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章
“您是來找童梧的嗎?”
高柄賢覺得門外這個對他頗具敵意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但到底在哪裏見過,他也記不起來了。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好像他問完這句話以後,對方的敵意好像更深了。
謝玉書表情看起來還算正常,只是眼神不太友好,可他的內心已經開始翻滾了。
他手上也提了很多食材,看到開門的人以後,手因為太過用力,指尖都泛了白,仔細聽還能聽到骨頭咯咯作響的聲音。
謝玉書現在就想知道一個問題,為什麽在童梧的家裏,會出現一個男人?
謝玉書沒回答問題,也沒說話,高柄賢放輕聲音,又問了一遍:“那個,您是童梧的朋友嗎?還是什麽?是來找童梧的嗎?”
謝玉書對這個男人用主人一樣的口吻提問他的模樣反感到了極點。
這些問題應該是他來問才對!
廚房裏,童梧終于從角落裏找出了那個烤涮一體鍋。鍋在收起來之前都是洗好的,用熱水涮一下就行了。
沈清拿到鍋,立馬就推着童梧往出走,讓她去客廳陪客人,廚房裏她一個人忙活就行。
在說到‘陪客人’這三個字的時候,她還露出了暧昧的笑,并強調:“我們小高雖然是富二代,但是為人特別淳樸哦。”
童梧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童梧面對着客廳被推出來,還沒來得及回頭說什麽,就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因為她看到了門口的場景。
不光是她,推着她出來的沈清也看到了。
高柄賢和謝玉書在她家門口對峙着。
沒錯,就是對峙,兩個人之間的火藥味在客廳的另一邊都聞到了。
沈清湊近童梧,小聲問:“你不是說,你跟謝玉書沒什麽關系嗎?”
童梧輕輕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來。”
是真的,童梧自己都以為她是不是看錯了。
從上次高爾夫球場見面之後,她跟謝玉書就沒再見過面。別說是兩人私下的見面了,就連公司開會都沒見過,開會都是謝玉書的秘書主持的。
在網上的溝通交流更是沒有,兩人加了微信,但一直都沒說過話,連朋友圈點贊之交都不是。
屋裏動靜不小,童梧家也不大,門口的兩人注意到童梧從廚房出來。
高柄賢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那個,這個人剛才敲門,你們在裏面忙,我就給開了下門,然後我問他是不是找童梧,他也沒說話,我也不知道該不該放進來。”
還沒等童梧回答,謝玉書先開了口:“今天晚上倒是挺熱鬧,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這話是看着童梧說的。
童梧笑了笑,“也就今天,沈清和她同事來吃飯,你下次來可以提前打個電話。”
說完她向高柄賢介紹:“這是我的一個朋友,叫謝玉書。他可能不認識你,看見是你開門也有點懵,就沒有說話吧。”
高柄賢點點頭,“哦……”
他目光在兩人之間徘徊,兩人剛才對話內容很普通,但他很敏銳地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關系不只是朋友那麽簡單。
說不上來為什麽,反正就是感覺。
謝玉書沒再說什麽,進屋以後很自然得關上門,接着直奔廚房去放食材,比剛才沈清進來還像個主人。
堵在廚房門口的沈清下意識給謝玉書讓開位置,在謝玉書的視線瞥過來的時候,她的身體甚至不受控制的往直站了站。
謝玉書沖她笑了下,“沈清,好久不見了。”
“是是,好久沒見了,都五年了吧。”沈清也笑,“我都沒認出來你,你跟大學的時候差的也太多了,大學的時候看着像個文弱書生,現在大老板,氣場這麽強,我都不敢靠近你。”
“當然了,都是一樣的好看。”
“謝謝,你也很漂亮。”
謝玉書進廚房去放食材,沈清才松了口氣。
一扭頭,就撞上了童梧奇怪的眼神。
“怎麽了?”沈清問。
“你怎麽那麽怕他?”
