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寫格眼
第二十七章大年初六寫格眼
翁卯卯不避人眼,踮腳就親,眼皮上留下了一點香唾,江硯書登時耳熱,摸着眼皮說道:“是舒服一些,那我現在就去寫吧,早點寫完,你也不會鬧騰了。”
“太好啦。”翁卯卯終于敢掏出紙筆,“道長,要把卯卯寫得壞一些,最好是讓人見字就恨的壞。”
“好,依你。”江硯書已經寫了六年格眼了,這種事兒對他來說不麻煩也不難,不過是提起筆來在紙上誇大其詞一番。
他接過翁卯卯遞來的紙筆,移步到一旁的亭子坐下,捉筆飽蘸墨水後就在紙上寫下:
告狀人王大虎,年二十六,系井塘村村民,今狀告年獸在人間生事作耗一事。
此年獸牛心古怪,惡如乖龍,不懼鞭炮,不畏罵言,所到之處不見有活物生,見蝦捕,見螺踩,見樹砍之,見花摧之,見村中哥子則大落落扮作潑皮唬其魂魄失,如上斷頭臺。
今又以身無錢財為由,先來詐熟,後白當的将吾當作出錢施主,打網吾之錢財,脅吾料其起居之事,不從便火吾屋,毀吾軀。
新春佳節,吾活似降賊,有苦不敢言,曾道吾有異樣之心,收吾之随身寶物,寫下吐退,道是回村時再歸還,但吾發現她早已将其毀壞,難辨原本形狀也。
年獸恃勢欺人、貪財壞約,可惡難忍,遂,上告。
被告:翁卯卯
幹證:李狗蛋
萬歷三年一月日告狀人王大虎狀。
告狀人的姓名每一年都在變,這樣看起來更真實。對翁卯卯而言,姓名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容,她雙手捧着格眼反複閱讀,讀着讀着嘴角上揚,小心翼翼收好格眼,俨然将其視作珍寶。
格眼收好,她拍手稱好:“這格眼裏頭的翁卯卯真是壞到極點了,壞死了壞死了,壞得卯卯也想撕碎了她。謝謝道長!太好了,卯卯有格眼了。”
對于村裏要求每只下凡上番的年獸都要獲得至少一張格眼之事,江硯書不能理解,而據翁卯卯所言,無格眼之獸是無用之獸,将在村裏受盡白眼,什麽時候獲得格眼,什麽時候白眼變成青眼,這不就是以惡為榮嗎?這天上的獸類可當真是不太尋常,翁卯卯更是特別。
“其他年獸也同你一樣,擇人糖食而獲得格眼嗎?”話問完,江硯書被自己說的話逗笑了,其他年獸能力出衆,何須糖食凡人呢。
翁卯卯搖頭:“不是的,其他年獸不是卯卯這種生就虛弱之物,他們出了村就會到各個村子裏作耗,作得人心煩躁,坐窩兒不用糖食人就能獲得許多格眼了,可是卯卯不會啊,只能造假了,因為卯卯是愛面子的,雖然這樣不太好。”
翁卯卯捧着腮頰,臉色有些落寞,似在為自己的虛弱之物而難過。江硯書見狀,撫起額頭,好語來偎:“你這樣也挺好,面子人人都多少愛一些,無妨,不必多想。”
才摸一下,翁卯卯柳眉一豎,不知為何有些惱怒:“不喜歡摸呀!”
言辭略烈,吓得江硯書手臂一抖,讪讪地收回手指:“你怎麽了?”
翁卯卯指着額頭肅然回答:“要彈!卯卯喜歡彈。”
說這拉住江硯書收回手重新放在額頭上,臉色的愠色轉為喜色:“卯卯的額頭生有角,雖然人形時看不見,可是摸的時候覺着癢,要彈一彈才舒爽。”
“果真夠特別的。”江硯書兩只手倒替在翁卯卯的額頭上彈起榧子。
榧子彈得嗒嗒亂響,彈一下,翁卯卯就搖晃一下身子,一點也不覺得疼,嘴邊的笑容歷歷深,把頭伸過去,讓江硯書好彈額頭:“道長,讓我嗒嗒個飽!”
于是江硯書不辍地彈了百下,翁卯卯高興壞了,高興得哼起歌兒:“舒爽的!”
江硯書的指尖卻累得抽搐無力,實在是不懂得被彈以後有多麽舒爽。正常之人哪裏是這種反應,這翁卯卯該不會是兒時吃藥吃多了,腦子裏長了個什麽東西吧……
被彈的地方皮兒紅了一塊,江硯書試探着問:“當真不疼嗎?”
“不疼!道長,你不想被彈一下嗎?”翁卯卯動動手指,“彈過以後酥酥麻麻就和昨日一樣舒爽的。”
一說起昨日之事,江硯書就如坐針氈:“不、不想。”
“好吧。”雖然獲得了格眼,但江硯書不想,翁卯卯也不敢強硬送他榧子,擺甩着兩條腿,說起雙修一事和說家常便飯一樣自然,“啊,不過昨日道長是什麽感覺呢,也和卯卯一樣嗎?除了一開始有點疼,不過後來就不會了,後來的感覺實在是美妙,卯卯特別喜歡道長送進來的時候,頂着裏頭的肉好快活,出去的時候也舒服,就是有點空虛了……道長,下一次能不能不要抽出去,就頂着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