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禁止COS穿

第38章 【籠中之鳥】20

【籠中之鳥】20

“艾米麗嬸嬸！一籃子貝果，和以前一樣！”一個穿着髒兮兮圍裙的小姑娘飛奔進了街頭的面包房之中，剛跨進門檻就大聲喊道。

然而這裏一片寂靜，空蕩蕩的面包房裏除了甜蜜而焦香的面包味，一個人也沒有。

小女孩扒上櫃臺看了一眼，櫃臺後只有一張倒在地上的三角椅子。

“人去哪了……這個時間也不到關店的時候啊。”

小女孩不死心地推開了面包房通往後廚的木門，大聲喊着艾米麗嬸子的名字，卻在走到一半的時候頓住了腳步。

有什麽東西正在空中一下又一下地踢着她的背。

看到那雙赤着的腳的時候，小女孩的尖叫聲也響了起來。

由于那些屍體已被蘇格蘭場處理，不知所蹤，一群人在老布朗家中堵了個水洩不通，将本就狹小的起居室兼餐廳擠得幾乎無法下腳，有幾個人甚至蹲到了進入二樓的木質樓梯上。

作為底層階級，他們哪有條件去找警方疏通關系認屍，只能憑借老布朗的只言片語來判斷一下是否有自家的孩子。

聽到對應特征的，那就相當于被告知了死亡結局，而未得到具體特征的，尚還有再見到親人的機會。

“……金發，臉上有雀斑，嘴邊上有一個痣。”

又是一個哀嚎聲從人群中響起：“不！，那是瑪麗！”

“……棕發，圓臉，肩胛骨有一處胎記。”

“金發。手指粗壯。”

“……對不起，我只記得這幾個人。”老布朗站在餐桌上，看着自己那些目光裏絕望又含着一絲希望的老鄰居們，發出了低沉的嘆息，“這些孩子身上都有吸食大量鴉片後的痕跡。”

“我們哪裏有錢去買鴉片！他們絕不可能去吸食鴉片啊！”有哭泣聲從人群中響起。

從每個人的只言片語中，一個寡淡到平常的事實被拼湊了出來。

他們的孩子或是進城，或是出城，都是在同一個時間段內突然就沒了音訊。原本這種事情應該很快被心思敏銳的人察覺，可奈何藍玫瑰的風暴同樣也有餘波掃過這裏，讓他們根本無心關注是不是少了幾個孩子。

老布朗的喉頭有些艱澀：“我知道有個人能給我答案……”他看着那些眼眶通紅的人們，重複了一遍：“他能給我們答案。”

“……你好。”

看着面前腰背不複之前見面挺直的老布朗，金發紅眼的小教授放下了手中正在念的書：“今天有客，就到這裏吧。”

一群小蘿蔔頭烏泱泱的離開後，空地上只留下了威廉路易斯兄弟二人和一身塵土的老布朗。

“出什麽事情了？”威廉溫和地詢問道。

“原來如此……集中處理屍體。”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是覺得蘇格蘭場堵住嘴不讓事情外洩的處理方式，很可能牽扯到上層貴族的利益，所以才來咨詢我，是嗎？”

“但其實，這兩件事并沒有絕對關聯，他們這樣處理的更大可能是為了維持表面和平與好看的政績。”

小教授嘆了口氣：“其實你也應該察覺到了一些吧，關于你前任雇主的生意是鴉片貿易，而這次的人偏偏又都是因為吸食過量而死去。”

“……是的。但那個家夥從來不會和我們說任何生意上的細節往來，我們也只能是暗中猜測。”

威廉從書裏取出了一張薄薄的信箋：“這是那位醫生托我轉交給你的信。”

他紅色的眼睛仿佛流光一般微閃：“一種新藥劑的制配方案，但是還沒有成品，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的寶庫呢。”

老布朗皺着眉頭略過一大片看不懂的操作，直接跳到了最後一小節的，明顯用日常體随手寫的：“半成品試制成功。使用前需要進行小範圍皮試，絕不能直接使用。”

他試探性的問道：“這是給愛蒂的藥嗎？”

小咨詢師威廉笑着點了點頭：“是的，這位醫生和我解釋說青黴素的制作周期很長，而他近日即将離開，所以特意留下信箋給你，免得你為小愛蒂的病擔憂。”

“感謝您的幫助……關于鴉片的事情，您是要自己查嗎？恕我直言，這十分危險，那群人為了暴利什麽都做得出來。”

老布朗妥帖地收好了信紙，像放寶貝一樣輕輕疊進了外衣內袋，他深深地彎下腰，将要出口的話卻被小教授攔了下來：“請別這樣，我們也需要您的幫助，準确來說，是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我們能做什麽？”老布朗的表情更加苦澀，“我們生活在底層，在那群人眼中就是一群卑劣的螞蟻。警察驅逐，貴族鄙夷，就連走在路上，都要注意時不時疾馳而過的馬車，倘若被撞傷就只能等死。”

“如果我們這樣微小的力量能幫得上您，您就盡管驅使我們吧。”

坐在他對面的金發少年神情不變，回憶一般輕聲說着：“我在許多書中都看到了一句話，不要妄圖改變，那帶來的只會是痛苦。”

