在江城也無親無故的。以後,我們還能當親戚走動。再說了,還有陳歌在嘛。這血緣是永遠存在的。文軒好,陳歌就好。”
這話,更是包含了威脅。
鐘晴沒再說話,走了。她甚至連自己的包都忘記在陳家了。今天陳家人真是給她上了刻骨銘心的一課,她見識到了人性最醜惡的一面,把她惡心夠了。
看到她的包,陳母居然還拿出來翻了一下,裏面也就些日用品,比如紙巾,比如筆和筆記本,教案什麽的。其中有只筆格外漂亮,她還拿在手裏翻來覆去的多看了幾眼。
陳父見狀,皺着眉頭說:“你翻她包做什麽?放着,讓文軒回來給她帶走。”
因為這段時間一直在錄一些課程內容,鐘晴随手就把錄音筆放在包裏了。這只格外漂亮的筆,正是錄音筆,陳母不認識,擺弄了幾下,又給放回包裏去了。包依舊扔在沙發上。錄音筆什麽時候打開的,她也不知道。
走出陳家,鐘晴就在路邊吐得死去活來。然後,她像游魂一樣,漫無目标的走着。
寒風像刀一樣刮着,她卻好似根本就沒有了感覺似的。
這一刻,她真的被打倒了。
長到這麽大,鐘晴第一次真自見識了人性的醜惡,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真的,她的三觀都要被重塑了。她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腦子裏一片空白,這一刻,她的靈魂和思考能力也離她而去了。
她就這樣在路邊走着走着……
再一次來江城辦事的江朝文拎着公文包正在街邊打電話,突然間發現她,連忙挂了電話,跟過去着叫了兩聲。
兩人離得不遠,她居然也沒聽到,或許她的五感在這一刻,都停擺了。她還能走着,也不過是無意識的行為罷了。
因為兩人在馬路對面,是有點可能沒看到或聽到,江朝文就快跑兩步趕到她這邊來。
江朝文這次過來,江子西又讓他帶一點禮物給鐘晴,他見到鐘晴了,自然想順手給她,不用再專門約時間了。
哪裏想到跑到她對面來叫她,她都沒反應,而且她臉色蒼白,形容銷瘦,一副大病的樣子,可把江朝文吓了一跳。
“鐘老師,鐘老師……”江朝文又多叫了兩聲,鐘晴擡起完全茫然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倒了下去。
江朝文只能搶前一步,接住了她,這個女人有這麽高,卻輕飄飄的,憔悴的不行,他的心都跟着提了起來,立馬招了馬路邊一輛正在等客的出租車,兩人合夥把鐘晴送進醫院了。
司機看到了全程,知道江朝文是救這位女士的,并且他還認識她,放下他倆後放心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