童梧也是奇怪,沈清見到謝玉書的反應簡直比她還大。
沈清翻了個白眼,“我看見大老板氣場太強,吓到了行不行。”
謝玉書進了廚房,沈清明顯沒有剛才那麽積極了,她直接把圍裙脫了下來,塞進了童梧的手裏。
“行了,那些食材你去折騰吧,我去開導一下我的小同事。”
“可憐了春心萌動的少年郎,愛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童梧:“……”
童梧:“就算沒有謝玉書,我也不打算接受,你別瞎安排了。你說你怎麽一聲不吭就帶人過來,現在好了吧,突發狀況趕一塊兒了,你自己帶來的人你自己去交代。”
沈清怒了,“你這個沒有心的女人!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說完,她以一種極其放肆的姿勢走到了沙發處,坐下之前還狠狠瞪了童梧一眼,誇張的表示自己的不滿。
童梧被她逗的直樂。
打發完沈清,童梧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廚房裏認真處理食材的謝玉書。
她深吸了一口氣,戴好圍裙,走進了廚房。
謝玉書穿着西裝來的,看起來像是剛從什麽正式場合趕過來。
進家之後,他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直接就進來廚房忙活了。
襯衣和西服外套一起被卷到了手肘處,露出一截精壯的小臂,随着他的動作,手臂上的青筋也微微凸起。
童梧看了一眼,撇開目光,“你去外面歇着吧,這兒我來忙就行了。”
謝玉書沒有說話,繼續着自己的動作,像是沒聽見童梧的話一樣。
沉默片刻,童梧見他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又說了一句:“至少把外套脫了吧,這樣幹活也不方便。”
這句話謝玉書倒是聽見了,他擦了擦手,将外套脫了下來,遞給童梧。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意思很明顯,給他出去放外套。
童梧張了張嘴,到底沒說什麽,把外套拿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謝玉書還是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在處理食材。
今晚沈清的計劃是吃火鍋和烤肉,所以買了肉蛋蔬菜,還有飲料。
謝玉書沒什麽計劃,他前段時間回了趟海城,今天下午才回來,他就是想來見童梧一面,所以買了些海鮮送過來。
謝玉書洗好了菜,肉都是切好的,接下來是處理海鮮。
到了這一步,他終于說了進入廚房後的第一句話,“你們計劃吃火鍋和燒烤,我把部分海鮮去殼,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
“龍蝦和帝王蟹你想怎麽吃?如果也是燒烤火鍋的話我就切一下,覺得浪費可以直接上鍋蒸。”
“都可以,就按你說的做吧。”童梧:“大塊一點的蒸了,小一點的去殼。”
“嗯。”
謝玉書問完這個問題,就又低下頭,多餘一個眼神都沒給童梧。
童梧站了一會兒,往過湊了兩步,“你弄得完嗎?我來幫你吧。”
“我沒有讓女人下廚房幹活的習慣,更何況這些海鮮殼邊邊角角都很尖,有劃破手的風險。”謝玉書:“如果你覺得跟我待在一個空間裏不自在,就出去吧。”
他頓了下,回過頭,似笑非笑地問:“難道你以前談的那些有錢的男朋友,都是讓你進廚房做飯的?”
童梧搖了搖頭。
謝玉書嘴角的弧度消失,“出去吧。”
童梧拉開門,想了一會兒,又把門關上。
“其實,沒有不自在。”
謝玉書有些詫異的回頭。
“這不是我家嗎?”童梧幹笑了兩聲,“我在我家的廚房,為什麽要不自在?我只是覺得東西還挺多的,你一個人處理有點累,我應該幫你一下。”
謝玉書有些發愣,半晌才點點頭,“那你就站在這兒陪我吧。”
“嗯……”
童梧靠在竈臺上,手邊正好有剛才沈清洗好的水果,她一邊揪着葡萄吃,一邊看着謝玉書幹活。
這幅場景倒是讓她想起了大學的時候。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兩個系一起出去轟趴,當時謝玉書好像也是在負責處理海鮮。
她也偷偷跟進了廚房,不過不是為了幹活,而是是系裏的姐妹把偷拍謝玉書的任務交給了她。
本來大家的要求是一定要拍拍到校草的正臉的,但她當時怎麽也沒想到可以拍到謝玉書正臉的方法,又不好辜負大家的衆望,于是她就拿着手機拍了謝玉書的側顏和背影。
後來她拍的照片流了出去,被發到了學校的論壇上,于是那段時間女生之間讨論的話題都是為什麽校草連做飯都這麽優雅。
當然了,在深夜沒有外人的宿舍,大家也會猜,也不知道誰最後能成為跟謝玉書玩廚房play的人。
想到這個,童梧沒忍住笑出了聲。
謝玉書動作一頓,“怎麽了?”
童梧止住笑意,尴尬地摸了摸脖子。
“沒、沒什麽。”
謝玉書把頭扭了回去,“哦,不方便跟我說。”
有些陰陽怪氣。
“額……也不是不方便,”童梧:“就我剛才,想到了大學的事。”
“大學?”謝玉書聞言,徹底停下了動作,連水龍頭都關了,“想到什麽了?”