“卑躬屈膝，低聲下氣，活着就像是上帝的一種恩賜，如果死去，那也是蒙主恩召，無人會在意他的生死。”

他凝視着老布朗：“這種渾噩而卑微的一生，這種因血脈而排序的詛咒，您覺得這是正确的嗎？”

老布朗愣愣地站在那，像一棵老去的松樹。

威廉看着他木愣愣的表情，很快又笑了起來：“抱歉，是我突然問了奇怪的問題。”

“關于鴉片，我現在大致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你看。”他用樹枝在地面上畫出了四個區的大致區位：“目前的失蹤人口都集中在西南部，這裏人員密集，流動性大，你看見的小巷也是在西區，可以推測出犯罪的地點是在這個範圍。”

威廉的樹枝點在了西南，畫了一個小小的圈：“抛屍地點不會選擇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而要運輸那麽多人，非駕駛馬車不可，那麽時間範圍可以限定在駕車兩小時內就可以到達的地方。”

“在這個範圍內，考慮到你所說的，他們并不貪圖安迪太太的金戒指——與金錢無關系，更多的是作為女性的價值。想要容納這些人，或者更多人的場所……”

樹枝停留在了圓心位置。那裏的灰土輕輕揚起，他寫下了一個名字：“克倫威爾醫院。”

“醫院啊……”金發的少年垂下眼，“那裏大概是一個用醫院作為掩蓋的毒窩，那些死者最後停留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裏了。”

他嘆了口氣說：“抱歉，目前的線索只能找到這裏。”

老布朗望着地上那清秀的字體，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這，這就找到了？”

坐在他對面的少年搖了搖頭：“不，這只是那些死者最後的位置。無法證明其他人也停留在這。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足夠謹慎，所以就算你到了那裏，很可能也找不到其他的失蹤人士。”

“她們的位置……”威廉擡起頭，用那雙緋紅色的眼瞳望向瞠目結舌的老布朗：“如果按照主幹道以馬車一小時車距再次劃分範圍，她們目前最有可能在的位置是這三處。很抱歉，我沒有證據，這只是根據我經驗做出的推測。”

“你們需要把這裏都找一遍，而且最好是在今天之內完成，如果再拖延下去，被他們察覺你們的搜索，那些人只會是死路一條。”

“……我記住了。”老布朗沒有再說感謝的話，而是蹲下來仔仔細細地看了那三個地方的名字，對着這個比自己小了幾十歲的孩子微微颔首離開了。

福爾摩斯宅

麗娜看着簡帶着夢幻一樣的呆滞表情緩緩地走上了二樓，坐在了靠窗的小沙發之中，呆呆愣愣地望着窗外，什麽話也沒說。

這對于一個極敬業的女仆來說是一個非常失職的體現。

麗娜悄悄從背後摸了過去，出其不意地從簡的側面探出頭來，黑色的卷發掃過了簡的頸窩：“簡！”

然而出乎她預料，這位向來端莊的女仆并沒有被她驚吓到，而是用一種非常虛弱地，拿不住底的語氣說：“是麗娜啊……麗娜啊……”

“你這是……啊……”麗娜想要問出的問題突然卡在了喉嚨裏，發出了詭異的長音。這并不是因為簡的表現，而是因為她看見了窗外那一大片的藍色。

華麗昂貴的藍色就那樣鋪灑在了花園之中。

那是整整一園子的藍玫瑰。

“……是麗娜小姐啊，您有什麽吩咐嗎？”聽到麗娜的古怪叫聲，簡這才收回了注意力，一眼看見了小姑娘手上髒兮兮的墨水痕跡，“哦，您該及時洗手，這些墨水只要沾到皮膚上，總是要個一周才能洗幹淨。”

“啊……啊好的……那些藍玫瑰是什麽情況？”麗娜胡亂點了點頭，整個人都幾乎趴在了玻璃上，驚喜地看着窗外的花園。

“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些玫瑰是麥考夫少爺領着夏洛克搬來的。真是美麗啊。”簡有些依依不舍地拔回了目光，“聽說一支藍玫瑰已經炒到了五千鎊還是六千鎊……”

“麗娜小姐……？”簡轉過頭，卻看見自己身後已經空無一人，再望向窗外時，一個黑發的小女孩正像個小鳥一樣歡快地跑進了花園。

（沒趕上卡點的屑咕咕）（閉目）（生死時速了嗚嗚嗚）

這章麗娜搞出了讓愛麗絲眼前一黑的東西。

小劇場……

愛麗絲：我其實很喜歡玩奧賽羅棋。

0077：為什麽？

愛麗絲：你不覺得，在你仔細操控下，黑白棋子在不斷翻轉後完美達成了黑白一致數量很有趣嗎？

0077：如果我的資料庫沒錯，那似乎是一個靠黑白子數量取勝的游戲……？

愛麗絲：尤其是，兩個顏色互相交織，但在結局呈現出一個規則的對角線圖案的時候……真是有趣。

0077：你下五子棋是不是也會下滿一整個棋盤？

愛麗絲：嗯？我第一次是這麽做啦，太無聊了。

擠擠腦子，今天争取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