“就是……你記不記得我們大二的時候,咱們兩個系的人一起去轟趴。”
“當時我對你沒什麽感覺,于是大家都推我去問你要微信,晚上做飯的時候還讓我去偷拍你。”
“你身邊一直有人,直到做飯的時候,大家都忙起來,我才逮着你一個人待着的時候,然後我就也偷偷跟你進了廚房,偷拍了你幾張。”
“本來只是拍了給系裏的姐妹看,後來不知道被誰給傳到論壇上了,那段時間大家就都讨論你,說你是廚房男神,做個飯背挺得那麽直,跟雕刻藝術品似的。”
“大家表面上是讨論說你是廚房男神,做飯都好優雅好好看,實際上宿舍裏大家都在讨論,誰能跟你解鎖廚房play……”
說到最後幾個字,童梧的聲音不自主的低了下去,接着她趕緊又加了一句:“我就是覺得挺好玩的,好像在大家的印象裏,這種話題只有男生宿舍會讨論,實際上女生宿舍也聊得很歡。”
謝玉書配合的彎了彎唇角,“那你當時有參與讨論這個話題嗎?”
童梧看着他,如實的搖了搖頭。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謝玉書是風雷集團老板的兒子,她媽正是病重需要錢的時候,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釣個有錢人,哪有工夫管謝玉書。
謝玉書點了點頭,沒表現出失望,也沒表現出不失望。
童梧看了他一會兒,收回目光,低頭看自己的手。
謝玉書表現的好平靜啊。
适合燒烤的海鮮已經處理完了,帝王蟹和澳龍各蒸了一只,童梧幫着謝玉書一起把東西端了出去。
客廳的桌子也被沈清和高柄賢收拾好了,兩人還提前倒好了飲料。
四人簡單的擺了下桌子,童梧看着滿桌子的吃食,還有提前選好的電影,總算是露出了一些真實的笑容。
“可以開動了!這才是周末啊!”
四人落座,沈清和高柄賢坐一邊,童梧和謝玉書坐一邊。
這麽安排主要是擔心謝玉書和高柄賢坐在一起打起來。
同樣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高柄賢坐在了童梧對面。
童梧放開電影,“這個是前幾年上映過的一部搞笑片,我這幾年都沒怎麽看電影,看簡介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你們看過沒,要是看過了我再換一部。”
“換啥呀,重要的是看電影嗎?重要的是咱們在一塊吃飯!”沈清:“你信不信,待會兒咱幾個唠開心了,電影放完了都不知道。”
童梧一想也有道理,“行,那就不換了。”
沈清端起杯子,“等會兒啊,相聚就是緣分,在正式開始吃飯之前,就讓我們以旺仔代酒,走一個!”
四人端起被滿牛奶的杯子,被沈清這麽一弄,本來還有些尴尬別扭的氣氛也消散了。
好像大家就是普普通通簡簡單單的朋友,沒那麽多的愛恨情仇。
火鍋裏第一筷子下的是肉,肉片燙三分鐘就熟了,高柄賢夾了一筷子肉,放到了對面的碗裏。
“多吃點肉,你看你瘦的,你那腰還沒我大腿粗。”
沈清剛往塞了一大口肉進嘴裏,看到高柄賢的舉動,吓得她嘴裏的肉重新掉回了碗裏。
她不可思議地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人,滿臉的震驚。
高柄賢還是那個英俊的少年郎,笑得陽光燦爛,頗具感染力,但沈清卻覺得他笑得像一個惡魔。
你在做什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當着謝玉書的面給童梧夾菜???
弟弟,你糊塗啊!
沈清趕緊去看謝玉書的反應,謝玉書表面毫無波瀾,連嘴角的弧度都沒變。
如果不是她眼尖看到了謝玉書指尖被捏的泛白,她都要以為謝玉書真的無所謂了。
“額……”童梧也有點懵,“謝謝啊,你不用給我夾,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吃你的。”
高柄賢揚起笑容,“照顧姐姐是應該的。”
童梧委婉拒絕,“我不太需要照顧。”
高柄賢裝作沒聽到,又夾了一筷子肉放進了自己的碗裏。
好不容易才緩和的氣氛,在高柄賢的推動下,又變成了別扭且尴尬怎麽坐都覺得有針紮屁股那樣。
沈清猛灌一大口冰旺仔,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她宣布,高柄賢不再是她可愛的弟弟了,這個氣氛破壞者!
說話聲消失,電影的聲音就變得尤為明顯。
這是一部搞笑片,男女主是高中時期的戀人,後來因為考上了不同的學校,兩人分道揚镳。
當年被迫分手,但其實兩人心裏都沒有放下彼此,多年後再次相遇,兩個人都想再續前緣,又都不願意‘認輸’先服軟,因此引發了一系列啼笑皆非的故事。
沈清聽着電影裏的臺詞,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都是啥?童梧這電影選的真是……好應景啊!
沈清正想着找個由頭把電影換掉,童梧的手機就響了。
是鬧鈴,海鮮蒸好了。
童梧摁了下手機,正要站起來,謝玉書先她一步。
“海鮮好了,我去拿。”
“啊?還是我去吧?”
謝玉書從背後摁住她的肩膀,“我去,你坐着吃就行了,哪有讓你忙活的道理。”
他說着,看向坐在對面的兩人,“兩位客人也別動了,我去拿。”
他特地強調了‘客人’兩個字,好像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一樣。
高柄賢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等謝玉書端來海鮮,他站起來幫忙騰開位置的時候,特地說了句:“謝哥,我覺得你直接進人家廚房,不太好,雖然是幫忙,但到底是別人家,不太禮貌。”
謝玉書擡眸看他,似笑非笑,“你在教我做事嗎?
氣氛又降到了冰點。
不對,應該說本來就在冰點,降無可降了。
沈清剛剛從手機上找好了一部片子,準備把正在播放的應景的電影給換掉,現在被高柄賢一句話搞得,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
行了,別換了,換啥呀,她一個人當氣氛組有啥意思?又沒人配合她,擺爛吧。
還有,回去以後她就跟高柄賢絕交,剛才童梧和謝玉書在廚房裏忙活的時候,她交代的好好的,兩個人之間有過去,高柄賢就跟沒聽見似的。
算了,這種朋友交不得。
謝玉書這副模樣看人,還是有一點吓人的,長居領導位置讓他身上有了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但高柄賢似乎并不畏懼。
“教你做事談不上,畢竟您的閱歷比我豐富,我哪有什麽資格教您做事?我就是覺得,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該釋懷的還是要釋懷,畢竟這麽多年你都沒有陪在她身邊,以後也不是那麽需要。”
這算是把話攤在明面上說了。
童梧瞪大眼睛看向沈清:你同事瘋了?
沈清:呵呵:)
童梧:……
謝玉書也不惱,甚至還笑了笑,氣場收斂了不少,“你會這麽想,也正常。”
他沒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态招呼全都站了起來的三人坐下,“別站着呀,快坐下吃飯,鍋都開了,往裏下肉。”
高柄賢看着謝玉書,笑不出來,最讓他生氣的是,童梧對此似乎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他夾個菜童梧都拒絕!
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人家好像根本不在乎。
就是這種不在乎,根本都沒把他當對手的感覺,才最讓他不爽。
火鍋烤肉這種飯一頓吃下來至少得一個小時,尤其是跟朋友去吃,邊說話邊吃,兩個小時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們這頓飯吃的時間卻是非常短,四十分鐘,迅速解決,避免尴尬。
沈清今天過來,本來是打算直接在童梧這兒過夜的。
她經常跟童梧一起睡,洗漱用品睡衣都在童梧這裏有備用的。
在她的設想裏,他們三個人大概會聊到淩晨,在她的撮合下,高柄賢和童梧兩個人彼此有了了解,然後等大家都困了,高柄賢一個大男人就自己回家,她們兩個姐妹直接上床。
但是現在……
吃完飯,沈清幫着收拾了一下碗筷,謝玉書又快一步鑽進廚房開始洗碗。
不止謝玉書在洗,高柄賢也在幫忙,兩個人在争一個水池子,好像在舉行什麽洗碗大賽。
童梧在外面看着兩人積極幹活的模樣,瞠目結舌。
不知道的還以為給她洗碗是什麽上百億的大生意呢,至于這麽搶麽……
沈清在她旁邊,一邊搖頭一邊咂嘴,“紅顏禍水啊……”
童梧呵呵一笑,“是啊,紅顏禍水啊,一聲不吭帶個男人過來,現在尴尬了吧,你真是紅顏禍水。”
沈清一噎。
可惡,童梧學壞了!
洗完碗,已經穿好衣服的沈清立馬站起來,把外套遞給高柄賢。
“這麽晚了,童童還得休息呢,咱們留在姑娘家不太好,主要是你留在女孩子家不太好,所以走吧,快回去,周一回醫院姐請你吃飯。”
她現在就想趕緊走,這種修羅場她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高柄賢有些不情願,但也知道沈清都要離開,他硬留下有些不禮貌,只好接過外套。
不過……他要走,那個姓謝的也不能留下。
高柄賢問謝玉書:“謝哥,這麽晚了,你留在女孩子家裏不太好吧,跟我們一起?”
謝玉書笑了笑,“是不太好,我打算走。”
他從衣架上幫童梧把外套拿下來,“走吧,之前不是說好住在我那兒。你留個紙條就走了,我不來喊你你也不知道回去。”
高柄賢瞪大了眼睛。